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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知白看着被赶来的陈七一掌刀劈成两边的吕玄,心情没有一点轻松,反而更加沉重起来。
不管这起刺杀背后,有没有江左李家对头的影子,但都说明了一个问题,那就是随着他曝光程度的提高,他在长安的危险就越来越大。
“少爷,需要活口?”陈七的声音响起。
李知白看向正跟林晓晓三人撕杀的吕氏兄弟,摇摇头,道:“不需要了。”
陈七闻言,抬手连点,三道真元射出,那三个吕氏兄弟应声倒下。
林晓晓三人又惊又喜,敬畏的看着陈七,陈七视若无睹,在李知白面前普通得像个老仆一样。
法明想了想,鼓着勇气道:“应该留活口,找出背后的指使人是谁!”
王仙芝和林晓晓也看向李知白,显然想法跟法明一样。
李知白就地坐下来,一边吃下陈七递过来的上等疗伤丹药,一边看着三人,反问道:“知道指使人是谁又如何?”
林晓晓道:“自然是报仇。”
李知白摇头,露出一个疲惫的笑容,道:“杀来杀去这种事,太累人,我很忙的。长安城明里暗里的恩怨何其多,谁能理得清?再说了,这些人早已有了死志,不可能问出什么有用的东西来的,何必劳心劳力。”
三人面面相觑。
李知白道:“今天这件事,是我连累你们了。”
王仙芝摇头,满脸歉意的道:“是我的过错,连别人潜伏起来都不知道,让你涉险,对不起。”
林晓晓神色认真又带着羞愧的道:“你救我一命,是我该感谢你才对。”
法明也点头道:“没错,今天若不是你,我们几个都可能要死在这里,我们都欠你一条命!”
“我也是自救而已。”
李知白摆摆手,转头看向陈七,陈七出现在这里时,就一身是血,明显经过了一场生死大战。
联想到吕氏七兄弟中自始至终都没有出现的老大吕天和老二吕地,李知白猜到了结果。
就在这时候,外面涌进来一群人,走在最前面的赫然是神都监的人,为首者是副监首徐山。
看到几乎被夷为平地的竹林,以及地面上的尸体,徐山皱起了眉头。
“怎么回事?”他扫视众人,最终目光落在李知白身上。
“徐大人来得正好,我们被景国奸细刺杀,差点为国捐躯了。”李知白靠在陈七身上装死,有气无力的道。
徐山沉声道:“这些人是否是景国奸细,神都监会彻查清楚,为了进一步了解案情,请你们移步神都监,配合我们的工作,详细描述案情的始末。”
李知白一听,顿时两眼一黑,晕死过去。
陈七扶着李知白,扭头对徐山道:“我家少爷力拼景国奸细,身受重伤,现在昏迷了,急需疗伤,请徐大人宽宏大量,莫要追究,至于案情的始末,王姑娘三人应该很清楚,就由王姑娘三人去配合徐大人的工作吧。”
说着,他背起李知白,快步离去。
徐山目光阴冷,却也没有阻止。
陈七刚把李知白送到泗水书院门外的马车里,赵胤就跟了过来,一脸担忧的问:“他伤得怎么样?”
“我差点死了!”
李知白睁开眼,冷冷的盯着赵胤,故意怀疑道:“你约我来泗水书院,偏偏有人在里面设伏要杀我,这里面是不是也有你的份?”
赵胤闻言,顿时大怒,“你胡说八道什么!”
李知白冷哼道:“你老子看我们家不顺眼,你若杀了我,自然是立了大功。”
赵胤气呼呼的道:“你再这样污蔑我,我可就要跟你翻脸了!”
“逗你玩呢!”
李知白立即变脸,笑嘻嘻的道:“我演得像不像?”
赵胤沉着脸,没理他。
李知白斜眼鄙视:“开个玩笑,没必要这么认真吧?小肚鸡肠!”
赵胤怒道:“这种事是可以拿来开玩笑的吗?”
李知白妥协,道歉。
赵胤沉声问:“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是看到神都监的人来了,才知道泗水书院后院出事了,那些刺客是什么人?”
“景国人……”
在李知白与赵胤的交谈中,马车平稳又迅速的驶向八芳斋。
同一时间,神都监的监首冷桥也坐在马车里,进了皇宫。
因为,长孙皇后要召见他。
此刻,他的心情很不好。
当刺杀李知白的消息传来时,他就知道长孙皇后召见他所为何事了。
但是,他并不慌乱,刺杀李知白的是景国的人,与他一点关系也没有,若真要追究起来,他不过是有失职的过失。
然而,事情似乎有些出乎他意料。
长孙皇后在景仁宫里召见的,显然不止他一个人,还有武侯赵靖海,以及来自内府的两个供奉,梁奎和冉十九。
感受到冉十九身上的气息后,冷桥的眼角忍不住跳了跳。十年前,冉十九的修为还是跟他一样,如今,竟然是半步天象了!
“微臣叩见皇后娘娘!”他压住心中的震惊,俯首给萧王朝最尊贵的女主人请安。
长孙含真没有像以往一样,高贵而优雅的喊他起来,而是冷冷的道:“这个世上,永远不缺聪明人,在无数的聪明人中,只有少数人能够更上一层楼,成为真正的强者,而大多数的聪明人,最终都只能泯然为众人,究其原因,这些失败者大多都存在一个致命的缺点,冷监首,你能告诉本宫,那是什么吗?”
