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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接着,其余的人也都先后与卢老师各喝了两杯所谓交叉的酒。
好家伙,又十几杯满酒下肚,卢老师感觉自己的思维倒还算清楚,就是脑袋开始有点儿发蒙、发大。根据以往的教训,他知道自己已经到了醉酒的临界点了……
交叉酒喝过之后,众人又紧接着进入相互加深的阶段。这次转段伟强没再提醒,一是他也是带酒了,再一个是众人的情绪已经起来,也用不着他在发动了。
一时间,杯盘叮当,高呼小叫,好不热闹。卢老师感觉自己两眼惺忪,机械地瘫坐在椅子上,心里清楚自己真喝高了。不经意间看到陈力,卢老师止不住乐了。陈力斜靠着椅子,睡着了。小酒糟鼻子是红中带亮,犹如涂上了一层红油彩,红亮亮的,煞是好看。
恍恍惚惚的,卢老师脑袋一低,两眼一沉,整个人在半空中漂浮起来。
“源泉,源泉!”
卢老师朦胧中听到有个熟悉的声音在叫自己,但就是想不起来是谁,感觉两个眼皮像沾到一块似的,怎么使劲儿也睁不开。又有人用胳膊肘轻轻捣了一下自己,“源泉,喝多啦你!”
就这一下动作和这一声喊叫,使得卢老师猛地醒悟过来,努力睁开眼,心里啪地一惊:“我的娘哎,坏醋了,这不是在家里,这是在平东,自己真是喝多了。”
“多啦,确实多啦,不能再喝了我,再喝可真醉了。”卢老师大红着脸,在尽力地遮掩着自己的醉态的同时,几乎是向老同学告饶了,他反复地央求道:“老同学,咱就到此为止吧,四点前我必须回到学校,不然的话,今天可真是白来麻烦你了。”
伟强拍拍卢老师的肩膀,说:“今天喝的酒并不多,可能是节奏有点儿快,我也有点儿上头,但我没想到你这酒量还真不行,要不今天就到这里?”伟强以征询的口气问卢老师。
“还是老同学圣明,就喝到这里为止吧,千万不能再喝啦。”
卢老师肚子里也有不少俏皮话。
此时,在弥漫着烟气酒气的房间中,桌上的酒客们都像换了个人。集体面红、亢奋,不停地与谢主任斗酒打闹嬉笑,唯有陈力同学显得与众不同:他趴在桌子上大睡起来。伟强看到这一幕,便对一旁的李主任一努嘴:“把陈力叫醒。”
旁边的人费了好大的劲儿才把陈力喊醒。嘴角两边扯着涎水的陈力,被喊醒后抬起头看了看周围,用手抹抹嘴,显得很窘迫。伟强显然不满意他的表现,张嘴就挖苦起来,“****,你这副主陪当的不错,坚决支持的真行,别人没喝多,你那里喝停当啦。”陈力听着伟强的挖苦,已改用餐巾纸把嘴边的涎水擦干净,嘿嘿一乐,说:“醉了我一个,快乐归大伙。只要各位领导喝好吃好就行了,不要管我。”陈力一番不阴不阳的话,逗的大伙又一阵讪笑。
伟强有对卢老师说道:“这么多年第一次相聚,也不知你的酒量。现在是下午1:50不到,误不了你的行程。今天喝足喝不足的,都算在我身上,欢迎你常来,下次带你到国家森林公园吃野味去。”
“多谢老同学的一片盛情,有空一定来,也欢迎老同学到我们那做客。”
一行人在院子里互相告别。最后只剩下同学三人时,伟强对卢老师说道:“老同学,我这里条件有限,今天招待周不周的,还请你体谅。我还有别的事儿,让陈力送你到车站,请上车吧。”然后对陈力说了句“你把源泉送到车站”,不待卢老师和陈力上车,转身又朝交通饭店走去。
陈力看着伟强走进饭店,扭头对卢老师挤眉弄眼地悄声道:“伟强找大妮去啦。”
陆老师心里不禁一乐,说道:“陈力,你小子没醉啊!”
“刚才是醉了,这会儿稍微好点儿,该装的时候就得装,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咱可飚不过那些领导。”陈力不无经验地诉道。
“哎呀老同学,真有你的,我得把你的这套经验带回去。”卢老师由衷地夸奖着陈力。
“你以为还是啥好经验。你没听说吗,‘能喝半斤喝八两,这样的干部该培养’,咱酒量不行,就是先天不足,关键时候上不去,谁培养咱。行啦,不说这些没用的,上车送你到车站。”
踏上归程,卢老师紧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虽然大脑懵懵的,身体软软的,可大脑还是清醒着的。卢老师问陈力:“不去车站,在半路上拦车不省事儿吗?”
“也行也行。”陈力对司机说,“老孙,把我同学送到去安站的路口。”
坐上车接着就迷糊了。迷迷糊糊中,车子在一条宽阔的公路右侧停了下来。
陈力推了推卢老师,说道:“源泉,下车。”
“不好,喝多了,让老同学看了自己的笑话。”卢老师心里生着自己的气,随陈力从车上下来,俩人握手话别。
“老同学,欢迎你再来,你就在这里等车吧,不能再送你了,到安站的车多得是,一会儿一辆。”
“今天多亏你帮忙,感谢的话不再说了,你请回吧,后会有期。”
陈力上车走了,卢老师一个人眼巴巴地看着陈力向西远去,摇晃着醉身子,努力地定睛四下看了看。一条新修的东西向宽阔的大马路,路北边是枯黄泛白的山坡,路南是裸露着黄土的山地,四周寂静的可怕。
“我的天,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看不到人也看不到车,陈力这是把我放到了啥地方。”
待看清自己所处的位置,卢老师似乎才从刚才溢满酒气烟气和同学情谊的饭店里兀地走出来。深秋初冬的斜照,宛如洪荒完全陌生的环境,孤零零一个人站在那里左顾右盼,衬托的他愈加形单影只、孤苦无依。
“我的娘啊,我这是在哪里?啥时候有车?”
悲情的卢老师感觉自己好悲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