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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恶妇
毒株余怒未消:“快说,是你见过当初抢玉佩的人,还是图脱从谁手里抢过玉佩,或是我的师兄、师弟在谁手里把玉佩抢来给了图脱?”
邋遢书生听的一头雾水:“难道你也认识玉佩的主人?”
毒株冷笑道:“岂止认识,快说,你见到有人从谁手里抢玉佩?”
邋遢书生冷冷道:“我多指儿武功不怎样,岂是被人吓大的?你毒株一生贪图名利,杀人如麻,无家无室、无儿无女,奇怪了,怎会关心他人的事?”
毒株听到无家无室、无儿无女,惊道:“这与家室儿女有关么,难道,你真见过我的女儿?”
邋遢书生想到当初抱婴儿的草原女子,心想,果然毒株在骗人,毒株如今也不过是四十左右,怎会有草原女子那年纪相仿的女儿?
毒株见邋遢书生眼睛斗转,喝道:“快说,十六年前,在乌拉特草原,你是否遇上一场屠杀?”
邋遢书生惊恐地点点头,嗤之以鼻:“你以为人人都怕你,你想知道什么,就要告诉你?”
毒株一呆:“是啊,难道人人都会怕我么?难怪,我打听了十六年都没有下落。”
邋遢书生道:“早知今日何必当初,不过,我还是好奇,你毒株大师怎么还会有着急的事?”
毒株尽量压仰着偏激的情绪:“我若说了,你再不说知道的玉佩主人的事,我就杀了你。”
邋遢书生捂着耳朵大叫:“你别说,说了,我也不听。”
毒株哼道:“听不听在你,我说了,你就必须听,否则,你就是死人!”
邋遢书生无奈道:“即是死人,不妨就听听,我说不说的话,就是成了死人,也不会说。”
毒株道:“那好,我就当说给死人听,你听了,若能告诉我什么,或许还能死而复生。”
邋遢书生放开捂耳朵的手,一付洗耳恭听的样子。
血鸠道:“人人都以为我是个大魔头,其实,我和别人有过孩子,十六年前,我让侍女抱着女儿去找她父亲,正碰上西察合台汗国和鄂热多斯人屠杀乌拉特人,之后侍女和女儿就失踪了,我女儿身上放着一块玉佩,就是你说盗走的,有‘受命于天’和麒麟花纹的玉佩,这种玉佩只有我的家族有,这玉佩在图脱手里出现,图脱却死了,所以,能知道我女儿和侍女还在不在的人,就是当初见过玉佩的人。”
邋遢书生大吃一惊,他不敢想象,当初的恩人母女竟和这魔头有瓜葛,能不能告诉她事情真相?
毒株见邋遢书生吃惊又强自镇静的情形,心中有数,一块大石落了下来:“苍天有眼,终于让我可以知道女儿的下落了。”
邋遢书生道:“不错,我是见过玉佩的主人,但是,之后,他们去了哪里,如今是否还在,我又怎么知道?别忘了,我是死人,死人怎会死而复生?”
毒株双眼焦躁地瞪着邋遢书生:“你见过玉佩主人,知道玉佩的事,就知道我女儿的下落!只要你肯说出,你要什么,我就给你什么。”
邋遢书生叹口气道:“别以为人人都像你们那样贪财,也别以为我怕做死人,看你爱女心切,我只是有些不忍心罢了。”
毒株道:“都是我的错,你多指儿才是世之高人,只要你肯说,我把你当祖宗供起来。”
邋遢书生摇摇头:“这可是你说的,你若不是作恶多端,怎会母女分离许久?我是不是死人,无所谓,你要是答应我,不再为害江湖,或许我会说。”
毒株道:“快说吧,我什么都答应。”
邋遢书生点点头,把草原女子救他,之后,为了玉佩而离散的情景说了。
毒株听得心儿怦然而动,直到听说邋遢书生带着婴儿离开,才松了一口气:“不错,都是图脱作恶,如你所说,我的侍女至今不知生死,我的女儿却被你救了,她现在呢?”
邋遢书生眉头一皱道:“我知道自己是死人,那也无法,我能告诉你的就这些了。”
毒株苦求道:“你把我女儿带到哪里了,快说,我不会杀你。”
邋遢书生有所保留地说道:“我没有奶,带不了婴儿,只好央求逃难中的妇女帮带,之后,失散了。”
毒株气得扬起拂尘击下,眼见击中邋遢书生头颅,见邋遢书生眼也不眨,忙停下:“若是把你打死,我真的就找不到女儿了,这不上你的当?”
邋遢书生笑道:“当年来大漠一游,遇到大漠汗国、部落互相伤残,我原本以为会死,谁知我多指儿虽然喜欢猎人之美,却没做伤天害理之事,老天让一个草原女子来救了我,既然别人爱惜我的生命,我也该回报,所以想找到当年那女子,谁知今日碰上你这恶人,要杀便杀,我活得值了。”
毒株皱着眉道:“那女子是我的侍女,她带的婴儿是我女儿,你把婴儿的下落告诉我,不就完成自己的心愿了?”
