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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子文有些恍惚,自从他当上西市口衙门主事后,在这黑暗的监牢内已不知有多少人、多少案件被他用私刑这种方式处理的干干净净。
以往那些人在自己的酷刑下,不出半刻钟便都会招供。哪怕偶尔有极个别嘴硬者也无非是多费点功夫,这么多年他还从未见过胆敢反抗的人。
李沐白打毛子文的那一巴掌下手便是用上了七八分力,这哪毛子文这人可以承受的。瞬间他便只觉得脑袋一空,剧烈的耳鸣感使得他有些迷糊。在经过一阵哇哇的嚎叫声后他才缓缓反应过来,“扑通——”一声,干脆倒在地上装作昏死过去。
毛子文这样反倒是让李沐白有些发愣,看着倒在地上的毛子文一阵无言。
“来人啊来人啊。”那拿着麻绳的衙役,吓得大喊着跑了出去。
现在牢房内只剩下李沐白和谢文斌两人。见李沐白转头看向自己,谢文斌赶忙向后退两步,咽了口口水脸色有些惨白。
李沐白扯起嘴角,露出和煦的笑容关切的对谢文斌问道:“谢公子你可还好?”
谢文斌上下牙齿在嘴中打颤,面对这个极喜欢大人耳光的人,他死死地捂着脸颊,哆哆嗦嗦的回应李沐白道:“你,你又想干嘛?”
李沐白连忙摆手,示意谢文斌无需太过紧张,说道:“谢公子,你别紧张。我不打你,我才不是那种喜欢打人的人呢。”
听了李沐白这话,谢文斌自然是不信。李沐白说他不喜欢打人?谢文斌一共才见他两次,他就打了两次人,如果这都不算喜欢打人,那怎么样才算喜欢打人。
见谢文斌望着倒在地上的毛子文不说话,李沐白上前一把搂住谢文斌的肩膀,好似两人关系十分亲近,说道:“我说,谢公子。你刚刚也看到了是这个人意图动用私刑,你也知道这种行为可是直接违反了大明律的,我不过是行驶身为大明人维护大明律的权利。你又没违法,你别怕。是吧,你没违法吧?”说到最后一句,李沐白笑着捏了捏谢文斌的肩膀。
谢文斌虽然十分反感李沐白勾着自己的肩膀,可是却敢怒不敢言。而在听道李沐白最后一句话的时候,更是犹如有一阵寒气直冲脑后,连忙说道:“没、没,没有。”
李沐白哈哈大笑,说道:“那就是咯,那你别怕。”
就在李沐白和谢文斌二人交谈之际,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监牢外传了进来,随后而来便是一队身着兵装的军人。
“李沐白,真快啊,我们又见面了。”雄十八从这群军人堆中缓缓走了出来。
一见雄十八,李沐白就好似见到多年的老友一般,勾着谢文斌笑着对雄十八说道:“哟,雄少将军,真的是巧,我们这么快就见面了。难得有如此缘分,你和这位谢公子都是我来京第一天就认识的朋友。我看要不这样,我请你们喝酒去,就风月馆怎么样?”
雄十八饶有兴趣的看了眼眼前抱在一堆的李沐白和谢文斌,眯着眼笑道:“好啊,不过还是得办完正事先,办完事了,我请你。”
雄十八话音一落,李沐白便一脸迷茫的环顾这个牢房,问道:“办事?雄少将军怎么会跑到牢房来办事?”
“哼。”雄十八突然面色一沉,冷哼一声,伸出右手指着李沐白说道:“你可知殴打朝廷官员是何罪?”
随着雄十八说出这句话,躺在地上的毛子文也哼哼唧唧的坐了起来,捂着嘴有些委屈的看着雄十八。
“毛子文,还不赶紧滚过来。”雄十八对于毛子文这种只会阿谀奉承,只懂迎逢上级的人没有丝毫的好感,自然对他说话的语气也不会太好。
听了雄十八的话,毛子文立马收起那委屈的神情,屁颠屁颠的跑到雄十八面前说道:“雄将军给下官做主。”
雄十八没有再理会毛子文,而是走上前大手一挥,说道:“带走。”
随着雄十八的话音落地,从兵堆中走出两个持长枪者,走到李沐白面前作势要抓。
见此状,李沐白急忙挥手,说道:“等等,雄少将军这是何意?”
