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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灵珠之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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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飞对燕捕头讲的那番话也不全是骗人,这灵珠的确对他意义重大,只是先人遗物这些不过临时寻的托词罢了。
  说起这灵珠的来历,还要从叶飞的身世讲起。叶飞是土生土长的南疆人,母亲是南疆彝族人,十五岁前是由母亲抚养长大。至于父亲,只是从母亲的只言片语拼凑起一个大概的印象。
  据母亲回忆,他父亲叶凉是运州叶家人,早年来南疆的一名探险者,那时宛州还未建城。叶家看中了宛州生意的暴利,所以让他父亲来了解情况。
  他父亲出手阔绰,人也英俊潇洒,确实也像望族之后,想是到了南疆迷上了这异域的风情。南疆女子豪爽大方,也没许多计较,最后二人私定终身,在宛州结成连理。
  那两年,宛州正在修寨筑城,一片欣欣向荣。
  好景不长,叶凉行为举止开始有异平常,叶氏豪爽惯了,也没放在心上,多年以后才想到这些古怪。
  临产前一个月,叶凉说最近有商行大量采购龙须草,要外出一趟。叶氏当然不允,叶凉答应三五日便回,这龙须草名字贵气,却真个不是什么稀罕物,在森林外围就可采得,最后叶氏就答应了。
  谁想这一等,就等了一十五年,等来个音讯全无。
  这十五年,叶氏托相熟的朋友搜寻叶凉的消息,也生过自己去森林寻人的念头,可怜带个孩儿,丢给谁都不放心。
  后来静下来想想,就发现诸多古怪之处。且不说那段时间发现叶凉情绪异常,临产前一月,突然要出门,采些稀松平常的龙须草,结果一去不回,并且生死未卜。
  也动过去运州证实的念头,只是叶飞大了,她的心却凉了。
  守着这孩儿过了十五年,一场恶疾,撒手人寰。岁月的摧残,哪里还能找到当年风姿绰约的少女身影?
  去的匆忙,也没给叶飞交代什么。
  其后六年中,叶飞先是败尽家产,只剩一身清白。看着空荡荡的房子,叶飞在家中大哭一场,一边向母亲忏悔:“孩儿没用啊”,一边连抽了自己十七八个嘴巴,抽抽噎噎昏睡过去。
  没法,叶飞只得将一出宅院卖掉,租下吴掌柜在积灰巷的一间小屋。开始精打细算,好生过活。
  叶飞自小由母亲独自抚养长大,性格偏软,这一遭经历下来,对他触动很大,吃过亏,上过当,终于逼得他坚强起来,在外塑起一道坚固的保护墙。虽然言辞称不上左右逢源,心里面确是照个透亮。
  灵珠便是在这次搬家中意外所得。原先灶台上的一口大锅在小屋里显得有些大了,但本着精打细算,叶飞还是将锅拆了下来。将大锅立在墙边,回身看到灶墙上嵌着一颗晶莹剔透的绿珠子,因为嵌在一侧,清理锅灰时一直没有发现。
  这珠子在这灶台底不知埋没了多少年月,每日烟熏火燎,依旧晶莹剔透,显见并非凡物,叶飞赶紧收起来,贴身放好。宝珠入手温润,叶飞还当是埋在灶台里,锅灰的余温,就没有在意。
  一应家具搬运到小屋,过了几日,方才顺当过来。
  叶飞将珠子拿在手中把玩,现已安定下来,就没有了将这珠子变卖的打算。看到这珠子,想到被自己贱卖的灵草兽精,又是一番悔恨。母亲叶氏独力支撑这个家十五年都不曾把这些东西拿出去变卖,这么快就被自己全部败完。
  叶氏是南疆土著,对这南疆物产颇为了解,药材的贮存、皮料的脱水、山珍的腌制都很拿手,经常可以接些手工活,所以虽然孤儿寡母,日子也过得去,叶飞又叹自己无用,七尺男儿愧无一技之长。
  母亲生前督促自己练武,有父亲留下的一本入门功法《天真诀》和一套刀法《苍澜三式》。叶飞性子有些懦,叶氏对其又多几分宠溺,习武做事多半都是虎头蛇尾。
