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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晌渐渐歇出劲了,才一一立身来。
见四下一片好风景。
云铺上下、软鹤飘萍,站石临风、青松辉映。
正呆处忽见旁有座石碑,苍苍朽朽,俨然不知过了多少岁月。左述两个大字:伏夔。
众人好生稀奇,又见傍边还有两行绝句:
“践空蜃宇脉脉承,射月寒江汩汩香。
伏首冷侍一马心,提耳径猜一指郎。”
严政等人看后均是若有所思沉默,半晌不语,似这般山门却如何有题诗如此。
又反复琢磨着这句子的深意。
浮空幻象,海市蜃楼,脉脉相承?仙凉冷月,伫影寒江,汩汩生香?
埋首冷看一马心?抬头全猜一指郎?写的什么东西?竟不能彻底明白。
只严敬说道:“才吃了爆洋葱,好大的口气。待我回去温了诗书,定要来。。。”
众人更是无语。
“如此诗才难道还消回去温书三日。”那严斌顿了顿首便说到:”奔江水远永沁芳,登西日月明华肠。一永白头少年心,须臾继赴万古芒。你们道好否?”
那严敏道:“好、也不好。”
走吧,我们快去寻了师父师娘吧。“
严敬刚要张口再说点什么,只见严敏严政已领了众人往前走去。也只得恨恨看了俩眼那石碑,便跟上前去。
一路上众人也不曾多讲话,严敏想来师父二人平日不是在书轩教学就是在殿里坐禅,猜定这时间必在紫霄阁。
领了众人进了山门,抄了右边羊肠近道便往紫霄阁去,其间又穿了几回行廊,见到蓝绽阁知是不远。
又行不多久来到紫霄阁前,众人整理了衣束,齐往内里而去。
穿过前堂来到内室门后,得了严苍应允才一起进里去。
严苍见到众人犹如心底巨石沉底一般,大出了口气。
细看过众人面目后,听严敏讲了一遍山下的事。
又初略问了问那石中仙子的事,便说道:“既然没有去处,便留在山上罢。读读书,将来再做打算。你们说可好?”
众人齐点头后。
那严敏想问自己四人为何记不起十岁之前的记忆,担心师父责问。才说道:“昨日师父所说的异象,可是这几人?不知为何他们八人,都失去了记忆。师父可看出他们从何而来?”
严苍看了看石仙子才道:“我也看不出来。你们四人带了他们去歇息吧,明日一起到书轩。师娘自会来安排。以后此类问题,莫要再问。”
严政平时讲话多思量再三才做计较,这时却撞了火头,问道:“为何我们四人也想不起之前的记忆?还有山下怎么会有迷阵?山东门的石碑为何题作鸣夔?”
那严苍严肃道:“问这些做什么,不该问的不要问。快且去吧。”
这严苍虽然早早察觉众人归来,当先吃过补气丹丸,提气强作一副精神。但这时俨然气得不轻,后气不继时,不免咳了出来。
众人见此状况,只得退了出来。
那严敏留在最后问了师父无碍才自退出门来。
那严斌刚才听了严政刚才话语,恍然明白过来。
跟在严政后面等出了紫霄殿才问道:“二哥,你说我们如何会失去记忆了得?”
旁边严敏跟上来说道:“我在想山下如何会有迷阵。你们怎么看?”
严政往旁边带了两步小声说道:“昨日迷阵我也演算过一次,这般迷阵只有一个出口,一个入口。我们从西面下山自然从西面而入,怎么今日突然有一个石头在哪里的?”
那严敏说道:“我也觉得那石头好生奇怪。只是。。。。”
四人说话间又打量了一番那石仙子。
那石仙子察觉走过来笑说道:“你们在谈论什么呢?三人都作是一副天机不可泄露的表情。”
严政笑迎道:“不知曾哪里见过仙子,可是怎么也回忆不起来。仙子可知道其中原委?”
