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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郎中给解忧公主看过病后,开了些药方,然后便让莫顿去抓药。他先是接过朵哈递来的金币去药房取了药,又到了一家客馆内找了几间房,叫其他人搬了过去,将药交由侍女拿到煎制,然后回房歇息。
过了一会,朵哈敲了敲他的门,发现里面也没有动静,便将门推了开,发现莫顿仰躺在床上正发着呆。
“很累吗?”她一边关了房门,一边问着。
“并不是!”
莫顿说着便笑着从床上爬了起来,长久也没有回话。现在他想的是如何将解忧公主送进姑墨王宫,而且他也完全不知道现在的姑墨国国内的变化。就在他为此发愁之时,客馆里的下人又敲了敲他的门,告诉他,客馆内有人找他。
莫顿感觉很是奇怪,不记得自己在此地有过认识的人,那样便只有一个可能,就是有人打探到了他的消息。他只好谨慎地随着客馆里的下人出去,被下人引到了一个房间里。
“人呢?”他问道。
“就是我,”那客馆里的下人关上了门,右手搭在心口向他施了礼,对他说道,“王汗已经让我再次等候了好久!”
“王汗?”莫顿倒显得不可思议了。
“是的,”那装作客馆下人的人回答着,“这没有什么好奇怪的,王汗凭印象画了你的画像,然后叫亲近的人记住你的脸孔,这些人都在姑墨国境边每天等候着你到来的消息。”
莫顿没有想到自己离开姑墨王汗的这阵子,王汗倒对自己的行踪有这样的关注。他根本不用怀疑这些人的身份,因为若是王汗的敌人对自己的举动抱有敌意的话,劳心劳力地寻找自己,那也就是说自己和王汗的事,某些人已经知晓了,既然知晓便并不需要试探,只要找机会或者现在就可以结果了自己。
“王汗需要我做些什么?”莫顿拾起房间里的一个银壶倒了两杯水,递给那人一杯,问道。
“只需你将沙国公主光明正大地送往王宫就可以!”
“你居然知道她是沙国公主?”莫顿更显惊讶了。
那人笑了笑,说道:“在沙之国都传遍了的事,我们又怎么会不知道呢?”
“这么说,你们跟着我去过沙之国了?”莫顿咬了一口水,问道。
“并不是跟踪,只是我们也派了人向沙之国都打探你的消息,偶然得知的!”
“行了,我会按照王汗说的做!”莫顿说着便从房间内了出去。
他才碰触房门便又叫那人喊住了,那人笑着从身上掏出了更多的金币递给了莫顿。莫顿瞅了对方一眼,也不说话,只是将对方递来的钱袋端在手里,揣到了胸口。
莫顿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内,看着睡在自己床上的朵哈,才要坐下,便看到朵哈猛地从床上坐起了身子。
“你刚才去哪里了?”
莫顿笑了笑说道:“没有去哪里,只是王汗派人给我传信而已,让我待解忧公主的病痊愈后,就护送公主去王都。”
“那你怎么看上去显得闷闷不乐的,”朵哈问道,“是舍不得她吗?”
“是有些舍不得,”莫顿先是打趣着,只是很快又陷入了沉思中,“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总感觉有些不大对劲!”
“你是说和你见面的人不是姑墨王汗派来的?”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感觉自己被人监视了一样,所作所为有人都知晓了,说到底还是不被信任!”
朵哈笑着说:“这倒也没什么,没有哪一个王汗会彻底信任一个人!”
莫顿没有继续想下去了,他和朵哈一起在客馆内喝了些酒,过了几天后,等待着解忧公主病愈了,便命人打造了一辆金色的马车,就犹如在沙之国的那辆公主马车一般,由两匹白色的马拉扯着,准备与侍卫骑着马开始护送公主向姑墨王都而去。
稍晚些的时候,解忧公主醒了过来,她和自己的侍女说了些话,询问了莫顿的住房后,便叫她们取了些酒,随着侍女向莫顿找来了。
他打着睡眼,点了烛火,穿好衣服后打开了自己的房门,向解忧公主问道:“这么晚了,公主有什么事吗?”
“哈,可以去房顶上说吗?”
