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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下文学 / 玄幻奇幻 / 韩梅 / 第四章 东窗事发

第四章 东窗事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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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回情敌互斗
  韩梅结婚五年后的春节,和丈夫赵新民带着孩子小宝一起回老家杨柳庄过年。他们腊月二十二小年前赶回来。因为小宝五岁了还没回过老家,这次回来让孩子认识一下杨柳庄,见见杨柳庄大爷大娘们和众位乡亲,这儿毕竟是孩子的根脉。这几天天不作美,空中一直飘着时断时续的片片雪花,纷纷扬扬,气候异常寒冷。人们身上裹着厚厚的棉衣,头上戴着厚厚的棉帽。可是千里冰封万里雪飘的天气,却把明月山装扮的分外妖娆。山上的青松翠柏林木彰显的更加青绿挺拔,山上的红墙金瓦庙宇彰显的更加富丽堂皇。小宝非常新奇非常兴奋,孩子第一次接触农村,第一次亲眼看到雪天的明月山,一会儿拉着妈妈爸爸看雪景,一会儿在宽阔的农村大院堆雪人,全然不顾天气的寒冷,玩的满头大汗,气喘嘘嘘。
  第二天,也就是二十三小年的晚上,张英泽拿了两瓶二锅头名酒来到赵家看望韩梅和小宝,一进门他就大大方方的直呼道:
  “新民大哥,我来看你们一家三口,欢迎吗?”
  “欢迎欢迎!请坐。”赵新民急忙回答道,顺便拉了一个板凳递给张英泽。韩梅也赶紧招呼道:
  “英泽来了,请坐下。”她边说边喊叫小宝:
  “小宝,小宝,你英泽叔叔来啦,快来见见。”
  小宝正在院子里玩雪听见韩梅呼叫,急忙跑回依偎在妈妈身边,望着从未见过的张英泽,忌生生的,满手还沾满了雪。韩梅立马指着张英泽给小宝介绍说:
  “小宝,这是你英泽叔,快过去见个礼,叫叔。”
  小宝磨磨蹭蹭两只小手互相捏搓着,边走边看着张英泽,小嘴喊道:
  “叔!”
  小宝还未走到张英泽跟前,张英泽就起身一把把小宝抱到怀中,亲切的问这问那,不断轻轻地摸着孩子的头。
  对于张英泽的不请自到,赵新民根本没有预料到,感到既尴尬又生气,打过招呼后冷冷的站在一旁,看着韩梅的一举一动。韩梅对于张英泽的不请自到,既感到意外又感到不意外。感到意外的是张英泽这样快的来访让她措手不及,感到不意外的是,她完全懂得张英泽对她的感情,哪怕她走到天涯海角,张英泽的心总跟着她,他们的心永远连在一起。刚才在赵新民面前她对张英泽的态度、一举一动,是落落大方毫不隐晦的,是光明磊落的,这是她与赵新民婚前的君子协定约法三章明文规定的。赵新民站在一旁气的干瞪眼,也只能哑巴吃黄连有苦难言。
  “姓张的,你既然找上门了那我就不客气了,今天咱们就以酒为战决个雌雄,见个高低。”赵新民胸有成竹的发起挑战。
  “赵兄,今天登上你的大门了,你说咋办就咋办,老弟我奉陪到底,你不要盛气凌人以势压人,谁胜谁输还不一定。”张英泽毫不示弱的回答道。
  “是骡子是马拉出来溜溜,咱们等会儿见分晓,你也不要高兴得太早了。”
  “你也不要高兴得太早了,咱们骑驴看书——走着瞧。”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谁也不弱谁,斗得面红耳赤横眉立眼。韩梅急得团团转,为难了,一个是自己丈夫一个是多年情人,彼此半斤八两都是自己亲人,哪一个都不可受到伤害,但是必须立即制止,否则将要“升级”。情急之下她面向自己丈夫:
  “新民,英泽今天是客人,你不能理智点对待客人。”说着她瞪了赵新民一眼。赵新民听了韩梅话觉得有道理,稍微回了一下头,脑子冷静了一下急忙改口道:
  “我和英泽老弟开玩笑,你倒当真了。”说完他向张英泽递了个眼色,继续道:“老弟,你说呢?”
