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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林匪束手待毙时,突然看到一团白练飞来,将匕首挡住救了自己一命,他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即使他看到了救他的是一个女子、一个清丽无俦的女子,而他一向喜欢女子,特别是如花美貌的女子。
那白衣女子用白练将林匪拉起,林匪似乎想说些什么,但是又什么都没说,因为他似乎意识到了对这女子说什么也没有用了,她终究还是会用她袖中那把长剑将自己身上刺出几个窟窿。有些错是无法挽回的,即使这些错都是由误会造成。白衣女子衣白似雪,冰冷也如雪,她一路上并不和林匪说半句话,硬是用白练拉着林匪飞了一整夜。林匪左臂中毒,原本内息如万马奔腾,被白衣女子用白练裹着奔袭一夜,四肢百骸如散架一般,昏昏沉沉中便昏死过去了。
不知过了多久,林匪迷迷糊糊悠悠转醒,睁眼看到自己身处一个山洞中,洞外雪花纷飞,洞内烧着一堆柴火,一个女子正背对着他、坐在火边。看到那女子腰间缠着的软剑,林匪不禁吓出了一生冷汗,此时他猛地想起,昨晚正是这白衣女子将自己从假和尚手上救出,只是他奇怪的很,这女子如此恨他,怎么到此时还未杀了自己?林匪一惊之下,心中清楚了许多,强撑着道:“冰美人,我们又见面了!多谢昨夜出手相救!”
白衣女子转身看到林匪起身,凤目一横,冷冰冰道:“哼,你倒也不必谢我。我还是会杀了你的。”
林匪笑道:“只怕是你下不了手,你要是狠着心要杀我,昨夜我早就死了。毕竟江上一会……”林匪话音未落,“刷”的一声,那女子将软剑从腰间拔出,指着林匪道:“你若是再敢提那件事,我敢保证等不了你伤好,我就会取你性命!”林匪看着软剑剑尖,道:“老实说,冰美人,我若伤好了,不说你我功夫如何,我单是逃,你也追我不上。”白衣女子道:“你轻功确实比我要高明许多,功夫我也不见得便能胜你。只是我既不愿你死在别人手上,又不愿趁人之危。你伤好后,我若是能捉得住你,自然将你千刀万剐;若是追你不上,却也怪不得什么。”说罢,也不看林匪,又转过身去。林匪此时中毒已深,浑身如坠云间,不着一力,身体一软,“蓬”的一声,又倒了下,那女子听到声音,转过头看了一眼,旋即又转了回去。
忽然洞外一声鹰号,一只浑身乌黑的老鹰飞过,那女子一见到此鹰,不禁花容失色,如临大敌。左手一挥,便将地上火堆扑灭,拽起地上的林匪,急欲便走。林匪被那女子扶着,到了洞口,才发现原来这山洞处于半崖之上,脚下白云腾绕,往下望去,似有上百丈之深。那女子惶惶欲走,仍旧用白练裹着林匪,便要向上攀去。那黑鹰极有灵性,见到白衣女子要走,一边如发出信号般连声急促号啼,一边飞到白衣女子身边。那白衣女子柳眉一挑,杀气抖现,黑鹰却也不敢上前相阻,似乎对这女子极为忌惮。
黑鹰号啼声早已引来一人,那人浑身着黑,如刚才那黑鹰一般,从崖顶往下而来。白衣女子原本便要上崖,突然望见那人从崖顶而来,不由她多想,转身便往深渊而去。只是那人影如鬼魅,只转眼间,便只离那女子一丈之远。那女子右手白练甩出,黑衣人竟如梭子一般,在半空之中转了个身,避开白练,反而离他们更近了。黑衣人急伸左手,想拉住那女子,那女子也应变奇快,右手白练拉回,打向他的后背。黑衣人不得不避开,只是一避开,白衣女子便和他又拉开了数丈之远。突然那黑衣人看到白衣女子左手还裹着一个男人,不由怒火中烧大叫一声,双脚一蹬,如鬼影般而来。这一下,他手下更不容请,白衣女子白练甩出,他左手探出,拉住白练,提起右掌,便往她身上拍去。白衣女子右手白练被黑衣人一扯,身形不稳,竟如断线纸鸢般,直往下坠。那黑衣人见到白衣女子跌了下去也大吃一惊,他原本就无伤她之意,只是看到林匪,忍不住怒火中烧,此时一掌便要近身,早已收手不及。眼看便要香消玉殒,突然白衣女子左手白练一紧,林匪右手攀住崖边凸出岩石,拉住那女子。只听得“蓬”的一声,黑衣人那一掌正中林匪胸前,林匪忍不住一声惨叫,嘴中血流如涌,喷在了那女子白练之上,一点点如盛开的梅花一般。
