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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异小世界,实乃传说中的创世大神女娲娘娘的天宝——山河社稷图截取出来的一部分。
这一小小的部分虽是小世界,却于萧雨书之前去过的天池仙境等不同。前两者虽然也叫小世界,却只是独立于大世界外的法界,而这个小世界却是真正于大世界本质相同的‘活着’的世界。
萧雨书和唐珂的境界未到,尚触及不到这方面的认知,以至于在他们听来,不过是稍作惊讶而已。
他们惊讶在于,女娲娘娘的传说,似乎是真实的。
“当年,华夏始祖,炎黄二帝,于蚩尤逐鹿中原。蚩尤兵败,被黄帝斩于逐鹿。九黎妖族彻底败于人族,失去了赖以生存的土地。”神秘的青年,夕照笑着替他们作着讲解,听他的语气轻松,就像是在讲着神话故事一样,“当时,尚有许多古神在世。女娲娘娘垂怜九黎失去栖身之所,遂截下部分山河社稷图,赐予当时九黎妖帝,令他率部众隐居图中,不再出世。”
“那你的意思是,居住在这个小世界里的,是传说中九黎族的后裔?”萧雨书和唐珂跟在夕照身后,边走边说,在他听来,这有些不可想象,毕竟炎黄二帝的存在太过飘渺。
夕照淡笑一声,不置可否,说话间,带着他们来到一处石洞,走进去后,萧雨书双眸放出点点金光,看清黑暗中的石壁,竟发现上面竟有些无数壮阔非常、气势如虹的上古壁画!
那一幕幕刀削斧劈而成的画面延续了近十里的石洞,皆是无数奇形怪状的妖魔于人族征战的画面。
这些壁画不知是何人所留,但一如女娲神像一样,留下了最为精粹的煞气,让他们感觉好像亲身经历了那场旷古绝伦的大战。
不知不觉,他们竟走过了那十里的石壁,而壁画也到了最后,最后的画面停在一把剑上,那把剑则指着一个看不清的人。
萧雨书看到这里不禁皱起了眉头,整个画壁都刻画的很完整,但唯有这个人影很模糊,被刀痕斧凿给淹没,看不清样貌长相,也无从分辨是人是妖,原本应该是有刻画出轮廓样貌,但似乎是作者后来又用斧凿将之抹去了一样。
“这个人是谁?”萧雨书指着那神秘人影问,夕照就站在洞口处等着他们,闻言走了过来,抬头看了眼石壁,无声看了许久。
“我也不知道,当我开始守山,发现这座十里石壁的时候,这块壁画就是这样了。”夕照说道,“可能是留下这壁画的人,不想让后人知道吧。”
萧雨书沉默了一下,也觉得夕照言之有理,否则又何必要在刻出壁画之后,再将它毁去呢?
“哥,你来看看这边。”唐珂的声音忽然响起,他在看着另一边的石壁壁画,此时似乎发现了什么,大声让萧雨书过去。
另一边的壁画并不是讲述大战的事,而是更多纂刻了奇形怪状的妖魔,有的三头六臂、有的虎头人身,有些手脚如火、有些飞头百里。
萧雨书看的颇为入神,几乎以为这是讲述各类法术的壁画,直到他看见一个人身后有八头火龙张牙舞爪,而那火龙的形象于萧雨书在陆一风身后见过的炎龙颇为相似。
“九黎一族的后裔,多数都身怀天赋异禀。这些能力,在常人眼中被视为特异功能,而在人族修行者眼中,则被称作天生神力。”夕照也走了过来,并在萧雨书表现出疑惑的时候笑着讲解。
“天生神力?”萧雨书回头看了一眼夕照,他确实听说过古代传说中有些人,天生有超乎寻常的力量,不用修炼就能超凡脱俗例。
“九黎便是天生的强者,也因此,被称为妖。”夕照伸手轻轻抚摸着石壁,也不知是在想什么,接着他又道,“但总有代价的后果,便是生育能力的低下。从上古至今,真正的九黎已经灭绝了,现在这个小世界里只有他们的一族末裔,自称为踏火族的遗族。”
说到这里,夕照停顿了一下,接着别有深意地看了眼萧雨书,眯起细长的眼睛道:“说起来,你似乎也是天赋异禀,五行之体……嗯?”