  张英泽为降低韩梅操心与担心的心里也“顺坡”说道:
  “没事,没事,我们仅仅是开玩笑而已,韩梅你多虑了。”
  “没事就好,看到你们剑拔弩张的十分吓人。好了,我给你们做几个小菜,你哥两喝上两盅叙叙家常。”韩梅说罢挽起袖子系上围裙下厨去了。
  此刻算是暂时处于即将爆发一场激烈而又残酷战争前的准备阶段,即暴风雨前的平静。张英泽拉着小宝逗笑、玩,但他不断注意着赵新民的一举一动,赵新民坐在一旁若无其事的哼着小曲,但他目光不断斜视着张英泽的一举一动。他们互相防备着对方互相监督着对方,张英泽虽然逗着小宝,但小宝有时问他话或与他主动玩时,他牛头不对马嘴的回答或心不在焉的应应付付,赵新民虽然嘴里哼着小曲但时断时续或不断串烧或不断变调。不大一会功夫韩梅就端上来了四盘热凉兼有的下酒菜,一盘猪头肉一盘炒鸡蛋一盘炒豆芽一盘麻辣豆腐。其中猪头肉是他们从兰州带回来的,鸡蛋是他们昨天回来后为了小宝刚买的,豆芽豆腐是韩梅刚刚从对门好友范玉莲家借的。在桌子上放好后韩梅笑嘻嘻的说道:
  “你们两趁热慢慢的吃慢慢的喝吧。”临转身她又加了一句:
  “要不要我给你们斟上两杯?”
  两个人几乎同时说出“不用了你忙你的去吧”。两人的想法相同,都不希望韩梅在场亲眼看到他们惊心动魄“残酷的拼杀场面”。
  起头张英泽与赵新民还是你一杯我一杯悠悠的喝,慢慢的吃着酒菜,边喝边斟,后来他们划着拳分“胜输饮”,在“胜输饮”中又进一步发展到互相严密监视对方的“监视饮”。张英泽忽然看见赵新民的“输酒”喝剩了半盅,立即端起酒杯大声呵斥道:
  “哎!赵兄,你这是干什么?不能这样投机取巧,既然没有金刚钻就不要承揽这个瓷器活,你说该罚酒不该?”说的赵新民结结巴巴答不出话来。张英泽经过大型吃酒场面多,经验丰富,出拳比较狡诈,常常比赵新民慢半拍或更少慢一点,他根据赵新民的出拳情况展开自己的手指,忽然被赵新民发现,立即把他的出拳手抓住,厉声问道:
  “老弟啊,你刚才明明展开四个手指为四季财,怎么突然又缩回一个手指变为三桃园,你是孙悟空?会七十二变,真丢人,还恬不知耻的上门叫阵,你不撒泡尿照照自己,自己有几斤几两。”赵新民狠狠地回敬了张英泽一下。
  接下来他两“划拳战争继续升级”,瞪着眼睛高喉咙大嗓门喊叫,韩梅听到立即上前劝阻,无济于事,此时正好范玉莲进来想和韩梅叙叙久别之情,顺便也劝了几句,便拉着韩梅去了她家。
  韩梅和范玉莲走后,张英泽和赵新民的“拼杀”才进入白热化阶段。小宝在一旁默默地呆呆的看着,每到两人震天吼声或拳头对拳头几乎动手时,小宝把双手举起紧紧地抱住头只怕他们动手伤到自己头。赵新民说:“张英泽,咱们现在一对一干喝,谁输了就自动趴在地上做王八,自觉,不要让别人拽着耳朵。”
  “好,赵新民,你说的话要掷地有声,不能放屁,老子吃的盐比你走的路还多,还怕你吗。”
  两人就这样一杯杯对饮着,谁也不服谁,可赵新民那是张英泽的对手,喝着喝着就眼花腿软支持不住,扑通一声倒在地上呼呼地死睡过去了。张英泽死拉硬拽才把他拖到炕上。
  张英泽拿起剩下的半瓶酒继续独饮,忽然看到炕上的小宝,便坐到小宝对面问小宝几岁啦,问小宝大名叫啥,一边问一边倒了一点点酒,对着小宝说:
  “小宝,喝一点吧。”
  小宝急忙摆着手说:
  “叔叔,我不喝,我不会喝。”
  “没关系,小宝,这酒可香哪,你试一试。”说着张英泽也有几分醉意,他把酒杯对在小宝嘴上灌了下去。
