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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下文学 / 武侠仙侠 / 逝去的江湖 / 第二章:川中四铁尽身亡

第二章:川中四铁尽身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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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沐省此行,途中遭大小刀已是意料之外,生怕再有什么意外,便与少年同坐一骑回郑州去。
  此时已过辰时,正是已脾时分,少年腹中早空,口中虽是不提,但肚子却‘咕咕’的叫了起来,沐省知他饿了,自己也未曾进食,正想找个地方充饥,到一集市上,随便点了几个小菜,外加一壶酒。
  川中四铁,为人均皆豪迈,沐省自不外例,酒菜一上来,即大飮几口酒,多嚼几口菜,吃得正起劲却发现少年正呆呆的望着他,竟是于饭菜一口未食,沐省奇道:怎么不吃啊?少年认真道:沐伯伯,你能不能教我武功啊!”沐省一心只想是饭菜不合胃口,岂料这少年语出惊人,和蔼答道:你爹爹不教你武功是希望你长大后为官从政,远离江湖是非之地,他这也是为了你好,沐伯伯又怎能违背你爹的意愿。少年头一低很是丧气,鼓着嘴道:你们总是找个理由搪塞我。原来这少年极是好武,而林思义从不允许他习武,硬要他学诗词歌赋、古典文学,绘画也是业余作业,可他却并不怎么用心,所以绘画水平不佳,以致总要林思义在旁“补笔”,沐省见他转眼不乐,心中一阵苦闷,只盼他将来能明白大人的心意。
  正在此时,三人结行同入客店中来,只见人人粗布麻衣、脚着劣质软鞋,看打扮似是乡间务农庄稼之士,两人也不在意。那三人坐下后,门外马蹄声响,少年一望,兴奋喊道:燕伯伯,吴伯伯。沐省起身往们外一瞧,两骑顿住,马上之人果然便是结义大哥与三弟。这下相逢,也是兴奋道:大哥、三弟,马上二人听到有人叫喊也已停马向发声处望去,一见沐省也是脱口喊道:二哥、二弟。这二哥自是沐省三弟吴城所喊,二弟自是由大哥燕风所叫。
  三人相遇,自是不胜欢喜,却见两人下马迟缓,走入客栈也颇为艰难,沐省惊道:是何人有此能耐,竟能将二位打伤?两人进得客栈,叹了口气道:唉,说来也怪,路上竟遇上了“神手四杀及五行居士”两大杀手,而且是偷袭出手,我一下不妨着了道,幸得三弟拼力厮杀,这才将两大杀手除去,但我二人却也都负了伤,这说话的正是铁枪燕风。沐省听得二人厮杀两大杀手却被一句话简单而又轻松的讲完,但情知这场剧斗实不轻松,若大小刀是偷袭出手,凭自己能耐也就无法再坐在这里喝酒了,当下即道:两位没事就好,一手招呼酒保,未等喊出叫酒保再添菜加酒,只觉手肘手腕不甚灵活,只这一招手动作,手臂抬起略感受阻,手腕抬动也不甚灵活,沐省拿手放于眼前一看,并无异样,五指再是张合,却又觉指头迟钝,以前张手指总是随心所欲,力气一到即张即合,可此时力气一使到,总要稍加呆滞,指头这才弯了下来,燕风见他只顾看着手指,疑道:二弟、你这手怎么了。沐省神色突变道:是僵尸散,大哥三弟莫吃酒菜,七煞毒星便在附近。两人听得“僵尸散”三字,脸色也是突变,待听到“七煞毒星”四字,已是左顾右盼,全神戒备,暗道:天下第一杀手也来了……。
