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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发生在幻想世界的龙腾大陆上的故事。
天空飘着细雨,被雨水**的龙腾联邦旗耷拉在旗杆顶部,天气阴沉得连法院的光鲜徽章也不复往日的鲜艳色彩。
宽敞明亮的第一审判庭内,旁听席上,如蚊蝇般聚集的记者正疯狂的按动着快门,记录下惊天大案尘埃落定的时刻。
在一片闪光灯璀璨中,书记员严肃的喊道:“全体起立。”
待到喧闹平息后,法官一板一眼的端起审判词,大声的宣判道:“山水市检察院指控被告人士驹犯有参加黑-社-会性质组织罪,非法持有枪支罪,非法持有毒-品-罪,贩卖毒-品-罪,经调查事实清楚,证据确凿,本院认定罪名成立。其社会影响极其恶劣,根据《龙腾联邦刑法》...”
记者手中的快门声愈发急促,他们拼命想用手中的相机,把这个必死之人,10.9特大案件的恶首拍得更清楚,将这个被称作“人间恶魔”的家伙的容貌更好展现到公众面前。
令这些记者失望的是,士驹并没有痛心疾首悔恨的神色,没有朝着旁听席父母下跪的桥段,因为他真的没用父母;也没有那些贪官们脚软到无法站立的丑态。相反他站得很挺拔,仿佛这场审判审的不是他,---而是这个奇怪的世道。
面无表情的士驹只是淡然的看了一眼旁听席的那个艳丽女子一眼,准确说是那个女子微微凸起的腹部,继而又垂下了头,仿佛在做最后的祷告。
高坐在审判台上的法官没有闲工夫观察嫌疑犯的神态,这也不是他的职责,短暂的停顿后,他继续宣布道:“判决如下:被告人士驹死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
随着审判席的锤声响起,快门声也是一浪高过一浪。
而士驹仿佛置身事外一般,环顾了一圈周围,宽敞的审判庭,庄严的天平徽章,旁听席上或激动,痛快,麻木,疑惑的表情,和一台台价值不菲的相机。
他知道这大概是他最后一次能见到这么多人了。
审判席上的法官,看着士驹心不在焉的状态,不由的出声问道:“你听到了么?”
士驹这才抬起头看着法官,就像朋友问自己问题一样,随意的回答道:“知道了。”
尘埃落定后,记者们如同饱餐后的蚊蚋一般挤出了审判庭,他们很失望,没想到这场本应该很刺激的审判会如此的寡淡无聊。
本来他们还期待着,能见到“人间恶魔”的悔罪,痛苦,乞求原谅的小丑模样;能见到辩护律师的与公诉人激烈的交锋,最后在无数悬念之中迎来法院的最终判决。
但现实就像看了几个小时的沉闷话剧一般,士驹全程都在重复“是。”“是我。”这几句词,而那个巨资请来的辩护律师也只是像背板一样,重复着那几句干瘪的辩护词,就连最敬业的记者也不免听得哈欠连连。
重新回到牢房的士驹,看着墙上朝夕陪伴自己的影子,呆呆的坐在号床上。
他仿佛的解冻牛肉一样,重新瘫软到了床上,选了个最舒服的姿势享受剩下不多的时日。
半梦半醒间,士驹做起了一个梦,准确说不是门,而是他一生的走马灯,在监牢里面等待提审的时候,他最喜欢这样做打发时光。
小时候的他是被一个纸盒装着,裹着小小的被单,遗弃在山水市福利院门口的。
他的名字来源于他唯一的身份证明,那张被单中的一张马票上面写着的赛马名,士驹。
士驹的童年就是那福利院的小院子和老榕树的树杈,他常常幻想自己的父母突然出现在榕树下,微笑着将自己抱起,带离这里。
改掉自己奇怪的名字,取一个正常的名字,甚至能去骑一骑那匹叫士驹的赛马。
后来他到了上学的年纪,这样的幻想越来越浓;但是他也越来越清醒了,自己这种背着马(骂)名的人,怎么会有父母想起呢。
不过外界更加复杂的生活环境倒是让他明白了很多事情,在学校之中他变得争凶斗狠,也学会了混,学会了殴斗。
