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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月份的帝都,初雾弥漫、树头枯枝,每年这个时候,人人都会带上防毒面具,或者尽量的不要太多外出,因为不知道这究竟是雾还是霾。而且,也是沙尘暴的高发期,一不小心眼睛里入沙子了。
往往不适合在这个时候进城,可偏偏,对华声而言,这个十一月格外的重要,因为这是他有史以来第一次以东阳海洋生物有限公司总经理的身份来的,这次过来帝都,首先造访的也不是花旗集团,而是阔别已久的江华集团,江华也给个面子,派了行政总裁文嘉少过来迎接,这在江华眼力,已经是最大的规格。
华声也深知,前任邵泉选边站,一边倒向花旗集团,对江华几乎没有任何关系上的经营,来到人家公司,古白寿也是不会亲自迈出门来的,能够派文嘉少过来,也就算心理上的安慰了。
“文总裁好。”华声一看到文嘉少过来,忍不住点头哈腰。
“华经理客气了,”文嘉少出了名的温文尔雅,“请到这边来。”
雁栖大厦是新落成的大楼,内部的装饰没有一点中式的样子,反而让华声感觉到其开阔进取、勇当潮头的气势,华声心里想:“这集团果然够气派的,十几年前还只是找了个古建筑里头全是仿制品,现在居然这么大胆了?”
“华经理,”文嘉少指了指前边的水池,“觉得怎样?”
那不过是一个小型的鱼缸,可里边却是假山、庭院和水草浸满了水,普通的小鱼遨游在此,精致十分,比起自己那个大气磅礴的“水晶宫”,有过之而无不及。
“敢问,”华声一副刘姥姥进大观园的模样,“这鱼池,所费多少?”
“40万。”旁边的工作人员说。
华声暗想,“原来40万就有办法弄出来的效果,这倭晋三居然要花了几百万,难怪公司上下都对他不满。江华不愧是大集团,做事精打细算的,没有一点土豪挥霍的样子。”
“华经理,”文嘉少又问,“这次过来,不知有何见教?”
“岂敢岂敢?”华声继续一副谦卑姿态,“上次过来的时候,我还不是总经理,时隔两月再过来,这大厦都快陌生了,就想能走走看。”
“我今日得空,”文嘉少便言,“不妨陪你走走。”
“使不得,万万使不得,”华声说,“文总裁日理万机的,实属不易,还要浪费时间在我身上,实在是过意不去。”
“哪里的话?”文嘉少说,“有朋至远方来不亦乐乎?”
“总裁所言极是,”华声点点头,“我看不如这样,总裁派一个人带着我走走看,我有什么不明白的,就问问;那些地方不该去的,也有人提个醒,这样一来,既不耽误您的时间,我也好学习学习。”
“说的也是,”文嘉少对身边一人说,“今天就由你陪陪华经理,刚才他说的可都明白?”
“明白。”那工作人员说。
“那谢过文总裁。”华声又是点头哈腰。
华声走过公司的各个楼层,包括该有的图书室和活动室,便回到了大堂,快到午间,却见到台郡的王雨棋也在,“这位好像是冯迎秋先生身边的王主任吧?”
“华经理好眼力,”王雨棋忙迎了过去,握握手,“怎么现在有空在这边瞎悠转?”
“此言差矣,”华声说,“我可是文总裁亲自邀请过来的。”
“哦,不巧,”王雨棋说,“我们刚和古主席所派的夏子俊副主任签了一份合约,现在,我们公司的许多业务,都要开始和江华对接了,接下来的时间,见面机会不多,要不,中午赏个脸,一起吃个饭?”
华声听着,真想吐出血来,原来台郡现在已经搞好了文件,连签约都好了,这下子,自己还在考虑着哪个项目,做哪个对接。“王主任太客气了,我们中午有约。”
“该不会是约了花旗吧?”王雨棋故意找茬,旁边江华的员工虽说脸上没表现出来,心里却极度鄙视这个两面三刀的华声。
“没有的事,”华声忙说,“最近都没空约?”
