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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民们哪里还会信他,不杀了这盲琴师就已经不错了,当时就呵斥了他。
可是那盲琴师却固执的说:“你们若不相信,我就证明给你们看!”
就在乡民们不以为然的时候,只见盲琴师从张屠夫那里里借过一把剔骨刀,撩起袖子,开始摸索着朝关押着众官差的房子走去。
没有人阻止盲琴师,众乡民只是茫然的看着盲琴师进了房子。
盲琴师进了房子,走到一个五花大绑的小吏跟前,摸着那小吏的大腿,狠狠一刀下去,随着一阵不绝于耳的惨叫哀嚎之声,盲琴师不住地来回锯动着手里的剔骨刀。
不大一会儿,盲琴师走出了房子,血淋淋的手上举出一块血淋淋的肉来。房子里哀嚎的声音停了下来,恐怕那人一定是疼死了过去。
“药引子已经有了!大家就等着我的好消息吧!”
盲琴师很狂妄的举着那块血淋淋的人肉,在众目睽睽之下走向大街,去寻那些得瘟病的人去了。
乡民们虽然不知盲琴师话说得是真是假,但是都被这盲琴师一身的暴戾惊呆了,都站在原地楞了半晌,才个个散去。
再说那盲琴师,一天之内来回往返好几趟,从关押官差的房子里走出来,手上必然会多出一块血淋淋的肉来。而身后的房子里,惨叫声连天。
盲琴师每次都举着血淋淋的双手仰天大笑,那笑声里带着复仇的痛快,让听到的人浑身寒毛直竖。
……
几天之后,荆川县内外纷纷口舌相传这样一些奇人异事。
说西家的刘大一家五口,因为吃死人肉全部得了瘟病,下不了床,浑身流脓。结果吃了一个瞎子送来的鲜肉,身上结疤了,也能下床了,身子也渐渐康复了。
东家李三一家三口,也得了瘟病,眼看就要病死了,幸亏有个瞎子及时送来了一块鲜肉……
城北张家也是……
城南王家也是……
几天下来,荆川县城内都传疯了,几乎每个人都知道,有个瞎子弹的一手好琴,唱的一手好曲,还有一个治病的妙方。
这些奇人异事都是从一些妇人口中传出,传的有板有眼,而他们口中的瞎子,就是那个天天去割取官差人肉的盲琴师。
其实这一切都是盲琴师的诡计,他每日从一些官差身上割下肉来,然后佐以自己跑江湖随身带的一些药草,用这些药草来煨汤,让那些得了瘟病的人连汤带肉一起服下。自然,那些得了瘟病的人身子就好了起来。再加上,盲琴师白日装模作样为乡民们看病,晚拉板上弦为自己作势,专挑一些爱嚼舌根子的妇人,用自己编的小曲来蛊惑她们。
几日下来,盲琴师一边给人装模作样看病,一边裤裆里插扁担——自己抬自己,荆川县的乡民们已经视他为神明下凡,每日都有人纷纷上街打听这盲琴师的下落。
由此,荆川县地界的乡民仿佛像着了魔一般,一下子由荆川县内外方圆几十里,聚集了成千上万得了瘟病的百姓,纷纷来荆川县找寻盲琴师来医治瘟病。
盲琴师感觉大势已成,也不再藏着掖着,直言不讳的告诉聚集而来的人山人海的百姓,这药引子就是鲜活的人肉。
百姓们听到这话,纷纷私下议论。
“又要吃人?”
“吃活人?会不会伤天害理?”
盲琴师听出了百姓们口中的忌讳,还是直言不讳的说:“这人肉可不是一般的人肉,这人肉就是从那些官差身上取的。他们的肉就是上好的药引子!”
听到盲琴师这话,百姓们更是炸开了锅。
“官差?咱们如何能吃到他们的肉?”
“是啊是啊,这太玄了。”
盲琴师耳边听着鼓噪起来的百姓们,嘴角露出一丝阴狠的笑意来。
“不瞒大家说,前些日子我等拿下了前来征粮的官差,他们不给我等活路,我等也不打算饶的了他……”
接着盲琴师如法炮制,又是对着不明真相的百姓一番蛊惑。
这些聚集而来的百姓不免心生恨意,开始纷纷要求盲琴师能给自己一块官差的人肉来治瘟病,而且百姓们都开始觉得这些官差死有余辜,没有什么好可惜的!
这还不算完,盲琴师被人搀扶着走上一个高台,朝着聚集而来的百姓高吼道。
“如今荆川县城内有的是吃不尽的粮食,大家如果愿意,可以留下来一起渡过灾年!”
听到盲琴师的这话,百姓们更是叫好声连天,甚至有些百姓朝着盲琴师俯身便拜,口中直呼神仙下凡,解救苍生。
等待喧哗声落定,盲琴师面对着眼前个个脸上长疮,脚底流脓的百姓,忽然压低了声音,带着几分诡异的朝百姓们说道:“这粮食好分,肉也是好吃,病也是能治,只是这祸事谁来担当?”
顿时,人群中一下子沉默了下来。
“对啊,这可是要杀头的啊!”
“哎呀,这可没人能担当得起!”
“可是,咱们现在这个样子,早晚不是饿死就是病死。”
“反正早晚都是死,倒不如拼一拼,搏上一搏!”
“对!对!说的是!”
……
半晌,终于有个年轻人喊出一句话来。
“大不了,大家伙就造反!”
“好!”
这话一出,所有的百姓都纷纷齐声附和起来,吼声如雷贯耳。
盲琴师嘴角终于又露出几分得意的微笑……
然而,最初那些知道真相的乡民们,看到盲琴师终于露出了狐狸尾巴,都纷纷感到担忧后怕起来,乡民们对被关押的范久息范榜眼一行官差开始动了恻隐之心。
在盲琴师和那些被蛊惑起来的百姓还未动手之前,几个乡民偷偷绕到关押着范榜眼的房子里,把一切事情都说给了范榜眼。
“官家,这一切都是那盲琴师在作祟,我们早先也是受了他的蛊惑。现在他要杀了你做药引,我们于心不忍,知道自己犯了大错。现在我们放你一条生路,日后,还请大人也放我们一条生路。”
范榜眼听到那盲琴师,心中也就知道了事情的原委,听到乡民们这番话,范榜眼点点头,算是答应下来。
可是就在乡民们准备松绑的时候,门外突然传来一阵阵噪杂的脚步声,众人大吃一惊。
来不及了!他们已经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