那女子缓住身形,看林匪为自己挡了一掌,不禁玉容惨淡。不禁她原本对这黑衣人也并未下狠手,只是急欲脱身罢了,此时看到林匪吐血,她玉面含霜,心中怒火正炽,右手袖中三枚银针急向黑衣人射出。黑衣人本无意伤人,虽然未伤到白衣女子,心中仍然一凛,眼见三枚银针射来,侧身躲过,却也不想再追,任由白衣女子而去。
白衣女子将林匪拥在怀中,林匪血流不止,忽地看到脚下又有一山洞,便急欲将林匪抱入洞中。
林匪原本所中蝙蝠之毒未清,刚才又受那黑衣人一掌,伤上加伤,全身真气涣散,毒性侵入五脏六腑。白衣女子看林匪脸若涂墨,性命危在旦夕,双掌运功,将自身内力源源输入林匪体内。白衣女子双掌甫一碰到林匪,不由惊讶万分,她一将内力输去,林匪体内似乎立即便有与自己所输相同的内力产生抵抗,两下相抵,内力竟如入海泥牛一般,刹那间便无影无踪。林匪再也支撑不住,大叫了一声,便倒在白衣女子怀中。白衣女子心急如焚,眼中玉珠滚滚,喊道:“你不要死啊!不要死啊!”说着不断摇动着林匪。林匪强睁开眼,咧开嘴强笑,断断续续道:“我就说……就说……你……你……舍不得我死。”说完,林匪鼻中、耳中也涌出了血。白衣女子哭道:“都这时候,你还油嘴滑舌。你别说话,别说话……”林匪气若游丝:“我……我冒犯……了你,这下又……又救了你,就……就当……我们两……两不相欠好……好了……”白衣女子道:“你别说话了,别再说话了。我从来就没真想要杀你,真的,上次你……你那个,我虽恼你无礼,可也并不想真的杀你。”林匪道:“我……我叫林……林匪,树林……的林,土……土匪的匪,还……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名字?”白衣女子急道:“我叫冷浅羽。你不会死的,我会,我会救活你的,你先别说话!”林匪轻轻摇了摇头,突然他眼中血丝密布,双眼之中血也流了出来,整个人陷入混沌,口中只是不住喊着:“冷!冷!冷!”冷浅羽吓得束手无策,只是听着林匪不断喊着冷,将林匪拥得更紧一些了。
冷浅羽思绪如潮,林匪尚在怀里颤抖不已,七窍流血,如若再不施救,只怕是神仙也难救了。她忽然想到有一人或许可以救林匪,或许也是唯一一人可以救林匪的,但是她又不想去见他,难道她千方百计逃了出来,却又要回去?但是看到林匪奄奄一息,却又叫她不得不为。冷浅羽看着林匪脸上因痛苦而扭曲的刀疤,心里一阵不忍,两行清泪滚滚而下,她从出生至今从未有过如此剜心刺骨般感觉!
冷浅羽将林匪轻轻放下,走到洞口双脚一蹬,双手并用,只往崖顶登去。崖顶上那黑衣人正盘腿打坐,如一尊雕像一般,眉眼之上沾满了冰雪。冷浅羽走近那黑衣人,那黑衣人兴奋叫道:“师妹,你没事吧?”冷浅羽并不回答,冷冷道:“带我去见师父。”那黑衣人激动万分,拉着冷浅羽右臂,道:“这么说,师妹你同意啦?”旋即一想,又觉得不对劲,问道:“你莫不是想让师父出手救刚才那小子吧?”冷浅羽不置是否,一言不发。黑衣人怒道:“那小子是什么来头?和你是什么关系?”冷浅羽依旧一言不发,看都不看着那黑衣人一眼。黑衣人暴跳如雷,道:“那小子是不是还在下面,我下去宰了他!”说罢,便要跳下去。冷浅羽将腰上软剑抽出,横在玉颈上,道:“你敢!你若下去,我立刻自刎在你面前!”
黑衣人知道师妹平素冷傲,向来言出必践,若是他硬要下去,恐怕她真寻了短见,而且那小子方才挨了自己一掌,早已必死无疑,何必多此一举?况且我就是带了她去见师父,师父又岂肯为了这么一个来历不明之人,出手相救?当下说道:“好,我就带你去见师父。只是师父肯不肯出手相救,那确是难说的很!”
冷浅羽心知师父素来古怪孤僻,若是无故要他出手救人难如登天,道:“那倒不关你的事了。师父肯出手相救自然最好,若是不肯,我也陪着他一起死罢了。”
黑衣人心下暗笑,师妹仍旧年轻涉事甚浅,若是见到了师父,那小子自然必死无疑,只是师父又岂能让你也陪着一起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