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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下文学 / 武侠仙侠 / 神禹策 / 第十一章 两座山

第十一章 两座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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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到监师房内,陈悟真赔笑道:“监师,那个…我该和谁一队?”
  监师皱了皱眉:“哦,还有你这个打单的。嗯…可是名单上已经没有女生了,剩下一个初来的男生。”
  陈悟真苦笑道:“不管男还是女,你随便塞个给我也好。”
  这时门外忽然飘进一阵香风,来人资丽玉立,正是慕容雪。
  她不依道:“不行,一定要男女搭配才有分数。监师你答应过陈悟真的,要不然…要不然我可以三个人一队。”
  监师点头道:“对呀,我的确答应给他实习。可是你总不能教我把新来的男同学变成女同学吧?三人一队也成,不过要询问一下南道铜的意见,否则对他太不公平。”
  陈悟真瞥了瞥门外铁青着脸的南道铜,不想多作纠缠,摆手道:“你不用问了,就让那个男同学跟我一队是了。”
  监师耸耸肩膀表示无奈,朗声宣道:“梅绕青、陈悟真,白马城西百鬼镇。”
  甫一宣布,南道铜即暗暗冷笑。
  而慕容雪却蹙眉担忧,想要反驳,陈悟真看在眼里,抢先道:“不论哪里,总好过没地方去。”
  南道铜故意提高声嗓道:“雪儿,我们就别理会他人,马车已经候了很久。”
  陈悟真想劝慕容雪离开,微笑道:“沧浪之水浊兮,可以濯吾足。”
  慕容雪忆起第一次在樱花树下共读《渔夫》,会心一笑,叮嘱道:“你要多加小心。”
  监师看不下去,猛敲桌子道:“慕容雪,时不等人,快与南道铜上车。”
  慕容雪临行前提及城西百鬼镇地处偏僻,动荡杂乱。山贼草寇见财则掠,杀人如麻。捕役司不敢多管,只求三餐和俸禄到位。因此许多年都没有安排学子前往,一是安全为重,二是去也白去。
  陈悟真早预料到监师的小心思,没将放在心上。收拾好新装便与那位梅绕青回合。
  这个梅绕青十四五岁年纪,乌黑的马尾辫几近落肩。一袭白衣腰悬宝玉鞘、青锋剑,身姿挺拔,英气十足。
  陈悟真看他顺眼,便道:“去到什么鬼镇时,遇上什么难搞的就等我对付。”
  本是好意,梅绕青却以为陈悟真小觑,冷笑道:“就凭你?”
  马车一路向西,出了紫竹园林,穿过参天小径。一路黄土泥泞,颠簸了半朝。
  马车忽然顿住。
  梅绕青掀帘一看,前面茫茫不见目的,问道:“马夫为何停住?”
  马夫面有愧色,取出五锭银子,解释道:“公子,这…这镇我还是…我还是不打算去了,工钱我还你!”
  梅绕青却不肯接过,问道:“百鬼镇到底有什么可怕的?”
  马夫心有余悸道:“这镇子全是能打的猛士壮汉,无恶不作见辄杀掠,一向不存活口。你们两个书生打扮更是犯了大忌,这般进去,恐怕…恐怕看不见明天的太阳!”
  梅绕青笑道:“那我就不强人所难。”
  说着即掀开花帘,人像燕子般轻盈掠出车厢,稳稳落地。
  陈悟真也跟着落地,任由马夫半途作废。望去前方一片旷野,问梅绕青道:“你知道路不?”
  梅绕青不语,自顾前行。
  陈悟真只好紧紧跟随,他灵气充沛,体力难尽,直行到黄昏也无倦意。但见梅绕青精神奕奕,暗暗佩服。
  到了傍晚,终于看见不远处立着一块石碑刻“百鬼镇”三个朱漆大字,大喜道:“给你乱走蒙对了!”
  梅绕青冷声道:“你看看脚下。”
  陈悟真闻言依他俯察,只见所立之地周边泥土色浅。往后一看,几条色浅的道路如长蛇蜿蜒,最后俱是汇入百鬼镇石碑。
  当即明白这里虽则四处荒野,但是还存百鬼镇人。他们常年累月磨踏随心而行,无意间行出几条道路。因终究是从镇口而出,所以只须沿任意一条色浅泥路而行,总会到达。
  梅绕青从陈悟真的眼中看到赞叹的神色,心中得意,说道:“现在是我带你,而不是你带我。”
  陈悟真苦笑道:“那遇上难搞的,就劳烦梅大侠了。”
  梅绕青听出讥讽之意,不作回答,先行越过石碑。
  陈悟真接踵而跟,走了半里路,看到两旁野草长有人高,即刻生起警惕之心。
  梅绕青却不以为然,自顾而行,忽然听到野草中窸窸窣窣,下意识即要拔剑。不料丛中跳出十数个粗布蒙巾的壮汉,俱持斩马刀,将二人团团围住。
  “你们是什么人?”
  陈悟真心想这帮定是山贼,就想谎称赴考不利,有落草为寇之意。
  不料梅绕青抢道:“我们是来任职百鬼镇的捕快,捉拿一切山贼草寇,重整斯镇。”
  陈悟真心叫不妙:“这不正是羊入虎口嘛!”
  “可有凭证?”
  梅绕青哼了一声道:“凭证当然是有,不过你们没资格看!”
  说着,即拔剑迎战。
  陈悟真生怕这群人一涌而上难以对付,就伸手要拉梅绕青跃进草丛。
  这群人却突然罢刀。当中最是魁梧的大汉将面巾摘下,使刀尖朝下,抱拳道:“我正是百鬼镇捕役司新上任的捕头徐正平。”
  梅绕青忽嗔道:“放开你的臭手!”
  陈悟真嘀咕道:“一番好心却惹你责怪。”
  双方既同,众汉摘巾。捕头徐正平带路,引陈悟真二人进了不远处的小木屋里。
  在厅堂上徐正平言及躲丛之事。原来他带十五个兄弟在半个月前任职百鬼镇捕快,来到的时候发觉公堂竟无一人,集市小巷俱是空荡荡。
  惟有镇上两座山头热闹,一座北边龙潭山,一座向南大圣山。
  两山河水不犯井水,经过南的商贩,龙潭山绝不来争。路过北的,大圣山亦不敢踩界。
  准备赴任前已经了解百鬼镇成了两座山的领地,所以想让他们相争而溃,取渔翁之利。
  岂料双方如此冷静,从未发生过战争,这样一来就头痛得紧。但见山贼时常会出城购物,外地的商贩不知镇上可怕,众人便在草丛守候,遇上山贼就擒下,遇见商贩就劝离。
  时间一长,去之无返的山贼很多。因此山贼首领发雷霆大怒,一把火烧烂镇中捕役司、大放地牢囚犯,且扬言杀绝捕快。考虑山贼人多势众,只有且战且退,且退且匿。
  这间小屋子,也只是权宜之计。
  陈悟真一听,心中无奈道:“加上我和他,总共就十九个捕快。十九个人怎么收服两座恶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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