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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好,正如陈力所说,没大会儿,一辆客车就从西边开了过来。卢老师看清来车,向驾驶员挥手示意。不待车停稳就挤了上去,顺手拿出五块钱交给司机后,走到后面的空坐上,一屁股坐下,长嘘一口气,紧绷着的心终于轻松下来,收收衣服,两条胳膊交叉在胸前,眼皮一合,整个身子蜷缩起来,迷糊起来。
“哎呀呀,一切大吉大利,只等到家了。”
刚刚迷糊着,卢老师就感觉客车像喝醉了酒的醉汉似的朝前拱了几拱,咯噔一下子,停了下来。惯性把蜷缩在座位上的卢老师直接送到前座后背上,多亏他反应快,两手抱住前座,才避免掉到座位下面。
“****,不好,莫非车坏啦?!”
卢老师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两点半不到,睡意立马全无。只见司机连着打火,客车哼哼地鸣叫着,可就是发动不起来。只见司机从工具箱中摸出工具,下到车外面,一分钟不到,重又回到驾驶座上,一扭车钥匙,客车轰的一声,起来啦。
谢天谢地,车没事儿,原来是虚惊一场啊!我说吗,我是不可能碰到这种倒霉事儿的。我这个人福大命大,关键时候都有高人保护。记得刚工作时,曾遇到一位同学的岳父。这位老先生懂易经,一块吃饭时不断打听我的各种情况,还刻意问了我的姓名。当我与老先生告别要回单位上班时,老先生非得要送送我,且说了句至今令我百思不得其解的话:爷们,一般别人来我是不送的,惟独你,我不光要送你出门,还要送你到东方的大路。还别说,工作这么多年来,自己每当遇到难以解决的大事难事,都会有人提供方便。这不是有神灵和高人护佑着吗,今天这事儿估计也没……
可还没等卢老师暗自庆幸完,客车连续咯噔几下,朝前拱了几拱,又站住不走了。
“哎,这他妈地还没念叨完呢,上天就折杀我。”卢老师正纳闷呢,又见司机操起工具下了车。这次不象刚才那么顺利,好大一会儿也没见司机上来。前面的一些乘客下车去了。
“估计问题不小,我也下去看看。”卢老师满腹郁闷地随着众人下了车,一群人已站成一个半圆圈,围看着一会儿躺在车底下、一下子又爬到车上掀开发动机盖捣鼓又忙着反复打火的司机,一些乘客围在司机周围不时地指点着什么。
随着时间的拖延,看到车一直修不好包括卢老师在内的不少人都不愿意了,纷纷质问司机。
“司机同志,你到底还能不能修好,我们还要赶别的车呢!”
司机也顾不上搭言,又车上车下地忙活了一阵,嘴里还骂着怎么给修的车,还不时地打手机联系,但客车就是死活不动了。司机最后实在是没辙了,便对众人说,我已经联系了,车马上过来。你们着急我不着急吗,刚修好的车出来,就跑了这点儿路,我他妈这趟是赔定啦。
卢老师也是着急的难受。“这种十年九不收的事儿,还真让我给赶上了。我说什么来着?这倒霉的事儿它怎么就这么巧呐,天意难违,人不能给命争,等吧。”
正在气恼中,手机突然鸣叫起来,卢老师一看号码,是英子的。
“表舅,孩子的事情办的咋样?你还没回来?孩子学校领导说过了四点就不办啦。”
“英子,事情都办完了,我现在坐的车坏在半道上了,干着急没办法呀!你放心吧,我会想办法的。”
英子一听表舅如是说,似乎不放心地又说了句:“这事儿就托付给您了表舅。我在家里等着您的电话。”
听天由命,继续等吧。无奈气急的卢老师有气无处撒,跟着一帮着急的同车乘客,进到紧挨着路边的一个荒废的院子里方便方便,方便回来,也没看到司机叫来的另一辆车。
当终于上了另一辆车时,卢老师一看时间,至少耽误了半个小时。
换的这辆车没再出问题,顺利到达安站。卢老师在安站路口下了车,跑向十字路口南右侧,再拦通向自己县城的车。既然是半路拦车,那就难有准点儿,还好,卢老师没等多大会儿车就到了。此时已接近三点半,当客车最终进站的时候,已是四点多点。卢老师骑上自行车,紧骑慢骑赶到学校,气喘吁吁地爬到四楼校长办公室,校长办公室墙上石英钟的指针正指向4:55,亓校长正埋头写着什么,看到陆老师又是推门而进,连头都没抬。
“亓校长,按照您的指点,我刚从平东办了一份学籍证明。只是……路上出了点事儿,耽误了有半个多小时,没能按照您要求的时间点交上材料,现在不晚吧?”
气喘吁吁的卢老师,像做错了事儿的学生,小心翼翼地向老领导汇报着。
亓校长的一句话,听的卢老师目瞪口呆。“老卢,让我说你什么好呢,你也算是老同志了,自己给自己办事儿就这样拖沓。”老领导气得站了起来,对还站着的卢老师继续批评道:“我昨天反复给你交代,无论如何务必在今天下午四点钟以前把证明办完拿来。这不是咱学校定的,是教育局基教科给咱学校下的死命令。教育局基教科原本是不给咱办学籍迁移的,由于咱学校从外地迁来学籍的这种情况特别地多,属情况特殊,经咱学校反复出面请求,局领导几次协商才答应办的。局里算是给咱学校网开一面,但在时间上掐得很死,今天是最后一天,就截止到下午四点,此后不在办理。老卢啊老卢,你看看,现在都几点了……”
卢老师真是着急了,磕磕巴巴地问道:“亓校长,您的意思是……是四点一过,真的就……就办不成了!”
不知亓校长是开玩笑还是生气,最后说了句令卢老师云里雾里的话:“或许局长能给你办。”
傻了的卢老师愣在那里,心里懊恼得肠子都青了:
“亓校长啊亓校长,都到了这个份儿上了您老还逗。局长给我办?我认识局长,可局长不认识我呀!”
亓校长瞪了卢老师一眼后,重新坐回到他那质量不错的高背老板椅上,两手一摊,说道:“我该说的说了该要求的要求了,到了这种地步,我爱莫能助。”
转身出来的卢老师,在走廊里不禁仰天长叹:
“我的天,忙活了好几天,我他妈白忙活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