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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实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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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由于暑假要去实习,大三下学期的课结束得比较早。课程都是系里的专业课,期末考试大家也是其乐融融,没太大的压力。
  我们系实习地点在LN某大工厂,江夏她们系是去CD。江夏觉得很可惜,说要是都在一个地方就好了。出发的前一天晚上,我和江夏在校园里瞎逛,不知不觉就走到了绿岛。也是走得有点累了,我们就在一处安静的地方坐了下来。望着夏夜微风中清波荡漾的绿湖,我一时竟有种不知今夕何年的感触,时光荏苒,在这里,已经生活快三年了。江夏也不说话,她最近老是有点少言寡语的,有时候还一个人呆呆地出神儿。
  江夏她们系里大四的一对苦命鸳鸯,没能分配到一个地方。师姐认了命,准备随波逐流了。师兄却是矢志不渝,在宿舍里愤然割了腕。不知是被爱情感动了,还是被伤情吓坏了,系里的领导就想要重新把两个人分在一起。当然,也得做些牺牲,系里能安排他们在一起的城市要偏远一些,远不如师姐原本分配去的城市。师姐以事业为重,慧剑斩情丝,断然拒绝了系里的好意。割腕的师兄欲哭已无泪,草草打包,黯然离校。江夏她们好多人都去送,眼泪流了一地。
  江夏就问我,你会像那个男生一样吗?为了爱情。
  我一时也竟无语凝噎。见我不回答,她就又自顾自地黯然了,埋怨起那位师姐的薄情。
  从绿岛出来,经过那几间小饭馆,里里外外几乎都是买醉的毕业生,男男女女,哭哭笑笑。一位形容憔悴的师兄,穿着皱皱巴巴的白衬衫,坐在饭馆门前的台阶上,拨弄着怀里的吉他,嘶哑着嗓子唱着李宗盛的《生命中的精灵》。
  你是我生命中的精灵
  你知道我所有的心情
  是你将我从梦中叫醒
  再一次给我开放的心灵
  关于爱情的路啊我们都曾经走过
  关于爱情的歌啊我们已听得太多
  关于我们的事啊他们统统都猜错
  关于心中的话心中的话
  只对你一个人说
  ……
  回到宿舍楼下,就又看见何必成和白秋玲,两个人卿卿我我的,送君千里依依惜别的模样。听何必成说,白秋玲她们刚刚上完解剖课,杀了好几个男女尸体。看见白秋玲白生生的手臂缠在何必成的身上,我就替何必成捏把汗。
  进了宿舍,就看到余蕾正从背包里往外掏东西,刘易思的床上堆了好些的各式方便面和火腿肠,还有巧克力什么的。看我进来,刘易思就有点不好意思。
  “就一天的火车,用不着,你还是拿回去吧,去的也是大城市,又不是去无人区。”刘易思咋咋呼呼地说:
  “来劲是不是?!我可真拿回去了!”余蕾还是一贯地强势。
  刘易思就有点怂了,嗫嚅着不说话,不服气地看着我。
  “他不要我要,人家余蕾还不是关心你,是吧?别不识好人心!”
  “就是……”余蕾一边附和着,一边还真就拿起一袋子东西扔到了我的床上。
  “你不知道,他出了BJ,去过最远的地方就是北戴河,你可得好好照顾他,把他全须全尾地给我带回来。”余蕾郑重地委托我。
  “放心,我不会留下他祸害LN人民的!”
  我借口打电话出了门,给他们俩留下亲密的空间。出了门,就觉得还真是要打几个电话。先是给家里打了电话,问了问弟弟的情况,他过几天就要参加高考了。东北弟弟前段时间回了东北,他必须回到户籍所在地参加高考。
  又给邱老道打了电话,他刚又考完四级,说这回肯定能过,他在BJ实习,少了舟车劳顿之苦。
  我们去实习的城市有着厚重的历史和现在。“一朝发祥地,两代帝王都”,是中国历史上最后一个封建王朝的龙兴之地,作为王朝奠基者的父子俩曾在这里生活和战斗了很多年。那里有中国仅存的两大宫殿建筑群之一,距今已有四百余年的历史。
  新中国成立后,举国百废待兴。在苏联老大哥的帮助下,在这里建成了全国最重要的重工业基地。这座城市有着国内最大最密集的工业区,大型工厂鳞次栉比,很多工厂都是当时国内的龙头企业。那时候,这些企业还多被冠以某某厂,比如齿轮厂,发动机厂,最高领导者称为厂长。1993年底,《公司法》颁布,这些企业陆陆续续改组为有限责任或股份制公司等,其后,便称为齿轮公司,发动机公司了,最高领导者改称为总经理。
  和我们学校属于同一系统的工厂有好几家,实习生被分配到这几家工厂。这些工厂都坐落在城市的工业区内,工厂与陕南的工厂很像,既有庞大的厂区,也有规模不小的生活区,医院,学校和幼儿园等等生活配套设施一应俱全,每个工厂都是像一个小城市。
  工厂里有很多个车间,实习的学生大多被分配到了各个车间的工艺室。工艺室主要的职责,就是保障生产车间按照工艺设计文件的要求生产出合格产品。工艺室里的技术工作者称为工艺员,最高领导是室主任。