夕照眼睛突然亮了一下,但没等萧雨书发觉,那眼里的光芒便淡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唇边勾起耐人寻味的弧度。
“有意思……”
“你说什么?”萧雨书愣了一下,他刚刚还在想九黎和踏火族之间的联系,并没有听到夕照说了些什么。
青年将唇一闭,却不回答,转身示意他们跟上,向出口的方向走去。
萧雨书对这两面画壁还有些恋恋不舍,但他毕竟知道自己是来干嘛的,于是拉上唐珂,迈开步子跟上夕照的步伐。
山洞外飘飘洒洒的是一片漂亮的花田,于洞中的景象大相径庭,而这些花的颜色却是无比的单一,仅仅是纯白而已,随风飘散起来,就像是满天的雪一样,莫名的让人感觉有一些凄凉。
萧雨书诧异自己居然被感染了这份凄凉,心情变得有一些沉重,而唐珂似乎并没有这种感觉,于小火猴一起跑进了花田中。
“这些花,有名字吗?”萧雨书俯身摘起一朵白花,但却辨认不出是他所知的任何一种。
夕照回答道:“它们每一个都有不同的名字,只是名字太多了,多到我也记不住。”
听到他有些莫名其妙的话,萧雨书不无纳闷,而夕照也不解释,举步就走向了花田的尽头。
那尽头处有一片落差,而萧雨书在尽头处看到了一片凌乱的墓碑,一座座静静地立在废土上,有些已经被风沙腐蚀的只剩半截。
这是一座墓园。
“那里有一条路,你们可以从那里下山。”夕照指了指墓园不远处的一条蜿蜒山路,那似乎只是由人踩出来的小径,也许就是夕照自己踩出来的。
“多谢。”萧雨书看了眼墓园,没有再多问,叫上跟上来的唐珂,二人就告别了夕照,快步沿着山路离开。
他的目地始终是要救回小南,在这里已经耗费了不少时间,九黎和踏火族的事虽然让他好奇,但并不是值得深究的东西。
夕照站在原地远远看着他们离开,微微笑了一下,接着回身摘了一些白花,一朵一朵,将它们放在了那些无名的墓碑前。
沿着山路,萧雨书他们很快就下了无名的山,一离开山路,萧雨书心中忽然一动,响起了玉如意的声音。
“唔……头好晕。”玉如意的声音听上去有一些迷糊,就像刚睡醒似的。
——你是器灵,也会头晕?
萧雨书忍俊不禁,心中想到。
“正常而言是不可能的,我是天宝的器灵,本身受天宝的保护。”器灵没听出他的调侃,一本正经地回答,“刚刚为止,我好像是进了一个罐子,完全感觉不到外界的一切。”
萧雨书闻言稍作沉吟,回头看了眼还在身后的险山,心里有一些寻思。既然玉如意什么都没听到,萧雨书就又在心中把目前大概的情况讲述了一下。
当听闻现在是在山河社稷图的一方小世界中,器灵也是大吃一惊,因为即使以她的年龄来做衡量,太古时代也是十分久远的年代,从那个年代创造出来的天宝究竟有多大的威能,谁也说不好。
“主人,山河社稷图的成宝时间实在太过久远。是在太古,因此也烙印有部分当时的天地规则。以你如今实力,在这里行走,有些太过勉强了。”玉如意沉吟片刻,似乎是做了什么决定一般,对他道,“以主人你如今金丹期的修为,应该可以承受起天宝如意的部分神通。”
——你的意思是,我能使用如意的法力?
萧雨书一听顿时兴奋起来,器灵并不否认,但也沉声做出了纠正道:“是能动用部分的神通,驱动天宝需要的法力是海量的,你如今的法力根本不够。因此只有最基础的几样神通可以动用,一是白玉宝甲,可保你不死,另一是……小心!”
器灵话音未落,萧雨书的灵识已经拉响了警报,一声巨响在他们脚下炸开,爆炸的飓风顷刻间将二人吞没在内。
“成功了吗?”一个声音响起,接着三个身高异常高大的男子从路边大步冲了出来。
路面被炸开了一个巨大的深坑,弥漫着焦黑的烟气,忽然一道亮光撕开黑烟,三人中的一人只来得及发出一声呜咽,胸前就被一道青色光柱打穿一个窟窿。
“小心!”另外两人又惊又怒,连忙蹿开百步远,那动作完全超乎了常人,甚至连一些修行者都会自愧不如,但这并不影响一只一人大小的火猴迅如闪电般冲出黑烟,直接一拳轰在其中一个人的脸上!