  小宝尝到酒到嘴边确实有一股香味,也好玩也好奇,在张英泽的一再引诱劝说下竞和张英泽一起把剩下的三四两酒全部喝完了。小宝和张英泽都酩酊大醉,睡在炕上不醒人事。炕上横横竖竖躺下了三条醉汉。
  第二回大祸突降
  晚上十一点半韩梅从好友范玉莲家回来,进门看见炕上躺着三个人孩子、丈夫和张英泽,她叫了声小宝,孩子不应声继续睡,叫了声赵新民,丈夫哼哼唧唧了几下仍然呼呼大睡,身上一股酒味,叫了声英泽,张英泽答应一声坐了起来,但闭着眼两手在炕上胡乱摸,浓浓的酒味不断从嘴里鼻子里喷出。
  这三个人韩梅只能先让孩子和丈夫在炕上睡着,首先送张英泽回家。她再次呼叫张英泽想把他唤醒,让他自己走,但喊了几次仍无济于事,她不得不一边说:
  “英泽哥,我送你回家去,你挣扎点自己使点劲。”
  一边把坐着的张英泽一点一点挪拽到炕边,把自己的头伸钻到张英泽的左胳膊腋窝下,右手揽住张英泽腰肢,这样夸扶着张英泽往回走。张英泽一路上都在酒醉中,他嘴里不断嘟嘟囔囔“我上哪儿去我上哪儿去”。道路湿滑高高低低天气寒冷北风刺骨,张英泽自己基本使不上劲,累得韩梅满头大汗气喘吁吁地,到了张家大门口时还好,大门敞开屋内点着灯,韩梅大声喊大妈大妈,屋内应声,张英泽妈急忙把房门吱唔一声打开了,韩梅把张英泽放到炕上说道:
  “大妈,英泽在我家喝醉了,我把他送回来。”
  张英泽妈听到是一个女声,再近前一看是韩梅,立即火冒三丈燃起胸中熊熊怒火,她奋不顾身拿起地上笤帚把对着韩梅劈头盖脸就打,嘴里大声骂道:
  “好你个狐狸精,害的我娃好苦,今天你竟敢又勾引我娃上你家喝酒,你把他害不死不心甘,今天老天让我碰到了你,我非打死你不可。”
  韩梅急忙双手招架嘴里解释道:
  “大妈,大妈,你老冤枉我了,听我给你说……”
  “你这个卖*的骚货,害的我娃终身不娶,绝我张家香火,气死我了,今天我豁出这条老命非打死你不可。你这个不讲良心的东西,没有我家英泽他爸拼命下井救你,哪有你今天的狗命。”
  张英泽妈气的不容韩梅申辩,继续追打,韩梅纵然浑身是口也无法申辩,哑巴吃黄连有苦难言,她满腹冤枉无法诉说,只能泪花滚滚逃离张家。一路上韩梅嚎啕大哭踉踉跄跄回到家中。
  母亲打骂韩梅的打骂声惊醒唤醒了张英泽,他醉眼朦胧看见母亲手里拿着笤帚,韩梅踉跄奔出家门,他迈步就要追赶韩梅,但被母亲呵斥住不得出门。
  有一部古装历史剧“忠义侠”,讲的是明朝嘉靖年间奸贼严嵩专权,朝臣杜鸾遭诬陷下狱,严嵩干儿子严年垂涎杜鸾儿媳杜文学之妻,逐将杜文学流放岭南,杜文学临行将妻子跪托于义弟周仁。杜文学门客风承东告密,严年请去周仁赐予官职令献其嫂,并谎言若献嫂可救兄,周仁义忠侠干哪能献嫂救兄,与妻兰英商量,鼓励兰英行义替嫂献身,兰英不愧为可歌可泣可敬可颂的巾帼女性,她毅然决然怀揣利刃替嫂上轿,行侠仗义赴汤蹈火,但行刺未遂自刎身亡以杜文学之妻名义葬于坟丘。周仁携嫂(杜文学之妻)昼伏夜出东躲西藏受尽苦难历尽风雨。后来杜文学鸣冤昭雪官复原职,不分青红皂白不做调查研究,听信风语谗言见到妻子坟丘,立即火冒三丈怒发冲冠把“不仁不义”的周仁打得皮开肉绽血肉横飞,周仁拖着残忍的身体爬到妻子兰英坟丘,诉说着他们为兄为嫂受苦献身,却遭到兄无情的毒打和辱骂,他们的怨向何处申他们的枉向何处诉……
  这个故事与韩梅的冤枉真有异曲同工之妙,实在让世人可叹!
