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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远见火候已差不多,自己新领悟的功法已演练得心中有数。
他看这首领摇摇欲坠,勉力苦撑,如若再斗下去,他肯定会虚脱趴下。
借着收刀之势,垫步后退几步,收起钢刀,向他抱拳道:
“这位兄弟功夫高深,你我旗鼓相当,不分彼此,我看我们就此握手言和吧。”
那首领羞赧满面。
他也是一条响当当的汉子,勇武果决之徒。
想当年正是因为耿直无畏,嫉恶如仇,侠肝义胆,他这个府衙的神捕才被知府大人栽赃入狱,判了流放之刑。
在押解去边疆的路上,他挣脱锁枷,杀死押差,聚结生死兄弟,呼啸于濮阳与齐鲁交接之地。
杀富济贫,惩治恶棍,为民除害,在绿林中留下响当当的名号。
因其功夫高强,又极正义,约束手下兄弟极严,在绿林黑道中是首屈一指的人物,无人能比。
他也常常自诩自己的武功,大有当今天下,舍我其谁的英雄感慨。
可是今日一役,令他颜面扫地,自得自傲自品自信的心理荡然无存。
方知自己是井底之蛙,自己与人家竟是天差之别,若非对方有意让他保存颜面,他早就败得一塌糊涂了。
如若对方绝杀,自己更是早已身首异处矣。
他不是那种不知深浅的人,人家有意相让,是给自己留情面,他必须得识趣。
于是抱拳感谢道:“多谢阁下手下留情,我定当遵守诺言,以后决不会再踏入陈家村半步!
“为报答阁下大义,吾当同时告诫其他帮派响马、草莽英豪,不可侵犯陈家村。如有胆敢侵犯者,则是与我帮为敌,吾当与他势不两立!”
陈远见他说得仗义,出自肺腑,亦是佩服,忙道:
“多谢兄弟!如若能得兄弟在江湖中知会一二,则我陈家村无恙矣,我心安也!”
那首领把刀插回鞘中,转身登上马背,向陈远抱拳说了声“后会有期”就欲率众离去。
陈远突然想起一事,忙大声言道:“兄弟留步!在下有一肺腑提议,不知当讲否?”
那首领扭过头来,言道:“阁下请讲!”
陈远言道:“我看兄弟一帮,都是顶天立地的磊落汉子,如此委屈于草莽之中,诚为可惜。
“况且如今天下已基本大定,无甚大的战事,政府的主要精力,将会用来对付你们这些落草之人,他们不会容忍你们如此逍遥自在,为所欲为。
“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你们以后的日子将会举步维艰,生存压力大矣!与其偷偷摸摸在夜间为民请命,莫如堂堂正正地白日行侠仗义。
“在下有一光明前途指给兄弟,保管你与手下兄弟功成名就,做得一番丰功伟业。”
“哦,不知阁下有何高见?不妨说出来听听!”
那首领一听来了兴致,他手下的兄弟亦觉有趣,全都倾耳细听。
陈远言道:“我有一结义大哥刘邦,为人仗义,招贤纳良,礼贤下士,如今在汉中为王。
“你们莫如前去投奔于他,这样既免受被政府剿灭,又可为国立功,扬名立万。如若各位建得无上功勋,又可青史留名,万世敬仰,岂不两全其美!
“兄弟如若有意,由我举荐给我大哥,你们定当会受到重用,定会比你们如今时光好上万分。”
陈远一席话,众响马俱默不作声,各自品味着陈远话中的意思。
那首领言道:“阁下提议,委实是一光明路途。不过此事决议,牵扯到几百口人之多,亦非我一人独断专行之事,需要我们回去仔细商议之后才能定夺。
“不过阁下既有此期望,投不投你大哥,给我们三日时间,定会给阁下一个答复。后会有期!”
言罢,只听得呼哨一声,众响马鱼贯而出陈家村,走上正东的大道,转瞬间就消失得踪影全无。
陈远见他们离去,拍拍身上的灰尘,转身回了家里。
田芸忙迎过来,二人交谈了几句正欲回屋,忽听得他家大门外有急促的脚步声,
一个焦急惊慌急迫的声音从头门外传来:“远儿!远儿!”
陈远一听是陈友,忙把头门打开,问他为何如此慌忙。
陈友说刚才听得噼里啪啦的打斗声,知定是你们所为。
但我又不敢出门看个究竟,只能哆嗦着躲在家里担惊受怕。
待听得打斗声结束,就匆匆跑来你家,看看你们是否有所闪失。如今平安无事,我就放心了。
陈远笑道:“多谢大伯惦记!没多大事,一小股响马而已,已被我打发而去。”
他忽地又想起村中牛马安危,叮咛陈友道:
“大伯,为了以防万一,我看还是应组织村中年轻力壮的人,轮流打更值夜比较好,以免牛马被偷抢,误我农事,造成不必要的损失。”
陈友说我亦有此意,明天就安排此项事宜。
说罢交代陈远夫妻赶紧睡觉歇息,自己就告辞去了。
过了几日,一天下午,陈远正在屋内读书,听得墙外有叫门声。
就走出堂屋,打开大门,见是三个陌生人立在他家门口。
三人一见陈远,就抱拳施礼问好。
陈远亦赶紧回礼,并请他们到正堂叙话。
“陈兄弟,别来无恙!三日前鄙人可曾打搅过您的。”
落座后,三人中一人向陈远解释他们的身份。
陈远一听来者声音,立马醒悟:此人是那个响马首领!
