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出错了,点此刷新,刷新后小编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稍后再试。
且说史进一路骑着马三五日就到汴梁城郊,一路上饥餐渴饮夜住晓行,不值得说,只是路上两伙强人,史进说得九纹龙的名号,一波吓退,另一波却邀史进去山寨吃酒,硬要史进入伙,让给第一把交椅,史进说:“我要在京城做得一件事后,去投少华山。”,那伙强人忖道自己山寨粮少房稀,何不投托少华山大寨入伙,说道:“哥哥要去做什么,可带着我等去,做完后,我们打折了山寨物什,一并去少华山入伙,如何。”,史进只讲义气,说道:“兄弟既然有心,等我去京城杀了那鸟皇帝,咱们便同去少华山。”,惊的这些强盗后槽牙咔咔磕打,哆哆嗦嗦说不出一句话,送了史进许多金银,好言好语送下山寨,只说史进白得了这许多银两,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权且不去理会,径往东京去,感叹到不愧是天子脚下,端的是街道整齐,屋舍俨然。史进投了一出客栈,拴缚了马匹,点了熟鸡酿鹅,一壶好酒,把一枚鸽子蛋大小的银子赏给小二,说道:“小二哥,且坐下吃一杯。”,小二声个惹,道:“怎敢和客官同席,大哥有甚吩咐,尽管叫小人便可。”,史进并不强留说:“小二哥,我是个外地的客人,东京城内可有什么好玩的去处。”,小二哥道:“客人若是喜欢热闹,白天可去西城赶庙会,离此间也不甚远,出门投南,寻着殿帅府,四周闲逛,都是热闹。累了便可坐一处勾栏听戏,只是茶钱贵,若要好奉茶,使得一两银子,不巧,若是上元节来,更有盂兰盆回,热闹更大。”,史进道:“小二哥,戏也不是通宵达旦的唱,若是晚上,又去哪里耍?”,小二哥初见史进年级又小,又是一条拿枪棒的汉子,没往风流处想,如今听这话头,像是要寻粉头,心内有些鄙夷,面上却不显,只说:“客人要去彻夜寻欢,便不用特意去找,只需要晚些时候在街上闲走。自有那粉头上来拿风话撩拨你。”,史进道:“谁耐烦去那种暗窑玩,诺大一个东京,却没有更好的去处。”,此时,小二的鄙夷已经写在脸上了:“客人,要去的青楼时,也需是个王孙公子,会舞文弄墨,再不济,也不是你这武夫去耍的地方。”,史进道:“你告诉我路途,我自去便了。”,小二道:“客人,不是我多嘴,你这副粗布麻衣,若是闯进去,需被打将出来,自讨没趣。”,史进笑,又说:“我还不信,有钱砸不开的门,老爷有的是钱,休要你管,但说,自有赏你的。”,小二哥只一指道:“大路投南,撞见红墙金瓦的便是。”
史进想打听的,其实是李师师,缘何不直接问,因为史进这一路惹事,早提防了一个小心,断不敢和人多嘴,尤其店小二,都是迎来送往,见得人多,又好说嘴,指不定哪天嘴顺,便和人说一个外地客人直来寻李师师,倘若被作公的听到,岂不坏事。
等到申牌时分,史进踅去西城,先看庙会,史进这孩子,心性虽随了母亲的刚强,举止上确是和父亲一般,也好热闹,虽是不认得路,也爱到处跑。且说这庙会的热闹,但见:
头攒动处如黑云,
汗落地表倒似雨。
襟袖挥动钱塘潮,
绣鞋踏得石板穿。
贩夫走卒,担着香梨果子。
善男信女,焚烧黄纸好香。
仿佛天下之人都在此,百般商品无一缺。