  韩梅回到家后已将近一点,她看了看孩子仍然安睡,她不愿意惊醒他,自己便和衣而眠。朦胧了一下三点钟时她不放心,再睡也睡不着,她便喊孩子,但喊了几声仍不应声,她急了又喊又摇赵新民,赵新民只管处于酒醉状。她点上灯抱起孩子一看,顿时吓得脸上煞白,孩子口吐白沫脸色铁青,不由分说她抱起孩子就往卫生所跑。
  韩梅不管天气多么寒冷,不管脚下多么崎岖,不管腊月的黑夜多么黑暗,她拼命抱着孩子往前跑。扑通一下脚下暗冰滑倒了,孩子扔了两三米远,她大声疾呼:
  “救命,救命,救救我的孩子,救救我的孩子!”
  韩梅悲惨的呼救声回旋在杨柳庄的上空,韩梅悲惨的呼救声响彻杨柳庄的巷道。
  韩梅跌倒的地方正好离张英泽家不远,张英泽睡梦中隐隐约约朦朦胧胧听到韩梅呼救声,他翻身坐起登上裤子就往门外跑去,闻着声音跑到韩梅跟前一边抱起孩子往卫生所跑,一边向韩梅大声说道他抱孩子去了卫生所。砰砰砰敲门声叫醒了正在睡梦中的医生,医生一看孩子呼吸急促,让赶快赴公社医院。此时村里好几个骑自行车人也赶了过来,张英泽抱着孩子坐在车子上迅速向公社医院赶去。
  大冷天张英泽没来得及穿上衣,他妈手里提着衣服随着张英泽屁股后边追了出来,到巷道张英泽已抱孩子走了,韩梅紧紧追赶,大家七一言八一语纷纷议论韩梅的悲惨遭遇,张英泽妈低低的嘟囔道:活该!活该!报应!报应!谁让她做下孽,木匠戴枷自作自受。
  张英泽赶到公社医院,公社医院也觉得孩子病情危机束手无策,他抱着孩子坐在车子上又往县医院赶。因公社地理位置高,公社到县里二十里地全部慢下坡,所以车子顺风一路飞转,二十来分钟就赶到县医院急诊科,由于一路颠簸又耽误时间,到县医院孩子已奄奄一息,经医生初步诊断第一步先输血抢救,但化验后孩子的血型是A型RH阴性血,即熊猫血,这种血型非常罕见,不光县医院没有就是省医院省血库也很少,医生大声呼唤道:
  “谁是患者的父母请到化验室来一下。”
  这时赵新民也到了医院,听到喊声他和韩梅都去了化验室验血,结果他们一个是A型一个是O型都不合格,对于这个验血结果韩梅和赵新民犹如晴天霹雳当头一棒,打得他们晕头转向,半天说不出话来,尤其是赵新民思想里脑子里不断画出一个个大大的问号,为什么?为什么?难道……他不敢再往下想了。韩梅也不知所措找不到答案,在场的人一个个张目结舌目瞪口呆。在这千钧一发黄金抢救时间医生不能耽误片刻,他只好面对现场人群再次大声呼喊:
  “谁愿意验血请过来,抢救孩子要紧。”
  听到医生呼喊大部分人都抹起袖子跑了过去,跑在最前面的第一个人就是张英泽,经检验张英泽的血型完全合格,属于A型RH阴型血,医生喜出望外高兴地告诉大家,这位张同志的血型符合要求,后边的人就不检验了。这个结果既让大家高兴又让大家新奇,既在大家意料中又不在大家意料中。为什么?大家没想到这么万分之一十万分之一非常难找的血型,竟然不费吹灰之力不费分秒之时在眼皮跟前找到了,杨柳庄过去一再传说张、韩二人关系不正常,今天终于答案揭晓,过去好多不相信张、韩二人关系不正常的人,今天终于给出了他们相信的答案。
  张英泽的验血结果,更给韩梅、赵新民各自带来了灾难性的打击。
  最后,虽输入了孩子急需的熊猫血,并且征得张英泽同意安一次抽血最大血量四百毫升,但赵小宝赵子龙终因酒精中毒太深,抢救时间太长救治无效送进了太平房。
  第三回***缘