  “哈哈哈哈”破魂刀主倒也有些见识,连僵尸散也知道,先进来的三位庄稼男丁现在也站了起来,手中拿着明晃晃的兵刃,燕风惊道:是七煞毒星,挥掌即往一人头顶罩落,七煞毒星精于使毒,于武功则是略窥门径,功夫并不高强,对于燕风一掌自是不敢接下,伸手往腰间掏出一白物随手抛起,正巧挡在燕风掌前,白物受掌力一激,立即炸开,化作漫天白雾弥漫开来。他素知“七煞”用毒之精,生怕这白物所包也是剧毒之物,忙将左袖遮住口鼻,抽袖退道:先撤。护着三人才出客栈,只听一阴阳怪气声音道:川中四铁闻名天下,怎么一见我七煞掉头便走?寻声望去:只见一人横于墙面之上,右脚勾住窗户木杆才不致落下。在他说话之时,双手一挥数枚暗器已随手挥出。四人退出客栈,沐省最前,燕风退后在末。听声见镖,想挡已来不及,只见一人挺身而出,双袖左右交叉一甩,听得“噗噗”几声,暗镖失去准头全向一边客栈房木中射了进去。暗镖才经挡落,又听右首一人道:御魂剑生果非寻常,看是否能接在下一招,说着右手一挥,三枚暗镖射出,打的是面门,可是一招未落只见他悠然而上,跟在暗镖之后,左臂一沉,又是三枚暗镖射出,打的是左腿,而见他脚步未停,亦是跟在暗镖之后,接着右臂一甩,三枚暗镖射向小腹,左臂一挥,三枚暗镖又射向前胸,旦见这十二枚暗镖分前后射出。三枚偏上在最前,三枚偏下位居第二,三枚居中排在第三,又有三枚稍上排在尾端,更令人吃惊的是,那人连发四道暗器,身子却始致跟在最后三枚镖三尺之外,眼见镖行甚速却甩那人不下,可见轻功非是一般。
  先前接暗器的人正是吴城,此时见他这使暗器的手法及一身曼妙轻功,也不惊叹服道:阁下想来是七煞中的飞无煞了说话间挥袖将暗镖一一拔落,可这三枚才落,那人又补上三枚,然这补上之数自又落在尾端了。只听那人朗声笑道:雕虫小计,浮生虚名,如何敢出御魂剑主之口。吴城拔落最先四路镖后,飞无煞已跟到近旁。再甩出的暗器速度自然快得多。这才拔落面门一路,大腿一路已到脚前,吴城滑退半步拔落,小腹一路又到,暗想不妙,左足轻点,向后滑开,才将暗镖尽皆拔落。然飞无煞一路追上补上,这镖哪是拔之有尽之理,这便一人进则补镖,一人退则拔落,便如相互追逐一般。
  燕风见吴城倒退,看出飞无煞以暗镖占了上风,左起一掌,便朝飞无煞呼去,正在此时一人娇音密语道:散魂枪主这就去了吗?怎么不等奴家?燕风一惊,声音由空发出,抬头一望一人俯冲而下,利剑近抵鼻尖。燕风只觉鼻头已能感到长剑阴寒温度,双脚一错,人已往后移得半尺,鼻头被剑尖划破一道小口,幸庆也将剑避了开去,那人一剑未中好像也不死心,手掌上翻,剑陡然朝颈项划去,燕风右足一蹬,已往后滑开,只觉后背有物顶着才止住滑势,回首一望,竟是爱马,当下从马鞍旁取下长枪朝那一刺。他外号称“散魂枪”,枪法乃独孤四器嫡传。威力自是不弱,那人身体飞坠落地,眼见头要着地,撞得开花,只见她剑身下指,抵地一弯,便将身子弹了起来,正遇燕风一枪刺到,忙将剑往外一格,虽是格开体外,却也震得手臂酸麻,心道:此人当真不可小觑。脸上却是笑的开怀,娇声道:人家好意不伤你,你怎的来真的。燕风道:阁下是姐妹煞中的千娇吧。那人脸一红,低下头去,像是极害羞道:知道人家名字也不要说出来嘛,这里这么多人。其实这条街道哪有什么人,在各人一交手,闲杂人等早已躲得远远的,唯恐避之不反。
