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出错了,点此刷新,刷新后小编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稍后再试。
我们这些小伙伴都是七、八岁的小孩,小叽叽还不怎么会硬呢,有才这货从哪里学到的下三滥招数,尼玛才这点年纪,就想学人家硬梆梆顶入!
七明便是久不久来跟我们一起玩会、家住老圩的哥延他妹,当年也才六、七岁,有才居然会去打她的主意,实在令人深感诧异。
不过,从长远发展的眼光看,不得不佩服他挺有眼力介,七明长大后俨然是一枚靓女,和李金的两个妹妹兰英、兰娟,阿黑的妹妹归妹、年江的妹妹大姐儿,并称场里“五朵金花”。
说到后来的事,长大成美丽少女的兰英、兰娟俩姐妹和大姐儿居然都对我有过意思,我却浑浑噩噩什么都不懂,全给错过了。
许多年过去,大家嫁的嫁、娶的娶,我回到场里看到她们,竟然还在她们的眼里,看得见昔日有过的情意。
说到七明,因为她家一直住在老圩,我只是小时候见过她的样貌长相,她长大去读书后,再也没见过人。
后来回想,印象中五朵金花中应该是她最美,有一种纯净的气质,其他的几个妞,兰英、兰娟太泼辣,归妹太随便,大姐儿虽然冷傲,可是皮肤太黑,黑到能帮黑妹牙膏做广告。
说到阿黑的妹妹归妹,我一点也不熟,她一家住在旧场,旧场我一向去得不多,那边除了穷二、穷三几个同龄男孩,其他人大多不熟,我连阿黑也没有单独说过话。
据悉,后来归妹年纪轻轻,就和不久后才搬家来的吴家二小子贵龄好上了。
我还听阿弟说过一件事,有一次,贵龄和归妹俩人一起在老圩晒场旧平房那里,滚里边的禾草堆,正在猴急亲嘴时,被不知因什么事去老圩的阿弟看见。
贵龄那货还恬不知耻的邀请阿弟一起亲嘴,说什么有福同享,自是被身体一直羸弱的阿弟笑而谢绝。
……
这边厢我们大家听开红说有才的糗事,听得哈哈大笑不已。
之后再听开红说,可能七明回家告诉她哥哥延,哥延气愤不过,拿上一根方木条去找有才,狠狠敲了有才一棍,伤了他的额角,还警告他,以后再敢来找我妹,就打断你的狗腿!
于是,大家又继续哄堂笑个不停,眼泪都笑出来了,一齐说长腿断不要紧,短腿不断,以后还能播种继续做大种鸡,说得有才面如猪肝色更加尴尬,却是未再恼羞成怒跳起走人。
我们再笑一阵也就罢了,这只是一个小事件,笑笑就过去,根本不在话下,在那个愚昧懵懂的年代,发生这种事情,实在是小得不能再小。
其实,更为离谱的事还有许多,就像贵龄邀阿弟共吻归妹的事,据说还有附近生产队的寡公社员上山放牛,然后跟牛那啥,最有趣的是,他自己还主动交代出来,等等不一而足。
笑够大家也轻松了,又再继续挖洞,反反复复闹到吃晚饭时间才停歇,挖了这么久,还不到一半的工程量,除我之外,人人都是一头一身乱草,随便拍拍身上,嘻嘻哈哈回家吃饭。
晚上因为大家都累了,不再玩夜袭队巡逻,那也是玩得太多没了新意,都觉得腻了,倒不如隔个几天玩一次还好。
次日,伙伴们也全觉得懒洋洋的,不想再去挖洞,就在骑楼底长椅处打牌。
打着打着,我忽然想做一件事,我们没事不如摆摆书摊玩好了,家里的连环画,现在已有好几十本,老藏在家里没用,不如拿出来大家一起看,也有得玩,还能像租书摊一样借回家去看。
我家住的工字形排房中间是一个过道,直通场部办公室,过道的右边是播音室,播音员就是庆林。
庆林自从水库打群架事件处理得妥当,也因为他懂点无线电技术,会修理各种电器,被场领导从上山种果的工人,提拔到播音室当播音员。
他声音浑厚,口齿清楚,能播能修,往后一直干下去,直到调离场部,到别的分场当副站长为止。
庆林还会写毛笔字,播音室里放有笔墨纸张,他上班无所事事,时常自己挥毫泼墨,习练大字不已。
我从妈妈的卫生室选了一块平整的瓦楞纸板,剪成一个长方块,拿到播音室庆林那里,叫他帮写“图书摊”三个大字。
庆林很是惊奇我的作为,不过写几个字小意思,自是一挥而就。
那时节写字练书法,没那么多讲究,要什么砚台磨墨,也就大瓶墨汁伺候,倒点到破碗里,假的黄鼠狼毫一挥,想怎么写就怎么写。
三个大字写好后,我在纸板边上钻俩小孔,绑上水泥绳,水泥绳就是从废弃的空水泥袋封口拆下的细线,那种线很耐用不易扯断,我们喜欢拆下来,留着绑东西。
