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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初遇高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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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子的疯病日益严重,家人朋友苦心相劝,然而他却屡教不改。
  那一日,风子又穿着超人服在街上溜达着,所到之处,路人均投来异样目光,见他走过来,都躲得远远的,唯恐避之不及。
  “啪!”忽然一只大手落在了他的肩头。这突如其来的一下,倒是把昂首挺胸的超人吓得一哆嗦。
  “朋友,我请你去喝一杯!”来人身高马大,一袭风衣,头戴礼帽,很像《SH滩》中的小马哥。风子正愁没有人搭理他呢,遂不闻不问,高兴地跟来人走了。
  街边咖啡厅内,宾客稀少。二人找了一个临窗位置坐下。
  外面车水马龙,热闹非凡。当有行人经过,看到橱窗里一位美国舶来的超人,与SH本土的小马哥,对坐着喝咖啡,画面感是多么震撼啊!有人会来追星吗?风子又在联想翩翩了。
  “我估计要大你几岁,你喊我老沈吧,或叫我鹏哥也行。”来人很是直爽,开门见山地说道。
  “那我喊你鹏哥吧,我叫李云风,现在我这身打扮,人们都叫我‘疯子’,你也可以叫我风子,是刮风下雨的风。”风子解释道。
  “在中国做点突破很难啊!你吃了不少苦头吧?”鹏哥低声问道。
  “还好,我自己无所谓。只是觉得这样做对不起家人!”风子说完,有些悲伤。似乎这就话戳到了自己痛处。多数人都是问他有没有精神病,很少有人会问他吃了多少苦头。
  “你做的这个事业,领域很广泛,不瞒你说,我也曾涉猎一些。”鹏哥说话很是婉转,既没有歌功颂德的意思,也没有讽刺的成分,这让风子听上去很舒服。尤其听到他说自己做的是事业时,更觉得贴心。
  “那你是前辈啦!”
  “不敢当,在这个领域,无所谓前辈、晚辈,也无所谓成绩如何,最重要的是什么,你知道吗?”鹏哥反问道。
  “愿闻其详!”风子摇了摇头。
  “最重要的是,你尽了力就好!”鹏哥抬头望了望风子,转而问道:“现在是物质泛滥、精神匮乏的时代,你怎么会对这方面感兴趣呢,还乐此不疲?”
  “我年轻时做了些错事,感到良心不安。还有就是人生的一些感悟吧!为自己而活会越活越窄,为他人而活会越活越宽,就当为家人积点平安福报吧。”
  鹏哥点了点头,几条细细的褶皱埋在宽宽的额头上,像是小马哥的万千故事蕴藏其中。他是沉稳干练的人,观察这个社会也很透彻,就像观察一条鱼,能清晰地看到蕴藏在它肥膘下的所有鱼刺。他不可能告诉风子,喂!兄弟,你听说过一句话吗?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虽然他用自己的见识,已经渐渐怀疑这句话可能是真命题了。
  “那你打算怎样做好你的公益?”鹏哥换了一个话题。
  风子回答这个问题可谓倒背如流,便像行云流水般介绍了一遍。什么公益不是富人的舞台,普通人也可以轻松参与;什么救助生命是最核心使命,很多人还挣扎在生死边缘急需施以援手,希望我要帮每年能帮助多少多少这样的人度过劫难;什么现在没有行业领袖,充斥着一股馊味,需要一帮纯粹的理想主义者去引领、去开拓,去做行业领袖。
  “建一个无所不能的网络吗?好大一个项目。”鹏哥面露惊讶之色,但未曾置评项目的好坏。反而接着问道:“你现在有完善的团队吗?是否有企业支持你?”
  “实不相瞒,都没有!”