冷桥垂首低眉,弯腰曲背,心里不自觉的升起了一股寒意。
“微臣愚钝,请皇后娘娘明示!”冷桥颤声道。
“是自作聪明,自以为是!”
长孙含真的声音陡然提高,尖锐得像是一支利箭,瞬间穿透了冷桥的心脏。
本就阴森的大殿里,突兀的出现了寒意,像是深冬里的冰雪。
冷桥如坠冰窟,身后冒着冷汗,双腿不自觉的哆嗦起来。
“请皇后娘娘息怒!”他跪了下去。
长孙含真高坐在大殿上方的凤椅上,完美的面孔没有丝毫感情波动,看不出她内心的喜怒哀乐,但是大殿里的三人,都感受到越来越强烈的寒意。
“你还是不够聪明啊!”
良久,大殿里才响起一声轻叹。
长孙含真看着跪倒在地上的冷桥,有些疲惫的挥手道:“去小谷围吧,这是你最后的机会了。每一个修行者,都是萧王朝的宝贵财富,圣上和本宫都不愿看到这些宝贵财富白白浪费了!”
闻言,冷桥浑身一哆嗦。
他明白了这一番话的意思,所以,当他站起来时,又恢复了神都监监首的气魄与强大自信。
这一日黄昏,神都监的大船沿渭水而下,停靠在小谷围的港口里。
内府的两大供奉、武侯赵靖海,以及神都监监首冷桥,率领五百高手,在期门军都统卫央率领的虎贲营配合下,将圣上和皇后的意志,重新打入小谷围。
一夜之间,号称阎罗城的小谷围,近百势力被灭,唯有那些背后有大靠山的大势力留了下来,但是这些大势力都在某种程度上,认可了赵家皇帝和皇后的意志。
唯独一个名为炎殿的势力除外,这是一个新势力,仅仅有八个人,却拥有一个半步天象境和一个聚星境中品的强者。
炎殿不承认赵家皇帝和皇后的意志,但也不反对朝廷,表明只想与萧王朝各自相安无事。然而,这不是赵家皇帝和皇后想要的态度,于是,来自长安城的高手围剿炎殿总舵,要彻底灭掉这个隐患,期望达到杀鸡儆猴的效果。
然而,在这一夜之中,炎殿的高手数次出手,重创了内府的两大供奉,留下了近百高手的尸体,杀出了赫赫凶名。
尤其是炎殿副殿主在最后一怒之下,施展出了惊艳的一剑,几乎把从长安城到小谷围的那一截渭水搬空,凝聚为一支水剑,悬空而立,差点让整个小谷围沉入河底。
这惊动了小谷围里其他大势力的强者,纷纷站出来劝阻。最终,来自长安城的众多高手无奈妥协,选择和炎殿和解。
小谷围的众多势力在惊叹炎殿的实力强悍的同时,也在暗暗猜测,这个突然冒出来的炎殿的殿主到底是何方神圣。
一个半步天象境的长老,一个聚星境中品的副殿主,余下的都是至少神念境上品的强者,这样的一个势力,殿主会拥有何等实力?
仅仅是一夜之间,炎殿的威名就传遍长安城里的诸多宗门,甚至是出现在圣院某个大人物的案桌上。
案桌后,坐着一道高大的身影,满头黑发披散凌乱,满脸胡渣子又粗又厚,几乎遮挡住了整张脸,一双眼睛也是混浊无神,加上袒胸的不羁着装,让他看起来完全像是某个市井大汉。
虽然他身上没有一点修行者的气息,普通得如凡人,但是丝毫不影响案桌前那两个身穿儒袍中年文士的尊敬与敬畏。
“上官家的小丫头都已经成长到聚星境中品修为了,真是光阴似箭。那个半步天象的哑巴,修的应该是南疆百巫山的万水神功。抛开南疆巫族来看,在六十年前的莫空山一战中,修炼万水神功的人几乎死光了,据说只有一个人是在重伤后失踪,下落不明的。”
案桌后的高大身影思索般说完,便将案桌上的案卷扔到了一边,抬头看向案桌前的两个儒袍中年文士。
左侧那个身材略显消瘦的儒袍中年文士谦逊开口,道:“那人是李阳中座下的十大死侍之一,名叫蒲松。”
闻言,右侧的儒袍中年文士微微皱眉道:“说起来,我跟这个蒲松也交过一次手,当时他应该正值巅峰,是天象境初品修为,想不到如今修为跌落半步天象,还成了哑巴。”
“时间能改变很多东西,仇恨也能改变很多东西。”
案桌后的高大身影感慨了一句,随后很情绪化的挥手,不耐烦的道:“都出去吧,我要睡觉了。”
案桌前的两个儒袍中年文士一听,急忙俯身便拜,诚惶诚恐的退了出去。
到了门外,两人才站直了身体,并肩往外走去,一边走一边谈。
“无论是上官家的小丫头,还是蒲松,都是跟江左李家关系密切,这么看来,那个炎殿,应该是与江左李家有关,而江左李家的那个小子,最近又去了长安城,这么想来,应该是那小子搞的鬼。”
“既然是这样,这件事我们就不合适插手干预了,而且老师的意思,似乎也是这样。”
随着两人渐行渐远,这个僻静小院里也安静下来,不多时,房间里就传出某人熟睡的鼻鼾声。
随着鼻鼾声渐入佳境,小院里的天地元气也在剧烈变化着。院里栽种着的花草树木出现了种种异象,有四季变换,春秋更替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