莫顿顿了顿,然后点了点头,取了一条毯子,没有吹灭蜡烛,只是将门掩上了。两个人顺着没有木栏的楼梯向平整的屋顶走去,将毯子铺在地上,和公主一道坐了下去。解忧公主劝退了侍女后,倒不像男人那样拘谨地对坐着,只是和他放松地并排地坐着,望着混沌的夜空。
宵禁后的城内显得异常的安静,城头城尾点着些零星的火把。稍逝的冷风偶尔往人身上吹刮着,就这样模模糊糊的夜色,就像是白天里密布的乌云一般,看上去就仿佛要下雨了一般。
“那——”
“别说话可以吗?”
他才要说出些话来打破彼此间静如湖水的呆状,却被解忧公主打断了他的话。莫顿瞧了瞧她,然后抿着嘴,蠕动着嘴唇点了点头,又将脸转了过去。
一整个晚上,他都没能和解忧公主说上话,只是偶尔取了身边的葡萄酒,端着酒杯和他碰着杯。莫顿倒不感到奇怪,有时候自己也挺喜欢安静地呆着,这样就挺好的了,而且晚间的风冷些,根本泛不起睡意。
第二天早上,一抹辉光出现在了天边,云层像是起毛一般的又松又散。
解忧公主终于打了个哈欠,眼瞅了他一眼,抿着嘴笑着,挤着眼泪地说道:“感谢你陪了我一整个晚上!”
“嗯!”他简单地应答着。
“我本以为最后我能让你爱上我呢,”解忧公主望着被阳光渐渐充斥的城内房屋,突然说道,“那样的话,最后我也要你尝尝不能选择的痛苦,我要你感受因为爱上我又失去我痛苦。”
他端着酒壶倒了一杯酒,咬着酒,同样也不望着解忧公主,说道:“即便我爱上你了,我也不会对你说的!”
“现在,我也是,”解忧公主回答着,“本想过故意去拆散你和她的,让你们痛苦,你给我身上带来的伤痛,我也要让你体会,现在居然不愿意这么做了!”
“谢谢!”他笑着答应着。
“嗯!”
解忧公主也学他一般简单地回答着,便从毛毯上站起身子,她趁着太阳还未彻底出来之前,就转身随着等待着楼下的侍女一起离开了。
莫顿目送解忧公主离开后,又呆了一阵子,收了毯子和酒壶、酒杯,走到了自己的房间里。他向打造马车的工匠询问着马车什么时候能够彻底打造好,又去了制作解忧公主婚裙的店内取了衣服,确定了向姑墨王都出发的时间后,便和解忧公主的侍女交代了一番,将解忧公主的婚裙交给了侍女。
一个早上,几个侍女服侍解忧公主梳洗过后,便开始给解忧公主披上婚裙,在铜镜前给她打扮,将精巧的金质首饰套在公主的手上、耳朵上和额头上,最后便将一道面纱蒙在公主脸前。
侍女们扶着解忧公主在几个侍卫的护卫下坐上了早就等候在客馆外的马车上,一个侍卫便打着马鞭开始驱赶着马匹出发了。
客馆里外的人看着包裹在华丽衣装内的解忧公主,瞧着这阵势,很是奇怪怎么会有人在客馆内穿了婚裙出来,但也由不得多想,很快就被解忧公主那朦胧般的女色牵扯了视线。
他们赶着马匹,一连走了好几天的路才到达姑墨王都。
姑墨王都还是以前的姑墨王都,永远是那些石头拼成的房屋和城墙。城门外的士兵没有阻拦他们,因为已经有人将莫顿一行人的消息早早地告知了姑墨王汗,而王汗也适时地将自己和沙国联姻的事情告诉了大臣们。
赫利将军是极其不赞成了沙国联姻的,但他作为一个臣下是不能对王汗的婚事做任何的反对的,即便是向他这样威势滔天的将军,也会顾及旁人的眼光,不可在王汗的私事上逾矩。
太阳刚升到天顶,马车便在夹道两旁的人群注视下向王都而去,四周全是些带着笑脸的男人和女人,地上洒满了花,充斥着欢歌笑语。
一条长长的花色毯子从姑墨王宫内一直铺向宫门外,几个侍女扶着披了米白色长裙的解忧公主从马车上走了下来。她拖着裙尾,沿着花毯,在一片笙歌中向宫内走去。
入了宫门,两列侍女便指引着解忧公主踏过长长的石道,踏过石阶,将她交到了姑墨王汗的手里。
姑墨王汗和她穿着同样颜色的衣裳,然后同解忧公主在一个石堡内跪了下来。他们面对着满是烛火又空荡的房间,将各自的右手伸进了一个蒙着黑巾的木箱内,咬着牙齿,闭上眼睛等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