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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草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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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和阿弟负责捡干竹头和竹叶做烤鸡的柴火,这些个柴火在竹林里很多,厚厚的铺得满地都是,不到一会就捡来一大堆,压住那几张旧日报搁着。
  阿九从裤袋里拿出一纸包盐,仔细抹到肉鸡身上各处,又掏出一卷钢丝,将整只鸡贯穿着,把钢丝的两头挂到左右竹竿上缠紧,那只剥洗干净腌好的肉鸡,刚好吊在柴火堆上方。
  我看见阿九在裤袋里,竟能掏出那么多的物事,看来是积年偷鸡老贼,装备齐全得很。
  李金用火柴“透火”将旧报纸点着,引燃那堆竹叶和干竹头,然后吩咐我和阿弟两个看着火候加柴,保持火头不大不小的烤着。
  阿九不抽烟,李金自个叼着一支烟,坐在一根倒塌下来的老竹弯杆上,悠然地吞云吐雾。
  时间过了好半天,眼看从烤得焦黑的鸡皮上,鸡油滋滋作响一滴滴流下来,落到火堆,激起一阵阵青火和烟尘。
  我虽然没吃过烤鸡,更没有去烧烤过,但看现在烤鸡的架势,也知道快要烤熟得吃了。
  只见阿九铺开一张油纸,将钢丝短的一头取下,拉到油纸这边,用小刀刺住烤熟的鸡身,推到油纸上搁着,然后把钢丝慢慢拉出,用干竹叶擦净,然后团好放进裤袋。
  烤好的肉鸡还是中等偏大个头,阿九麻利地用小刀破开鸡的胸腔,分成两半,各切一块连骨鸡肉分给我和阿弟,剩下的他和李金一人一半,张开早就馋涎欲滴的嘴巴,立时大嚼起来。
  虽然刚吃过午饭不久,一直缺少肉食的胃口,令我很快三、两口便把鸡肉吃完,剩下的骨头、鸡皮和连着的一些内脏,不爱吃就扔掉。
  我吃完鸡肉,随便擦干净手,还是一副意犹未尽的模样,咽着口水,眼看李金和阿九吃着,比给我俩份量大块得多的烤鸡肉。
  阿弟好像胃口不好的样子,慢慢吃了半天,这才吃完他的那一份鸡块,扔掉剩下的骨头,去找一张大片的干竹叶擦干净手。
  ……
  阿弟其实身体一直有隐疾,当时没去过医院检查,不知是什么病症,老见他永远这么清瘦、病怏怏的样子,这才十岁出头的年纪,除了迈开长腿走路,稍微激烈运动一下,就会气喘吁吁。
  过得几年,他上初中后,去到他早已嫁人生子的姐姐家借住,那是一套比较好的公房,有两室一厅,他和小外甥一起共住一屋,平日买公交车月票,坐车到亭台附近的农中上学。
  他那个身体状况,要是去住校,他姐怕他吃不消,回家住也没有公交车直达场部,要他自己骑车又骑不了,因为从小身子骨羸弱,家里也没给他学骑单车。
  他姐、姐夫家的地址,就在后世的粉仔街附近,我转学到亭台小学后,也曾买公交车月票到十叔家住过一年多,读五年级的时候,他还邀我去他姐家坐过一回。
  阿弟高中毕业以后,因为身体不好,没有出去工作,回到场部父母家住着养病,当时已经检查出,他患的是是血友病,那一阵是妈妈告诉我的,说的过程中还引起一点小误会。
  妈妈告诉我,阿弟得的病是血友病,我便问是血有什么病,直问到妈妈不耐烦了,说血友病就是血友病,我还偏要问个清楚,是血有什么病?
  最后,我才明白不是血有什么病,那种病症就叫血友病,血友病是一种血液病症,而且还是一种当年万难治愈的绝症。
  我小学升初中上的是市中,没有住校待遇,只得每天早出晚归,骑单车来回很辛苦,不像他们去读农中有宿舍住。
  不过,当我某一天去参观有才、国华在农中的宿舍,便万分庆幸自己凭着廖阿姨的关系上了市中,不挨去那种环境惨过大车店、大通铺的破地方睡觉。
  我当年上初中后,不再坐公交车去十叔家借住,天天自己骑单车来往家中,也很少见到阿弟,上高中后,我听说阿弟患了血友病,还在一个周末,专程去他家看他。
  看到他的模样更加瘦骨嶙峋,却还是精神不改,爱好不变,一直在家里团团转,学唱一些新近流行的歌曲,比如邓丽君、刘三姐的歌。
  他看到我来了,还像以前一样笑嘻嘻的,看得我心里一阵难受。
  我到高二毕业班住校以后,再也没有机会见过阿弟,听说他后来住院治疗去了,源自他姐夫熟悉某家医院一个内科主任,用自己的公费医疗证,给他住院治疗养病。
  我高中毕业参加高考,考上大学以后,浑然不记得是在哪一年,有一次回家,妈妈忽然告诉我说,阿弟前不久因病医治无效,已经去世,终年才二十出头。
  我当时听得满心灰暗,哀叹人生无常,自己还像花季年华的少年一样活蹦乱跳,甚至连妞还不会泡,阿弟这位从小时候起的好友,却在二十出头便撒手人寰,呜呼哀哉、伏惟尚飨!
