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咕噜!
司马颖随意地把琥珀杯中的金谷酿倒入嘴中,甘冽醇香的酒水穿肠过肚,他也没有了先前的拘束。
以至于他一杯接一杯地狂饮,身旁添酒的侍女都有些应付不及。
正坐着的石崇望见司马颖的举动,手臂一颤,险些把酒杯摔掉,眼中尽是骇然,活像瞧见哪方灵怪。
那可是金谷酿啊!
别人不清楚金谷酿的奇特之处,石崇身为金谷酿的造主,能不清楚么?
金谷酿中蕴含了不少灵气精血,烈得不能再烈,普通人喝一杯就会立刻醉倒。就是一些异境修为的修士最多也只敢饮三杯。
哪有人像司马颖这样把它当成白水来喝!?
眼见前者如此不设防地饮酒,石崇的神情中悄然浮现了一丝悦色,大赞道:“蜀王真是好酒量,不知蜀王还能陪我饮几杯?”
“就是再饮十杯也未必不可!”此时司马颖喝得脸颊微红,面上露出几分醉意,一对凤目却出奇地明朗。
司马颖右侧抱剑站立的左寒,剑眉微扬,就连一向锋寒至甚的目中也透出一股钦佩之意。
想不到王上看起来文弱,和那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相差无几。居然有这么大的酒量。
而更多的情绪则是他对司马的隐忧:“王上再喝下去,只怕会没有分寸。”
身后的陆千雪倒没注意司马颖的酒量,她捏着琼鼻,似乎是受不了司马颖身上飘来的阵阵酒气。
不是司马颖托大,是这琥珀杯容量太小,只适合小嘬一口,根本就不能用来豪饮,仅仅能够让他微醉。
这一次他选择相信螭吻,金谷酿是大补的烈酒,甚至可以补充体内元气、增加突破境界的机会,不可错失。
更大的原因是,他的腹部有一种寒暖交融之感,还伴随着轻微的阵痛。想必螭吻已经开始炼化金谷酿了,酒的烈性也由此减弱了不少。
“我观蜀王饮酒多有不便,多半是身负之物劳扰。”
石崇瘫坐着,脑袋已经不自觉地看向了司马颖背后的青铜簋,先是给身旁的绿衣侍女一个眼色,又将其招走:“裳儿,去帮蜀王解下那铜器。”
“不用如此繁复,我倒是习惯了。”司马颖随和道,但在这份随和下潜藏着一缕警惕。
“这如何能行!若是让外人知道我石崇让蜀王背个食器饮酒,肯定会骂我不知礼节!蜀王莫要让给我招黑啊!”
面对司马颖的神色,那绿衣侍女原本还有些犹豫,在石崇的声援下,只得硬着头皮走向司马颖身后。
一步、两步、三步……
随着绿衣侍女的接近,司马颖的面色愈发地平静了,甚至出现了一抹阴鸷,这种平静不是淡然,是狂风骤雨的前奏。
纤细嫩白的玉指触碰到粗糙的青铜面,绿衣侍女就感受到了一种刺骨的寒意,她能明显的感觉到这股寒意是从司马颖那边涌来的。
“我说过……不要碰!”
司马颖一字一顿,青铜簋里的墨水立即开始翻腾,紧接着整个青铜簋都开始晃动。
叮!叮!叮!
看着一滩墨黑色的液体从青铜簋中蹿出来,绿衣侍女不禁花颜失色,瞳孔骤然一凝,下意识地缩回手。
黑色液体犹如一条灵蛇,瞬间将绿衣侍女的手腕缠住,任其拼命挣扎也无法逃脱束缚。
哼哼!
那是内源之力的束缚,你能挣脱才真是奇了怪。
司马颖冷笑一声,五指立时轻握成拳,那缠绕在绿衣侍女手腕的黑色液体骤然收缩。
咔嚓!
