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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重封印,解!”
激愤之音落下,一股狂暴的元力从黑衣少年的腿上爆发出来,那种瞬间释放的恐怖威压,就好比是洪水决堤,一切束缚荡然无存。
哧哧!
司马颖的身体被一股罡气横流所制压,这般气势足以让常人心惊胆战,可远没有让他动容。
腿法大成?
还有……元力爆发?
玄境修为!
依照从前的经验,司马颖断定,眼前这个黑衣少年在修炼一道上是有着绝顶天资。
一般人武道修炼达到异境巅峰,全身静脉会被彻底打通,丹田之内的元气也会转变成元力。
而当这种质变完成,就标志着修为踏入了玄境。可眼前这黑衣少年不过才十来岁,修为竟然达到了玄境!
不是绝顶天资是什么?
“超儿住手!”
就在司马颖青铜簋中的墨水有所异动时,一道嘶哑无力的怒斥传来,便是让那股铺天盖地的气势迅速地回归至黑衣少年体内。
见此情形,司马颖心中带起几分兴致,期待的人终于出来了么?
来者有两位,一位年长些,皱纹布满了褐色的面部,须发皆白,衣着极其华丽,不过他却是规规矩矩地位于另一个中年男子身后。
主仆之分,已然明显。
那位中年男子更显贵气,身着赤红火浣衣,灵光玉带缠腰间,鞋履上印着极品锦澜。
其面相有失血色,神情萎靡至极,眼中布满了血丝,不足一寸之长的胡须中夹杂着不少银丝。
若是让寻常人看见其这般面貌,绝对会立即认为其操劳过度。但司马颖却是知道来者不是什么操劳过度,而是纵欲过度。
身前之人可是大有来头,就是在后世的史书上也被记上了浓重的一笔。司马颖也很难想象一个富可敌国的人,竟为了一个女人而沉沦无度。
“季伦别来无恙啊。本王只是想来你府上坐坐,可还没进门,你府上的人,就迫不及待地给我一个下马威啊。”
司马颖淡然地走动几步,故意把话说得阴阳怪气,目光始终在黑衣少年身上跳动。
“荒诞!”对于司马颖这种平辈而就的称呼,中年男子目中闪过一丝不悦,当其看清司马颖背后的青铜簋时,眉宇间更是平添了一丝厌恶。
此子居然随身背个食器,难道真是傻得宿智不全了?
若不是他知道司马颖行事怪异,今日只怕会忍不住笑出声来,而后中年男子轻咳一声,辩解道:“小儿鲁莽成性,方才冲撞了蜀王,蜀王不会与他一般计较吧?”
前者一番话,叫司马颖也挑不出什么毛病。
你果然不简单!
中年男子一开口,一股浓烈的酒气就弥散而来,司马颖掌中渗出一丝汗液,心下暗惊。
石崇此人举止轻佻,乃是酒色之徒,倒是与史书上的记载极为吻合。虽是开国功臣之后,却是整日声色犬马。
但与史书上更吻合的是石崇的精明!
司马颖也知道石崇此人为官期间无法无天,时常敲诈勒索官员,在地方更是打劫来往商贩。
可这些事情随便挑一件都是削头斩首的大罪,若是没有惊人的智计,谁敢如他这样在刀尖上起舞?
由这许多经营,才让其在短短几年之间积累起雄厚的财力。
后来东窗事发,石崇被撤职问罪,但先帝但念其是功臣之后,将其放在帝都监察。以至于先帝驾崩,这石崇就没人能管得住了。
“喂,那个叫蜀王的小子,你还与我打么?”
石崇身后沉默许久的黑衣少年,终于是没有当愣头青了,可方才这番话一蹦出,瞬间把石崇的脸给石化了。
打什么打?
臭小子,而今皇室虽微,可也由不得你挑衅。你当先帝留下的那些势力是土鸡瓦狗么!
