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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凡听殷刹那喃喃自语,不由得胆战心惊,惊疑道:“你不会还要去和他们打吧?”
殷刹那轻声道:“你看我现在还有打架的力气吗?”
素凡舒了一口气,心还没放到肚子里,又听到殷刹那注了一句:“我只不过是想夜探一下坪山罢了。”
素凡狠得牙痒痒,没好气说道:“嗨,敢情您还有力气爬山呢?”
殷刹那无奈道:“我也没办法啊,万一他们真的包庇了行刺公子秒的刺客,我这几年的俸禄可不就白拿了?”
素凡无言,又突然道:“他们镇守山口的人就已经强大至斯了,鬼知道山上还有什么样的高手,万一你被他们发现了……”
素凡的声音戛然而止,他的心里也清楚,被发现的概率不是‘万一’,而是‘一万’。
殷刹那心中似乎也有这样的顾虑,沉默了片刻又故作轻松的笑道:“我知道你向来是不喜欢卷入这类事情的,这样也好,因为我看得出来你有不忍之心。在江湖中太善良的人不会有好结果,刘玄是;风萧萧是;我不希望看见你也是。”
素凡低着头,轻声道:“我明白的。”
既然殷刹那下定了决心,素凡也没有再开口,虽然在山上学习的权计可以让他有很多种办法让殷刹那不再回去坪山,可都只是想想而已,和当初没有阻止阿坤的离去一样,这都是他们自己的选择。
或许,自己真的是个没有担当的人呢?素凡暗暗的觉得。
两人白天赶到了青陵边上的一个小镇,入了夜殷刹那又快马加鞭折返了回去。这夜暗沉沉的,只有少数几颗星透着微弱的光芒,借着星光还是能看清天上大朵的白云。
一个时辰不到,殷刹那又回到了坪山脚下,不过他当然不会再从正面硬闯,绕山而行良久,才下了马,往马臀轻轻一拍,宝马已会意慢跑离去。
殷刹那一眼便看见了一条大道,他知道自古坪山一条路,这条大道想来应是新开的。道路两旁树林茂密,路中却连一个树桩都不见,平坦如砥,仿佛就是要引人走过去似得,不禁有些奇怪。
殷刹那小心翼翼的踩在路上,仔细看了看四周,并没有发现什么机关,如果真有问题的话,那便只能是陷阱了。
一般的陷阱殷刹那自然不怕,他虽没学过剑法,但在内功与轻功方面倒是不弱,不然为公子秒工作了这么久,活到现在只能说是纯属侥幸了。
他曾在公子秒府上见到过一种陷阱,就设在公子秒房间中。这位殿下的房间正中处乃是空荡荡一片,因为他的房间其实是悬空建立,人在房间周边游走无妨,但若人往在中间一片区域去,整个房间便会就此塌陷,任你轻功再好也飞不出去,只能去与房间底下的尖刀利刃相逢。
殷刹那拔出短剑,将地表的土刨开,果然见到一块木板,正是异曲同工的陷阱。
殷刹那心中一阵后怕,如果他刚才没有多个心眼,这世上恐怕就没有殷刹那这个人了。
看来山上果然有高人啊!
既然大路不通,那就只能穿越丛林来达到上山的目的了,不过丛林环境更加复杂,殷刹那相信以那位机关设计者的实力,只怕自己还没到山顶,身上被冷箭戳出的窟窿就不会下百个了。
殷刹那犹豫半晌还没作出决定,山上已传来一阵细碎的声响,殷刹那刚想找个隐蔽的地方躲起来,没想到人才刚动来者便坦然道:“不用躲了,你到的时候,我们就已经发现你了。”
殷刹那一愣,没想到小小坪山竟被人布置得如此密不透风、堪比金汤之固。
老者在树林中蜿蜒而出,待看清殷刹那面貌之后,也是一惊,怒道:“你究竟是谁?为何对坪山如此执着?”
殷刹那看去,赫然是白日里扶起方世杰的鹰钩鼻老者,难免有些尴尬:白天的比斗是他殷刹那输了,这时回来未免有些偷奸耍滑的意思。
虽然理亏,殷刹那还是装作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说道:“晚辈只是想亲眼证实行刺公子秒殿下的贼人确实不在山上。”
“放屁!”老者显然没那么好耐性,“要么现在走,要么把命留下。”
殷刹那见老者负手而立,并未带剑,心中也并不如何恐慌,没了剑的剑者其实与拔了牙的老虎没多大差别,捏根花草代剑这种事永远只能存在于人们对于剑客的美好想象之中,因为作为剑的最基本条件便是能够承受住剑主所灌输的内力,花草显然是不具备这一条件的。
殷刹那叹了口气,情势又回到了白天一般,无奈道:“那便只有得罪了。”
老者冷哼一声:“太过执着,等于愚昧!”
