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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
当第一缕阳光穿透东方鱼肚白时,八芳斋里的人就开始忙活起来了。
今天是中秋佳节,按照习俗,家家户户都会在这一天大摆宴席,吃上一整天的团圆饭。到了晚上,还会设赏月酒会,与亲朋好友一同相聚赏月,饮酒作乐。
李知白破天荒的早起,草草用过早饭后,就乘坐马车赶往青莲门。
他要在青莲洞里突破,踏入凝元境中品。
这个消息,让青莲门的所有人震惊。
众所周知,李知白半天育真气,五日通玄,突破到凝元境初品才是几天前的事,这么快又要突破?
是哗众取宠,还是真的如此妖孽?这引发了众人无数猜测。
很快,消息就像长了翅膀一样,传遍长安城。时隔数日,李知白和青莲门这两个名字再次被万众瞩目。
从来没有人在如此短时间内连续破境,如果李知白今天真的突破到凝元境中品,将会再度创下一个纪录。
“时隔六天,他真的还能出奇迹?如果真有奇迹,我不妨赌一赌……”
长安城里某座富丽堂皇的府宅里,有贵人轻声自语,似乎要做出某个决断。
“继五日通玄后,还能六日破境?你如此着急,到底在图谋什么……”
景仁宫里,萧王朝最尊贵的女主人,长孙皇后仪态端庄的坐在凤椅上,完美无暇的面容上,透着高贵圣洁的光芒,只是她的声音却冰寒无比,“天才么?如果夭折了,再天才又如何!既然你这么迫不及待,本宫便助你一臂之力。”
……
当长安城的百姓都在关注青莲门的李知白是否能在中秋节这天突破到凝元境中品时,一辆普通的马车低调的从皇宫里驶出,往城南的郊外驶去。
似乎没有知道,这辆仅价值五十两纹银的普通马车里,坐着的却是大内密探机构里,掌权最重的人物。
大内密探是专门为皇帝服务的、具有特殊性技能的高级人才。这些人的修为不一定很高,但在专属的领域里一定具有无人能比的能力。
欧阳华,便是当今赵家皇帝身边的第一密探。曾立下过无数“汗马功劳”,最受赵家皇帝重用。
然而,因其行事低调,行踪隐秘,外界几乎无人知晓他的存在。
但是,那些曾与他打过交道并且幸存下来的人都知道他是一条多么恐怖的“恶犬”!
因为功绩,欧阳华被特例准许每年的中秋节可以回家与老母亲吃上一餐团圆饭。他的老母亲邓氏寡居多年,独自住在南郊的一座庄园里。
每年的中秋节,是欧阳华得以一尽孝顺的日子。又因为这样的孝顺,能够让他的主子满意,所以尽管他打心里厌恶嫌弃那个邋遢又肮脏的老母,但是这么多年依然坚持逢节必回。
出于谨慎,他每次出城都会花重金聘请一些江湖高手当随行护卫。而整个长安城内外,能够让他满意的江湖高手,只有小谷围的那些肯为钱死的滚刀肉。
然而,昨夜里的一场变故,让小谷围那座江湖变了天,也间接让他聘请随性护卫的打算落了空。
又因为行程已定,再更改已经来不及,而以他的性子,胡乱去长安城里的下九流中寻找不明来历的江湖人充当随性护卫,显然是不可取的。
于是,他索性放弃了这个打算,只带了一个又聋又哑,而且还瞎了一只眼的老仆出门。
日渐中天,马车到了南郊的十里亭。
欧阳华是没有中途下车的习惯的,但是此时马车却停了下来。
“为何停车?”
欧阳华在车厢里坐直了身体,沉声喝问。
然而,没有人回答他。
他眉头一皱,瞬间警惕起来,凭着多年的密探经验,他知道自己被别人算计了。
想了想,他从车厢里走下来。
又聋又哑还瞎了一只眼的老仆躺在地上,死活不知。丈余外的凉亭里,站着一个锦衣少年。
剑眉星目,眉宇间带着一股坏小子的邪魅,正嘴角噙笑的看着他。
只一眼,他便觉得锦衣少年熟悉,似曾相识。再打量,便想起来了,这个锦衣少年的画像,曾出现在他手中的某一份卷宗里。
“你似乎已经知道了我是谁。”锦衣少年开口,俊朗的脸上露出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
“青莲门李知白。”欧阳华沉声道。
“噫?”
李知白眉毛一挑,大有深意的笑道:“你倒是个聪明人,不过既然我出现在这里,又拦下了你的马车,其实你不用有什么顾虑了,直接说我是江左李知白也无妨。”
欧阳华面色阴沉的点头,道:“我知道,毕竟你敢现身,就有把握不让我活着离开。只是,我很好奇,你要杀我的理由是什么?”
李知白笑道:“如果我说,因为我喜欢,这个理由够不够?”
欧阳华很理所当然的点头,面无表情的道:“够,毕竟死在我手上的人太多了,多到我都记不清,当你的手上染了足够多的鲜血,当你见了足够多的尸体时,你就会明白,杀人并不需要理由,全凭喜好而已。”
“有道理!”