就不自觉地盯了那人一眼:三十多岁年纪,方面大耳,络腮胡须,两眼放光,精神极好,亦是仪表堂堂,英雄模样。
另外二人,也俱是精壮汉子。
“不知三位驾临,有失远迎,还望各位恕罪!”陈远客气道。
“陈兄弟,是这样,”那首领开门见山道:
“您三日前提议我们投奔您义兄之事,我们已有了决断:大伙同意解散现有武装,一起前去投奔汉中王。今日前来,就是敢烦陈兄弟给我们写荐信一封,我们好择日投奔而去。”
陈远一听,甚是高兴,言道:
“古人云:朝闻道,夕死无憾!各位兄弟能走上坦荡正途,为民造福祉,真豪杰所为也!陈某甚是佩服。我现在就给我大哥修书一封,你等拿着去见我大哥,如我亲至无异。”
言罢,他就到里间拿来笔墨和一方丝帛来。
正欲提笔写字,忽地想起还不知这些人名姓,就把笔搁下,询问他们三人的尊姓大名。
那响马首领忙道:“在下高一雄。”
他指着旁边另外两人介绍道:“此兄弟是张顺义,另一位兄弟是郑世中。”
陈远又问:“你们一共有多少人去投奔我大哥?”
“大约有一百二十多人,有些兄弟上有老下有小,情非得已,不能远离家门,但是他们已俱是归乡入田,再不做响马一行。”高一雄答道。
陈远点点头,又提起笔来,当着三人的面一挥而就。
信中写道:
大哥近来安好?小弟不胜挂记。
今修书一封,一是向大哥问安。二是今有高一雄、张顺义、郑世中及一干兄弟一百二十多人,前去投奔大哥麾下。
这些兄弟俱是人中豪杰,仁人志士,望大哥善待之,务必妥善安置,给予重用。此礼。三弟。
写好之后,递向高一雄。
高一雄忙站起身,恭谨接过信札,连声致谢。
陈远又道:“如若我大哥问起我现在情形,你就告知他我现今一切都好,让他不必挂记于我。”
高一雄连连点头,说一定转告,请陈兄弟放心。
那三人见所求之事已办成,亦不再停顿,就提出告辞。
陈远也不强留他们,把他们送出门外。
三人跨上战马,出村而去。
一日,陈友来找陈远,向他报告村中各项事情的进展情况:
田地已耕种了多少亩,各家各户的房屋已修缮翻新了多少,村诊所、敬老院俱已建了起来,一切都朝着好的方向发展着。
敬老院中的那些老头老婆整天吵着要干些事,我想要不让他们把大街整理一下,修建些花池,让他们养花种草去。
一来也堵住他们的嘴,二来也让咱村也像个花园一样,到处繁花似锦、花团锦族的,让人看着也舒服些。
陈远说这个提议很好,您老看着安排就是了。
并问村中是否还有银两支配。
陈友说办理过这么多事情,银子已花得所剩无几,但是村里已没什么大的用钱之处了。
只要秋天一丰收,各家各户的手里就会宽裕了,到那时真的是扬眉吐气大翻身!
陈远沉吟思索了一下,问道:“大伯,现在春耕一过,村人岂不是都闲起来无事可做?”
“这个自然。不过也不会太闲,农田中除草驱虫的活还是少不了的。”陈友答道。
“哦——”陈远嘴说着,就从桌子下边提出一个袋子来。
对陈友道:“大伯,这是一些银子,您拿去多买些猪羊鸡鸭鹅之类的家畜,分给各家喂养。这样他们也有个额外收入,补贴一下家用,村人过上好日子的步伐会更快一些。”
陈友激动不已,连声长叹:
“远儿呀,咱陈家村若非是你,不知要有多少人会饿死病死,是你救了一村人啊!人们说起你,都是泪流满面,感激的不知说什么好。
“远儿,你是知道的,咱村的人都是老实巴交、心地善良的农民,不会说那八面玲珑、讨人欢心的场面话。
“但他们心中对你的感恩是无以言表的,只是他们不会在你面前表白,你千万不要介意啊!”
陈远闻听,忙道:“大伯何出此言!我为村里人做这些事,不存在个人私心杂念,我只想让这些亲人都尽快过上好日子,根本不图他们给我回报什么。
“我看得出来,他们对我和芸儿的好不是装出来的,都是发自肺腑的,我俩这就知足了。钱财不算什么,生不带来,死不带去,把它们花在该花的地方才是正途。”
“远儿真大肚量,无人能及!”陈友感慨地赞道。
时光如梭,光阴似箭。
不觉间,春已过,酷暑已消,大地变得金黄起来。
春华秋实,春播秋收。
春种一粒粟,秋收万担粮。
秋高气爽,天高云淡,旷野繁华。
沉甸甸的谷穗谦逊地低下了头;红红的高粱歪着头向路人笑;芝麻开花节节高,饱满的果实往外翘;肥硕的玉米棒子裂开了嘴,似在向人叫。
苹果熟了,压弯了枝头;枣儿红了,隐在叶间俏。
一阵清风拂来,扑面的都是那醉人馥郁的醇香,令人陶醉,使人留连。
陈远和田芸站在河岸边的高大柳树下,看着碧波荡漾,无边无际的农田波浪,闻着浓郁的果实清香,心中愉悦不已。
丰收在望,陈家村人的日子将会红红火火的过下去,幸福快乐地生活下去。
正是:家乡印象心头记,离开多年梦忆起。
有朝一日回家园,帮扶乡亲脱贫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