  燕风观她举止,便更加断定眼前这人便是千娇,虽知她是故意做作,但也不得不承认她装得非常好,怪不得会有不少江湖豪客上当。可他并不理会,绰枪而上。千娇知他厉害,又娇声道:人家先前只跟你闹着玩,怎么反来刺人家。说话时已将一枪避开,她并不是想显示身法,而是不敢硬碰。燕风知道她说话意在分散人的注意力,当下不理会,双手握枪,枪头左右点动,却是虚刺,一枪正由中间直刺,干娇只觉左首寒光闪动,避之已晚,以剑相抵,却见右首寒光闪动,剑也挡了空。心知不妙,收剑忙往右首挡之,却又挡了个空,还道遇上鬼魅,却见枪头不偏不倚由正中间刺来,而剑却在外不及回挡,心想此翻休矣,脸色骇得苍白。
  忽一物突飞而至,撞开长枪,千娇一喜,急抽身而退。燕凤收枪往不明物飞来处望去,只见一蓝衫女子飞倚门而立。身子软若无骨,仿佛不靠着门便站立不住似地。朱唇微启轻合,眼睛似闭非闭,说不出的狐媚。只听她到:“我姐姐并未伤你,你又何必下此重手。”语声或快或慢,语调轻呵‘让人听之不但不觉不惯,反而十分受用,心里说不出的舒服。燕风只觉心神荡漾,这声音犹如天籁之音一般,听之只觉万般诸事皆可先行放下一般。又听一人咯咯笑到:妹妹别这样说,他只不过是想吓吓我罢了。这话乃笑着说出,当其犹如黄莺啼鸣清脆嘹亮,悦耳动听。‘哦’‘是么?这可错怪人了。“蓝衣女子轻声呵道。语声依旧快慢有序,让人听—骨头都快酥了,’燕风听二人对答,虽只三句,却已听的难以自拔,千娇娇声诱人腑脑,蓝衣女子媚语惑人心神。深吸一口气猛一定神,才道:阁下想来就是百媚了。蓝衣女子一惊心道:他怎不受我二人声音蛊惑,反能猜我来历、名称?眼下也不露声色,媚声道:相公连奴家名字也知道了。这话说的极为抚媚,加之对抛媚眼,常人听起来足以酥其筋骨。若是色男听到定要忍不住扑将上去。千娇又在一旁娇声接着道:你可真坏,我二人名字都被你知道了。这话说出来宛如一个小姑娘撒娇一般,说不出的可爱动听。燕风极力克制,左手从身上撕下两片衣襟堵住耳朵喊道:千娇百媚,双煞果然厉害,燕某特来领教。挺抢朝百媚刺到,那蓝衣女子正是百媚。见长枪刺来,脸一变色由背后挪出手来,掌中握着一柄双头弯刀,此刀分雌雄两把,刀身皆薄,可合二为一使用,也可一分为二。此刻见她将两把弯刀柄端重合,双刀开有两刃,让手握右中间使之这一兵刃前后皆可伤人。万想不到,如此抚媚的一个女子使得竞是冷艳兵器。未等一枪刺中,举刀已将其隔开,接着手腕翻转,后刃向前凿去。哪知这枪隐含力道着实不小,兵器相撞,震得虎口酸麻,双刀险些脱手,燕风也是老江湖,只见枪头偏开,未等去势变老,收枪退开一步,拉开距离正好发挥长枪优势,枪头往左颊戳到,百媚一惊,妩媚的一张脸上已是花容失色。便如一朵灿烂的鲜花瞬间枯萎一般,举刀一格,轻身往屋内飘去。
  千娇见她一格之下,脸上颇现若色,待二格时,已被迫得跃开数尺,显是不敌。起身一跃飞起,娇嗔道:燕相公,莫打我妹妹。正说着,一剑已往后背落下。燕风耳中塞布,与她的话只听得细微,诱惑力并不甚强。瞥眼一看,这一剑刺得好不利索。右脚支地,左脚画圆转过身去,竟是不避一枪反而迎上,刺的是小腹。就算不会武功的人也知道,枪长剑短,不等剑中枪早入体。千娇岂会不知。可空中无力可借,不能闪避,只好将剑往枪棒上一搭,借力往外跃去。脚落地未稳,不由斜走数步,险些跌倒才勉强站定。千娇已是骇得一身冷汗,额头也有汗珠冒出,原来燕风枪上附有内力,千娇跃开之下,落地竟被枪传到剑上的一股内力震退数步。