史进看到一处庙宇,香火旺盛。走近看时,正是大相国寺在此间供一位送子娘娘,本寺虽在城郊,却怕妇人们来往不便,故单在城**一位送子娘娘,还愿的喜上眉梢,姑嫂互相搀扶,求子的一脸虔诚,只把香油来烧。非是观音不慈悲,只是机缘未到时。送子娘娘驾前,都是女眷,只把香烛烧的云雾缭绕,正此时,只见人丛中闪开一条路,众妇人躲避瘟神也似,拿袖子捂着脸就走。史进刚才嫌人多,爬上一个石狮子背上,四下张望,见这位瘟神怎生模样:
头戴描金绣凤万字巾,身着一领皂布直裰,足下长靴直到膝盖,腰带缠不住肚上肥肉,衣服掩不住五短身材,面目不算丑陋,笑起来却让人作呕。
您道这人是谁,却是高俅的干儿子,人皆唤作高衙内,背后跟一群拿着弹弓吹矢的十来个闲汉,史进心想:“赵阳凭董平的势力,在东平府胡作非为,欺负的是东平府百姓他家最大,这京城里官最多,免不得就有官家的亲眷在此,此人如此无礼,不是皇亲国戚,就是童贯,蔡京,高俅,王黼家的子弟,蔡京,王黼年纪大了,儿孙应该都外出做官,童贯是宦官,此人若是高俅的儿子,唉,也不像,高俅如今不过四十上下,哪来这三十多岁的儿子。”,史进不知,高衙内原是高俅的表弟,高俅发迹后,强认作父亲,因此,年岁差不大。正想着,高衙内和扈从早围定一位娘子,一个个下流胚,只把娘子往高衙内身上推,娘子走不脱,只哭道:“朗朗乾坤下,怎调笑我们好人家。”,史进看不过去,想:“虽是我不想惹事,叵耐这厮无理,管他什么天王老子,打了再说。”,却又想起穆太公给自己的一个“静”字,于是踅过去,冲女子大喊:“嫂嫂莫怕,哥哥马上带着兄弟们过来。”,只看那群人都不怕像是来了兴致,摩拳擦掌,准备厮打,史进怒起,一掌推翻高衙内,见他如同个气球,骨碌碌滚了很远,众闲汉忙去扶,高衙内怒吼:“左右,与我打那厮。”,那妇人也是机敏,喊到:“叔叔,莫要杀人!”,闲汉们听言不敢向前,夫人扯住史进要走,史进怕闲汉们追来,指了指高衙内的头,一拳在红墙上砸了一个窟窿,众人不敢向前,目送史进和那妇人离开,妇人兜兜转转,怕人跟来,天黑才转到自家门口,进门后叫出自家丈夫拜谢史进,史进说:“大嫂已然无事,小弟就告辞了。”,那人的丈夫道:“兄弟,你不知那个无赖的厉害,他是高俅的儿子,最能蛰磨人。我的浑家自不让她出门便罢,你还是在我家躲几天。”,史进笑道:“怕他什鸟,几十个闲汉也吃不得我的拳头。大哥且宽心,我只有一件小事相求。”,那人道:“兄弟请说。”,史进动问:“哥哥,你可知道李师师的行苑在哪?”,那人道:“兄弟还有心耍?五十两方能请来吃杯茶,你也不像个有钱人,寻她做甚。”,史进坦言:“哥哥,我寻她却不是耍,乃是别的事,只是不能让太多人知道,故而不敢去和酒保闲汉之类打听,烦请哥哥告知。”,那人脸色一变,道:“兄弟,她,她可是赵天子的姘头。”,史进道:“我知道。”,那男子正沉吟间,妇人道:“大哥,这位兄弟今天救我,我们理当报答,至于不该我们知道的,还是不要问了。”,男子点点头,拿出纸笔,李师师家院子虽不是秘密,不过毕竟是天子去处,曲曲折折也不甚好找,那大哥给史进画了地图,也不留他,和史进当下拜别,史进回到自家下榻的酒店,咕咕睡了一夜,次日就往李师师家,究竟史进做出什么,我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