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旷野之上,十几辆重型卡车缓缓开着。高杰坐在副驾驶座上,一只手放在车窗上,低头看了看手上的表。现在是下午一点,张议长那边还没有消息,周筱静不知去向,原本他与组织接上了头,已经完成了他的任务,可心中依然没办法安定下来。他是黄帝血脉,并不算出众,仅仅百分之一,但也赋予了他可怕的预感能力。
“你好像很紧张。”开着车,戴着墨镜的男人瞥了他一眼。
“没事,”高杰摸了摸身上,掏出了一包烟,点燃后吸了一口,“你相信这里真的埋着干戚碎片么?”
男人伸手从他手上拿过烟,叼在嘴上,“谁知道,反正这不是我们能关心的。”
“你注意卫生行么,我并不想跟你间接性接吻。”高杰一脸嫌弃,又摸出一根烟点上。
“终于可以不用躲在阴影下面了。”男人很惬意的说。
“你跟着那个孩子快二十年,换做我恐怕早就疯了。”高杰笑着拍了拍男人的肩膀。
“是啊,那孩子啊,简直就是个怪物。”男人想了想说。
“怪物?”高杰不解。
“你的预感力跟他一比,简直是菜鸡,”男人丝毫不留情面的说,“你说我追风一辈子执行了那么多次任务,哪次不是光荣完成,谁知道我居然在这个小鬼身上一次次受挫。”
“他都对你多了什么?”高杰说。
“每次我发动血谕,只要靠近他十米范围内,他就立马发现,还冲着我说,滚。”追风开着车,摇着头说,“简直是我的屈辱,那小鬼的表情你没见过,太嚣张了。”
高杰一脸不可思议,“有这么可怕?”
“千万不要小看他,”追风回忆说,“他那双眼珠子里,可是藏着头猛兽的,特别是一个人的时候。”
高杰惊讶的看着他,追风可是联盟里“地字级”的情报员,居然对一个孩子如此忌惮。
“话说,”追风缓缓吐了一口烟又说,“等会你下去么?”
“我不是蚩尤那脉,下去找死么?”高杰想也不想说。
“那,我能麻烦你个事么?”追风停下了车,车队到达了目的地,这里是一片宽阔的平原,四处都是庄稼,离着村子大概就三里远。
这些车上陆陆续续下来了许多人,开始拆卸车后箱的设备,只有高杰这辆车没有动静,他们依旧抽着烟呆在车座上。
“什么事?”高杰愣了一下说。
“如果,我死在了下面,”追风转头看着高杰,“找不到尸体的话,就随便抓把泥土装盒子里带回去给我老婆行么?顺便劝她改嫁。”
车厢陷入安静,高杰掐灭了手中的烟,点点头,轻声说:“我知道了。”
“谢谢,”追风把烟头扔到窗外,打开门走下车,望了望四周,咧嘴冲着他们高喊:“兄弟们,活在阳光下的感觉真棒!来,开始干活!”
高杰一个人静静做了会,随后打开了车门,走到地面上伸展了下四肢,忽然抬头望向天空。
苍蓝的天此时有些暗了下来,西边有一团黑漆漆的云正压向这边。
“该死,恐怕要下暴雨啊。”高杰喃喃自语。
.....
天空猛地一道惊雷,屋内的身影晃动了下,看了看窗外。
周筱静正在村长办公室的书架上寻找着资料,整个屋子被她翻得乱糟糟的,地上还躺着个人,是刚刚被她打晕过去的村长。
周筱静是一个执着的女孩,她当然也知道隐秘的东西肯定不会就这么轻易摆在屋里,但作为处女座的她,也不想放过任何可能存在的线索。
“这里没有并你要的东西。”低沉的声音忽然从她背后传了过来。
周筱静立刻下意识的转过身,摆好了格斗防守的姿势。
“你别紧张,小姑娘,”门外站着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他佝偻着身子,正看着周筱静。
“你是谁?”周筱静开口说。
“你找过我的,”老人笑了笑,“刚刚你去过我家。”
“你就是二爷?”周筱静恢复了平静,看着这个老人说。
二爷点点头,走进了屋里,看着地上晕过去的村长说:“刚才幸亏躲了起来,不然恐怕也得躺在那了吧,我这把老骨头可受不了这样折腾。”
周筱静靠在桌上,说:“这到不会,我对老人家还是很有礼貌的,可您好像是要比寻常的老人要硬朗许多啊。”
“也没强上多少,农活干多身体自然不会太差。”老人慈眉善目。
“一个八十多岁的老人,能在我搜寻的时候躲起来,此刻又能悄无声息的出现在我身后,二爷,”周筱静微笑地看着他,“您这可不是一般的硬朗啊。”
“哈哈,”二爷笑着走到书架前,捡起地上书放回原处,“我知道你要找什么,我知道在哪,但作为条件,你是不是可以把我儿子还给我呢。”
“他现在很好,就是忘了一些东西。”周筱静说。
“我知道,你们惯用的手法。”二爷点点头,转过身走到周筱静跟前说,“那他现在在哪?”
