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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夕阳的余晖把皇宫的屋顶衬照得更加金碧辉煌时,萧王朝最尊贵的女主人长孙皇后并没有像往常一样离开养心殿回到景仁宫用晚膳。
她很忙,尤其是这大半年来,她的丈夫赵家皇帝闭关潜修,朝野上下所有事情都交由她和两相主持。
如今韩相不在长安,孔相又在不久前受了伤,正在闭关恢复,这让她倍感压力。
尤其是她看完钦天监送来的紧急密函后,压抑已久的压力似乎找到了一个宣泄口,如撕裂的火山,彻底爆发。
“连武侯都不是一合之将,这样的人物出现在长安城外,我们却对其一无所知,甚至先前一点消息都没有,难道我萧王朝已经如此不堪?”
她那张完美无瑕的脸上很平静,语气也平淡,甚至听不出一丝一毫的怒意与不满,但是,垂首恭立在四周的宫女太监却吓得面无血色,身体忍不住瑟瑟发抖,几乎要匍匐下来。
“告诉内府,圣上和萧王朝的强大与威严神圣不可侵犯,不管是谁,胆敢亵渎者,杀无赦!”
随着她高冷的声音响起,整座养心殿里都充斥着肃杀之意。所有的宫女太监纷纷跪倒匍匐,惶恐的唱诺。
她倏然起身,移动着完美而高贵的身影往外走去,冰冷无比的声音又缓缓传来:“武侯阻敌有功,命人送去最好的丹药,相应赏赐不要落下了。另,给卫将军传令,阎罗城里的规矩该改一改了,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不管是大鬼小鬼,敢胡乱跳梁的,就要问问阎王的铡刀,记住喽,圣上才是萧王朝真正的主人!”
在此起彼伏的恭送声中,她完美而高贵的身影渐渐远去,但是她的话却变成了一道道懿旨,以闪电般的速度传了出去。
同样在下令的还有武侯赵靖海。
他回到武侯府后,第一时间不是疗伤,而是把赵重光唤到跟前,认真又严肃的以下死命令的语气道:“我知道你已经猜到那个接下我一拳的人是谁,但我在这里郑重警告你,不许去找她。从现在开始,不准你离开武侯府半步。”
“为什么?父亲,你在担心什么?”
赵重光握紧了拳头,帅气的脸上有倔强之色,以及浓浓的不甘与不服。
当他说出太一生水剑诀时,他就已经知道那个接下他父亲一拳的人是谁了。
上官婉儿,那个武道天赋堪称天下第一的女子,那个让他魂牵梦绕的女子。
“上官婉儿已经突破到了聚星境中品,来长安就是要兑现当年的誓言,你知道那是代表着什么吗?那可是大逆不道,但凡牵连进去的人都是要掉脑袋诛九族的!”
赵靖海沉声说着,道尽利害,希望眼前这个被儿女私情蒙蔽了双眼的儿子清醒过来,不要自误。
赵重光紧抿着嘴,低垂的眼帘,一声不吭。
他敬重父亲,从小对父亲的话言听计从,但是这一次,他想听一听自己内心的声音。
赵靖海自认为足够了解这个从小到大都让他满意且自豪的儿子,见其沉默,以为自己的话起了作用,便缓和下来,像以往一样,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的语重心长的道:“重光,你很优秀,未来的路还很长,以后你就会发现,这个世界优秀的女子还很多,像你这样的人,应该找真正优秀到足以配上你的女子。”
赵重光低着头,良久才缓缓的道:“父亲,我知道你是为我好,我应该听你的。可是,世间女子千千万,与我有何干?我要的,我求的,只是一个女子的心,就足够了,而我知道,那个女子,必须是上官婉儿。”
赵靖海一开始还很欣慰,内心想着这个终归是他的儿子,不会做让他不满意的事情。
没想到听到最后,却气得差点喷出一口老血,指着赵重光久久才逼出三个字。
“你混账!”
......
李知白听到车厢的窗外有行人大声怒骂,紧接着就传来争吵声,好奇之下,就推开窗,探头往外看。
只见路边有一个小摊,约三尺见方的用作摊位的破布上摆着一本牛皮书,争吵的似乎是摊主和买家。
骂混账的设计买家,这是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一身富家翁打扮,除了长相外,神韵气质都跟观沧海很像。
此时他执着摊主厉声道:“一本不知从哪里拣来的破书,硬被你吹成是绝世秘籍,你当大伙儿都是脑袋里长草的傻瓜吗?绝世秘籍就那么不值钱,给你像烂大街的白菜一样摆出来当地摊货叫卖?我告诉你,像你这样的江湖神棍,整天就知道诓骗老幼妇孺的人渣,我见得多了,要不是我心肠好,不想其他人被骗,我才懒得搭理你!赶紧给我滚,否则我就报官了!”
