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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为什么要求仙拜佛?”
“那是因为人自己没有能改变事物的能力。当他们有了那个能力时,便不会对仙佛存有敬意!”
“那佛子你信佛么?”
“你了解的越多,自然会对佛有一个不同于世的理解。”
“那和尚都是信佛的么?”
“至少在世人前面,他们是信的!”
…………
雪邺走在乡间小路上,他走的很慢,因为刚吃的饭,还喝了几两小酒,他的脸上有两朵淡淡的红晕,可见他的酒量并非太好。
“吃完饭出去走走,对身体有好处。”这是佛子对他说的。
“这就是佛子您活这么长时间的原因。”雪邺那时问道。
“砰”的一声,他的头被敲木鱼的木槌给敲了一下。
“阿弥陀佛,呸呸呸,童言无忌!”佛子对着空气呸了几声。
雪邺脚步轻快,嘴里还哼起了小曲:“佛说逍遥是罪,我说逍遥是累,人生何处得逍遥,莫要求逍遥……”
前方的路上有一个小亭,亭中站着一人,穿着雪白的衣裳,头戴雪玉冠,腰束黑金带,身材修长,脸有些微胖。
雪邺本来准备进亭里小憩一会,但看到亭里的人时,脚步轻移,换了一个方向,朝着前方走去。
“大哥,看到小弟招呼都不打了么?”亭里的人转过身来。
雪邺没有说话,挺身直走。
“哎,真是拿你没办法!你这一走。可能会让五溪镇遭受到灭顶之灾啊!”亭里的人又说道,但语气里已是透着阴寒。
雪邺眉头一凛,停下了脚步。“雪封牧,我劝你放下屠刀。莫在伤害无辜!”
雪封牧呵呵一笑:“这一切都要看大哥你的态度了。”
雪邺走进了亭中,坐了下来,“你想怎样?”
“呵呵,大哥,这么多年没见,难道不应该先叙叙旧么?”雪封牧微微一笑。
“叙什么旧?叙二叔与你夺位之能?”雪邺淡淡道。
“哈哈,大哥这话说的好不客气!雪刀门本来就是有能者居之,何况大伯当年不也是将老爷子给逼下了位的么?”雪封牧毫不在意的说道。
“雪刀门内部的事早已与我无关,但我父亲后来郁郁而终始终与你们有关。”雪邺道。
“大哥,你要知道,若不是念及情分,恐怕当年你们连雪刀门的断龙关都走不出!”雪封牧道。
“所以我从来没有将你们当成仇人,但心里始终还是存有介意!”雪邺说道。
“哎!大哥这话倒是让小弟我对你产生愧疚感了,毕竟当年如果没有发生断龙关之事,你现可能雪刀门主也不一定啊!”雪邺微笑道。
“雪封牧,你不用这般阴阳怪气的说话。我问你,这件事是不是你在背后搞鬼?”雪邺厉声问道。
雪封牧冷笑:“大哥,其实早已察觉是不是!早在扬州的时候!”
雪邺漠然,也是变相的回答。当他看到秋笑中的雪毒之时,心里便已经有了数。
“你们为何要这样做?”雪邺问道。
“为何?凭他是落梅山庄的遗孤还不够么?当年的事你我的父辈可是都参与了,你认为他会放过我们?”雪封牧说道。
“当初的事已经错了,我希望你们别再一错再错,苦海无边,回头是岸!”雪邺道。
“呵呵,大哥你说的轻巧。哦!我都忘了你现在已经出家了。可是你就算出家,你身上流的还是雪家的血。你难道会眼睁睁的看着由先辈打拼下的雪刀门在我们这一代毁掉?”雪封牧说道。
“当我入甘露寺的时候,便已经与你们,与雪家,再也毫无瓜葛。而且,你为什么肯定秋笑对你们是个威胁呢?”雪邺道。
“若是一直无事,那也就罢了,但是江湖上这一年多死的这么些人,还不够让我们警惕么?据我所知,这死的,可都是参与了当年‘斩梅’计划的人啊!”雪封牧说道。
雪邺眉头微皱,江湖上恶名远传的“血梅”,杀得是江湖上鼎鼎有名的人,但是谁善谁恶,外人又怎能分得清?