  百媚复攻而上,千娇又从旁掠阵,与燕风斗得正急。突听吴城道:“夺命煞”。再看人时,已与二人斗在一起,原来那横于墙面一人见飞天煞三枚暗镖一轮已改成一枚。知他暗器即将用尽。随手一甩,两枚暗器即往吴城太阳、膛中二穴甩去,此二穴乃人身要穴。一旦被镖穿过必死无疑。吴城以袖口作兵刃拂开后便即猜到他的来历,所以叫了出来。只听见那人接道:御魂剑主眼力不凡,在下便是夺命煞。话虽说着暗镖亦是发之不停。
  七煞已显千娇百媚双女煞,又出飞天、夺命双煞,余下三煞便是客栈内三个粗布麻衣作作稼汉打扮的“客人”,三人便是驱魂、追魄、死神三煞。他们本是混入客栈,想瞧清沐省是否吃进饭菜,以便下手。其余四煞则在外头接应。不料,燕风、吴城二人突然来到,更不巧的是发现了僵尸毒,这可凭空多了两位硬敌。幸好燕、吴二人都称受了伤。这三人才敢显露本来面目,见燕风一掌劈来,随手掏了一包毒粉挡前,毒粉一散,三人虽擅使毒,却也惧怕毒药沾身,忙以袖口遮住口鼻,退居房客店一角。等毒粉飘落在地,三人又面目狰狞持兵刃冲出。此时沐省与那少年站在客栈门外,而沐省中了僵尸毒,正想运功将毒逼出体外,可真气在体内运行数遍,行动自如毫无阻碍。可身体还是渐渐僵硬,不起作用。,三人持刃出来,沐省也顾不得身上剧毒,挥掌便朝死神煞胸前打落,奇怪的是毒虽入体,真气却是随心所欲。掌力一到,掌风骇得惊人,死神煞大骇,暗道:我走得最前,掌力便朝我身上落。当下后退几尺,将这一掌避了开去。驱魂、追魄二人正想出来,沐省又是双掌拍出,二人知他掌力强劲,不敢硬接,又有死神煞的前车之鉴,当下也是后跃数尺。就这样一出一拒,客栈大门本就不甚宽敞,沐省一人挡在门前,只须有人有要出之心,一掌便即拍下。三人对他甚为忌惮,不然也不会使阴招,只要他掌力一到,立时便后跃相避,哪敢硬接。三人均未想到竟被他这直来直去毫无精妙可言的掌法挡得冲不出门。
  江湖共有四大杀手,即是“七煞毒星”“大小刀”“神手四杀”“五居居士”。而以七煞毒星位居第一,不仅因为人数最多,也因精于使毒,更于人人均有一技之长。以武功而论,虽都算不上高手,却也不输于二流角色,最能站的住脚跟的是七煞毒星一旦出动,便从未失手。
  这一次恐怕亦是如此,沐省双掌舞得正急,三人无法冲出门来。却听百媚阴柔道:燕大侠,受了伤也就不要硬撑,再斗下去,可别怪小女子手下不容情。话音刚落,又听飞无煞道:是啊吴大侠,你也受了伤,再斗下去也是死路一条,不如节俭些力气,束手就擒吧。沐省一惊,知两位结义兄弟武功如何。纵是双煞联手也不足为惧。怎的对手还有空笑言嬉戏,侧首一望,这才见燕风槍影舞动,散魂枪法灵敏锐利正发挥得淋漓尽致。吴城双掌挥洒自如,一套“拂袖掌法”演打下来也是虎虎生威。但二人身形移动之间却不免迟缓,原来真是伤的不轻。却见四煞于二人招式均不敢硬接,而是能避则避,时不时攻上一招半式,像是故意托拖垮对方。这一看不免看的胆战心寒,自己中毒对付三人殊无把握,而两位义兄义弟又得落败,忽而又想到四弟生死未卜,凶多吉少。难道老天要将川中四铁在旦夕之间灭尽吗?正在绝望之际,斜眼看到旁边少年,顿时求生心起,四弟子嗣尚在此处,我怎能不顾他周全?念及至此,当下喊道:大哥、三弟,不可久斗,咱们先走。燕风、吴城二人也知久战不利,何尝不想抽身而退。但双煞何等精明,自己全力使劲时,二人躲得灵敏,只消招式略缓稍显退去之意。二人又如鬼魅般缠了上来,当真是战不能胜敌,退不足自保。两人心中有苦,燕风道:二弟与三弟先走,我随后就到。吴城却道:大哥与二弟先去,我随后就到,两人说话几乎同时说出,沐省听来,知道二人念着结义之情,都盼他人先走。