殷刹那出剑,老者不为所动,依旧负手而立,似乎信心十足。殷刹那将剑一转,他自信黑色的短剑能与黑夜完美的融合,一剑刺出,快到连自己都看不到。
老者身形一转,轻而易举地躲开这一剑,殷刹那眉头一挑,似乎不敢相信,接着又横切一剑,向老者拦腰斩去,又被对方避开。
不是巧合!
老者似乎看透了殷刹那的心思,提醒道:“你似乎忘了你用的是短剑,虽然让你的剑速更快,却需要挥动手臂才能攻击到我,我看着你的手臂,在你剑还没动的时候我就开始移动,所以你虽然很快,却快不过我。如果你现在能有一柄长剑,尤其是‘残念’的话,说不定真的可以与我一战。”
老者在说话间在殷刹那的急切进攻下又连退几步,神态却依旧从容。
‘水铸’苏慕容五十年来一共铸造了三长三短六口剑,‘残念’正是三长之一,现今是‘杀手刺客团’团长伊南修的佩剑。
殷刹那这时当然不可能无中生有拿出一柄长剑来,更不可能有‘残念’。
老者说出这话只不过是想刺激一下这个空有剑速的年轻人罢了,他虽能料敌机先,却也只不过能多出片刻的时间闪避,殷刹那的剑实在太快,快到让他离殷刹那稍近就没有全身而退的把握,乱拳打死老师傅莫过于此。
殷刹那连挥数剑,胸前就已经闷得难受,原先被压制下去的剑气又在蠢蠢欲动,放佛一个不留神就会破体而出。
速战速决,殷刹那何尝不想?只是老者故作轻松的一味闪避,等的就是殷刹那自乱阵脚。
忽然,殷刹那短剑一顿,再动时速度已慢了数分。
老者再懒得闪避,从袖中摸出一口短剑,格住殷刹那进攻。与其说是短剑,不如说是长匕给人感觉更为合适。
坪山上细微动静不止,不少火团缓缓移动,向山下传来一些微弱的光,那是火把发出的光,还有人在向山下靠近,而且人数不少。
老者眯眼看着殷刹那略显苍白的嘴唇,一时间不知道对方是真的内伤加重,还是在耍诈。
谨慎确实是个好习惯,因为它不会让人犯不谨慎的错。但也会错失很多良机。
殷刹那将左手拇指食指放在嘴里吹响口哨,老者才挺剑急攻。只不过这次角色互换,殷刹那一个劲急退,反而让老者有种无从下手的感觉。
宝驹袭来,四只白色的马蹄在黑暗中如同四朵洁白的莲花,殷刹那又挡住老者三剑,却感觉一剑比一剑吃力,为了镇压胸中的那道剑气,他必须屏住呼吸才能一心二用与老者斗剑。
又一剑刺来,殷刹那终于没有再挡,而是选择一只手握住套住马鼻的缰绳,手臂一阵钻心的痛,却没能让殷刹那的翻身上马的动作停顿半分。
这是他唯一活命的机会!
老者本想将剑刃一转,将殷刹那整个手臂划开,但殷刹那顺利上马让他打消了这个念头。
他已经起了杀心,而且只有一剑的机会。他抽出短得不能再短的剑,不管对方手臂涓涓流血,又一剑捅向殷刹那后心,他本有绝对的把我刺中殷刹那,否者他肯定会一剑先斩断马腿。
可这一剑偏偏扑了个空,殷刹那的身体向前一倾正好避过了他这一剑。
来不及奇怪,老者又将手里的短剑当做飞刀投出,利剑破空声大肆作响,如同一只捕食时冲刺的鹰隼。
‘叮’一声脆响,又被殷刹那短剑挡下。
难道他没被剑气所伤?老者心中疑虑,正好看见殷刹那接下这一剑后呕出一口血来,人也顺势倒在马背上,气息奄奄。
“他究竟图什么?”鹰钩鼻老者盯着殷刹那的背影,没有追赶,殷刹那的两次来到看似以卵击石,却让他有种不好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