  我去的那个工艺室有十来个人,主任姓刘,也是我的师傅,人长得高大壮硕,典型的东北汉子。还有一个工艺员也姓刘,是工艺室里最年青的,刚大学毕业没两年,人长得瘦削,是工艺室里唯一戴近视镜的,大家都叫他“眼镜”。
  工艺室的楼下就是生产车间,车间里摆放着各式机床,机声隆隆,穿着油渍麻花工作服的工人,一边望着工作台上同样油渍麻花的加工图纸,一边操作着手里的家伙。
  我师傅刘主任很忙,经常楼上楼下地跑。我就像一个跟屁虫似地跟在他后面,一会儿替他拿着夹着图纸的本夹子,一会儿又替他记下需要变更的工艺参数。
  来实习的之前,姥姥在电话里叮嘱我,在师傅面前不要摆大学生的架子,要虚心要尊敬师傅。小时候,姥姥总和我讲,跟师傅学艺是不容易的。旧社会时,要先拜师,讲究“生我者父母,教我者师傅”,做徒弟的,都得机灵点儿,才能从师傅那儿学到真本事。姥姥年轻时候在东北的一个棉花厂工作,学弹棉花的时候,也是要有师傅带着。为了能尽快学到手艺,早一天出徒,早一天挣钱,姥姥恨不得把师傅家里的家务活儿都一块干了。
  眼镜也抽烟,不忙的时候,就会拉着我到车间外边抽两口。他总是发牢骚,说工厂工资低,辛苦,日子没个盼头,大学生都不愿意来,他是对象在这儿,没办法就来了。眼镜说他琢磨着想考研出去,但是,厂子规定大学生得干满三年才容许考研,他还得再熬一年。眼镜去年结了婚,对象家里一直逼着要孩子,眼镜说他一直拖着不办,想等等再说。
  我师傅刘主任似乎不太喜欢眼镜,经常斥责眼镜吊儿郎当粗心大意。一次,眼镜弄错了工艺图,害得楼下的工人翻过来调过去也加工不出来,憋了一脑门子汗,上来问眼镜是咋回事儿。眼镜心不在焉地把手里的考研单词本塞进抽屉里,拿着工艺图一看,才发现是标错了尺寸。工人师傅不干了,说你也太不负责任了,就去找我师傅刘主任。我师傅刘主任大为光火,爆了粗口,说眼镜你个王八犊子的,你都对不起你那副眼镜。
  那次事情闹得不小,材料作废了,由于是军品,我师傅刘主任和眼镜都被车间扣了工资。眼镜事后跟我说,我师傅刘主任特别抠门,之所以发那么大的火,就是因为知道可能要被扣工资。
  厂子里的人一般都是去食堂吃饭,这里食堂饭菜要比学校贵一些。也有人自己带饭,车间里有锅炉房,里面还有一个大蒸箱,可以加热和保温。我师傅刘主任从来不去食堂,他每天都带一个看着有些年头已经泛黄的铝饭盒,里面有大米,大米上放上两个茄子一个土豆。过了十一点,我师傅刘主任就会把装着大米和茄子的饭盒放进蒸屉里。到了中午,他取回饭盒,从抽屉来拿出装着大酱的罐头瓶子,热气滕滕的米饭,就着酱拌茄子土豆,我师傅刘主任每天都吃得津津有味。
  我们住在工厂的单身宿舍里,和学校里一样也是六个人一屋。虽然,大家都在不同的车间实习,为了便于管理,晚上还是按照学校里的宿舍编制睡觉,我们六个人还是住在一起。
  虽然是北方,夏天的晚上也很炎热,也不好过,实习的学生都三五成群地出去闲逛。
  工厂里的生活区很热闹,北方人热爱吃喝,小饭馆就特别多,这个季节最多的就是鸡架和扎啤。鸡架的名称已经很形象,就是一只鸡在剔去大腿、翅膀和胸脯等有肉部位之后的剩下的骨头架子。鸡架虽然没有多少肉,但是煮得稀烂又入味,骨头也就可以嚼着吃,倒是下酒的好菜。鸡架一块钱一只,再就上一块钱一扎的扎啤,我们宿舍的几个人经常是每人一个鸡架一扎啤酒,吃完喝完回去睡觉。
  鸡架虽价廉物美,吃得多了也会腻味,刘易思就拉着我们去吃狗肉。我提醒他们狗肉燥,火气大,没吃过的最好少吃。
  关于狗肉的记忆我是有的。小时候,东北有一阵子不让养狗,有打狗队,见狗就打杀。北方住平房,几乎家家都养狗,也不是为了找个宠物伴侣,而是为了看家护院。街巷里常有四处转悠的狗,到了交配季节,狗的情绪就不稳定,易怒,会咬陌生人。那时候,还没有狂犬疫苗,伤人多了,狂犬病就会偶尔发作,出了人命,政府就不得不喊打喊杀了。狗被打杀后,也会对人类做出最后的贡献,一是狗皮,在北方要是能有个狗皮褥子,那过冬就享福了;还有就是狗肉,俗话说“狗肉滚三滚,神仙站不稳”,讲的就是狗肉的美味。
  我第一次吃狗肉可能才五六岁,也是在天热的时候。和姥姥相熟的一个人,赶上打狗运动,不忍心看着家里的狗被打狗队粗暴杀害,就自己动了手,又不忍心吃,狗肉就送给了姥姥。那时候,条件苦,有肉吃是好事,我和姥姥也就没舍得客气。没啥像样的烹饪方法,就是北方最常用的方式,大柴锅白水清炖,肉熟透了,蘸着酱油蒜泥,那个美味一直记忆犹新。或许是肉吃得太多了,流鼻血、便秘接踵而至,后来,还是姥姥弄了个什么偏方才不那么难受了。
  刘易思他们也不是不听我的提醒,只是香喷喷的狗肉一上桌,吃起来就忘了形,还喝了不少白酒。当夜,刘易思反应最重,流了鼻血,折腾了大半宿。
  早上,刘易思躺在床上,奄奄一息地说:“大人我火大啊!”还让我赶紧去给余蕾打电话,让她速来救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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