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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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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五年前,五月二十三日。
  天雨,雷鸣。
  鲜血染红了阶梯,冰冷的刀剑,收割着人们的灵魂。黑色的人影在雨中穿梭,刀是雪白的,剑也是雪白的,因为雨水冲刷掉了那热的血迹……吴熊感受着口中的酒味,回想着当年的事情。
  “呵呵,我可以告诉你你想知道的。”说着,吴熊瞥了秋笑一眼。
  秋笑不知吴熊为何对他说这些,但自己目前也只能听他所说,毕竟对方已经在练气化神小圆的境界满。
  秋笑道:“你完全可以杀了我,为什么要对我说这些?”
  “哼!”吴熊大袖一甩,“因为我要你给我办一件事!”
  秋笑哈哈一笑:“哈哈哈哈,为什么找我?你放心我?而且,你认为我会同意?”
  吴熊道:“当然不是,我只是想与你做一个交易。”
  “交易?”
  “不错,如果这件事你办成了,你会得到你想知道。”
  秋笑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他觉得自己的口舌有点干燥。他的心里有个声音一直在呼喊“答应他,答应他!”其实,当吴熊说出这话时,便已经认定了秋笑是绝对不会拒绝他的。就像一个饿了很久的人,找不到食物,突然有一天有个人可以给你食物,但你要给他做一件事,那他是什么事都会答应的。
  确实,秋笑无法拒绝这个条件,他紧握的手已经放松了下来,猛呼吸了一口气,说道:“我答应!”
  吴熊问道:“你也不问我让你做什么事么?”
  秋笑道:“知与不知有何区别?而且,你不是早就知道我肯定会答应你的。”
  “哈哈哈哈,说的好,放心。这件事就算我不来找你,你也肯定会自己去做的!”吴熊像是猜透了秋笑的心思一般。
  “莫非……”秋笑缓缓说道。
  “你想的没错,不过我是要你找出我的儿子吴平!”吴熊冷冷的说道。
  秋笑的眼睛睁大了,“你儿子不是已经……。怎么可能找的出来?”
  “呵呵,谁说他死了。”吴熊说道。
  “那这棺材中躺着的是谁?”秋笑疑惑道。
  “一个替死鬼而已。”吴熊盯着棺材中那具尸体说道。
  “铛”的一声,剑入鞘。秋笑靠在木柱上,抱着剑,说道:“这么说来,是有人策划了这一场阴谋,让你来杀我!”
  “显而易见。”吴熊道。
  “若是如此,那秋娘肯定知道些什么,你为什么将她放走?”秋笑问道。
  “这件事绝对不会那么简单,如果我直接出手,恐怕不知道造成什么样的局面,所以,我才让你去做,找到是谁。这样,你我都有好处。”吴熊道。
  “如果说连你都不好插手,那么我又能做什么呢?你未免也太高估我了吧!”秋笑冷笑一声。
  “高估?不不不。反而我是低估了你。张向,乔影等人的武功皆在练气化神初登。他们在江湖上也算一等一的好手,而以你的武功,完全可以不费力的杀掉他们,而且刚才你与我交手时,内力有些滞泄,虽然你隐藏的很好,但我可以确定,你受了内伤。实力大减。而且,你的身体还会继续恶化。所以,你才急于追查当年落梅山庄一事。不知,我说的对么?”吴熊盯着秋笑说道。
  秋笑没有说话,只是望着前方的一片虚无,不知道他的心里在想什么。只不过从他那握紧的手可以看出,他的内心并不是那么平静。
  “你记住今天说的话!”秋笑半饷说了一句,“还有,你这玉佛掌是从哪学来的?”
  吴熊的眼神滞了一滞,没有说话。他击了两下掌,客栈外面进来八人,将棺材合上,抬走,整个过程行云流水,像是练习了无数遍一样。
  “你知道又如何?以你的实力,更本无法改变任何事情。你早点将这件事查明,否则,我会亲手杀了你。”吴熊走到门外,对着屋内的秋笑说道。
  来得快,去的也快。客栈掌柜从后院出来,看到大堂一片狼藉,差不多要哭了起来,当他看到柜台上吴熊留下的一锭金子后,瞬间一张脸笑开了花,像一朵盛开的雏菊。
  吴熊走在路上,他没有坐轿子,因为他觉得只有自己的脚踩在地上,自己的心里才觉得踏实,有时候,走路又何尝不是一种修行呢!吴熊的目光飘忽,思绪像是飞到了远方,他抬起夹住秋笑的剑的右手,只见食指与无名指上一道鲜红的血痕,血珠从指尖滴下,但吴熊却笑了,他没有笑出声,但他的眼中确实透着笑意,于是脚步更加轻快,很快便见不到他们的身影。
  秋笑也离开了客栈,他突然觉得阳光好刺眼,是自己常在阴暗处的缘故?还是自己的心灵被刺破的缘故?