  古老的东阳县城主街道是以鸿雁楼为中心向四面辐射,为东西南北四条。其中南街的最南端拐西的一条小街名叫望月街,至于这条望月街为什么叫望月街无从考证,有人说是因为它离明月山近,走在这条街上随时随地抬头都可看到明月山,故而得名。也有人说站在这条街上看到的月亮最园最亮,所以叫做望月街,不过一般人站在这条街上看月亮并没有这种感觉。究竟谁是谁非,让老天说去吧。
  在望月街的中段有一家饭馆坐南向北,饭馆的名字叫做“夜来香”,听名字是非常诱人。夜来香三字是篆体,篆体上面还有一排小字楷体夜来香。这可能原来是篆体字,后来觉得一般人不认识篆体,影响生意,因而在篆体上又添了一行小楷体。那么为什么饭馆老板原来用篆体字呢,可能他觉得篆体字好看、花哨。虽然这块招牌表面显得累赘,但却因祸得福,十里八乡人都知道县城有一家双体字饭馆夜来香。韩梅就是这样听传说知道的,一次她上县城时出于好奇还特地到这里看了看。夜来香饭馆是一个二进院,前院是饭馆后院是住宿客房,实际上这家饭店是一座旅店。虽然它地理位置偏僻,但它幽静、设施讲究、服务热情、收费合理、干净卫生,生意还算不错。夜来香饭店大门口的对联是:
  笑迎社会东西南北八方客
  广纳天下春夏秋冬四季财
  韩梅在结婚前一天晚上特约张英泽来到夜来香饭店,做结婚前的最后道别。二人抱头痛哭难分难舍,虽然要了几个简单饭菜,但两人心中装满了满满的心酸和痛苦,饭菜一口未动。韩梅向张英泽哭诉了自己决定嫁给赵新民的无奈决定,韩梅说当父亲要我在亲情与爱情两者之间选一时,我痛苦万分,叫天天不应叫地地无门,当时我真有自刎的想法,以此逃避面对的现实。父母生我养我费尽心血受尽艰难,二老晚年需要我反哺、侍奉、行孝时,我却要抛弃他们,离开他们而去,我的良心何忍?我的道德怎容?世上人虽千千万,亲生父母只两人。韩梅说我对你的承诺没变,我对咱两的誓言没变,我的坚定决心没变,我今天就是兑现承诺、誓言和决心的。说着寒梅就把张英泽拉到后院二人房间,寒梅坐在炕上把自己身上衣服一件一件往下脱,张英泽一下怔住了,稍等片刻他醒悟反应过来后,急忙上前制止道:
  “小梅,你这是干什么?快把衣服穿上,你再这样我可要生气了。有什么话你尽管说,有什么苦你尽管诉。我什么重量都能担当,我什么打击都能承受,只要你好,我豁出生命也在所不辞。”
  “英泽哥,小梅我今天被逼走到这一步,也不需要你担当也不需要你承受,更不需要你豁命,只要你谅解小梅,理解小梅。小梅万万没有想到咱们的海誓山盟今天被我从形式上破坏了,尽管我十分痛苦,十分不舍得。”
  “小梅,你的处境我知道,你的决定我同意,你尽管按你的路线去走,不要担心我不要考虑我,我没事,你走后我会在关怀你照顾你的前提下,走我自己的路。”
  “英泽哥,目前我能弥补你的,我能解脱我对你负罪心的,我能对得起我的良心的,只有把我的身体给与你这一办法了,除此而外再无任何选择。”
  “小梅,快不要这样说,我要的是你和我生活在一起,劳动在一起,咱们共同努力奋斗勤劳致富,创造建立咱们的小家园,培育咱们的小宝宝。”
  张英泽的一席话勾起了韩梅过去的美好向往,勾起了过去韩梅和他在一起的美好日子,韩梅泪如雨下悲痛万分,张英泽急忙掏出手绢给韩梅擦泪。韩梅含着泪花继续说道:
  “英泽哥,今天如果你不给我这个唯一向你付爱的机会,我将抱恨终身负疚一辈子,会永远悔恨的。”
  “小梅,不是我不给你机会,我不能这样,我不能这样玷污你少女的青春,我不能让咱们圣洁无瑕的爱情,就这样偷偷摸摸的闪电般的瞬间即逝,我硬可不这样,也不能做对不起你对不起咱两的事,否则,我将愧对于你愧对于我的良心。”