心中很是感激却也想让他二人先去,但见少年离自己最近,又想两位义兄义弟武艺高强,纵不能胜,逃应该不成问题。当下也不再去多想,手上加劲,接连拍出四掌,正是“四连掌法”这四掌迅猛疾速,一掌打出,掌力未退,第二重掌力又至,到得第四掌时,四重掌力叠在一起,威力可想而知。驱魂、追魄、死神三煞识得此套掌法,对它是更为忌惮。第一掌时,后跃几尺,第二掌跃得更远,到得第四掌时已跃开一丈五尺有余,沐省不待三人赶上。一提少年手臂跃得上马,双腿一夹,偱路奔去。
  燕凤、吴城二人虽为异口,但说出的话却几近一般,两人不由互望了一眼,脸上均现苦色,-知道对方处境与自己一样,眼下只盼沐省能逃去。
  忽听一混厚雄劲声音喊道:哪里走。一个黑衣蒙面人从屋顶一飘而下,由腰间抽出软剑。声止剑到,当真快极。沐省人高马大,坐在马上足足比少年高出一个头来。见一剑来到,刺的是肩头,提起马鞍上单刀往肩上一架,不知是中了僵尸毒而使得迟缓,还是这一剑来的实在太快,沐省竟未将剑架开,利剑刺入肩胛,不由“丝”的一声倒吸了一口气,想是刺得不轻。燕凤耳中塞布,但这人一来说的“哪里走”三字,中气冲肺,直入耳鼓。见沐省肩上中剑,左掌往枪柄端就是一拍,枪身犹如脱弦箭般飞出,直朝那黑衣人刺去。黑衣人倒也不惧,左手探出抓在枪身红樱处,长枪立止不前。正在此时,只觉腹上一股劲风刮到,他一手握剑,一手拿枪,哪能再拒这一股劲风,眼看就要打中,却见他将剑一拨,借着这一拨的微虚力道,本来悬空的身子硬生生的向外移了数尺。这股劲风乃是沐省一刀所削,本拟取他性命,却被他躲开,自身反而因他将剑拨出,肩上伤口流裂,血流不止。燕风看得明白,此人武功不弱,忙呼道:二弟快去,那少年见来人一身打扮,说道:他就是……,本来是想说“他就是闯入总督前的人,后又想到林思义与他缠斗生死不明,忙改口道:我爹爹他……。沐省一刀未中已觉此人了得。又听燕凤催促,脑中只想先走要紧,乘着黑衣人移身之际疾驰奔出。而听那少年只说到“他”字而因马奔起来口中鼓满了风而不能接着下去。
  这黑衣人正是闯入总督内那些人的首领,也就是大哥。他杀死林思义之后,又骑马顺着足印追了上来。追不多远,便听追那少年的人回报沐省与大小刀到了。而四大杀手也正是他所请,于是顺着联络记号跟到了这里,见三铁与七煞斗得正急,一直隐于屋檐后未曾现身,直到沐省欲走这才拦了下来,可这一拦之下却未拦住,一跃便要赶上。
  燕风早就看透他意。而千娇百媚乘他失去兵刃又猿身攻上。燕风—伸手往百媚双头刀上一抓,刀刃陷入指内,血流不断,直骇得百媚煞白了脸。对于一个杀手头来说,杀人已是家常便饭,何况流血。若是自己一刀刺中,那倒也觉得没什么。但却是燕凤自己伸手抓来,这种自残躯体实是比杀人残忍百倍。便如拿刀杀别人不算难事,但要拿刀伤自己却需下很大的决心。所以连这个杀人不眨眼的七煞流星之一也不由得心惊,可燕风连眼皮也不眨一下,提起双刀,连着百媚的手往千娇的剑上一挡,乘机抽身跃起,挥掌往黑衣人背心拍落。