  有时叶氏也会发狠,走了个大债主,来了个小债主,我是上辈子欠你叶家的?每逢此时,叶飞就用功几日,这《天真诀》的第一层和《苍澜刀》的第一式倒是背的滚瓜烂熟,只是本领修为却不见半点长进。
  叶飞暗自惭愧,当时吃用无度,真是鬼迷心窍,这些功法和刀谱就连卖给哪家商行都记不清了。
  叶飞又试着运行《天真诀》,禁不住心头大喜。他感到一缕真气渐生,如烟如纱,虚无缥缈,没想到自己的真气在自己不知的时候有了进展。此时,他还不知道自己已经突破了天真一段的境界,称为气机初感。
  《天真诀》记述了一套修行理论,编者所载,气乃万物之源,人乃灵物之长。人之灵在于人能感气,聚气,生气,修行一途就是在于对气的修行。
  当日叶飞大哭过后,昏睡过去。心境大悲,生气渐敛,身若无物,一缕真气生起。他竟在这大悲大痛窥得一丝修行真意。
  叶飞细细感受这丝真气在体内游荡,只见真气在体内按照功法所载经络,来回反复,就像一方领主巡视自己的领地。及至掌心,却倏地消失不见了。
  叶飞惊醒,向掌中看去,见手中正攥着那颗宝珠。连忙把宝珠丢开,闭目内视,却见那丝真气分明还好端端地在他体内游荡,这才放下心来,打量一边的宝珠,觉得有些古怪。
  再次将宝珠拿在手中,运行真气,将真气引向手掌。或许是不得法门,这真气是个混不吝,自顾在叶飞体内游荡,根本不听指挥。
  叶飞只得耐心等真气游荡到手掌处,又是倏地一下,与真气的感应被切断了。这次叶飞没有慌张,继续细细感受,真气的确是被这宝珠吸走了无疑。他闭着眼睛,眼前一片黑暗,忽然眼前仿佛升起一团微弱的绿光,耳边响起微风拂过的声音,簌簌落落飘下两片枯叶,似乎还能听到孩童嬉闹的声音。绿光黯淡,声音也渐渐远去。
  真气回到自己体内,依旧自顾自的运行。叶飞愈发觉得珠子神奇,这宝珠竟仿若活物,能够吐纳呼吸,通过真气还能感受珠内的世界。
  叶飞拿出纸笔,静静观察真气运行,每次运及手掌,就用心感受珠内世界,听到什么新鲜事物,就用笔记下来。他想通过这些信息了解珠内世界,和他们取得联系。叶飞沉迷其中,晚饭都顾不得吃。
  天已黑了,珠内也是一片宁静,再无新的消息。拿出纸来,根据一天的记录,有两个孩童一起玩闹了真气的三个循环,一个卖枣的老翁抱怨过腿脚不灵便,晚半晌听到些只言片语像是几个老人闲聊家长里短。
  叶飞不甘心,再次潜心体悟真气,绿光升起,叶飞心中大喜,他感到这次绿光包裹着两条生命。接着,他就呆住了。他听到了,他不敢相信,他听到了隔壁二柱和吴掌柜儿媳的声音…二人打情骂俏…
  还要细听,二人行远,声音渐低,绿光也慢慢消失。难道这珠子将活人抓进去不成,叶飞正自瞎猜。忽听得门口细碎的脚步声走过,接着响起隔壁二柱的开门声。
  叶飞伏在门口,凝神细听,是两个人的声音。顾不得这二人私会带来的惊愕,叶飞重新检查宝珠。没有什么珠中世界,那白天记下的都是真实发生的。
  见左右无人,叶飞运起真气,绿光升起,叶飞向绿光行去,果然近了,绿光也浓了几分。
  真气又行至他处,叶飞睁眼,眼见自己迈出了七八步,前方面对的是巷口的那颗老槐树。
  叶飞行至树下,运功细察,果然绿光就是这颗老槐树,叶飞向后急退两步,都说槐树通灵,莫不是这老槐树是个树精?
  按下这些匪夷所思的想法,叶飞再次运起《天真诀》,在这绿光的包裹下,叶飞好像要和它融为一体,真气也欢快了许多。叶飞伸出手按在树干上,感受到老槐树上气息萦绕,自己的一缕真气畅游其中,好像鱼儿一样欢快。
  他能够感觉到槐树每一个枝,每一片叶,每一个树结与伤疤,甚至比自己的身体还要熟悉。
  这次真气在宝珠中运行的时间比之前任何一次都更久,半晌过后,叶飞方才睁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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