  “英泽哥,说了半天你是嫌弃我即将付与赵家的肮脏的身体了。”
  “不不不……”
  张英泽赶紧摆手到。此时他感觉到他不能再解释再推脱再辩护了,如果他再这样,反而会更加伤害韩梅的一片苦心了,韩梅会更加痛苦更加难受,他只能默默地站在一旁静静地等候着。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当韩梅把一件件衣服脱光只剩下胸前一小片鲜红的红兜兜时,一朵鲜艳美丽的芙蓉花立刻开放在张英泽的面前,韩梅洁白如玉的皮肤,韩梅身体少女的曲线美,韩梅胸前闪闪欲飞的两只白鸽,尤其是韩梅浑圆滑润的臀部,撩逗得张英泽如痴如醉,挑逗得张英泽心中的**像干柴遇到烈火一样怦然点燃,熊熊燃烧,他像饿虎扑食般扑向韩梅。二人进入了甜蜜的神秘的兴奋地自由世界,倘徉在无边无际无天无地的爱的海洋里……
  第四回韩梅离婚
  从县城医院回来后,赵新民气的精神几乎崩溃,他照着韩梅的脸上巴巴就是两耳光,搧的韩梅东倒西歪几乎摔倒。大声骂道:
  “你这个不要脸的东西把我害苦了,竟然和你的老情人把张家的野种生到我家里来了。让我上当受骗给我戴上绿帽子,是可忍孰不可忍,我非要把你们这对狗男女狠狠地教训一下,把你们这两个不知廉耻的狗东西送上历史的断头台,让你们尝尝马王爷三只眼的厉害,气死我了,气死我了。”赵新民说着捶胸顿足眼睛直冒火星。
  “赵新民,你不要得理不饶人欺人太甚,我韩梅绝不是软柿子让你随便捏,你今天打我这两巴掌你记住,我也暂时放下忍者,到时候咱们再算账。我和张英泽感情来往是在咱们结婚之前的事,婚后再无这方面的任何瓜葛,老天在上,我韩梅若有半句假话将遭报应,不得好死天打五雷轰。咱们定的君子协定约法三章我严格遵守一点也未逾越。”赵新民听了韩梅的解释和说明,歪着脖子斜着眼睛,显得很不服气,但还觉得在理没法推翻。
  赵新民一纸诉状把张英泽告上了法庭。
  1957年5月20日下午三点东阳县人民法院在民事审判庭开庭,公审张英泽害死赵子龙一案。
  东阳县人民法院民事审判庭进大门正面墙上悬挂着中华人民共和国国徽,它标志着法院是人民的法院,是一座依照中华人民共和国宪法行使审判权的场所。任何人不得在法庭上扰乱庭审秩序,更不能聚众冲击法庭,否则就要受到法律严惩。国徽下面是法官席,审判长居中,两边是人民陪审员。法官席桌子上摆放有法槌,它是审判长在开庭、休庭和维持法庭秩序时使用的镇庭法器。法槌槌体是圆柱形底座是方形,意喻“智圆形方”。法官席前方是书记员,法官席左前方是辩护人席,右前方是公诉人席,被告人在书记员的再前方,被告人后面是法警,最后面位置是旁听席。
  随着审判长法槌的敲定正式庭审开始。
  审判长首先发话:“请公诉人陈述。”赵新民从公诉席站起说道:
  “去年腊月二十三小年晚八点,张英泽手里提了两瓶二锅头酒到我家与我同饮,当我们喝了一瓶半时我酩酊大醉卧床大睡,张英泽用哄劝、引诱的阴险手段欺骗我五岁根本不会喝酒的儿子,两人一起把剩下的酒喝完,致使我的儿子赵子龙昏厥入眠,次日凌晨三点我们发现孩子口吐白沫不省人事,急忙到县医院就医,但因酒精中毒太深抢救无效孩子死亡。我活泼乱跳可怜的孩子,就这样被恶毒的张英泽杀害了,我强烈要求法院依法严惩故意杀人犯杀人凶手,枪毙张英泽,为我儿子偿命雪恨。”
  赵新民陈述完后,审判长发话:“请被告发言。”