“那约了谁?”王雨棋又问。
“约了一位普通朋友。”华声只好找藉口。
王雨棋于是对江华的一位员工说,“我们台城有位做酱鸭的师傅来了帝都,现在在琉璃厂附近开店,叫小雅,劳烦您跟夏主任说一声,请他到小雅来做客,我们做东。”
“好,没问题。”江华的工作人员回话。
华声看他们走的身影,不禁觉得,自己公司还是慢了一步,十月份,当他们公司还在想着怎样那乌鱼子来做连锁品牌的时候,邵泉突然回来,而且紧急召开了股东大会,倭晋三身体不适只好不参加,而邱珊和伏天也支持邵泉的动议,就是不能单方面改变现状,和花旗的既有关系不能有太大变化,还是坚持那种一边倒的态势,至于江华的话,今年内不要有任何的合作,下年再来打算。
失去了倭晋三这个队友,华声要以一敌三,实在是累的快要趴下,最后,还是引入了两名临时的股东简志仁和田家彦,这两人原本只是公司的业务主管,因为成绩太突出了,所以倭晋三特意让他们来入股,为的是打破现有的平衡,让自己多点筹码。
简志仁和田家彦都是邱珊原有的手下,倭晋三提议他们入股,成为股东,邱珊是支持的,倭晋三也派人来投了赞成票,华声自然不会反对,于是,原来的五名股东变成七名股东,原来反对的三人,在七人中不够一半,为此,邵泉的动议就显得苍白无力。华声为了维持好现有局面,便说先去江华集团参观和拜访,看看其现有的实力和所需的项目。
可不曾想,自己才刚到,还没了解个透,台郡已经捷足先登,把一些大型的项目和江华签了。
华声自然懊恼,“邵泉你这个死老鬼,碍着老子和公司的前程。”
“总经理,”随行人员说,“倭先生打电话来,问有没有哪个是江华感兴趣的项目?”
华声内心悲怆,想到台郡跟自己有太多的重叠业务,而且现在不像岑祟便时期,不由得灰心丧气,拖吧,拖着拖着就等着别人抢肉得了。
倭晋三打来电话,“声,帝都那边怎样了?”
“都怪邵泉那个老不死的,”华声直言,“你猜我在这边遇到了谁?”
“谁啊?”
“台郡的人,已经签约了。”华声直言,“我想我这次是白走一趟了。”
“签了?”倭晋三在那头的心肌突然有些阻塞,一把晕了过去。
“晋三,晋三。。。”那边没有回复。
那头却说,“是总经理吗?倭先生他晕过去了。”
华声一下子到了谷底,“难怪文嘉少要亲自出来啊,原来古白寿已经签好了。”
“总经理,”旁边的人一看不对劲,“您说,要不要现在回去。”
“不回去,难道在这里看别人开香槟庆祝?”华声又说,“回去后,想办法收拾一下邵老头。”
小雅,酱鸭的店,一到初冬都是滋补的殿堂,或许老板也没想到,自己来一趟帝都,会有这么多人捧场,王雨棋在店里包了一间,一等夏子俊过来,马上起身相迎,“夏主任,好久不见。”
“说起来也有半年了吧?”夏子俊说,“那时候你跟你夫人明察暗访,最后帮了我们一个大忙。”
“哪里的话?”王雨棋说,“那时候我们就是为了查明真相,也没想到会是这么一出啊。”
“你不厚道啊,”夏子俊开始指责,“连结婚这么大的事,居然也没请咱。”
“不好意思,”王雨棋忙赔罪,“实在是过意不去,我们那次回去后,我老婆就怀上,只好早早定了婚期。那天刚好是董事长就职的后一天,无奈之下我们只好简单举行,然后仓促去度蜜月,回来时我老婆肚子一天天变大,现在啊,整个人都变胖了。”
“原来如此,”夏子俊说,“那要恭喜你快当爹了。”
“多谢多谢,”王雨棋忙举起酒杯,“我先干为敬。”便倒进胃里。
“海量。”夏子俊也饮下。
“夏主任,”王雨棋说,“您先尝尝这鸭子的味道如何?”
夏子俊尝了一口,言:“这味道可以啊,是用什么木烤的?”
“荔枝木,”王雨棋说,“荔枝香味沁入皮肉,吃起来倍感酥脆。”
“看来以后吃的,还是要多找找你王主任。”夏子俊吃的入味。
“夏主任,”王雨棋不禁说,“其实这里的老板,你也认识的。”
“哦?”夏子俊有些吃惊,“莫不是我见过?”
“不仅见过,”王雨棋故弄玄虚,“还在他的店里住过。”
“哦,那位。。。。”夏子俊明白了。
王雨棋吩咐,“去吧老板请过来吧。”
少顷,满头银发的郑老板走了进来,“你们两位,好久不见啊。”
“好久不见,”夏子俊很高兴,“原以为郑老板是搞酒店的,现在又进军餐饮了?”