邋遢书生道:“赶尽杀绝的事,当日我已见到!你所说的若是假的,或许这婴儿是你仇家之女,你编出故事来诳我呢也说不定,你这样的魔头有什么做不出的?”
毒株冷笑道:“人说多指儿邋遢鬼是呆子,你真是呆子,老大、老二、老四有参与屠杀,我当初可没在场呀?”
邋遢书生不齿道:“乌拉特部落的草原虽然广阔,到处都染上了鲜血,这几万人的命就如蝼蚁一样被碾死,多少冤魂在草原的上空飘荡,你这魔头说是没参加屠杀,那域外四绝中其他人为何就参加了屠杀?你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让你隐藏在暗中没露面,你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让你也遭受其害,你这狠毒的魔头,谁会信你,何况,当年那草原女子,能在生死一线中拉我一把,怎会像你一样,平生尽做缺德事,你们若是主仆两人的关系,打死我也不信。”
毒株有口难辩,喃喃道:“说得好,骂得好,要不是为了女儿,我真该杀了你!”
邋遢书生道:“你装模作样骗过多少人,别人不知,我从你十八年前来到中原,屠杀南栖霞、北枫叶这对情侣时就知道你心狠手辣,一个连怀有身孕的女子都不肯放过的魔头,怎么会变得好心?”
毒株点点头,无奈道:“我怎么说也都无用了,是老大老二老四把我也蒙了,都是他们奉武宗的命行事,我只是跟在后面任性糊为,你信么?”
邋遢书生眼前浮现出当年的情景,一场惨绝人寰的屠杀过后,草原上到处都是血腥味,从草原的深处跑出无数的狼群,在争吃人肉,在天空中飞来无数的乌鸦,要抢吃腐尸,过后,就是一场瘟疫在乌拉特草原掀起,近十年,没人敢在此居住放牧,连过往的客商也远远避开,因此,他来找人,一直没有音讯。
如今,毒株也说在那时失去女儿,这也不过是之一,怎么可能被自己遇上?邋遢书生不禁摇摇头:“不信。”
毒株焦躁地发起癫疯:“你不信就算了,但是,那女婴的下落若不告诉我,我就杀了你。”
邋遢书生闭目待死:“随你,十六年前我就死了一次,乌拉特草原这样多枉死的冤魂,当初不过就是少了我一人,能活到今日,也是赚的。”
“好毒辣的魔头,多指儿不就是抢了你一块玉佩,他的命还不值一块玉佩?”菲儿走了过来,随后跟来的还有影子、冰儿,以及域外四绝另三人。
“说的轻巧,一块玉佩,他上面有一条活生生的人命呀!”毒株并不想杀邋遢书生,一口恶气朝菲儿发泄。
菲儿见毒株拂尘朝她袭击,用穿花拂柳功夫轻轻一闪,竟然闪过:“你手中死过有多少人命,害死你那玉佩的人又是谁,你是杀我父亲的仇人,没想到,会枉活了几十年,糊涂到自己的女儿也保不住。”
毒株正要乘势再把拂尘击出,却呆了:“我枉活了几十年,才糊涂到自己的女儿也保不住,真是么?”
菲儿嘲笑道:“怎么不打了,你女儿活着该像我这样大了,你把我当成女儿一击,我死了,你也就一了百了,省的终日受此折磨。”
毒株怔怔地看着菲儿:“我女儿该你这样大了,怎么会死呢?我把你打死,若是你就是我女儿,岂不糟了?”
菲儿不屑道:“我怎么会是你的女儿,谁肯做你这魔头的女儿,一个不负责任,草菅人命的魔头,一个是非不分,连邋遢鬼这样善良的人都不放过的女魔头。谁要是有你这样的母亲,不如一头撞死的好。”
邋遢书生惊异道:“听到没有,你这魔头配有女儿么?”
毒株摇摇头:“说我么,我是非不分?是啊,就是我这师兄师弟,在我从鄂尔多斯来乌拉特时候,先一步截杀乌拉特亲王,所以,他们部落抵抗不了鄂尔多斯人和察合台汗国的围攻,当初,我把灾难带给乌拉特部落,还巴不得师兄师弟把乌拉特部落的公主也杀了,才嫁祸给她们,实际上却让人带着女儿走开,可是,鄂尔多斯人给我下了毒,而这毒,竟是老四的,连我也要杀,等我想救女儿,已经来不及了,我这是害人害己呀!”
冰儿不屑道:“你原本是魔头,别人要害你,谈何容易,原来,都是你自作孽害人,害我珊儿妹妹无家可归,害我林伯伯远走海外,真是报应。”
毒株忽然怒朝菲儿叫道:“我的女儿找不到,不找了,你这丫头也该死!”