李知白拍手称赞,笑眯眯的盯着欧阳华问:“所以你背叛了你的恩人,选择当叛徒,也是全凭喜好?”
欧阳华眉头一皱,眼里有疯狂凶芒闪现,因为李知白的话,让他深藏在记忆深处的一些往事一一浮现。
“你知道了什么?”他下意识喝问。
“我知道的可多了。”
李知白嘿嘿笑着,笑声越来越冷,“我知道二十年前你只是上官家的一名洗马仆人,后来上官家发生变故,在关键时刻,你当了叛徒,卖主求荣,害死了上官家三百多口人,还偷走了上官家的一本经书,这些年多在皇宫里活成今天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
欧阳华的脸色,随着李知白的话变得越来越苍白,但眼里的杀意也越来越浓烈。但是他并没有失去理智,而是冷静无比的道:“我确认,当年参与此事并且知道此事的人都死了,那些事情都变成了我一个人的秘密,你是怎么知道的?”
李知白摇头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似乎忘了,上官家还有人活着。”
欧阳华冷笑道:“当年的上官婉儿才两岁,事发时尚在褓襁中,根本不知道这些事,也不可能告诉你,再说了,她也不是上官家的人,她身上流着的,根本不是上官家的血脉!”
李知白眯起了眼睛,沉声道:“看来你知道的真不少。”
欧阳华察觉到了杀意,脸色再度阴沉起来,却不慌不忙的道:“你一个人,留不住我。”
李知白平静的道:“你如果足够了解我,就应该知道神念境以下,对我来说并无差别。”
“是么?”
话音未落,欧阳华的身体就突兀的扭曲起来,几个呼吸后,竟然凭空消失了。
李知白冷笑出声,双眼开阖间,有红芒浮现,在他的视线里,看到一道透明的波纹正往长安城方向掠去。
他没有迟疑,提着破军刀,八步赶蝉般追了上去,每一步落下,都像是在蓄势,破军刀上面的杀势不断累积,最终达到了顶峰。
而后猛然一斩!
轰的一声,灌注了真元的刀芒爆开,化作一股气浪,卷住了前面那道透明的波纹。
“别杀我!”
气浪里传出欧阳华惊恐的叫声,波纹消失,现出欧阳华的身影来。
李知白没有应答,刀锋一卷,气浪里的欧阳华惨叫起来,两条手臂齐肩而断,鲜血飞溅。
“住手!”欧阳华跌在地上,面容狰狞的喊着。
李知白收刀入鞘,冷笑道:“你的'神隐'似乎练的不到家啊,如果上官老家主看到他们家的家传秘法到了你手上成了这样,估计要气活过来。”
欧阳华的脸上出现一抹潮红,盯着李知白腰间的刀,震惊的道:“你得到了大魔头李阳中的神兵,还学会了他的刀法,你到底是谁?”
李知白笑道:“你说呢?”
欧阳华看着李知白的眉目,心底里忽然闪过一个诡异的念头,紧接着他像是见了鬼一样尖叫出声:“不可能!李阳中在六十年前就死了,你不可能是他的传人,绝对不可能!”
李知白神秘的笑着,一声不吭。
欧阳华见状,更是叫得凄厉,最后又大笑,状若疯癫。
“别发疯了,上官家的那本经书在哪里?”李知白一巴掌扇过去,让欧阳华清醒了一些。
然而,欧阳华似乎精神受创不轻,清醒没多久又疯癫起来。
李知白只好亲自动手,在欧阳华怀里找到了上官家的那本经书。
“那么多人都死了,你却还活着,你觉得公平吗?”
李知白冷冷开口,而后探出右掌,摁在欧阳华的眉心上,下一刻,他的掌心处涌出一股真元,没入欧阳华的眉心里。
欧阳华浑身一震,终于清醒了过来,惊恐的喊道:“别杀我,我告诉你一个天大秘密,别杀我!”
李知白冷笑道:“就算你不说,我就会不知道了吗?”
欧阳华面目狰狞着,长大了嘴巴,似乎想要呼喊什么,但是已经来不及了,随着李知白掌心处的真元消失,他的身体像从高空落下的瓷器一样粉碎开来。
诡异的是,没有血肉飞溅的画面,只有八缕血气,钻进了李知白的掌心里。
下一刻,李知白的额头上泛起光芒,八道灵身虚影不断扭动,展现出来的却是欧阳华的一生记忆画面。
良久,李知白才把欧阳华的所有记忆消化吸收。毫无疑问,他得到了许多价值连城又绝密的消息,也获取了过去发生的很多事情的真相,同时,他的心情也更加沉重起来。
“赵彻,长孙含真,你们两个比我想象中还要无情还要无耻,因为你们,这个王朝,已经变得越来越黑暗以及肮脏,很感谢你们的可恨,让我的一切反抗,都变得理所当然,既然你们如此不仁,那我便替天行道!”
随着李知白转身离去,破碎了一地的欧阳华在一阵风中化作尘粒,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