“秋笑说过,他不是‘血梅’,你们没必要针对他!”雪邺道。
“什么?大哥,你不会是佛经念多了念傻了吧?他说不是就不是么?而且,有人向我提供情报,秋笑是‘血梅’,这错不了。”雪封牧道。
雪邺站了起来,说道:“道不同,不相为谋。但我还是劝你早点收手。莫要再伤害无故!”说罢,雪邺便起身,准备走出。
“大哥!你要是这么走了,接下来这个消息你可就听不到了!”雪封牧大声道。
一步跨出,没有停下。
“大哥你知道‘星宿’的吧!”雪封牧道。
即将跨出的脚步停了下来,风来,黄色莲衫飘飘,雪邺驻下了脚步。
“那你又知不知道这个秋笑就是‘星宿’的三大杀手之一的‘七杀’呢?”雪封牧说道。
“你又是从何处得知?”雪邺问道,
“自然有我知道的办法。还有,大哥,你认为你今天还能离开这里么?”雪封牧道。只见他拍了拍手,从路旁的林中跃出六人,其中以秋娘带头,而其他人则是素未谋面,但看样子皆非平常之辈。
杀局现,秋娘等人饱提玄气,出手既是无极杀招,秋娘的链子匕首宛若阴毒蛇影,招招皆着雪邺身上要害,其他的六人掌拳腿,招式尽出,腿影,拳影,掌风,一时间铺天盖地笼罩雪邺。
雪邺深陷其中,但又不肯使出杀招,一时间险象环生。这时,亭内的雪封牧动了,只见他身影飞跃,脚点木亭栏杆,一掌狠狠拍向雪邺,“飞雪流瀑。”一道寒冷掌气直袭被众人围住的雪邺。
雪邺凝神应付围攻六人,却是防不得雪封牧这突来之掌。“噗”雪邺一口鲜血喷出,顿时感觉胸口犹如堕入冰窖,寒冷掌气随着体内玄气流动,窜向四肢。
心知如果在一再忍让,自己性命必然会丢在此处。雪邺沉声一喝,玄气迸发,去下脖上琉璃珠,宏大的玄力将体内的阴寒掌气逼出体外。
“佛言如是,般若忏悔!”雪邺玄力灌入琉璃珠,金色佛气仿佛在他的背后聚成了一个卍字,“哞”一声佛号响起,琉璃珠力势千钧,挥向秋娘等人,只见其中一人反应不急,琉璃珠打在胸口,身影顿时飞了出去,已失去了战力。
秋娘等人心中一惊,雪邺的武功高他们太多,就算受伤,但若是想要杀掉他,恐怕自己也会付出惨痛的代价。
雪封牧见状,冷然一笑:“大哥,就让小弟我见识下你佛门的武功厉害,还是雪家的武功更甚一筹!”
锵然一声,是刀出鞘的声音,雪封牧拔出了腰间的佩刀,这四周的温度仿佛都下降了。雪亮的刀光,如天山飞雪,冰冷的杀意,如雪山飞泉,涓涓不止,流之不息。
“叮”的一声,是刀与持珠碰撞的声音,二人初次交手,皆感到对方的不凡与棘手。只见雪封牧刀锋一转,直面削向雪邺的右肩。雪邺脚步轻移,后退一步,左手持珠一甩,缠向刀刃。右手成掌,挥向雪封牧。
雪封牧刀刃被琉璃珠缠住,左掌运力,与雪邺相拼,接着对掌之力,雪封牧将刀抽出,一个腾空翻落在秋娘等人的前面。
“呵呵,大哥,你再不拔刀,可是会死的啊!”雪封牧说道。
雪邺冷哼一声,不想恋战,可是秋娘等人早已将退路封死,此时却也是退不得。雪封牧等人步步紧逼。雪邺全身聚力,力求一搏。
“沙沙沙”,旁边林中走出一人,身上背着竹筐,看来是个深山采药人。
雪封牧眼神一使,只见一人脚步轻点,浩掌运起,一掌拍向采药人的天灵。秋娘此时眼中似有不忍,但却是无法阻止。
无辜的生命,如烟云般逝去,而杀人者,却是云淡风轻,不以为然。鲜血流了满地,倒下的身躯,溅起了一团灰尘。
雪邺没想带他们会对一个普通人下手,“你们……罪无可恕啊!”愤怒的声音,是佛陀怒火,业力降世。
刀,快的不急眨眼,戒刀无锋,但上面带的磅礴玄力,则是一瞬间将杀人者击飞,道始终没有落下,但是刀气却已经贯穿杀人者,内脏被刀气搅成粉末。生机瞬间消逝。
再一刀,斩向雪封牧,“佛者慈悲,怒开九业。”雪邺全身佛气凌然,内元猛提,刀开云华路,菩提证杀生。
一道刀气直袭,秋娘等人运动玄力,意图当下刀气。只是一个照面,秋娘等人便身形倒退,口中流出鲜血。雪封牧见状,大喝一声:“暮雪飞寒。”
冷冽的刀,慈悲的刀。雪邺为救而杀,雪封牧为杀而杀。两大刀气相决,气浪腾起,吹得衣衫哗哗作响。
烟尘消散,雪邺已不见踪影,而雪封牧则是持刀而立,嘴角却缓缓流出鲜血。脸色阴沉,眼中杀意更胜以往。
秋娘等人不敢说话,雪封牧刀入鞘,转身即走,秋娘等人跟在身后,其中一人看到同伴尸体,便要过去,就在他的手碰到尸体的一刻,自尸体内部一道刀气斩出,顿时那人心脉尽断,瞪大眼睛,似乎不相信这一切。
秋娘更是捂着小嘴,显然吃了一惊。
而雪封牧的脸色则是更加的阴沉,“哼”,显然雪邺的武功在他之上,若不是刚才偷袭一掌,恐怕结果更加难料。
“走。”雪封牧冷哼一声,其他人紧跟其后,在空阔的大路上,留下三具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