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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下文学 / 都市言情 / 看不见的水蛭 / 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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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那天起,方恒便天天到医院来。宋京墨故作冷漠,根本不理会他。而方恒来了也不多话,只是在旁边陪着宋京墨。
  “你天天来这里,都不用工作吗?”宋京墨在那天之后,故意硬起心肠,再也没有和方恒说过话,这天终于忍不住开口。
  方恒眨眨眼,笑了起来:“墨儿在关心我吗?”
  宋京墨不自在地转过脸去,嘟哝道:“谁关心你了,我只是觉得你老在旁边很烦。”
  “什么?你说大点声。”说着他凑近宋京墨。
  “我说你……”宋京墨不耐烦转过头来,却差点撞上方恒近在咫尺的脸。
  空气一下子安静了。
  阳光恰到好处地洒进病房,洒在方恒身上,他整个人都像在发光。
  宋京墨一下子愣住了。
  方恒眼神中的柔情,一览无遗。
  宋京墨鼻子发酸,死命地咬紧牙齿。
  这世上,最有利的武器,从来都是温柔。尤其是在故作坚强的内心面前。
  宋京墨的胸中一股热流翻滚。那是积压了十年的思念,埋藏了十年的疼痛,伪装了十年的脆弱。她拼命地压抑着这股就要喷薄而出的情感,生恐一旦爆发,就将一发不可收拾,将她和方恒伤得体无完肤。
  然而在方恒温柔似水的目光中,宋京墨的眼眶越来越红。
  她不由得握紧了双拳。
  拜托。
  拜托你不要用那样的眼神看我。
  我快要承受不了了。
  方恒。求求你。
  “302床,今天该换药了。”护士突然进门,打断了两人之间的暗潮汹涌。
  方恒转头笑着对护士说:“好。我们这就去。”说着就自觉地推着宋京墨往病房外走。
  汹涌的情感,像冲上沙滩的海浪,再也没了声息。宋京墨长舒一口气。
  一路上,两人什么话都没有说。
  在换药时,宋京墨疼得皱眉。
  方恒突然道:“对了,我突然想起来,下个月在东方剧院有音乐会巡演,我们一起去吧。”
  宋京墨闻言愣了。有多久没有听到音乐会这个词了?
  “有你最喜欢的拉二①哦。”方恒有些紧张地注视着宋京墨,生怕她拒绝。
  宋京墨眨眨眼,嘴唇动了动,咽了咽口水,才说:“什么时候?”
  “下个月月底,那会儿你差不多可以出院了。”
  “那……”宋京墨的耳边仿佛响起了《拉二》的琴声,她的嘴角微微扬起,“那,去吧。”
  方恒松了一口气,爽朗地笑起来。
  宋京墨垂下眼,一副思索的模样。眉眼间透出抑制不住的愉悦。
  在那之后,方恒依旧每天来陪宋京墨。
  宋京墨虽然没有像开始那样冷漠,但是依旧不搭理方恒。
  这天一大早,尹文华走进宋京墨的病房。
  “妈。”看着自己消瘦的母亲,宋京墨心里难受极了。
  “墨儿想吃什么啊?今天妈出院,回去给你做好吃的。”尹文华摸着宋京墨的肩膀道。
  “你还是好好休息吧,别把自己累着了。”
  “怎么会累呢。”尹文华笑,“妈妈最喜欢给墨儿做饭了。我还记得你以前啊,最喜欢在我做饭的时候偷吃了,也不怕烫着嘴,你这个小馋鬼。”说着伸手刮了刮宋京墨小巧的鼻头。
  宋京墨故作轻松地笑了笑。
  “这样吧。今天有点晚了,明天中午我给你做个排骨汤吧,给你补一补。”
  宋京墨乖巧地点头。
  这时宋岩走了进来。“出院手续办好了。”
  尹文华点点头:“老宋你明天早点叫我起床,我要去早市买菜。”
  “你不好好休息,买什么菜。”
  “我给我女儿做饭啊。要不你来做?”尹文华一脸不高兴。
  宋岩干咳一声:“那什么,你要买什么菜,我去买就行了。”
  “这还差不多。”尹文华冲宋岩撒娇道,“老宋你可真靠谱。”
  宋京墨看着爸妈,突然笑了起来。“没错,爸爸可靠谱了,不管做什么都是。”
  “那是,要不是这样,我也不能嫁给他呀。”尹文华故作骄傲,“你外婆以前可嫌弃他呢,说他就知道研究石头,有什么出息。”
  “什么呀,我爸爸可是科学家。”
  尹文华笑起来:“你外婆觉得研究火箭的才是科学家。研究石头,那不跟小孩子过家家一样嘛。”说着转过身去,拉起宋岩的手,“还好我没听你外婆的话。”
  宋岩拍拍尹文华的手:“是啊,现在觉得赚到了吧。”
  一家人有说有笑,其乐融融,就像从来没有分开一样。
  等两人离开不久,宋京墨便睡着了。
  等她睡醒,却发现自己在一间黑屋子里。
  她躺在床上,不得动弹。
  房间里,弥漫着一股霉味儿,像是数十年的箱子散发出来的味道。突然房间门被打开,一个男人的身影出现。
  她看不清那个人的脸,但是她知道这个男人将要对她做什么。
  “你走开!你走开!”
  男人“啪——”地给了宋京墨一巴掌。宋京墨一下子被抽懵了,跌坐在地上。
  男人按住她的肩膀,一把撕掉她的衣服。粗糙的手,死命地揉捏着宋京墨每一寸肌肤。
  “你放开我!放开我!”宋京墨声嘶力竭,一面拼命拍打男人的头。
  “墨儿。墨儿。你醒醒!醒醒。”
  宋京墨睁开眼,却见眼前方恒一脸担心地看着她。
  宋京墨“哇——”地一声哭了出来,声音颤抖道:“方恒……”
  “墨儿别怕,我在呢。”方恒搂着宋京墨,轻抚她的后背安慰道。“没事儿了没事儿了,有我呢。”
  宋京墨不住地发抖,紧紧地抓着方恒的手臂不放。
  看着自己心爱的人这般模样,方恒不由得皱起了眉头。墨儿她到底发生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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