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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谢公子,你的脸——还疼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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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大明京都的东方天空刚刚泛起了鱼肚白。在西市口衙门后的监牢内,李沐白不适的扭动着身子。
  李沐白已是一夜未眠,监牢内那枯草堆起来的休息之地,实在太难为身子了。在几次辗转反侧还难以入睡之后,李沐白干脆坐起了身子将脑海中的大明历史重新在过了一遍。
  天启六千两百五十二年,前朝皇帝昏庸宠幸佞臣,置天灾人祸而不顾,致使天下百姓处于水深火热之中。时年明太祖洪武帝携众挚友起于微末,历时六年吞九州之地十之五六,成立大明朝与大梁共分九州。
  后因大梁有天下道门正宗“天一道教”,因天一教汇聚天下所有经纶有德之士为梁国所用,为与之对抗洪武帝设钦天监,亦旨在收集天下有志之士共建大明。
  此后每年秋季钦天监开科收学,设有礼、乐、射、御、书、数六科。六科及格者,方可入钦天监修学。
  入钦天监者,除有修学道法外,更是有治世经国之法。故此,钦天监作为大明国的中流砥柱,为大明输送了不计其数的人才。可以说,上到天子朝堂之上的六部各卿,下达戍守边疆之远的八方各军无一不有钦天监的影子。
  也正因为有了钦天监培养出的人才,大明国才会不惧九州各国各族的威胁。
  想到这,李沐白转了转发酸的脖子,长吐口气。早上的阳光透过他头顶那方小窗照射了进来,突然出现的阳光让李沐白有些不适应,用手揉搓着半眯的双眼。
  等到李沐白适应下来后,才发现牢房门口已经占了一批人了。
  从带头的那位身上穿着的官服上看去,应该是西市口衙门的主事毛子文。
  而除了毛子文外,跟在他身旁的还有一人却是李沐白认识的。那也不是别人,正是那脸上包着布条一脸憔悴的谢文斌。
  谢文斌在收到书童送来关于李沐白的消息后,很快便动用了家族中的关系找了过来。
  “把门打开。”毛子文对左右吩咐道。
  “铛铛铛。”一阵铁链摩擦的声音过后,监牢的门便被打开了。
  毛子文朝左右微微颔首,示意众人在外等候,带着谢文斌走进了牢房。
  “谢公子,你所说之人可是他?”毛子文一指坐在枯草堆上的李沐白,对谢文斌问道。
  谢文斌怎么会不认识李沐白这个将自己弄得狼狈不堪的人,只见他双目放出精光,大声说道:“对,就是这个歹人。毛大人,还请您秉公执法。”
  听着面前两人的对话,李沐白将嘴一撇,对谢文斌说道:“我说,你还敢来啊?脸不痛了?”
  谢文斌听了李沐白的话,下意识的伸出右手试图捂着自己的脸颊。
  “放肆,在本官面前还敢妄言行凶。”毛子文将脸一横,对李沐白呵斥道。
  李沐白,将双手一摊,耸了耸肩说道:“不让说话的么?”
  毛子文露出鄙夷之色,有些嫌弃的看了眼李沐白。今早一醒来便收到消息说江南那位谢文斌被人打了,而打人的人正在自己的衙门关着。在了解了事情的始末之后,这让他感觉是一个机会。
  别人或许不知道,可是毛子文却曾听一位大人提起过,这江南谢家最近可是和二皇子走得很近啊。这谢家的公子被人打了,而打人的人却已经被自己抓起来了。只要是自己处理得当,对于自己的政途来说是绝对是一个很好的机会。
  一想到这,再看向穿着廉价衣服一幅小民装扮的李沐白,毛子文心里更是乐开了花。这小子,明显是个刚上京的土包子。
  多年的为官经验,使得毛子文很容易的就摆出一幅义正言辞的样子。只见他一脸凶相,狠狠说道:“我问你,你为何要行凶?”
  毛子文一开口,李沐白便明白的,这明显是来找茬的。什么都不问,开口就直接给他坐实行凶的帽子。
  李沐白露出一脸疑惑的表情,打着哈哈,说道:“这位大人,您这是何意?我可没有干什么行凶的事。”
  毛子文,本来就是为了给谢文斌出气来的,哪真的会去理会李沐白的解释。指着谢文斌,对李沐白说道:“谢公子人就在此出,你还想狡辩?我和你讲,乖乖认罪还可以省去一顿责罚,如若不然,可别怪本官严厉。”
  李沐白摇着头,故作软弱的说道:“大人,我可真没有做什么行凶的事,你可要明察。”
  对于李沐白这种嘴硬的人,毛子文自然有他的一套处理方法。
  “来人啊。”毛子文对监牢外大声吩咐道。
  见此状,李沐白眉头一紧,看着从牢门外拿着一捆粗麻绳的衙役,问道:“大人,这是何意?”
  “嘿嘿。”那拿着麻绳的衙役,对着李沐白冷冷的笑了两声。
  听着衙役的冷笑声,李沐白心中便知怕是要懂私刑了。眼巴巴的看着一旁的谢文斌,故作可怜的说道:“那个,是叫谢公子吧,要不你劝劝这位大人,本就是误会。”
  “哼。”看着李沐白无助的眼神,谢文斌大感出了口恶气,心中甚是欢喜。压抑住自己内心的喜悦,谢文斌冷冷的说道:“误会?你还是留着安慰自己去吧。”
  “将此人吊起来。”毛子文指着李沐白对进来的衙役吩咐道。
  听了毛子文的话,李沐白往后一退将后背虚靠在斑驳的墙面上,做着最后的挣扎,喏喏的说道:“大人,尚未升堂,也没供词画押。依大明律,你无权动刑。”
  毛子文嗤笑一声,皮笑肉不笑缓缓往李沐白靠近,说道:“早就和你说了,乖乖招认也就省了那么多事。”
  李沐白假意偷瞄那拿着麻绳的衙役,而后长舒一口气,对毛子文说道:“好,大人我招。”
  而后便见李沐白缓缓走到毛子文面前,说道:“昨夜,在风月馆内,我的确打了谢文斌的耳光。大人可知我是如何打他的?”
  听了李沐白的话,谢文斌面色一沉有些不太自在。
  而毛子文则是一脸不悦,说道:“说重点,你为何要伤谢公子。”
  可李沐白却还是高高的举起了右手,露出了他极具标志性的害羞的微笑,说道:“昨晚我就是这样...”
  “啪——”李沐白高举的右手重重的落在了毛子文的脸上,李沐白这一掌自然不是毛子文这等读书人可以承受的。巨大的作用力将毛子文整个身子都扇倒在地。
  “大明律,四例十六条,未定罪者不可动刑。身为衙门主事你不知么?”李沐白依旧挂着他的微笑,蹲在地上对痛得哇哇叫的毛子文说道。
  谢文斌一脸震惊的愣在原地,他还没有反应过来。突如其来的变故使他有些不敢相信,这个乡下来的小子,居然胆大到殴打朝廷官员。再等他缓过神来的时候,那个乡巴佬已经站起了身子,那人脸上的微笑为何看起来如此渗人。
  就在谢文斌手足无措的时候,李沐白的声音又传进了他耳里:“谢公子,你的脸——还痛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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