冰儿一剑刺出,正好接住拂尘。
菲儿急着跃前,被影子侠士拉住:“有我,怕什么?”
毒株并没非要伤菲儿,不过,没拂中,面子上下不来,又是一击出手,菲儿见影子、冰儿都在,胆气壮了许多,侧身一闪,还是躲开。
“看来我是老了,连一个小丫头都拿不下了。”血鸠拂尘回转,非要击中菲儿不可。
菲儿跟着冰儿大都之战中,生死沥血见多了,在刀剑林中,她能清晰地把握在一瞬间是回避,还是挡格,随着拂尘的击来,菲儿长剑挥出,在间不容发之际,在毒株拂尘间,反刺毒株。
“好!”冰儿喝彩道。
毒株没有击中菲儿,还被菲儿反击,只得微微一闪,拂尘再次攻击,菲儿觉得毒株力道沉重、招式迅猛,但也并非扛不住,急切间竟然想到影子教冰儿避重就轻之法,慢了半拍,等拂尘到,才侧移身子,同时让过来招,顺势拨开拂尘。
影子道:“不错!丫头,毒株的招式你见过,拿捏要准,你不用怕,我们会帮你。”
毒株大怒:“我倒要看看,她还想接几招。”
菲儿心一横,穿花拂柳身法用到极致,头脑中迅速想着毒株的后招,手中剑不敢去挡拂尘,只待拂尘过来,轻拨尘尾。
冰儿一跃而上,长剑翻飞,一旁牵制着毒株。
菲儿见冰儿帮忙,心中大喜,挥剑攻上。
“菲儿,快退下,刚才是侥幸,魔头太厉害,别着了她的道。”冰儿道。
毒株怒道:“冷小子,你不是我对手,两人同时上吧,让我一起教训你们。”
菲儿道:“冷少,魔头厉害,但也躲不了,我们何不联手试试?”
冰儿想到刚才与魔头过招,用上了全力,若是有菲儿帮忙,或许正好,也就不打话,认真对敌。
吐蕃秃雕道:“老二、老四,这糊涂账怎么算?量这影子是个高人,不会乘人之危,我们不如离开这是非之地,做我们的事吧。”
血鸠点点头,对毒株道:“三妹,你在此先发泄一下吧,我们先走,若是不耐烦了,就随后追我们。”
毒株有些疯癫道:“我今日就要把邋遢鬼带走,这小子和丫头要是不识相,我就杀了他俩。”
影子笑了笑,不知去向,半空中扔下话来:“我累了,就此歇歇,你们慢慢过招吧,只要不群殴,我就不管了。”
菲儿一旁笑道:“冷少,念这魔头也是心苦,我就不帮你夹攻了,你自己对付吧。”
冰儿道:“放心吧,菲儿,这魔头心智不清,武功可是不会忘,会伤的只有别人,不会是她。”
两人斗的多时,难分胜负,邋遢书生忽然对菲儿说道:“我在祁连山下遇到一件怪事,有一位温婉清丽的女子,别人把她当作是文宗皇帝所爱的姑娘,这天下真有这样像的人么?”
毒株一怔:“你是说杨絮儿?她是刚被这两人救走的,是啊,我怎么老是觉得林姑娘是曾相识,原来,我先抓的栖霞山的小姑娘,与这林姑娘确实很像,难道她们是同父异母的姐妹?”
冰儿见毒株停下手,也想到了杨絮儿,是的,当絮儿叫他冰哥哥的时候,自己产生了错觉,把她当成了珊儿,只是离别珊儿六年未见,自己已忘了珊儿的模样,但是,当真忘干净了么?
菲儿见冰儿神情恍惚,叹气道:“怎么说起栖霞山姑娘,人人都变了样?娶妻要娶紫罗兰,她当真有这么好么?”
邋遢书生看着菲儿,似乎自说自话:“我很想见中州大侠,一睹他的风采,可是,那姑娘也真让人喜欢,中州大侠听她想知道女儿有多漂亮,就说带她去见。”
毒株也自言自语:“中州大侠带她去见林姑娘,她们相像,杨絮儿会是谁?不是我错过了自己的女儿吧?”
邋遢书生似乎在和毒株探讨:“你这魔头,性情古怪,刁蛮歹毒,怎么可能有这样的女儿,不是为自己脸上贴金么?”
毒株似争辩似解说:“我怎么就不贤淑了?想当初本郡主就是性野了些,为人却豪爽,都说有贵妇之命,能助哪家王子一成霸业,若非本郡主不愿意早早嫁人,之后不能跟着旭烈兀,或许甘愿随了鄂尔多斯亲王,就一生富贵了,可是,本郡主一天也不想过那日子罢了,我怎么就古怪恶毒了?”
菲儿也道:“怎么就想起像女儿了,你当初抓她,还点她隐穴,有曾过半分怜悯之心么?”
邋遢书生摇摇头:“谁会看上你这恶妇,也不知谁愿意和你生儿育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