  脸色憔悴低着头的张英泽说:“我认罪我服法。”
  这时辩护席有人举手示意发言,经审判长同意后他陈述道:
  “我是张英泽的律师,名叫董明玉。经我调查落实我的辩护人张英泽,不属于故意杀人,理由有三:第一赵新民与妻子韩梅结婚之前,对韩梅承诺有约法三章,其中第一章就是婚后除情感外韩梅和张英泽的任何来往,赵新民不得干涉。这里说明一下婚前韩梅和张英泽是多年的未婚朋友,所以张英泽到赵新民家看望韩梅和孩子属于正常来往,并非心怀恶意夜闯民宅。第二张英泽与赵子龙同喝剩余半瓶酒,是张英泽无意间逗孩子玩的失手行为,并非恶意、故意、有意毒害孩子。第三孩子到县医院抢救输血验血时,与张英泽的血型完全一致,都属于A型RH阴性血的特殊血型,证实两人是亲生父子关系,世界上哪有老子害儿子之理?”
  听了董律师陈述后,审判长觉得需要刚才董律师陈述中提到的的韩梅出庭作证,他立即发话道:“请韩梅出庭作证。”韩梅马上从辩护席站起说道:
  “我叫韩梅,是赵新民妻子赵子龙母亲张英泽前未婚女朋友。我的孩子伤亡我十分悲痛……”韩梅说着情不自禁,声音哽咽泪如雨下,旁听席被感动的一片唏嘘声,审判长急忙敲击法槌维持秩序,同时发话:“陈述人要控制感情,不得涉及与本案无关的话语和话题。”韩梅稳定了一下情绪,收敛了感情继续说道:
  “我自幼与张英泽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我们的感情建立了十好几年,因故我们未走到一起。因而我与赵新民结婚时有约法三章,维持我与张英泽除感情外的其他关系。临结婚时我实在放不下与张英泽的深厚感情,便主动与张英泽同居一晚,没有想到那天晚上我却怀了孕,就是后来的赵子龙。我说的句句属实,我敢立保。”
  听了董律师和韩梅发言后,赵新民立即举手示意发言,决心非要把张英泽送上历史断头台,以解他的心头之恨。审判长同意后他大声说道:
  “董律师和韩梅的陈述我表示反对,他们完全是包庇犯人,替张英泽开脱罪责,我的儿子仅仅五岁,是一个完全啥也不懂的毛孩子,他纵容鼓励这样的孩子大量饮酒,灌输酒精,这不是故意杀人是什么?他明显是我的情敌,对我娶走韩梅怀恨在心报复我,故意杀了我的孩子,我声明如果这样的杀人犯得不到应得的惩处,我决不服。”
  旁听席窃窃私语:赵新民为了彻底毁灭他的情敌,不惜任何代价,甘心在这样的公开场合继续戴绿帽子,说赵子龙是自己孩子。不过赵新民说的也不无道理,赵子龙从名字上就是赵家的孩子吗。
  对于韩梅公开大胆表明她与张英泽的***,大家认为一方面是法庭审判的需要,二一方面表明她与张英泽的感情根深蒂固,不可动摇,三一方面明显是替张英泽开脱罪责。
  最后法庭合议庭研究后判处张英泽有期徒刑十年,张英泽锒铛入狱,走上了他长期的狱中生涯。
  经过这场官司,杨柳庄亲生父亲害死亲生儿子,又吃官司坐牢的故事在东阳县传的沸沸扬扬,家喻户晓。
  之后,韩梅主动提出与赵新民离婚,赵新民开始不同意,他的怒气未消,还计划报复报复,折磨折磨这个对他不忠,吃里扒外的坏女人。后来在家人和朋友劝说下,想了想自己还要趁年轻再结婚生子,延续赵家香火,于是就同意了,与韩梅分道扬镳各奔前程。
