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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从梦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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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空忽然变得灰沉沉的,下起了雨。
  山道上有个年轻女子,穿着黑色的风衣,略显清瘦,怀里还抱着一个婴儿。忽然变天,让年轻女子猝不及防,神色变得非常着急和担忧,赶紧把婴儿裹在风衣里,不让淋着雨。
  抬头看山上的清山寺,还有较远一段路要走,附近没有避雨的地方,加紧脚步慢跑,而又小心翼翼。
  天空越来越暗,黑云压山。
  不知何时空中出现一个蓝色的光球,闪烁着诡异的光芒,犹如离弦之箭向年轻女子飞来。她刚感觉到光亮,还没来得及抬头观望,就被蓝色光球击中,沿漫包裹全身,变成蓝色水晶冰雕。随之“哗啦……”一声,水晶冰雕破碎散落一地,又立刻像干冰升华一般瞬间消散。
  湖蓝色的烟雾消散在空中,一个婴儿浮现在空中,全身浮动蓝色光晕,波光涟漪。光晕渐渐收缩,缓缓渗浸到婴儿的身体之中。
  蓝色光晕完全隐去,婴儿慢慢浮落在地上,雨水却怎么也打落不到他的身上。不哭也不闹,只是觉得失去了什么,小手伸到空中不停地想要抓住什么……
  莫桐想伸手去抓什么,但手仿佛被灌了铅,怎么也抬不起来,越抬不起来越心急,越心急越抬不起来……
  “唔……”莫桐醒来猛吸一口气,同时睁开眼睛。天空发白,已是白天。起身坐在床上发呆。
  “怎么啦?做噩梦了?”爷爷站在门口,关心地问道。
  莫桐没有答话,转过头对着爷爷傻笑……
  早上,莫桐被闹钟叫醒,伸手去摸手机关掉闹钟,闭上眼,深呼吸几次,继续仰躺在床上回忆梦中的内容。
  九月初九,重阳节,也是莫桐的生日。每年的今天,他都会做相同的奇异的梦。每次那个年轻女子的脸总是看不真切记不清。
  爷爷……爷爷在莫桐大二时候去世了,心中涌起一阵酸楚,黯然神伤,泪水模糊了双眼。
  以前每年的重阳节,只做那个奇异的梦,爷爷去世后,就开始做双重梦,梦中梦。奇异的梦醒来后总能看到爷爷慈祥的脸庞,莫桐每次都是对着爷爷傻笑,直到真正梦醒。
  莫桐读书比较晚,没有上过幼儿园,八岁才上的小学,去年从贾州市的一所普通大学毕业。他一米七八的个子,身材高瘦,眉浓目秀,戴着黑色半框眼镜,更显斯文稳重。这么帅气的小伙子却没有谈过恋爱,要么当时没明白女孩的暗示,要么不感兴趣装傻不懂,还有,太宅。在学校学的是游戏开发,专业却没有学好,整天看小说,唯一和专业搭边自认为拿得出手的就是重装系统。临近毕业经老师介绍到一家游戏公司实习,做游戏测试,经常通宵加班。这份工作做得不开心,上个月就辞职离开了公司,或许年少轻狂,或许好高骛远。
  莫桐辞职后没有回老家,爷爷走了,回去一个人冷冷清清的,关键是没有网络。打算在爷爷忌日的前一两天回去,做完爷爷的忌日再回贾州找工作。之所以辞职那么任性,也是因为自己一个人,不用考虑太多的事情。离职一个多月,也想了很多,觉得当时多少有些幼稚。
  爷爷姓郑名广辉,出生在南W县的一个偏远小村庄,母亲在生他的时候就难产死了,父亲也在他十一二岁的时候意外身故,之后靠乡里接济长大成人,爷爷待人宽厚,知恩图报,勤劳能干,得到了邻村一个姑娘的青睐,姑娘过门四年,有一天在从田园回家的路上被毒蛇咬伤不治身亡。从那以后,越来越多的人说他是天煞孤星,克死了父母和妻子,纷纷疏远他,后来爷爷搬到村边,建了两间瓦房。妻子过世后,爷爷就没有再娶,也没人敢嫁给他。
  小时候,莫桐经常问爷爷,爸爸妈妈呢?他们去哪了?怎么不见他们?
  每当问这样的问题时,爷爷都会让莫桐坐在他的身边,摸着他的头说:“爸爸妈妈在很远很远的地方,等着你快快健康长大,然后去找他们。爷爷会一直在你身边,陪着你长大。”
  有时候莫桐会是懂非的地点点头,有时候也会又哭又闹,一定要爸爸妈妈,这时爷爷总是眼含泪水,不知所措。
  莫桐渐渐长大,开始明白自己是孤儿,就再也没有惹疼爱自己的爷爷伤心流泪。
  在莫桐大二的时候,爷爷突然让他马上回家,把他叫到跟前。
  “小桐,你是个懂事的孩子,自从读书后就没有再闹过要爸爸妈妈,也没有问过自己身世,现在爷爷把知道的都告诉你。”
  莫桐听到后,异常激动,在心中压了二十多年,充满渴望,也隐隐感觉到心慌,急忙问:“爷爷,你怎么啦?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爷爷摆手不让莫桐再继续说:“你不要打岔,认真听我说。”
  爷爷轻轻拍了拍莫桐的头,继续说:“爷爷和你都是孤儿,我母亲在我出生的时候难产而死,父亲也在我十二岁的时候离开了。小桐你是我从路边抱回来的,你是不是也想过为什么我姓郑,而你叫莫桐。”爷爷从口袋里拿出一张旧黄的纸,递给莫桐,“把你抱回来后,除了衣服,只有这张纸,上面写着一个名字和生辰八字,我觉得那应该是你的,我抱你回来的那天也刚好是纸上写的生辰的九月初九,刚好满一周岁……”
  莫桐接过那张纸,爷爷微微仰头望着天空,思绪飞回那年的重阳节。
  那年重阳节,阳光明媚,白云闲游,下午突然乌云密布,下起大雨。那天无事,他在家中午睡,睡梦中,听到一个声音,要他到附近清山寺的山道上抱一个婴儿回来,并养大成人。这个声音一直在他的脑海回响,直到他惊醒,立刻往山道跑去。
  这个声音他并不陌生,在他妻子过门前一段时间,梦里这个声音经常问他:“如果你关心的人在接近你后不久将会死去,你会怎么做?”他开始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妻子过世后,他经常在想,为什么梦中会有这样的声音,问这样的问题,他是否真的是天煞孤星。
  当梦中这个声音再次出现时,他立刻照做,但想不通的是,如果他是天煞孤星,为什么要他收养这个孩子,这个孩子又是什么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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