可怕的力量带着灼热的火焰狠狠轰碎了那人的头颅,巨大的身躯如一堵墙壁似的直挺挺倒了下来。
“啊——!”
剩下的那人彻底被恐惧击垮,转身就想逃窜,不料一头由水流构筑的飞龙猛地窜出,四肢死死将他摁在了地上。
“你们是踏火族的人吧?我还以为早就灭绝了。”黑烟散去,显出一个完整无缺的混元护罩,混元结界在爆炸中保护了萧雨书和唐珂,让他们毫发无损。
小火猴幻化一人大小的火猿,兴奋地放声咆哮,唐珂手掐法诀,以控制水龙将最后那人摁倒在地,而萧雨书手捏着青色光柱,没有犹豫地将那被洞穿的人劈成了两截。
他不是个弑杀的人,但面对想杀他的人,他也不会手下留情。
“接下来处理一下你的问题吧。”萧雨书纵身跃到剩下的那个人身旁,仔细地看了看这个人。
这人体格格外的健硕,比萧雨书知道的任何健美冠军都要强壮、高大,但身上却有部分地方保留着野兽的姿态,手似虎掌、脚如狮足,比起陆一风,更贴近他在壁画上看到的那些九黎遗民。
那人见他过来,眼中已经是绝望,似乎是知道自己必死无疑,一咬牙竟想把自己的舌头咬断,咬舌自尽。
“等等!”说时迟那时快,萧雨书抡起幽兰剑的剑鞘抢在那人咬舌前插进他嘴里,卡住咬下的牙口。
“你不用急着寻短见,而且你想死,靠咬舌,也死不了。”萧雨书冷冷说道,冰冷的视线带着森冷杀气,“但你回答我的问题,我可以考虑放了你,听得懂,就眨眨眼。”
那人听到萧雨书说可以不杀他,兴奋的又是点头又是眨眼,口中还发出呜呜呜的呼哧声。
萧雨书点点头,但在将剑鞘拔出来之前,他又不忘补充一句:“你听清楚,如果你再想咬牙自尽,我就让你生不如死。”
说罢,萧雨书将剑鞘抽了出来,看着那人用力喘匀着呼吸,接着那人抬起头来,萧雨书刚想开口问问题,但他突然发觉这人的眼神变的不一样了。
“去死吧,人类!”
狰狞、带着无比仇恨的五个字从那人的口中吼了出来,其中带着恨意让萧雨书都不禁愣了一下。
而就是这一下的空档,那人全身一下子膨胀了起来,接着恐怖的爆炸风暴瞬间炸碎了水龙,唐珂遭到反噬跌坐在地,连忙起身只见到被混元诀挡开的爆炸风暴在眼前肆虐!
唐珂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离得那么远,混元诀的结界都摇摇欲坠,那近在咫尺的萧雨书……
就在这时,爆炸的飓风散去,而刚刚二人所在之处以成了一片焦土,但一个人完好无损地蹲坐在那里,顿时让唐珂提着的心放了下来。
“哥,你没事吧?”萧雨书解开了结界,唐珂走过来,顺便把又变回原样的小火猴抱了过来。
小家伙也受到了波及,一身红毛都被烧的打了卷。
“我没事。”萧雨书长身站起,拍了拍唐珂的肩膀,表示自己无恙。唐珂的修为也不低,在经过水火共济,突破瓶颈后,只比萧雨书低了两个小境界,但此时他却不由得疑惑了,因为在他看来,萧雨书竟然真的安然无恙,那人抛弃生命能量的自爆居然没有对他造成一点伤害!
他是怎么做到的?唐珂在安心的同时,心中也更加困惑。
“没想到,他居然用自爆的手段…”萧雨书轻叹一声,面色有些凝重地看向路的远处。
曾败于人族,被驱逐于一隅的九黎,他们的末裔踏火族……
但,究竟为什么会把小南抓进来这里?
“看来,接下去的路不会舒服了。柯仔,不要离开我身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