也许士驹的人生就会这样过去,成为流浪街头的烂仔一只,不知道那天就会倒在哪个背街的阴暗巷子里,像条死狗臭鱼。
但是一个偶然的机会,他撞见了干探抓人,官方编制的干探们身着鲜明制服,带着闪亮的手铐,身手矫捷的把一个长期混在学校旁边的混子团伙统统抓了个干净。
看着平日里耀武扬威的混子们一个个丧家之犬模样被探员们逮住,拎小鸡崽一样塞进车内,围观的群众纷纷拍手称快,这一幕给了士驹心灵巨大的震撼,原来这才是真正的威风。
而他的心底有个细小的声音,说不定当我越来越威风,我就能让当年遗弃自己的父母重新找回来。士驹自己都觉得这个想法幼稚的可笑,但是这个声音却从来没有停歇过。
后来的士驹仿佛换了一个人,认真的学习,细心的保护着自己的视力,以期待自己能在高中后能够顺利的升入龙腾探员学院,而进入龙腾探员学校几乎是每个龙腾男生小时候的梦想之一,而这个学校的门槛非常高,因为他们培养出来的不是一般的探员,最次都是优秀的探长。这里走出了龙腾联邦大部分的高级探员督查,甚至是探员总长,每一个学生都可谓是前途光明。
有人问过,有什么事情能让好学生更害怕?不是坏学生的欺负,也不是老师的无视,而是坏学生开始发愤图强了。
要不是那件事情,他已经记不清自己同学吴义高中时的脸了。
士驹的脑子不笨再加上超乎常人的刻苦,他最终在高考时,达到了龙腾探校的录取标准,接下来,他只要通过简单得不能再简单的身体测试就能进入学校。
他仍然牢牢记得吴义在那天一起结伴去参加探员学院体检时,递给了士驹一瓶饮料,自己当时还当他好心,说了一句谢谢。
而在自己喝下了那瓶饮料后,吴义却对咬牙切齿的说道:“我永远记得那天雨后发生的事情。”
士驹事后思索了很久,都没想起吴义所说的“雨后发生的事情”,大概是因为山水市实在是喜欢下雨吧。
当天,探员医院的医生一脸怪异的看着士驹,说出了一句话,在士驹的棺材上敲下了第一个钉子,“你考探员学院还敢吸-毒?”这道晴天霹雳如闪电般劈在士驹的头上,他甚至真的希望能有一道天雷能降下来。
连医院的大门都没有出,盛怒之下的士驹就将吴义狠狠地揍倒在地,。
吴义笑的很畅快,哪怕他嘴里还带着着自己的嘴角磕破的血。
不出所料,在探员面前打人的士驹被关进了拘留室。
一个是家世清白的富家子弟,一个是福利院出来,还有过前科的顽劣烂仔,最无奈的辩解也只能是最熟练的狡辩。
士驹一瞬间从人间被打进了地狱。
一个尿检阳性,探员面前打人,蹲过号子的烂仔,没有哪个学校会愿意收这种人,也没有哪个老板敢雇佣这种人。
一个叫武哥的人却出现在了士驹的生活中,当时的武哥发现了士驹,就真的像是挖到了一块宝贝,一个无父无母,无依无靠,而且脑子聪明的,干事稳妥,这简直就是一个完美的手下。
武哥经常喝醉了,对着士驹说,“我这辈子都吃煤灰,我以为是老天爷要我倒一辈子霉,原来是让我积攒运气,遇到你这么一匹宝马。”
但是士驹很清醒的知道自己只是一枚棋子,
任凭武哥吹的天花乱坠,给自己百般好处,名车豪宅女人,样样不差。
也不过是自己这枚棋子很重要,就像象棋中将帅身边的“士”“驹(车)”一般重要罢了。
士驹自己也不是什么白眼狼,他替武哥干事都很卖力卖命,出生入死,尤其是他知道了自己亲生父母早在好几年前就被追债的给害死之后,那段时间,武哥甚至真正成了他家人般的存在。
武哥后来的产业也越来越大,渐渐的从以前的见不得人的勾当变成了合法的娱乐,能源,运输,这些在山水市最赚钱的行当,而武哥越来越多的被称作武董事长,后来他还被多次评选为山水市模范企业家。
而士驹渐渐的也成为了武哥光辉一生中的黑暗的一页,
士驹心中透亮,他知道武哥迟早会对自己动手。
但是他总是自我安慰着,应该不会这么快的,他在心底还是不想拿枪对着这个如兄如父的家伙,他还不想失去自己活在世间的最后心理依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