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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那本王就却之不恭了。”
司马颖颇为意动地舔了舔嘴角,神色里逐渐露出几分放荡。
两害取其轻!
司马颖的目的就是要让所有人都误认为他是个肤浅的人。与天下大业相比,一时的名声根本不值一提。
石崇先行一步,他身后那位须发皆白的老管家和颜悦色,伸臂做出指引:“蜀王请吧!”
微微点头,司马颖便随老管家入了金谷园。对于司马颖的行径,陆千雪是深恶痛绝的,只管在心里骂男人都是一个德行。
可就是依她百般不愿,现下也被眼前的美景所震撼。
青丘起伏,溪水萦回,放眼望去,亭台轩榭,高低错落有致。
一路上的亭台楼阁,轩榭桥廊可以是说鳞次栉比,制式精美,令人赏心悦目。
“沧林,家主于太康三年始植,起初便种着不少名树,近几年还添了几十株灵气充裕的紫连松。”
“诸位请看,那便是鸿鹄桥,是由价值连城的玄荒石所造。还有那边的古廊,存着许多名儒大家的真迹……”
华服总管讲得眉飞色舞,几乎是把金谷园每一件东西的造价都说给了司马颖一行人听。
石崇眼观鼻,鼻观口,心里对总管的话很是受用。
感受到众人的厌烦情绪后,老管家终于引着司马颖等人入一座占地颇广的“大宫殿”——绿珠楼。
如果说园内的景色是幽静致远,那么绿珠楼内只能用金碧辉煌来形容了。
地上贴的是质地极佳的玉广石,百年灵木更是被当做梁柱,象牙、古玉、琥珀、玛瑙、珍珠这等物件竟是成了房中的次等饰品。
绿珠楼是石崇为博美人“绿珠”一笑,特意在园中建造,可司马颖辨识园内众人也没寻到这位美人的踪影。
洛阳首富果然名不虚传!
今日他司马颖也算开了眼界,要说大晋皇宫也不过是雕梁画栋、富丽堂皇,而这金谷园的档次已不亚于皇宫。
相传金谷园占地十几里,可是个藏兵的好地方啊!他石崇有石崇蓄养府兵的财力,甚至私养千余精锐部曲都是轻而易举的事。
“这就是富可敌国的财力。”司马颖不由得深吸一口气,不敢往深了想。
一楼屋宇之中,石崇上座。司马颖面色有些反常,神神叨叨的。
老管家轻咳一声,道:“蜀王请右坐!”
闻言,司马颖这才回神,陆千雪、左寒亦是站在司马颖座侧。大晋朝礼制不甚严,可主仆等级不能乱,没有平起平坐之理。
落座不久,便司马颖闻一阵响亮的拍掌声。
柔美的琴瑟之音顿时响起,十几位身姿袅娜的美人缓步而来,广袖翩翩,随着乐声起舞弄影。
“这是什么情况?藏匿颇深,却又蕴含着极其庞大的力量……”
此时就算是遇到国色天资的美人,司马颖也不会动容,因为他感受到了异样的东西。
这种感觉,错不了——有元阵!
还是高级元阵!
他立时心惊,额头上沁出细小的冷汗,步入金谷园时,他未曾发现什么,直到进入这屋宇内,才有所察觉。
司马颖前世精通画道,对空间布局之事有着超凡的感知。从目前的情况来看,他可断定自己所处的绿珠楼是元阵的阵眼。
而且石崇很可能有高级符阵师相助。
世上多数人主修武道,可还有一批人具有得天独厚的天赋,他们可以利用天地元气布置阵法,绘制符篆,足以匹敌武道修士。
这些人有着一个独特的称号——“符阵师”,而布置元阵就是符阵师的一项秘术。
但符阵师毕竟是百里挑一的,且元阵符篆往往用处广泛,所以他们的地位比同级的武道修士高上不少。
由此可见,石崇的人脉是何等的可怕。
“上酒!”