那仙子说道:“我也感觉与你很熟悉,好像很久以前就认识了。我也想不起来!“又叹道:”缘来缘去都有因,这般那般都是果。万事自有天数,其实不必较真。“
严政说道:“那我们活着岂不如草木一般,任凭春夏秋冬来来去去?“
那仙子说道:“可不是吗?天地不仁,万物都是刍狗。”
严政笑说道:“你下一句必定要说无为就是无不为了吧。”
那仙子顿了顿才说道:“此无为非彼无为。”
那严敏见二人云里雾里说个没完,又见那严敬早已领了那八人往东面而去。说道:“我们走吧。”
严政这才无话,走出两步又回身说道:“他们岩河往东面而去,最后必是走到南面我的朱煜阁去了。不如我们乘船顺流而去,到时候定能追上他们。到时候若是碰不到面要找却也不难。”
说罢扯了那仙子的衣角就往船边走去,那仙子着时吃了一惊。
待反应过来见得只是扯了衣角,加上本来就有种熟悉的感觉,也就自然然地跟了上去。
那严敏严斌也跟在后面先后上船,严斌走在后面提了船锚。
四人坐着船,船飘着水,顺流往南面朱煜阁而去。
严政在船头对仙子说着这里的地形:“天门中断楚江开,碧水东流至此回。两岸青山相对出,孤帆一片日边来。这首李白的诗刚好就形容这里的地形七分合适了。”
那仙子看过四面说道:“这水由西向东,东面山凹却挡水而回,这水再由东面向西而回。是吗?“
严政道:“是如此。”
那仙子看过北面自语道:“这北山俊拔雄奇、花香鸟语,其间又山水环抱。“又猜道:”这东面有山凹,往东去有层山连绵,一山还比一山高。是吗?”
那仙子说罢又笑说道:“不用猜了,先前我们上山时都看见了。我猜前边东面必有积水成谭,那南面是群山林立却无首峰。是这样吗?”
严政惊笑道:“仙子如何知道的。那北面正是师父师娘的居所紫霄殿,偏北靠西面是大哥的住所名叫玄清殿,骑水而建,这里都能看到。那东北面是蓝绽阁先前自然见过不说,只是南面无峰和东面有谭,仙子你却是如何知到的?”
那严敏却抢上来说道:“仙子蕙质兰心,你忘记之前山洞里的样子了么?可比这里好上百倍!”
这时间西面忽地飞来一群燕子,在河边柳树上起起伏伏,叽叽喳喳叫声不断。像是在迎接客人似的。
那仙子顺首望着西面山峰不语。
严政说道:“那山上是衍生殿,我们以后练习法术的地方呢,平时师父都不准我们私自上山。“
那仙子听后,说道:“此地无此山必不成势,以此山之势作伏夔为题,却也不为过了。恰巧得很呢。“
再见那燕子一群在山边忽高忽低,不知是河来去,衬上这地风水怎的生出奇。遂说道:”千里来龙此地。你们可能对?”
那严斌听当先说道:“万世江山富贵。”
那严敏笑和道:“万岁同好婵娟。”
严政一一听过只想着怎么怎么好了,这时才反应过来说道:“万载同。。。大地同。。。。都不好,你们都把千里二字对词都用完了。可教我怎么说嘛。”
那严敏道:“你可是要说什么意思?万载同大地同。。。前日才知古人有不共戴天之词。用戴字可好?”
严政摇了摇头才说道:“我辈齐耀福星。你们可满意了?”
那严斌说道:“满意,满意。我们这福地方不就是祖上传下来的么。”
四人了因此又笑说了好一阵。
严政忽时指与仙子几处绝美之处,师兄二人也评点一二。
其间又谈出几句新词趣语,欢笑连连。
因严敏向仙子问道:“不知仙子可有名字了?”
那仙子答道:“还没有呢。”
严政刚欲说话,那严敏却抢先向严斌问道:“三哥可想有好名字了?”
那严斌思索道:“仙子气若紫兰,衣袖天香。体若碧玉,润泽含芳。再有笑颜,冰雪莹颖。依我看不如就叫芩玟吧。”
那严敏问道:“可是紫花黄衣那芩?”见严斌点头才说道:“二字含了四个辈分,可见你有心了。”
那仙子不解,严敏才解释道:“他是既想要取个好名字来,又不想师父责问。”
说话间不觉船已到了子西湖。
远处荷花几朵,柳叶飘飘。
那严敏心里想着,昨日才在这里说不喜欢柳叶,说什么柳叶喜性风骚的,可见人如其字。大哥常说的什么:药农山上见药草,猎人上山见猎物,之句不假。思想间又恨恨的看了严政几眼。
只见那严斌不大讲话,先前也少有讲过几句,现已是面有微红、耳有谈赤的。
严政说道:“芩玟,你看,这里就是你之前说的东面积水谭了,我们叫它子西湖。那东北面便是师妹的蓝绽阁,从这里看过去,是不是有种一片幻碧泉的感觉?南面依水建的便是我的朱煜阁。旁边树林后面就是书轩,平时我们都在那里念书。那边西偏南便是三哥的雪锦阁了,在这里还看不到。”
那严敏调侃道:“什么朱煜阁,我看还是叫东风斋的好呢!”
芩玟仙子道:“什么东风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