  黑衣人见沐省骑马远去,就待起身追击,可这一掌来得迅猛,当然不敢忽视,人一转身,长剑斜引朝燕风刺去。想来这一剑不能伤他,也足以将人逼退。却见燕风掌向不变,身子直往剑上撞落,直透胸膛。黑衣人眼睛睁得大大的,竟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万料不到他会不顾自己的生死。燕风手掌拍落在肩头,黑衣人只觉全身剧震退开数步。胸口一股血腥味上窜“噗”的一声喷在脸上蒙的黑布之上。血附于黑布上一点一点滴落下地,再看燕凤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双目望着前方,手掌向前推,宛如僵硬一般,千娇在背后补上一剑,人立时倒地而亡,而沐省骑马已悄然远去。
  吴城见燕风已死,悲由心来,怒喊一声道:“大哥”挥掌猛向二人击去,可飞天、夺命双煞轻功了得,左躲右闪倒也伤之不到,这时情绪一激动,掌法加快立显凌乱,飞天煞见他大腿露出一截空隙,飘身而起挥掌便朝左腿落去,听得吴城“啊”的一声,一掌中的正待收回,忽而被人制住脉门,再见吴城双眼布满血丝。飞天煞直惊得一身汗,原来吴城腿上受了一掌,左手及时反拿,以“虎爪手”擒住他脉门,右掌便往胸膛击落,飞无煞脉门受制,性命已然捏于人手,这一掌击于胸口,立时震碎心肺。一口鲜血由口直喷而出,洒在吴城脸上更显可怖。夺命煞见飞无煞受制将死,忙从背后偷袭,一掌轻轻拍落,正好中的,他未想到偷袭竟这么容易得手,只见吴城一掌又朝飞无煞击下,而且还不嫌够,一掌击落又接一掌,掌心都落在对方胸口上,而于自己偷袭的一掌根本不以为意,好似根本没打中一般。夺命煞虽觉吃惊,但也不慌张。起掌又朝吴城背心落下,而且也是一掌接着一掌,便如吴城掌击飞无煞一般无异。
  吴城一掌打落在飞无煞胸口,夺命煞也一掌打落在吴城背心,而夺命煞却是越打越惊,怎么打人如疯子,对自己痛楚却不加一顾,终于打到第五掌时,吴城体内气血翻腾厉害,喉中一口鲜血喷出,落满飞无煞衣襟,接着又是第六掌,吴城身子一颤,又是一口鲜血喷出,待得第七掌时,吴城擒住飞无煞手已然松去,飞无煞身中七掌,早已死去多时,这一放手,身子立刻瘫软在地。吴城亦扛受不住,倒在飞无煞尸体上。
  驱魂、追魂、死神三煞由客栈内冲了出来,见两人一掌接连一掌的打落,直看得暗暗心惊,千娇百媚也是脸露不忍之色。
  黑衣人一掌受得不轻,暗中调息一会才缓过气来,见燕风、吴城二人死得惨烈也无动于衷,而对沐省与那少年逃去却是耿记在心。这才觉体内真气流窜无异,即斥道:七煞毒星号称天下第一杀手,怎么连三个受了伤的人也杀不了。六煞对吴城的死仍是心有余悸,听他一说,死神煞端详着黑衣人,皱眉道:阁下是……?黑衣人撕下脸上面纱道:我是雇主。六人一惊接着又是一喜,死神道:果是雇主。三铁已杀二人,这余下一半金子是否也该拿出三分之二。黑衣人仰天哈哈大笑道:七煞好会做生意,老夫花钱顾你们来是要三人尸体,现今只见两具,阁下索要余下金子是否为时过早。死神煞朗声笑道:两具。三具又有什么分别,沐省中了僵尸散,活不过三个时辰,我未向你讨要余下全部已算遵守杀手规则了。黑衣人听沐省中了僵尸散,心中登时宽了,想那僵尸散无药可解,沐省必死无疑,谅那一小小少年也逃不过我的手掌心。当下和声道:原是如此,当真是错怪了各位,老夫此行,金子未曾方便带于身上,但银票却有不少,想来也能抵数,各位来取吧。六煞一听有银票,各个怦然心动。余款的三分之二可是二十万两之多,谁能不受诱惑?六人不禁向黑衣人靠近,只盼拿到银票。黑衣人伸手入怀,像是拿银票,待六人走近。手猛然挥出,却是一把钢珠,那里有银票影子。六人眼中只想看金钱,哪防到他突来这一手,见钢珠袭到,本能举手挡住脸,胸几个重要部位。只听“啊……啊……”叫声连成一片,一把钢珠陆续打入六人体内。接着又见寒光在每人脸上闪过。听得几声咯吱声,六人都趴在地上,尽皆死去,无一幸免。