  韩梅离婚后回到小时和爷爷奶奶居住的老宅子。这座老宅子由于爷爷奶奶去世多年,院子里长满了一人多高的杂草,屋里蜘蛛网处处,屋内风尘仆仆,处处飘落了一层厚厚的尘土。韩梅昨天在院子里忙乎了一整天,把杂草一一产除把东西一一规整。今天她收拾屋里,首先用长杆笤帚把顶棚和四周墙壁上蛛网勾除掉,再把尘土清扫掉,又一件一件把家具、锅台擦拭干净,最后清扫地面。当她扫除桌子下地面时忽然拾起一张泛黄的照片,立刻勾起了她尘封的记忆,触景生情潸然泪下,这是她五六岁时和爷爷奶奶在院子里桃树下的即景照。
  那天下午她正在院子里玩耍,忽然有一个手持相机的人到家拍照,当时正是桃子成熟时期,院子里那棵遮天蔽日的大久保大蜜桃果实累累挂满枝头,每天韩梅都要一屁股坐在桃树下,双手捧着一个红突突的大蜜桃玩呀啃呀,爷爷奶奶笑眯眯的站在一旁看着,心里特别痛快。二老就是这样看着带着韩梅一天一天长大的。二老想就在桃树下和孙女留个影,但怎么叫小韩梅她总是东躲西藏闹着玩不过来,惹得爷爷奶奶满院追,奶奶是小脚平时走路就是一扭一扭的,非常艰难,忽然一个木头把奶奶绊到了,奶奶的裤子膝盖撕破了一块,站起来走走路更加困难,一扭一扭一拐一拐,小韩梅急忙搀扶着奶奶,问奶奶疼吗,奶奶笑着说不疼不疼,并拍着韩梅梳着小发髻的小脑袋说,你真淘气。这张照片就是在这样情况下这样的背景下拍摄的,一晃二十几年了,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如今韩梅已做了人母。
  每当小韩梅放学的时候,奶奶在家早早地做饭,爷爷站在大门口翘首企足等待着小孙女归来,若十分等不及爷爷会一步一步步往一里来地的学校去接。可怜天下父母心!
  韩梅拾起照片擦拭了又擦拭揣在胸前默默地许久许久,然后把它端端正正摆放在桌子上中央位置,让爷爷奶奶永远的佑护着她,爷爷奶奶永远活在她心中。
  韩梅离婚后母亲和弟弟韩冬非常担心、惦念,曾多次要韩梅到兰州和他们一起生活,但都被韩梅一次次谢绝,无奈,母亲和弟弟不得不回来陪韩梅度过这段灰暗阴霾的岁月。
  韩冬十五六岁个头一米八,比韩梅整整高出一头,和韩梅说话时总是低着头,但他在韩梅面前总是个孩子,老是拉着姐姐的手撒娇。韩梅心中的弟弟,是一个永远长不大的孩子,尽管说话时她总要仰头或用手把弟弟的头弯下。
  “姐姐,你为什么不去兰州和我们住在一起呀,我和妈好担心你呀。”韩冬拉住韩梅得手摇啊摇,满脸稚气不解地问。
  “小冬,我一个人在老家自由自在,想干就干不想干就算,你和妈在那边也不容易,你要好好照顾好妈,我目前这个样子无法在妈跟前行孝,哪能再拖累你们呢。”韩梅说着不由泪花滚滚,韩冬急忙徒手为姐姐擦拭。
  “姐姐,你不知道呀,妈妈成天哭天抹泪的总是念叨你,有一晚半夜三更妈妈喊你的名字把我惊醒,我问妈妈,她说她和你在明月山上种地,忽然一只野狼把你叼走了,她奋力的追呀喊呀。”
  母亲除担心韩梅目前的精神思想、生活状况外,更担心的是女儿往后的路程。她推心置腹的劝说道:
  “小梅,这一页就让它揭过去,你也用心我也用心,咱们再找一个好人家,另搭台子另唱戏,一个人生活是很苦的。”
  “妈,我知道,你老就别操心我了,小梅这么大了还不能让你省心实在愧疚,你老把身体养好就是小梅的福气。”韩梅像个孩子趴在母亲怀里瞪大眼睛望着母亲热泪欲滴。韩母边给女儿拭泪边喃喃道:
  “我可怜的孩子,你的灾难何时到头何时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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