面色铁青的石崇,心中早已把自己的儿子骂了个狗血淋头,对着黑衣少年嘶吼一声:“你给我住手。”
“那好。”黑衣少年不甘地后退了几步,斗志昂扬地对着司马颖宣誓,“你等着吧,下次我一定会一脚踢飞你!”
“那我等着。”司马颖不可置否地一笑,像黑衣少年这种天资惊人而又心智单纯的人不多,可结交一番自然是好。
望着那道蹿出去的黑影,司马颖若有所思地念叨着:“方才石崇叫他超儿……莫非他是石超?可我记得石崇膝下无子,石超好像是石崇的侄子吧?”
此刻司马颖心中激动不已,因为他今日所遇到的石超乃是一位名留青史的猛将。
不知这石超是否还能如历史上一般厉害,照其修炼天赋来看,也差不了多少吧。
不管石超身份几何,一定要将其拉拢过来。
司马颖在心中暗暗下定决心。
在他麾下效力的人不多,完全可以感受到司马颖对人才的渴望。若是能得石超效力,对他势力的增长肯定有着极大的好处。
想到贾谧把自己一干人支来金谷园,司马颖努力把自己伪造成浮躁的样子,大马金刀地问道:“不知贾谧可在你府上?”
“今日鲁公未曾来我这金谷园,蜀王找他有事?”石崇反问道,语气中透出一股不解。
他苍白的面色中夹杂着些许期待,负在身后的手指也摩娑起来。
想试探我?司马颖体物察人的本事可是非同寻常,石崇之意他也察觉到了。
当下司马颖佯装成怒不可遏的样子,全然不顾皇家子弟拥有的礼仪素养,暴跳如雷地吼道,“该死的贾谧,诓我来金谷园,自己却藏起来,莫不是当我好欺负!”
“****的,今天别想给老子赖账!你他妈要是敢耍赖,老子就打爆你的脑袋!”
为了达到以假乱真的效果,司马颖又爆了句粗口,一脚踢在金谷园守门铜狮上。
一席不堪的话,听得陆千雪俏脸微红,对司马颖多了一分鄙视的情绪,气呼呼地暗骂:“明明看起来那样斯文的人,居然说出这么些污言秽语,表里不一啊!”
左寒明白司马颖的意思,依旧是面无表情。
只有石崇经过一番计较,谄媚地问:“什么事让蜀王如此恼火?”
“季伦你不知道。贾谧这小子十天前在我府上下棋,输了不肯给钱,说是要筹备几天,我也没多想,就依了他。”
“可是今天在去贾府的路上,贾谧这小子派一个下人来糊弄老子,说让我来金谷园找他。可是这小子的明明不在你这金谷园啊!真是厚颜无耻之尤!”
“你说,这不是把我当猴耍么?”司马颖演技逼真,满眼懊悔,假意惊叫一声,“刚才那个贾府的鸟人去哪了?”
听到司马颖这一通诉苦,石崇还是半信半疑,满脸堆笑地说:“哦,那鲁公欠蜀王多少钱?”
“十万两银子。”司马颖伸手比划了一下。
“那不如这样,鲁公的十万两银子我来替他还。”石崇摸了摸腰间的玉带,从怀中抽出一张银票,噻在司马颖手中,“不过……”
“我看蜀王身旁的这侍女很是厉害啊,不知比我园中舞女如何?我这园中的舞女皆是天资卓著,貌若天仙,能歌善舞……不提也罢,蜀王可愿去府上坐坐?”一提到女人,石崇就如数家珍,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是洛阳首富。
又来试探我?
司马颖心头暗骂,这个石崇真是个人精啊!
随时随地都在给人下套,献媚谗言的本事也是非同凡响,普通人若是经他这么一折腾,恐怕不是有点飘飘然,而是飘到苍穹之上。
夫子曰,“食色性也!”连圣人也抵挡不了美色的诱惑。此时如果他司马颖拒绝石崇的邀请,岂不是说他能忍住人之天性?
拒绝石崇之邀,他的野心便昭然若揭,若应了石崇之邀,司马颖也不知其意欲何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