  小桥边,树荫下,秋笑靠着树干,突然听到有人在叫自己。
  “秋公子,秋公子!”秋笑转过头一看,原来是明月楼的侍女。那侍女见秋笑望着自己,不禁脸上抹了一缕嫣红,“秋公子,我家小姐有约,请秋公子移步明月楼。”
  秋笑听说云音要找自己。起身说道:“走吧!”
  …………
  依旧小楼,满屋花香。
  秋笑进来时,云音已经坐在那里等着他了。
  “嗯,什么事?”秋笑开门见山地说道。
  “哼,难道没事就不能见你么?”云音嗔怪。
  秋“你来了。”云音笑着道。
  笑走到桌旁坐下,将剑放在桌上。云音看着剑,说道:“你刚刚和吴熊交手了?”
  “嗯,我不是他的对手。”秋笑答道。
  “毕竟他是一门之长,你不敌他也是正常的!”云音说道。
  秋笑没有说话,没有说话也代表了承认这是事实。“小音,我想让你帮我查一个人。”
  “是不是那个秋娘?”云音一点都不奇怪,仿佛早就知道秋笑心里的想法。
  “嗯。”秋笑的目光冷冽了起来。“她肯定知道一些事情,而且,昨晚我竟然看走眼了!”
  “你确实看走眼了,那个秋娘就像突然出现在这里一般,没人知道她的来历。而且,我们派去调查他的人也没了消息!”云音眉头微皱,她不喜欢在自己掌控之外的东西。
  “果然,我也是大意了,当时的注意力全部放在吴熊的身上。若是一个普通人,在吴熊的面前怎么会如此淡定,就连我也不敢在他的面前有丝毫松懈。”秋笑苦笑着摇了摇头。
  “你是想追查杀死吴平的凶手?”云音道。
  “你不认为是我杀了他?”秋笑问道。
  “我太了解你的性格了,你是是不会杀他的。冤有头,债有主。吴熊的事,你是不会牵扯到他人的,你从来不会滥杀无辜。”云音望着秋笑,眼中有种说不出来的倾慕。
  “你太聪明了。而且,对人心的掌握也太准确,谁。这一要是得罪了你,肯定很倒霉!”秋笑苦笑。
  “咯咯,我有那么恐怖么?”云音捂着嘴轻笑。
  秋笑抚摸着他的剑,感受着剑鞘传来的丝丝凉意切的一切,脑中一直回想着吴熊的话语,这潭深水,若是稍有不慎,很有可能溺水而死。那么又究竟是谁?挑起自己与吴熊的矛盾,但吴熊自己的儿子被抓,却不出手,显然他在顾忌什么,如同一团乱麻,理不出头绪。
  秋笑脑中越想越乱,体内的真气也乱窜了起来,他的面色发红。“噗”的一声,秋笑猛地喷出一口鲜血。
  “秋大哥!秋大哥!你怎么了?你受伤了?”云音吓了一跳,急忙问道。
  云音拿出手绢,想将秋笑嘴边的血迹给拭去。
  而秋笑却是猛地一把推开云音,厉声喝道:“别碰我!”他的声音已经变得嘶哑,显然正在承受着巨大的痛苦。
  云音从没见过这个样子的秋笑,她的眼泪流了下来:“秋大哥,你到底怎么了?”
  秋笑没有说话,只见他从怀中掏出一瓶药丸,服下一粒,运功化解药效,随着时间的推移秋笑的脸色也逐渐变得正常。而这一切都映在云音的眼中,她无法想象为何秋笑变成这样的。但她的心像是有一把刀在割,秋笑此时的一皱眉,都让她的心在滴血。
  半柱香的时间过去,秋笑睁开了眼睛,他的嘴唇还是苍白的,秋笑的眼神有些躲闪,他不敢看这云音,但是云音一直紧盯着他,仿佛要把他这个人看穿。
  “你难道就不准备说点什么?”云音说道。
  秋笑不说话,
  突然间一只素手袭来,直接伸向秋笑的怀中。丝带却如蛇一般,灵活的将秋笑的身体紧紧缠绕住,秋笑的身子顿时动弹不得,丝带的另一端握在云音的手中。这一幕发生的快如闪电,让虚弱的秋笑根本反应不及。
  “秋大哥,对不起了!”云音将手伸进秋笑的怀中,摸出那一个药瓶。云音将那个药瓶打开,倒出一粒丹药。但当云音看到这粒丹药时,惊呼:“龙香还魂丹。”秋笑的头摇了摇,苦笑,到这时他也不解释什么了。
  云音松开丝带,将秋笑的手放在桌上把脉,“这……这怎么可能,秋大哥,告诉我,这不是真的。”她的声音在颤抖。
  秋笑此时感觉身上一点力气都没有,“没错,就是现在看到的那样,所以我才这么急着想要查处当年屠戮落梅山庄的那群人……”
  秋笑的话还没说完,只觉得眼前一花,一个身影便已经扑到他的怀里,哭泣着。屋外也刮起了一阵风,吹走了尘埃,吹走了阴霾,阳光洒下来,照在大地上,一片柔和,洒在人心里,掀起一片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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