  “噢,是这样啊,路漫漫其修远啊!”鹏哥语重心长地说着。
  “你家人支持你吗?”鹏哥有意换一个轻松点的话题,却不小心点到了风子的痛处。见风子半晌低头不语。只得又开口说道:
  “我没有感受过你的经历,所以不能轻言对与错,以免打扰你的思路。我想给你讲讲,我一次出差的经历,请你参考吧。”
  “那是三年前的冬天,单位安排任务,去一趟大别山。那里是红色革命根据地,按理说应该是个风景秀丽、游人如织的地方。然而,我去的村子,根本就没有路,更别说通汽车了。我徒步走了六个小时,才来到目的地。村子非常破旧,与SH的繁华形成极大的反差。这是当前中国两个极端,一端很贫穷,一端很富裕。”鹏哥说到这里,抬眼远望窗外,似乎在重复测算两地之间的落差,而东方明珠塔正好在他的视线范围内。
  “村子里有一所学校,用石头墙砌的,还露着寒风。但让我悦目的是,学校里唯一一名老师,是来支教的女大学生!因为这个村子人口不是很多,按国家规定是不应该建学校的,孩子们要去三公里外的村子上学。这样的话,全村大部分孩子都会失学。幸好支教的女老师帮助了他们。在我看来这就是善!虽然没有那么伟大,但她把自己的青春贡献给了孩子们。于是,村民们七手八脚地攒起了一间大房子,全村所有的学生都在里面上课,有大有小,参差不齐。”
  “女教师借宿在学生家里,手和脚都被冻肿了。我问她要不要我的帮助,她说不用了,她能坚持。这是一种最淳朴的美,淳朴的心灵美。我又看到有的孩子衣不蔽体,在寒风中瑟瑟发抖,于是对女教师说,我想认养几个孩子,尽自己的能力帮帮他们。她问我打算认养几个孩子,我说三个吧。半小时后,她带来了五个孩子,逐个介绍了一下孩子的境遇,个个都很可怜。最后,女教师说‘你挑三个吧!’你说,我该怎样挑呢?每个孩子被带来的时候都充满了希望,我没有任何理由去熄灭它!我只好照单全收下了。女教师非常聪明,他没有给我带十几个孩子过来。”
  “女教师还没有结婚,没有自己的小家庭,她可以拿出一两年的时光,为大爱而全力奉献。而我有家庭,有老婆孩子,我只能选择我家庭能承担的分量,去参与、去表达。而你呢,风子!你是一个很单纯很理想化的人,你还不了解社会是多么的复杂。等你了解的越多,你就会越失望,你就会越退缩,甚至会变得自暴自弃。我不能妄自推断你的人生,但我可以预见,你与社会死磕,会被磕得头破血流。希望我给你讲的故事,能让你参考一下,把握好尺度!所谓万物并作,吾以观复。做一个充满智慧的人!”
  鹏哥说得语重心长,风子再疯,也分得清好话歹话。他与鹏哥素不相识,但鹏哥没有把他当一个陌生人对待,更没有歧视他的疯劲,而是把他当做弟弟一样来开导。此真乃大善之人啊!
  “以后有什么事,可以联系我。”鹏哥说着,递过来一张名片。风子拿过来仔细一看,上面写着:《北方周末》调查记者:沈友鹏。
  “今天和你交流,不是在工作,而是在生活!”沈友鹏端起咖啡,示意了风子一下,一饮而尽了。
  “最小的善行,胜过最大的善念!”临别前,沈友鹏讲了最后一句话。
  风子手握名片,紧盯着沈友鹏离去的背影,心中着实感动。没有人指引他,也没有人劝导他,他的身边虽无邪恶之人,但都是日出而耕、日落而息的普罗大众。想谈一谈理想,想谈一谈情怀,犹如盲人摸象。而沈友鹏,洞悉中国,心怀天下,但他已学会大隐隐于市,炼到了与世无争的境界。而自己呢,恰恰如跳梁小丑一般,自不量力地蹦跶呢。
  “如果人人都如沈友鹏,我又何苦扮妖精!”风子感慨万千。
  41
  沈友鹏的话对李云风触动很大,不爱家的男人就不是男人!他幡然醒悟,突然对家里的事情关心起来,这倒是让张欣颇感到意外。
  “你还记得这个家啊!”这个周末,李云风没有外出,张欣觉得很诧异。
  “感谢你对我的容忍,感谢你给我的幸福生活!”李云风一边忏悔,一遍凑到了张欣身边。
  两人在城郊老家的柱廊之下,倚着一根柱子,背靠着背。这样的画风很朴素,也很优美。
  张欣对李云风的“胡作非为”自然很是不满,但她深知自己的老公,并非穷凶极恶之人。若真能做成些善事,也算为子孙积德增福。偏偏李云风没有做出半点成绩,反而弄了一个啼笑皆非的中国超人,让旁人看尽笑话。
  “如果你做成些事情,我也不怪你。看看现在,你半人半仙,算什么样子!害得我在亲戚朋友间都抬不起头来。”张欣一顿埋怨。
  “老婆,还不是因为咱家穷吗?如果有钱,捐个基金会,办些实事,何苦这样吆喝!”快看看,李云风的疯劲得有多大啊!