“不敢当,不敢当,”郑老板客气着,“这是帝都的朋友赏脸。”
“也要郑老板做得来,”夏子俊忙说,“请坐,请坐。”
郑老板屏退左右,才说,“我还记得,当时在仙游,你们俩一前一后进来,可把我吓了一跳。”
“郑老板,”王雨棋说,“正要找您谈这事呢。我们公司和夏主任他们集团,刚刚签约了。”
“那可是可喜可贺啊,”郑老板当然高兴,因为这次平潭的旅游开发项目就在其中,“你们以后可要多来,我有什么最新的菜式,第一时间给你们做好来。”
“多谢郑老板,”夏子俊拱手作揖,“只是,我们认识这么久了,还不知道,您的尊姓大名。”
“我叫郑南荣。”
“听王主任说,郑老板以前是跑江湖的,”夏子俊饶有兴致,“只是,现在怎么又做餐饮又做酒店的?”
“这还不是年纪大了,”郑南荣解释,“江湖饭不好混呢。”
“老板。”服务员却闯了进来,神色慌张。
“什么事啊?我还在招待贵宾呢。”
“有位客人说,咱们的烤鸭好吃。。。。。”说话气喘吁吁,却还没说完。
“有什么大惊小怪的?赞美几句又如何?”郑南荣忙说,“你出去把门锁好,别让外人进来。”
“老板,”服务生摇摇头,“不是啊,是那个客人说要见您,可是我们说您不见客,他就当场发飙,怒不可歇。”
“有这种事?”郑南荣遂言,“那是什么人?敢在这里撒野?”
“您去看看吧,”服务生很担心,“听口音不是京人。”
郑南荣只好走了过去,在伙计的引领下走到一个包厢门口,只看到那人一脸,立马扭转过脸,遮蔽自己后退几步,对服务生说:“就说我今天不见客,这一餐帮他结了。”
“这,”服务生却不肯,“要是个个有样学样,咱们还做不做生意啦?”
“做,怎么不做?”郑南荣忙说,“里面那个咱还惹不起。”
服务生只好走进去就说,“不好意思,先生,老板现在病了,无法见客。要不这样,为了聊表歉意,这一餐我们包了。”
“小哥,”那人竟是吴东成,“我慕名来吃你们烤鸭,想找你们老板当面道谢几句,合个照而已,你们就推三阻四的,还说要请我吃,我差你们几个钱吗?我不差啊,就是你们老板排场挺大的,宁可请我吃饭,也不肯跟我见面?”
王雨棋毕竟是郑南荣带过的,“这位先生,刚才他也说了,老板身子不适,你又何必强人所难?”
“老板刚好病了?”吴东成对王雨棋说,“先生,你说这是巧合还是故意为之?”
“巧合也好,故意的也罢,”夏子俊却走进来,“老板见顾客,就有见客和不见客的道理,先生你又何必强人所难?”
“说的也是,”吴东成突然脸色好转,“不见就不见,行。”
“吴经理好兴致啊,”夏子俊说,“不知道这趟过来,是慕名吃烤鸭还是慕名看风景?”
“两者都有,”吴东成说,“要说风景啊,属你们江华集团的最耐看,若说美食,这里也属一味。”
“既然是美食,”夏子俊说,“就该有好心情,何必计较这些有的没的?”
“所言极是,所言极是。”吴东成只好说,“小哥啊,把这帐结了啊。”
“好嘞。”服务生说,“请几位随我来。”
吴东成只好跟几个手下走了出去。
“今晚的事,谢谢您了。”王雨棋忙致谢夏子俊。
“无妨,”夏子俊说,“这个吴东成,也是有意要跟我们合作的,至于成不成,还得看我们满意度。”
“原来如此。”王雨棋便说,“看他这么爱摆阔,不是个合作的主。”
“你说得对,”夏子俊说,“我还是要请上面多考察考察他。”
吴东成走出店后,大骂:“岂有此理,刚刚差点就见到郑南荣这个该死的,现在倒好,江华的人过来插一手。”
“老板,”手下劝道,“这边是帝都,不是别的地方,你就算找到他,也得有办法把他带出去,好给八闽警方通个气。”
“这个难啊,”吴东成说,“八闽的警察怎么敢在帝都随便抓人,除非帝都这边出手相助。”
“帝都的警方不是出手更快吗?”
“是出手更慢啊,”吴东成解释,“全国的信息汇总起来,哪有这么快?”
“郑南荣居然能跑到帝都来。”
“他来了也行,”吴东成说,“你们找到他弟弟没有?”
“自是没有,”手下说,“他弟弟二十五年前就已经跟他分道扬镳。”
“不管怎么说,”吴东成大怒,“我的前妻,就是他们兄弟俩害死的,我一定要找到两人,送到监狱里去过下半生。”
“现在怎么办?”
“先回去孟真,”吴东成吩咐,“等江华的项目批复下来,我们再来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