这是骨骼挫断的声音,那绿衣少女在钻心的疼痛下,面部都开始扭曲,朱唇欲张,还没来得及叫出声,就疼得晕过去了。
要是在场有人去查看绿衣侍女的伤势,定会吓被吓得不清,她手腕处的骨骼已化为细小的骨碴,单单被一层皮肉包裹而已。
出现这一幕,石崇一下子由瘫坐改为站立,面色铁青地看着司马颖,随后对着门外的两个塔形壮汉喝道:“拖下去……”
他只是想试探一下司马颖是否身怀重宝,可没想到后者直接将他的棋子毁掉了,这无异于在他的脸上吐了一口浓痰。
重宝没试出来,倒是试出来了人家的秘术。
二者一比,倒也不是得不偿失,只是被司马颖当众打脸,心里自然不会好受。
对此,司马颖是视若不见,石崇摆脸色又能如何?
只要是触碰到他的底限,哪怕是女人也绝不放过!
左寒这次并不感到惊奇,因为方才在门外,他就目睹了司马颖这诡异的墨水拦下了黑衣少年的一击。
唯有陆千雪略感残忍,呶着嘴正想抱怨,被司马颖一眼瞪回去了。
一个塔形壮汉从门外大步跨来,脸上胡子拉碴,宽大的衣袍也遮掩不了他的精壮,直接抓起绿衣侍女就准备转身离去。
“慢着!”
按理来说,这样的壮汉拖走一个柔弱的侍女是绰绰有余的,可眼下又有一个气宇轩昂的家丁缓步走来。
司马颖在打量蓝衣家丁,而其也在观察司马颖,二者目光交汇,又迅速分开。
这个人,虽然是一袭蓝衣,着的是家丁服饰,可那他般傲然不凡的气势,实在是与低眉顺眼的家丁不符。
说不定是石崇手下的“俊杰”。
蓝衣男子将侍女扶下,目光顺着她的手腕看去,发现那里有一圈红肿。他小心翼翼地一碰,那侍女的手掌和手腕竟然脱节了。
怎么会这样?
那黑色液体究竟有多恐怖!
要知道普通人的经骨虽不强,修士也可以将其折断。
可现在将人筋骨折断的可是一种液体啊!并非人力!
这一刻,无论是石崇还是左寒、陆千雪都是一脸骇然,他们显然没想到司马颖的手段竟然如此强硬。
“蜀王出手未免也太过歹毒了吧?裳儿只是一个柔弱女子,你竟然将把她的腕骨都震碎了!”蓝衣青年脸上满是憋屈,一腔怒火难填,对司马颖是一阵口诛笔伐,“蜀王乃是皇室子弟,残害一介女流,真是令人大失所望……”
“想当年孟尝君三千门客,尚与门客同食同住,未尝有异。不想蜀王身为皇室之胄,却如此轻民贱民。二者相比真是天差地别。”
蓝衣青年正气凛然,几乎是把司马颖描绘成了一个罄竹难书的罪人。
小子,你在挑战皇室的威严!
司马颖心道,他双手托住脸,目光戏谑,就像是在看一个跳梁小丑。
平常人哪怕是修士敢如此触怒皇室,都会被五马分尸。金谷园的确是石崇的地盘,石崇可以只手遮天。
其必然是想借此激怒司马颖,继续试探。
“可你以为有石崇撑腰,就可以大放厥词么?”
面色不善地盯着蓝衣青年,一翻言论开始在司马颖腹中酝酿。
石崇几次试探,让他都觉得乏味了,况且再装下去意义也不大了,他已经明了其连番试探的意图。
“世上无完人,本王就心狠手辣这一个毛病,实在是恶习难改,本王只服比我狠的人!”
“其实你也可以狗仗人势,对本王一通狂吠,好让我知道什么叫做恶狗一怒,哗众取宠,声惊四座!”
司马颖妙语连珠,皇室子弟的气质全然消失,市井无赖的气息扑面而来。
骂人,你哪里是王上的对手哩!
陆千雪听了都忍不住嗤笑连连。她本就聪慧,如何看不穿蓝衣青年的刁难,眼下见其被骂,心里也出了一口恶气。
蓝衣青年俊秀的面庞已经开始抽搐,刚想还嘴,但舌头好像打了死节,吐不出半个字。
盛怒之下,他双目瞪得大如铜铃,身体已经开始颤抖,学着那些有气节的士人,不卑不亢地问道:“蜀王为何羞辱在下?”
“可你就是一条狗,谁给骨头你跟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