  “那你就办些不花钱的实事,不行吗?”张欣反问道。
  “我每每坐地铁,都把手中的《时代报》,塞给路边敛报纸的老太太手里,让她拿去卖些钱,这算吗?”
  “每个人都会这样做!”
  “那我看到有个盲人在拉二胡乞讨,可能拉了一天的二胡,手指已经僵硬,音调已经辨认不清。我走过去了十米,又折返回来,送他几元零钱。这算不算?”
  “不足挂齿!”
  “那我在换乘地铁时,看到一位老外挤车,把耳机的耳塞挤飞。车门已关闭,我在人流中帮他捡起来,向他比划着等他回来拿。十几分钟后,我把耳塞交到他手中,自己跑到公司却迟到了。这算不算?”
  “小菜一碟!”
  “那我看见一个老菜农,收了一百元假币,伤心欲绝。我说拿来我看看,悄悄地帮他换成了真币,这算不算?”
  “偶尔良心发现!”
  “那我开车把租住在村里东头,头部被严重烫伤的那个农民工的孩子,深夜送到长瑞医院,凌晨五点才赶回家,这算不算?”
  “人家事后不是送了你一瓶香油吗?还是自己家压榨的。收礼了就不算!”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闲聊着,忽听不远处的河道里,有人在高声呼救的声音。李云风噌的一下窜了出去,直奔河边而来。
  河道宽约五十米,说是河道,其实就是黄浦江的枝干,上游不远处有一座泄洪闸,涨潮时将江水通过此枝干泄洪。而此时正值涨潮,只见江中有一男一女两人,被江水冲的摇摇晃晃,河水已然没过了肩膀,他们想划向岸边,无奈水流湍急,无法靠岸,情景时分危急。
  河岸边已经站有几人,大呼小叫着,却也都束手无策。其中不乏有水性好的,但均不敢冒然下河施救。李云风是个旱鸭子,不识水性,更被急的团团转。
  他然想到了一个办法,转身奔回家去。在走廊上抄起一根五米多长晾衣服的竹竿。转身刚要折回河边,却又急匆匆跑回了房间。
  一分钟后,风子出现在人们的眼前。只见一位中国超人,手持长长的竹竿杀来,跑到河边,高声呐喊:闪开来!他将竹竿当做撑杆跳的支撑杆,向河里纵身一跃而起,一身蓝衣晃过,红披风在空中随风飘摆……
  他终究不是电影里的妖精,没有腾云驾雾的本事。他纵身一跃也没能跃到五十多米宽的河对岸,并在空中像老鹰抓小鸡一般,随手把水中两人抓上岸。他扑通一声,只是跳到了河水齐腰的地方,并且打了一个趔趄,差点栽倒在河里。
  “接着!”风子把竹竿甩了过去。水中两人逃命心切,用力一拉,又差点把风子拉倒入水中。湍急的河流里,风子根本拉不动二人!难怪有水性很好的英勇侠士,在入水搭救溺水之人时,自己反而被溺身亡。溺水之人逃命时爆发的力量太强大了!救命稻草往往被一把揪入水中了。
  “你们还看什么!快来帮我拉啊。”风子朝岸上喊去。有几个男人闻言纷纷跳入水中,一起抓住了竹竿。
  当水中两人被救上岸时,所有人都湿透了。河水很是冰冷,风子一直在打着哆嗦,胸前垫趁的海绵,由于吸水变重,都垂到肚脐眼了,还不停往外滴着水,看上去很是滑稽。风子忽然觉得他随手写下的几句打油诗,此情此景很是贴切:
  我刚上岸谁落水?声声呐喊震心扉。对岸济济皆侠士,奈何江宽不听闻。我虽衣衫湿印血,宁可化身做超人。引领侠士齐参战,高举难者过险滩。
  “为什么跳河?”风子有气无力地问着那一男一女。
  “她要分手,我不想活了!后来她来救我,就都掉了下去。”那个男人说道。
  “感情倒是挺深的!何必拿生命开玩笑呢?”风子无奈地摇了摇头。
  “那你为啥来救我们?”男人忽然反问道。“中途还去换了身超人衣裳。救我们,就是想显摆一下吗?你有没有想过,就在你换衣服的时候,我们被冲走了怎么办?”