周筱静看着身前这个比她矮了半个头的老人,那双苍老却丝毫不浑浊的眼睛里面看不出任何情绪,犹如一潭深水。
“在招待所隔壁那户人家腌咸菜的地窖里躺着。”周筱静如实说。
“那我先多谢你没有下杀手,”二爷表情丝毫不变,“我知道你在找什么,但你根本找不到,因为你想知道的,都在我脑子里。”
“您肯告诉我?”周筱静同样神色不动。
“当然,不然我也不可能过来找你。”
“您知道我要问什么?”
“就是那个被你们洗脑失败的那个家伙吧,”
“他真的死了?”
“死了,”二爷闭眼想了会,“十一年前吧,就死了,那时候你们还派人过来找过。”
“可是没找到,被你藏起来了对吗?”周筱静接着问。
“对,我把他关在了我家里,整整九年。”二爷不紧不慢地说。
“关起来?”周筱静挑着眉看着他。
“我需要知道一些秘密,尽管我也被你们洗脑了,但我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后来,我做了一些错事,来证实了我的想法。”
“错事?”
“是的,他被我折腾了九年,催眠,试药,甚至解剖。”二爷说出这些的时候神情有些愧疚。
周筱静冷不丁的往后退了一步,背后有些发凉,她深吸了口气,换了种口气说道:“你可真是令人出乎意料啊。”
“这是我这辈子都没有办法弥补的错误,”二爷闭上眼,“只怪你们藏得太深,又留下了太多的疑团。”
“你想得到什么?”周筱静冷冷说道。
“起初我并没有一窥究竟的意思,只是纯属对你们的好奇。可越等我明白一些的时候,就越开始对那种力量着迷。”
“力量?”
“对,而且你们把秦夕那孩子圈养起来的事情我也知道,我说了我懂一些催眠的方法,我好几次对那个孩子进行过类似的事情,包括那个叫追风的家伙。”
“你对他们做了什么?追风怎么可能被你催眠?”
“他当然不会,但如果我用刑天的秘密跟他交换的话,他也会心动的。”
周筱静被惊得说不出话来,指着二爷,“你到底是谁...”
“你们总是太自傲,包括你,小姑娘,”二爷笑着,“你一直以一种掌控全局的姿态跟我说话,却从没意识到现在你才是我的猎物。”
周筱静猛地往后退了几步,右腿发力,把跟前的一张凳子踢向二爷,又一跃而起跳到桌子上,向窗外扑去。
二爷整个人站在原地不动,单手接住了凳子,反手又向着周筱静甩了过去,凳子撞在了她的腰上。周筱静落在地上,借力往后滚了一圈,伏在地上,从腰处摸出一把刀来。
“太自傲,是会吃亏的。”二爷负着双手,径直的朝她走了过去。
周筱静不说话,现在脑袋中在精密着计算着房内的物体,这是蚩尤血脉的一种本能,作战状态中,可以把周遭的一切都当做武器来置敌人于死地,她是高博士一手栽培出来的精英,身经百战,要不是眼前这个老人让她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她绝对不可能在刚刚第一时间选择撤退。
眼前的这个看似花甲的老人,根本就是一只怪物,最后话落下的瞬间不知道他做了什么,让周筱静体内的血脉开始混乱,这种情况,闻所未闻,是连书上都没有记录过的能力!
周筱静等待着二爷走到跟前的一瞬间将手中刺刀划向他的咽喉,二爷伸手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又将她整个人凌空甩了出去,撞到了书架上,书架倒落砸在了她的身上。
周筱静大口的喘息着,躺在地上把书架推开又站了身子,手中捡起书向着二爷砸去,同时整个人再次跃起,目标是躺在地上的村长。
二爷伸手拍开了两本书,此时周筱静已经在村长旁边,她一手抓住村长的脖子,冲着二爷说:“这可以当做我最后的筹码么。”
二爷微笑摇头,“我没那么善良,他对我无关紧要。”
周筱静点点头,放下了村长,摊了摊手,“那我已经输了。”
二爷目光悠长,淡淡说:“刚刚我儿子是你的筹码,可惜却主动抛弃了,说到底,你还是个善良的姑娘啊。”
“这是你的嘲讽?”
“不,”二爷否认说,“正因为你这点,你现在还能活着站在那里。”
“你想做什么?”周筱静说。
老人没说话,转头看了看挂在又墙上的钟,“这钟还是当年我得先进干部的时候市里送的,还是很耐用的,都二十年多年过去了。”
“还有三个小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