在骑楼长椅靠墙上钉一颗钉子,挂上写着图书摊三个大字的瓦楞纸板,和弟弟一起搬出家里所有的小人书,摆在那张长椅上,供大家借阅。
我还拿来一本没用过的练习本,如果有谁没有看够,想借回去看的,在本子里登记一下,就能拿图书回家继续看。
不过,图书借阅还是有限制的,没有规矩不成方圆,有借有还、再借不难,要是借走的没有还,那就对不起,下次不能再借其他的书,也不能坐在这里翻看,直到还书为止。
开摊时间很是随意,我和弟弟有空坐在这里时,图书摊才摆出来开放,其余的时间就是关门盘点。
当时外面街上的商店,一般到月末,总要关门一天盘点当月收支,每当我好不容易得上趟街,想买东西却遇到关门盘点,便是最郁闷的事。
所以,我自己开图书摊,没空开摊时,就借用盘点一词,让别人也跟着我郁闷一回——今天盘点,想看书下次请早,大家有难同当,桀桀。
当然金无足赤、人无完人,图书摊一摆出来,来看图书的小孩不少,借走图书的也有好多个,更有甚者,一借就不想还的,还要耍赖想多借几本。
乃乃地,这还了得,我当即派有才带上开红,还有一个夜袭队的小弟去讨债,纠缠许久才讨得回来,那小子从此上了黑名单,再也甭想借书回家看。
后来耍赖借了不还的小孩更多,根本讨不胜讨,弄得我也厌烦了,干脆关门大吉,贪小便宜之徒这么多,直让好事变成坏事,倒不如不做。
不过,借出的图书追讨还是要的,小孩耍赖是吧?就找他家大人,最后一本不少地追讨回来,我全部锁进木箱了事,伙伴们想看随便,外人那就算了。
我都给免费借阅了,还想占为己有,有道是:人到无求品自高,穷山恶水出刁民,孔乙己穷懵了,没钱买书还去偷书呢,我何必在这个遭罪年头,做这种烂好人。
后来我上了初中,喜欢看的书基本上都是字书,小人书、连环画积累到百多两百本,我和弟弟也都看腻了,年纪渐长的我,不想再看这些小孩子的玩意。
有一回,适逢妈妈的大姐、我的大姨母到家里来探望我们,无意中说起,她退休多年太无聊,打算在她老家的闲置店面,开个租书摊,于是,那些图书全让大姨母带了回去。
图书摊经营不善,终究倒闭,没什么好主意玩了,我白天也变得无所事事,禾草堆草洞早已挖成,就是白天太热,钻到里面可不好玩,都是到了晚上才去钻洞。
偶尔我们也收集各种香烟纸盒,拆开叠成三角形甩来玩,将对方的烟盒打翻就赢过来,香烟越是高级,烟盒越厚,也越容易打赢,只可惜比较难得弄到,这年头,谁抽得起高级香烟呢?
所以,甩烟盒也不是经常能玩的游戏,大白天消磨漫漫溽暑,去得最多的,还是在桥头泡水,既凉快又舒服,晚上也能去往六分场水坝那里游水,更算得上暑假娱乐的一种方式。
时间慢慢消逝,暑期渐渐过半,还是某一天的午后,忽然李金和阿九亲自过来找我,没再通过阿弟叫人。
李金一直拉我到工字排房、靠近场部大门口一侧屋后,神情严肃地对我说,那天偷鸡的事发了,人家知道是我们去偷的鸡,要赔五块钱。
我听得吃了一惊,脑子有点转不过弯,这怎么可能,报派出所查案了吗,谁会找得这么准?
李金接着说,他自己的钱不够,要我出一半,也就是两块五角钱。
我看看李金,又看看阿九,阿九好像事不关己一样,站在一旁不说话,可是,李金的眼睛直瞪瞪地看着我。
我硬着头皮说,我没有钱,别说两块五,就算是五角钱也没有。
李金于是说,你爸妈都是国家干部,你回家问你妈要钱,那不就得了,不过只是两块五角钱。
我断然道,那不可能,我妈人很精明,不会糊里糊涂的乱给我钱。
李金一副沉吟的样子说,那你是找不到钱了?
我点头道,就是这样,我连五角钱也没有,同时还摆出一副要钱咱没有、要命有一条的惫赖样子。
李金看着我的眼睛半天,这才拍拍我的肩膀说,快开学了,我们全都走了,你自己要小心点,阿那还在那里读五年级,有事记得多动脑子。
话一说完,他便即头也不回转身走开。
这时,阿九走过来伸手摸摸我的脑袋,笑着说,没事的,有什么等我回来告诉我,我帮你搞掂,说完他也跟上李金走了。
眼看他们两人一前一后全都走了,我才松一口气,脑子显是有点糊涂,李金来找我要钱,我只说没有钱,他就走人了,有这么好说话?
我双手插进裤袋,慢慢从屋后走出来,也是一边走,一边苦恼地想,李金不像是坑我要钱,也不像真的事发要赔人钱,这是什么意思嘛?
到得最后,我抖抖脑袋决定不再想,尼玛这关我什么事,去偷鸡的不是我,吃得最多的也不是我,事后也没见有谁说,他家的鸡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