  风子叹了一口气。“小兄弟,那你有没有想过,我不第一个跳水,你还有机会上来吗?”
  男人低头不语了,也许这个问题很难解释明白,就像他自己跳河轻生对不对呢?女友来救他反而双双遇险,女友这样做对不对呢?岸上多人因水流湍急而无人施救对不对呢?来了一个疯子偏偏又在险象环生的时候,回去换衣服去了!再折返回来,扑通一下跳入河中,他这样做对不对呢?
  世界上本没有绝对的对与错,也没有绝对的好与坏。只是站的立场不同罢了。人被救上来了,就都对了,都是好人。人如果被淹死了,就都错了,都是坏人。
  回到家,李云风问张欣:“办些不花钱的实事。今天的事,算不算?”
  张欣答道:“用生命在表演,不算!”
  没过多久,风子又在河边用竹竿捞起来一只小狗。捞它之前,风子同样是飞奔回屋,换上中国超人服,然后再抄起竹竿飞奔到河边,一身蓝衣晃过,红披风在空中随风飘摆,他扑通一下跳到水中,再把小狗挑到岸上来。
  小狗约莫有两三个月大,想必是在水中泡得久了,浑身哆嗦站立不住。风子把它抓到太阳底下,喂了些牛奶给它喝。
  “喂,畜生!我今天救你对不对呢?”
  小狗很是胆怯,但又没有力气躲避,眼睑偶尔抬一下,与咄咄逼人的风子的眼神对视一眼。
  风子从来没有这么近距离观察过小狗。他发现小狗的眼睛很像小孩子的眼睛,明亮而清澈,就连眼睫毛也像个孩子。“难道我救上来的不是一条狗,而是个孩子?”风子很是困惑,他直勾勾地盯着那只狗的眼睛。莫非它是为了躲避偷狗贼的捕猎,才纵深一跃跳入河中的?或许狗妈妈下崽太多,被主人无情地扔进了河中?或是在狗妈狗爸带领下,到河边玩耍,一失足成千古恨,掉入河中再也回不到爸妈身边?
  也许,小狗眼中的这个怪叔叔很特别。身穿衣服不但鲜艳刺眼,行为也很反常。我就是一条狗命,你紧盯着我看什么呢!
  狗命也是命啊!风子叹了口气,深深地为小狗坠河感到悲伤。继而,他又联想到了猪、牛、羊、鸡、鸭、鹅,它们不是更悲惨吗?
  风子立即制止了自己的联想,再这样想下去,他就真的疯了。
  否决票占多数!家里没能收留这只小狗。等它会走路了,风子送了他最后一程。“走吧,路上要当心!我不可能再救你第二次了。小心接近你的动物,更要小心接近你的人!”
  后来的几年,李云风经常看到一只流浪狗从他家门前晃过,见了他还远远地摇着尾巴,不知是不是这只可怜的狗仔。但狗仔从来没有给他叼点金子银子回来,想想真是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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