  沐省骑马顺着来时的道路上又行回去。一路虽无事,但觉肢体活动渐难,想是僵尸散已入体越深。对于这种毒药,沐省也是深有了解,中了僵尸毒,三个时辰后全身僵硬动弹不得直到死去。现在想想也过了两个多时辰,于是马头一转,向着一条羊肠小道奔去。
  不多时,只见前面一片绿海竟是一片草原。马驰骋于草原之上,走得半个时辰,已处身在绿海之中,一眼望不到边。沐省将那少年放下马,抚摸着他的头,和蔼道:音儿,沐伯伯身中剧毒,时间无多,留你一个在世上实在不放心,二伯这就替你强行打通十二筋脉,将毕生功力传送于你。说着,双掌与那少年双掌相合,真气灌输,在少年体内运行。先通手太阴肺经,再通手阳明大肠经,先通是足阳明胃经,再通足太阴脾经,先通手少阴心经,再通手太阳小肠经,先通足太阳膀胱经,再通是足少阴肾经,先通手厥阴心包络经,再通手少阳三焦经,先通足少阳胆经,再通足厥阴肝经。如此一阴一阳,先后交济,融为一体。少年只觉体内有股气四处乱窜,百骸俱展,说不出的舒畅。
  大约刻钟功夫,沐省收掌落下,调息一下呼吸站了起来,少年体内真气鼓动,却不懂运气聚气法门,只觉体内有物乱窜乱跳,感觉很是有趣。一望四周野草茫茫,又沉下脸道:沐伯伯,燕伯伯和吴伯伯不是说随后就到吗?怎么还没见到呢?沐省眼望前方,目中含泪,其实在两人骑马逃出几里路而燕、吴二人还未追上来之时,沐省已然明了二人已身遭不测而自己又中毒,心中所挂念唯四弟之子一人而已,所以才会拣路进这大草原。好在这一荒凉之所将功力传给少年。此刻经他问起并不做答,只道:音儿,沐省伯伯再将“破魂刀法”传与你,你好好看看。说着,由怀中掏出一本书籍交给少年,那本书正是破魂刀谱,只听沐省续道:刀谱慢看不迟,沐省伯伯这就给你演练刀法招式,话毕,抽刀演练起来。
  破魂刀法果然名不虚传,刀法层出不穷,变幻莫测。一柄单刀在沐省手中更是使得出神入化,将刀法的刚猛霸气发挥到极致,此刀法共有九十三路,沐省一招一式演练上去,到得第五十二路时,僵尸散毒沁入五脏六腑,肢体也如石雕一般傲立大草原上一动不动,而且神姿威武,像是草原上一位英勇的捍卫者。
  少年从小在父亲林思义教导下专心从文。然他却一心尚武,所以对诗词墨画并不十分用心,然对这“破魂刀法”却是一丝不苟的看着,手上拿着刀谱也学着沐省的姿势,舞动起来,心早已随刀而去。
  就在练到这第五十二式之时,沐省剧毒攻心僵硬不动,少年身子也是一怔,忙跑过去,一手拍打沐省的胸膛,喊道:沐伯伯……沐伯伯……。沐省全身僵硬如僵尸,就算这时还不致死,口不能动,当然也不会回答。少年又用手捶打着沐省的胸膛,哭泣道:沐伯伯……沐伯伯……,声音虽大,却是丝毫没有效果。
  少年大喊一会,知道无用,心灰意冷垂坐于地,只是哭泣。忽而想到沐省临死前的话语:沐伯伯身中剧毒,时间无多,留你一人在世上不放心,二伯这就替你强行打通十二经脉,将本身功力传于你。难道我体内有有东西乱窜,那便是沐省伯伯的毕生功力吗?少年将信将疑,又想到沐省随后一句:音儿,沐伯伯再将破魂刀法传于你,你好好看着。少年想看刚才一招一式,又看看手中刀谱,猛然明白那两句话是沐省临终遗言,父母之厄还未缓过神来,又是二伯之死,心内苦水大泄,抱着沐省大腿大哭了起来。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少年哭泣之声已变成抽泣,以袖子擦干脸上泪痕,看了一眼刀谱又紧紧搂在怀中,然后站起身子,喃喃道:沐伯伯,你死后好好安歇,日后当升入天堂,说着拜了几拜,反身走出。