雄十八也不废话,一指李沐白呵斥道:“我说了,你殴打朝廷官员,跟我回去接受调查。”
听了雄十八的话,李沐白朝谢文斌使眼色,说道:“误会误会,雄少将军都是这姓毛的未经开堂便要定罪,而且还动用私刑。这是谢兄可以作证的,是不是谢兄。”
谢文斌当然不愿替李沐白说话,只是他被李沐白制住,又不敢乱说,只能站在李沐白身旁支支吾吾说不清话。
雄十八却不管许多,态度强硬的说道:“我不管你为何打他,我只知道你殴打了朝廷官员。给我带下去!”
“是。”那两个持长枪的士兵应道。
“少将军。”而就在这时,又有一个士兵从监牢外跑了进来。
只见那人附在雄十八耳边说了几句,后便离去了。
“献王?”雄十八嘴里喃喃说着,而后转头催促那两个士兵:“还不快点?”
可却在此时,献王府大管事赵进的声音却传了过来:“且慢。”话音一落,便见赵进缓缓走了进来。
见此状毛子文却是吓出了一头的冷汗,从未想过这是居然还会牵扯到献王,而且听赵进言下之意还是来保那乡巴佬的。要知道这些京都的官员要说最怕的人,那非献王莫属了。手握都察院大权的献王,便是拥有罢免任何官员的权利。依着都察院里那些疯狗的手段,想要罢免他一个小小的毛子文实在太容易了。
被赵进拦住后,雄十八有些不悦,紧着眉头问道:“赵管事,你是何意?要为这个殴打朝廷官员的人开罪么?”
面对雄十八的指着,赵进只是微微一笑,说道:“我只是一个王府内小小的管事,自然不会去干涉雄少将军办案。”
雄十八听了这话,舒展开眉头,说道:“如此甚好。”
没等雄十八再说什么,赵进便话音一转,说道:“只是还希望雄少将听我几句话,这件事情我在进来时也已经听了个大概,我想这里面应该是有些误会的。
毛大人身为西市口衙门主事,带着谢公子来这牢房之中亲自问审,这作为衙门的主事可谓是事必躬亲,这是好事。只是可能审问的方式有些过激了,导致李先生的反抗,这事双方都有问题。一者毛大人太过急功近利,二者李先生也稍有些意气用事了,动手打人是不该的。
我看这事双方都有过错,但也并非是何大过错。无非是一些小冲突罢了,我看这事也不必太过上纲上线。毛大人,既然身为我大明朝廷的官员,要不你就大度点,体谅体谅这位小先生,这事就此揭过,也省得再劳烦雄少将军。毛大人,你看怎样?”
面对献王府的人,毛子文哪敢说半个,听到说不追究自己之后便连连点头说道:“赵管事说的是,皆因误会,皆因误会。”
“毛子文!”雄十八,怒视毛子文大喝道。
雄十八和献王府哪一个都不是毛子文可以得罪的起的,可是要真让他选择的话自然还是不能得罪了都察院。雄家毕竟是军部出身,还不至于直接影响到毛子文。
很快就算清了这笔账,毛子文一脸无奈的对着雄十八回应道:“雄少将军,赵管事言之有理,我和这位李先生之间不外乎是误会,为这点小事劳烦少将军下官实在过意不去。”
听了这两人的对话,赵进微微笑道:“呵呵,说清了就好,我想雄少将军也不愿处理那么多琐事,现在皆大欢喜岂不是更好。”
“是是是。”毛子文在一旁附和道。
赵进说完又走到李沐白面前说道:“李先生,小人献王府上管事赵进,王爷让我来接您了。”
还没等李沐白说什么,雄十八又走了上前说道:“你先别急着走,一码事归一码事。毛子文不追究他了,可他身上却还有事,昨夜风雨馆内殴打谢文斌一事可还没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