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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早上火车站
长街黑暗无行人
卖豆浆的小店冒着热气
从前的日色变得慢
车,马,邮件都慢
一生只够爱一个人
——木心
十几年对于一个人来说或许太过漫长,又或许转瞬时光,东方彧卿等了心上之人太多的日子,不止一生的守护,几世情缘的漂泊不定,即便他不记得他们缠而不得的情缘,可他或许没有一刻能比现在还要清楚的知道,他们注定着有一天终将缘尽,错综的交织也终将归散……
——阿云,你说你终日研究这些破破烂烂的草药,又治不好我的病,你弄它干什么……
——阿云,别看你这些破书了,走我带你去人间玩玩,我跟你说人间可多好玩的了……
——你好好看看我,是我啊,我是雨儿啊,不是说好的,你要给我一个最好的婚礼吗?别再造杀孽了,我……我们回家好不好,好不好啊!
——阿云哥哥,我这一世大概是等不你了,我有点累了,下一世换你来寻我好不好?
“东方先生还没醒?”
“何事这般急着禀报?”
“绿鞘姑娘,今日不知何方来了一只信鸽,竟突破我们下的结界和屏障,那么多人守着竟也没人发现,所以小的才这般着急。”
许是二人谈话的声音有些许的大了,竟把睡梦中的东方彧卿弄醒了,东方彧卿睁开惺忪迷离的睡眼,声音中浮起丝丝的慵懒“竟有此事,将那信拿过来我瞧瞧。”
二人有些惊讶于东方彧卿的突然醒来,却也只是一愣,那信便由那小厮递了上去,随后便被绿鞘给吩咐做事去了。
正当绿鞘回身看向东方彧卿的瞬间,却是真真的怔住了半刻,疲惫多日却还是坚持的阁主,此刻竟流了眼泪,心中突然有了些思路,莫不是她来信了?“阁主,您没……事吧?”
却见东方彧卿嘴角向上扬了一个可爱的幅度,阁主可是多日未曾这般笑了“便是你想的那个样子,她来信了。虽然她未曾落款,但是她的字迹我还是认得的。”
绿鞘听到这个消息,心中难免激动,她对那个女子极为喜爱与崇拜,可又怨恨这那个人,各种难以言明的混杂在一起,心情又不知该是如何了,可转而一想,心下又有些许的不安“阁主可是当真,现在外面都传初夏她在蜀国境内出现,这节骨眼上又现此信,怕是要引得阁主现身,使得这调虎离山之计!”
东方彧卿缓缓起身站起,眼中流露出的忧伤一闪而过,不易捉摸,转眼间却含了一抹似有似无的笑“鞘儿,此信于我怕是这最后的念想了,信上二字:莫来。原本我知她正处平安我便尚可安心,可如今她当真有了消息,我怕有些人的行动会打乱了主上的计划,这蜀国我怕是不去也得去了。”
绿鞘听东方此言心下有些焦急,望向东方的眸子也是充斥的担忧“可敌方的计划我等也猜的八九不离十,阁主贸然前去,恐怕难以全身而退啊!”
东方彧眉心微动,向着绿鞘的身前走了两步,轻轻拍了拍绿鞘的右肩,眉间似是毫无所虑的从容,嘴角也勾出一个完美的弧度“全身而退?呵~此行前去怕是难有归程,所以啊!鞘儿,你要留在这里,只要按照计划行事,这七杀大殿就不会失守,那天险便是倒是你最重要的助力。”
绿鞘还想要再说什么,哽咽在喉的话却又咽了回去,因为她知道阁主做的决定从来都不会有任何的改变,从小到大都是这样,除了对她,从未变过……
还会有谁会去见明镜生寒窗,还会有谁念着旧纸堆里面未写完的断章,那年竹林种满的羽琼花,只道归人无归途,却只恨这璧人终散场……
谁都逃不脱这别离,无论是方云和湘雨、箫默和初夏、还是绿鞘和东方,更或许还是这场阴谋还是笑话下笼罩的所有人,到最后都只能是分离别去,因为从来都没有人能跳脱这命运的轮回……
“阁主,咱们明日真的要应那群人的计划现身与异朽阁吗?”身着玄服的青年侍从,恭敬的站在东方彧卿的身侧轻生问道。
东方彧卿斜眼,望其手中的那写只写了二字的的纸条,小心翼翼的放入自己的怀着贴近心脏的位置,微微眯起了眼睛,抿嘴一笑“定然是要出现的,若是不予出现他们定然会对我们真正的目的起疑心,我们冒不起这个险,只是这次怕是真的是连累你们了。”
那玄服男子听言略微失神,忽而屈膝半跪,浮起的声线微微颤抖“阁主这是说的什么话,是您在我们最难以生存的时候搭救于我们,一直都是我们连累的您,如今也该是我们还给您的时候了。天色也不早了,阁主还是早些歇息吧,属下退下了。”
随着关门吱吱声想起,东方彧卿也随着这声音坐在了身侧的木椅上,闭上眼睛似乎那日梦里的话语又重现在耳边,那究竟是梦、是自己的臆想,还是真是出现过的声音,或许太过逼真,真的有些让他分不清真假,有些乱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