石崇吩咐下来,就有几对侍女抬着盛酒器皿入室而来。
进而在其点头示意下,侍女们把盛酒器皿分别放于司马颖身后,葱白净手掌着玉勺,小心翼翼地往司马颖的酒樽中添酒。
琼浆玉液一入杯,一股醇香甘冽之气就向四周散发开来。
石崇举杯而言:“蜀王请,此酒乃是我府特产——金谷酿,由灵谷之穗辅以高等兽类精血秘制而成。凡人常饮可强身健体,修士常饮可补元气之失,突破一个小境界也会易上几分。”
“嗯!”一对凤目直盯着杯中酒,又见石崇豪饮不断,司马颖这才打消疑虑,以袖掩面,欲要举杯一饮而尽。
“慢着——”
霎时,一声粗犷的暴喝传入司马颖脑中,震得他头皮发麻,好在这突发状况没有令他失去分寸,身体倾斜之际顺势落杯,把酒水倒在了侍女身上。
与此同时,高堂上坐的石崇神情大变,面上逐渐浮现怒意,对着侍女司马颖身后的侍女一阵斥骂:“你是如何把蜀王的酒水打翻了?你该当何罪?”
那侍女连忙跪伏在地,哭声哀求道:“是奴婢乱了手脚,还望家主宽恕!”
“你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给蜀王换一樽酒!”一见这侍女的嗫嚅样,石崇心里就愈发焦急,几乎是大声呵斥。
那侍女这才起身,又从旁给司马颖取了一个琥珀杯,极其小心地往内添加酒水。
而心境世界内,司马颖正和一个龙头鱼身的怪物对视。不过这次,司马颖失去了往日的耐心,语气里透出厌烦之意:“你又想如何?”
“小鬼,枉你也自诩心思缜密,居然看不透那杯酒。这么容易就中了套,还敢来质疑本大爷。”
螭吻尽量压制着怒气,那湖蓝色的龙眼,就如同两个漂浮着的鬼灯,仿佛立刻就可冒出一团鬼火。
“你且说酒中有何物?”司马颖起了一丝疑心。
“我说酒里有异,便是其中含有‘残合蛊虫’的虫卵。此蛊毒虽是缓慢发作,可一旦进入体内,幼蛊虫就可在你的五脏六腑游走,逐渐蚕食你血气,届时叫你生不如死…”
此刻,螭吻的脸上反而出现了一抹淡然,显然是等着司马颖求教。
想不到石崇这厮竟然如此狠毒!
螭吻的一番话,让司马颖疑心更重,当下不由得心惊肉跳。不过这股异样的情绪很快被司马颖压下去了。
他知晓螭吻有着解决此事的办法,眼皮一抬,神色淡然地问道:“你也不是只为了和我说这些吧?你既然知晓解法,我也不想与你绕嘴。说,你有什么条件……”
“哈哈——”螭吻终究还是狂放不羁了些,眼见司马颖如此明理,忍不住大笑起来,“条件很简单,那‘残合蛊虫’归我。金谷酿之中的灵气精血我得五层。”
残合蛊虫归你?还有金谷酿中的五层精华?
“嗯?”闻言,司马先是不解,抚了抚下颚,又对螭吻多了一分提防。后者肯定是算计到了这里才向他开的口。
瞧着司马颖神色中的迟疑与不解,螭吻有些不耐烦了,破开喉咙就是一阵大吼:“小鬼,你特娘的怎么这么多心眼!那个蛊虫就不用你操心了,本大爷可以把它炼化!”
“蛊虫炼化吸收之后,对你的神魂有着修复作用么?”司马颖声音很是渗人,袖袍中纤长的手指诡异地摆动着。
“你——”螭吻的嘴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它突然发现,眼前的少年拥有着极强的心计,甚至令它感觉到眼前的少年像是一只老怪物附体。
“小鬼,你要是再给老子磨叽,老子马上就把你生吞了!你只要记得多喝几杯酒,本大爷的事,还轮不到你来管!”
好歹也是活了上万年的神兽,螭吻的语气中直接透出一种上位者的霸道。
“可行。”司马颖嘴唇微张,向螭吻做出一个奇怪的手势,转身而去,在湖上缓缓行走…
意识退出心境世界,司马颖睁开凤目,出神地看着屋内的舞女们,嘴角微微翘起,“你若敢轻举妄动,就让你尝尝那招…”
纵使那螭吻要借机夺舍,他司马颖此刻也不惧,索性不去蕴养那“神物”便是。
三年的积聚,也不是摆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