  阿弟的老家在本市远郊,他死后火化骨灰,运回老家葬入他家的祖坟,我自也没了去往他的坟前,烧几炷香悼念好友的机会,这已是后话不再提。
  ……
  当时在河边竹子林里,我和阿弟等李金、阿九吃完烤鸡,擦干净手,便一起往回走。
  归程路上,我们还刻意避开场部大门口,从鱼塘那一边走塘坝过去,在仓库的另一侧回到大龙眼根那里。
  下午的天气更热,我们才吃过烤鸡,又刚赶路回来,几个人全是一身热汗,李金和阿九重新坐回龙眼根下的墓碑石板乘凉。
  阿弟说眼困要回去睡午觉,他向来有午睡的习惯,说完便自己回家。
  我当下也觉得周身很热,总有一股汗淋淋、油腻腻的感觉,想回去冲一瓢凉水,于是和他们分手,自顾自回了家。
  等我冲过凉水、穿好衣服,再走出家门时,一看大龙眼根下,却已看不见李金、阿九俩人坐在那里。
  我便自己拿一把葵扇轻轻摇着,坐在骑楼底下的长椅上,扇风纳凉,等其他小伙伴午睡过后,再上来一起玩。
  不到一会,好几个人先后上来,我忽然想起一个主意,便拉他们到院子后面的炮台山脚下,去看一些物事。
  国华、开红他们不解地跟在我的后头,从那几株番桃树旁边的小路走上去,然后再转到场部办公室后面。
  一眼便见那里有很多垛高耸的禾草堆,全都堆放在几棵高大的阔叶桉树周围,在里面太阳晒不着,那里还是很阴凉的。
  当时的我就是不知,为什么园艺场里从来不种稻谷,哪来的这么多禾草堆在这里?
  开红伸着脑袋,四下里看看禾草堆,便问我,想在这里做什么?
  我伸手指着说,你们看这里有这么多禾草堆,我们可以在这里面挖洞玩,夜袭队玩这么久,早就腻了,白天有空就在这里的禾草堆挖个草洞,晚上也可以来钻洞玩耍。
  这个地方紧靠山边,虽然盛夏时节太阳晒得很毒,但晒不到的背阴处,还是不怎么觉得炎热。
  几个人都很赞同地说,好哇,反正没事,说挖就动手开挖吧。
  我于是说,你们先看看,在哪个方位挖洞比较好?
  接着我又想了想,叫开红去场部仓库门边报废马车那里看看,有才来了没有,如果来了叫他过来,熬了他几个星期,估计该没什么牛掰想法了吧?
  开红有点奇怪地看看我,默默的点点头,没说什么便自己走了。
  也才不到一会工夫,开红就领着有才回到禾草堆这里,只见开红一脸的无所谓,有才倒是有点小振奋的样子。
  我随意对有才说,你来了就一起玩吧,看见你天天一个人,总是坐在那部烂马车那里,也没意思得很。
  继而让大家照我说的,在那几垛紧挨一起的禾草堆,分三个口开洞,再会合到一起,做成一个大草洞,然后小声问开红,有才怎么叫来得这么快?
  开红面无表情地悄声回答,我一到晒场,就看到这货坐在那里发呆,走过去跟他说,有人找你,跟我来吧,他马上屁颠屁颠的跟来了,一句话也没敢问。
  我心里不由暗笑,估计有才这一回熬得差不多了,以后应该不会再闹事了吧?敢挑战老子的权威,可是没好果子吃地。
  在那当口,我手拿大葵扇挥着凉风,看着他们几个像老鼠打洞一样,把一团团禾草刨出来,没想过去帮忙,身为头头的我,怎能自己动手,当然是手下服其劳。
  他们挖了不长的一段时间,便一个个满头大汗退出来,都说看起来容易,其实很难挖,禾草垛得很严实,刨得双手都痛了,身上又热又累,要歇息一会先。
  我自己也看得明白,草洞确是一时半会挖不完,便叫大家坐下喘口气,还把葵扇扔给他们,让他们一个个轮流扇凉,听着你一言、我一语的交流挖洞绝活。
  又再仔细看几个星期没在一起玩的有才,依然是晒得油亮的通红脸庞,只不过,他的额角隐然有块伤疤,貌似刚好没多久,颜色比他的脸还深一些。
  我不禁奇怪地问他,有才,你额头那里怎么了,是给谁打的?
  有才的眼睛立时乜斜面前几个人一眼,不禁有点尴尬的低下头,貌似这货这一次回来,好像话少很多,俨然一副很服帖的样子。
  这时,听得开红开口哈哈笑道,我上次去老圩,就在晒场仓库的禾草堆那里,看见大种鸡想搞七明,谁知一个不小心,就让七明跑了,我忍不住笑出声,居然吓得他自己也跑掉了。
  我们其他的几个人,全都听得愕然不已,齐齐看着大种鸡有才,集体腹诽道,你这货也特么太有才了,连六、七岁的小妞都敢搞,不怕被人收拾吗?
  只见有才的脸色腾地红上加红,结结巴巴的辩解道,哪、哪有这事,你、你们别、别听开红瞎说。
  开红还是一副笑模笑样道,瞎不瞎说,你自己最清楚,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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