  才出几步又觉不妥,心道:人死后该当有个坟墓,我也该把沐伯伯葬了才是。可身上并无利器,伸手便往草地上抓去,只是杂草扎根太深,一抓之下只拔起杂草头部,根还牢牢陷在土中,接着又抓几下,只扒出几枝草根,还弄得指尖生痛,少年忙甩了几下手臂,疼痛稍减之后,摊于眼前一看,手指上已多几条红线,想自己出身官宦家庭,从小养尊处优,哪里做过什么活,这才扒了几下土,便觉吃力不行,抬头见沐省手中单刀,心道:沐伯伯这单刀很是锋利,何不用他刨土?过去抓住刀背便要拿出,微一使劲,手臂是动了一下,刀却未能拔出。仔细一看,原来沐省身中僵尸毒,全身僵硬之时并来将单刀甩出,所以刀还握在手中,少年一拔之下当然不易拔出。
  少年看明白其中道理,双手搭在刀背猛的一拔,可刀犹如夹在石缝中一般,这一拔之下也未能拔出。少年望着沐省伟岸身躯,暗道:莫非沐伯伯在天有灵,不许我用他的宝刀掘土,“唉”不用刀又该如何将人葬下?嗯,是了,我向沐伯伯说一下就可以了。当下双掌合于胸前,祈祷道:沐伯伯,我用你宝刀掘土是因为要将你好好安葬,你还是将刀给了侄儿吧。话毕,抓住刀背使力又是一拔。奇怪的是,这一拔,单刀真的从沐省手中拔出,而且用力过猛,脚下一个踉跄,跌倒在地。少年将刀拔了出来,心内欢喜,还道真是沐省显灵。一跤跌倒之后急着爬起身子跪在沐省身前,双手合什,祈祷道:多谢沐伯伯,多谢沐伯伯,多谢沐伯伯。边说边磕着响头,说了三句多谢沐伯伯,也就磕了三个响头,其实哪是沐省显灵,本来就是前俩次拔得松了,第三次才能拔得出来,古时人均迷信,都相信鬼神之传说,再者少年年幼,于一切都是深信不疑,所以对人死之后会上天堂,而死人又能显灵之类的事是信而不误。
  沐省单刀果然锋利,少年以刀掘土,杂草哪里还盘得住,不多时,地上已显一小坑,少年擦了擦头上的汗水,又继续卖力的“挖”,大概用了半个时辰,这才挖出一个大凹坑,自认为够大的时候,将沐省遗体放倒下去,又将先前挖起来的土覆盖上去,一片平坦草原之上立时出现一凸起的坟墓。
  掩埋完毕,又觉缺了一块墓碑,可身边别说是石碑,就连石块也难找到一块,这该如何是好,不刻上石碑,不就是说沐伯伯是个孤魂野鬼么。左右为难之际,一提手中单刀,往坟前一掷,刀尖入地挺立,只听少年沾沾自喜道:这把宝刀是沐伯伯之物,立于坟前自然能说明坟中人的身份。这样沐伯伯就不会是孤魂野鬼了。
  一切置备妥当,少年拍去身上沾附得泥土,跪下磕了三个响头含泪说道:沐伯伯,我爹妈他----可能已死了,你现在也死了,燕伯伯和吴伯伯有没有赶上来,只留下音儿一个人该……该怎么活下去。说着情绪激动,眼泪一滴滴落在坟前。
  哭了一会,少年摸了摸胸口怀中的刀谱,像是摸到了勇气一般,站了起来道:沐伯伯,音儿这就去了,有时间会常来看你的。话声一了,人已转身上了马背。四周眺望,草原无边无际,可自己难得出一次总督府,于这荒郊野外如何认识,只想到路茫茫,去哪不是去,双腿一头,即朝一方而去。
  草原之上,皆是马的食物,此刻一跑,奔得更是迅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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