摊主是个胡须大汉,长得五大三粗,但是此时一点也不害怕,只是瓮声瓮气的道:“俺这牛皮书就是绝世秘籍,是俺祖传的宝物,要不是俺家里落魄,俺又天生资质愚钝,练不出名堂,现在只想换万贯钱给俺娘治病,俺才不会在这里糟蹋祖传的东西,你要买就买,不买就走,别在这瞎嚷嚷碍着俺做买卖,俺也告诉你,俺卖的是货真价实的好东西,官家来了也不怕!”
“哟,你还不识好歹了!我告诉你,今儿这事我管定了,不送你进大牢里我就不信了。我现在就报官,你别想着跑!”
富家翁似乎也来了脾气,决定跟摊主杠上了,说完就扭头让随身的下人小跑着去报官。
“俺不怕,俺就在这等着!”摊主丝毫不惧,就地坐在摊前。
围观看热闹的人不少,此时围在四周熙熙攘攘。
李知白听了个大概,大致明白是怎么一回事,此时笑道:“此人也是胆大,一本还不知道真假的牛皮书,就开口要价万贯,那可是快接近三千两黄金,这样的价钱,足可以买到真正的好东西了。”
正当他觉得无趣,要关上窗时,耳畔却传来陈七凝重的声音:“少爷,摊主不是普通人,先前他身上有一丝气息波动,被我捕捉到了,他的修为至少是本命境中品!”
李知白一凛。
下意识的仔细打量摊主。
凑巧的是,摊主正好向他看过来。
两人目光接触,只一息时间,摊主就招手喊道:“车里的公子,若是有意欲,不妨下车看看。”
陈七目光一凝,眉头一皱,警惕看向摊主。
同时给李知白传音:“少爷莫要理会他,我感觉附近有几道不寻常的气息,恐防有诈!”
李知白点点头,透过窗对摊主道:“老板,你这牛皮书号称绝世秘籍,到底是什么名堂,敢卖万贯钱?”
摊主傲然道:“俺这绝世秘籍是一本刀谱,名为七星刀法!”
闻言,李知白心里一紧,脸上神色差点失态。
陈七也是心中暗惊,知道此人在这里摆下摊位叫卖并不是偶然的了。甚至那个一直“为民请命”的烂好人富家翁,也不会是寻常之辈。
于是,他沉声给李知白传音:“少爷,此事太诡异,千万不要轻信此人。”
李知白摆摆手,示意陈七不要担心。
接着,他含笑看着摊主,道:“据我所知,七星刀法是旧时巴蜀七星阁的不传之秘,老板现前又说这刀谱是你家传之物,岂不是说,老板是巴蜀七星阁的传人?”
此话一出,围观看热闹的人顿时一哄而散。
巴蜀七星阁,那可是朝廷大逆的逆反之地!
转眼间,摊位所在的路边就变得空荡起来,除了李知白的这一辆马车外,就只有摊主和那个爱管闲事的富家翁。
此时,富家翁盯着摊主,冷笑道:“你果真是朝廷逆种!”
摊主傲然道:“没错,俺是巴蜀七星阁的传人,行不改名,坐不改姓,俺就是余文隆!”
“逆贼余文隆!”富家翁沉声喝道,胖胖的身体里开始涌出强大的气息,这又是一个深藏不漏的强者。
“此人是神都监的副监首,徐山!”
李知白看着富家翁轻声开口,但是他更好奇的是余文隆,此人名列萧王朝的逆贼榜,竟然可以混进长安城,还敢大摇大摆的在这里摆摊叫卖巴蜀七星阁的不传之秘,到底为了什么。
“这位公子,你还敢不敢买俺的东西?”
余文隆无视徐山的气息压迫,拿起牛皮书对李知白扬了扬。
“萧王朝好像没有明文规定不准买卖的吧?”李知白道:“本公子向来喜欢收藏好东西,既然碰上了,岂能错过。”
闻言,余文隆笑了起来,抬手就把牛皮书扔出去。
李知白伸手接住,没有第一时间翻阅查看,而是甩手扔出一张面额三千两黄金的银票。
余文隆接过银票,看了看,就塞进怀里,抬头看见李知白似乎没有检查牛皮书真假的打算,不由得问:“公子不检查一下,就不怕俺作假?”
李知白笑了笑,道:“巴蜀七星阁的人,不会作假。”
余文隆一怔,随即大笑道:“好,说得好。公子果真如传闻般有趣,俺没有信错人,不妄俺在这里冒险等候公子,这七星刀法卖给公子,算是值了!”
“客气。”李知白道。
就在这时候,街道两头传来剧烈的破空声,一个个身穿神都监官袍服的人出现,杀气腾腾的逼来。
徐山冷冷的道:“余文隆,你已经走投无路,还不快快束手就擒!”
余文隆翻了一下白眼,对李知白捧手道:“今天苍蝇太多,俺就不叨扰公子了,改日再登门拜访。”
说着,他探手一抓虚空,手中多出了一把鬼头大刀,怒喝一声,就杀了出去。
“拦住他!”
徐山大喊,目光阴冷的看了一眼李知白的马车后,才纵身追杀上去,与神都监的高手围剿余文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