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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际一抹鱼肚白,那石台已要到了。
魏桃李还是随着季衍生走了,但下山路途之陡峭是让这魏桃李只觉脚也挪不动道,颇想像狗一般吐舌解热,可好歹人毕竟是那人,但季衍生为何不会觉得累呢?魏桃李暗想道:昨日种种,害得我是什么好心情都没了,今日比武他要是战胜群雄,我必定是第一个恨不得上去将那季衍生生吞活剥了。他一边想,一边吃吃的笑着做那白日大梦。
季衍生自始至终都未曾回眸望向魏桃李一眼,但他心里晓得魏桃李在打些什么不可及的算盘。昨夜他睡在房梁上,而魏桃李则又是理所应当泡了澡,又是舒舒服服睡了软塌,但就算这般也不见季衍生面庞有半分劳累。
二人只再行了百余步,石台已至身前。萧楼回神看见了二人便挥了挥手,转而迈脚朝二人而来了。“二位休息的如何?”萧楼抱拳向二人行礼,魏桃李也爽快地回了礼笑着道:“自然不赖。”而季衍生不做多言只紧紧手中乌鞘颔首作了回应。
“话不多说,二位随我来吧。”那观战席上已做了不少侠士备战,带的武器更是千奇百怪。除过那还算常见的刀枪剑斧棍,还有长鞭,双钩,镰刀,短刺等等。二人随萧楼前去报上名号,安排得当之后便下台就坐了。台下已有不少议论之声,多半是讲这二人前两日未参加武试今日为何突然插了进来,言中之意再简略不过便是低看和嘲弄。魏桃李已是无聊至极地打着哈欠,而季衍生则只是立起背脊,揣测台下人实力。
只闻一声铜锣响,那报幕官儿已清了嗓开口:“石台试剑第三日第一场对垒人选——战子铭、路狄!”
只见台下起身两位男子,一位手中握着流星锤目露凶光而带着称霸的轻蔑,而另一位则扬着夸张的客气到极致的笑容捏着把短刺,但季衍生只看了两眼,便认定那前者必败无疑,毕竟骄兵必败。
那二人上来也不多言,铜锣一震。前者便狠冲了去拎起那流星锤狠砸向人,说时迟那时快,后者一吸气便缩身躲了那一击,前者必定是被反力震的虎口发了麻,动作迟钝了不少。后者一看时机得当便一卷身形出刀向人刺去,而前者一抬手将流星锤带的飞起扫向他,后者露出的得意让季衍生逮了个正着,只见人收回方才动作飞身而起短刺即出,那流星锤被反击而去前者讨了个措手不及,只得一屁股倒了地上。
报幕官儿上前来朗声道:“本场切磋——战子铭胜!”战子铭还是一副太过恭维的模样,做个样子便下台等待下场比试了。路狄狠狠锤了下地面,又气又恼的收拾行囊打道回府了。那报幕官儿又清清嗓子道:“第二场对垒——魏桃李、梁苗!”季衍生瞳仁一收,望向那面庞不禁有些难以置信。季衍生只沉思了几秒便拉住了魏桃李,轻声道:“下手轻些。”魏桃李收回被人拉着的衣袖,翻了个白眼道:“人家是个姑娘,不用你说我也如此!”此时那梁苗则望向魏桃李这边,自然看见了季衍生,却只是嫣然一笑。魏桃李已迈步上了去,而季衍生心生困惑,梁苗为何是那番笑意?但他却也只是一想而过,转瞬便收神看二人比武去了。
魏桃李晃晃悠悠上去,搓搓手取出长枪笑了笑:“小心了,小姑娘。”梁苗只一笑,伸出两手空空比作胸前。魏桃李挑挑眉,又收起长枪走向人而去不忘打趣儿:“姑娘你也不必此番瞧不起魏某吧!”话音刚落,那梁苗身形如闪电,鞋履之间一刀刃刺出旋身朝魏桃李肋中而去势在取人性命。
季衍生暗道不好,攥紧乌鞘飞速突进而去不待魏桃李反应便一掌将人击出命中范围,又一腿压在那梁苗作祟的腿上,汗渍随人动作洒落,动作停滞,只闻魏桃李一声闷哼和梁苗的一声娇嗔。
所有人似已看的痴了,报幕官正要上前劝阻却被萧楼拦住,明眼人此番已看出不对劲了。“真是阴魂不散,顾无邪。”被唤作顾无邪的“梁苗”咯咯笑着,抬手之间皆是阴柔,含笑道:“季公子还记得本座,真是三生有幸啊。”只见“梁苗”一抹面颊,那写意的面庞赫然就是顾无邪!
顾无邪再一转身形,那身镖师着装已然褪下,一袭华贵长袍环身显人身形颀长潇洒,不知怎地,那把折扇也叫人握在掌间展在面前遮了住半张脸,眉眼弯弯望去皆是一片山清水秀,论谁也无法相信他就是那心狠手辣杀人无数的男子。
“季公子别来无恙。近日来都未曾找本座叙叙旧,不知现今可否有此打算?”顾无邪收了扇温笑着瞧着面前人,又自怀中掏了一锦囊递给人,又冲魏桃李眨眨眼。季衍生攥紧了那锦囊,低哑着嗓子开口:“来日一定。”顾无邪拍着手朗声笑道:“好好好!本座就喜欢你这番爽快。那今日本座就要先行一步啦。”季衍生冷冷望着人,唇线弧度不见是一番孤傲。顾无邪拿扇柄儿敲敲掌心,躬身作礼:“本座不再多言,这礼物本座便也带走便是。告辞。”季衍生猛觉不对,但那顾无邪却早已朝勉强站立的魏桃李而去一点人穴道,飞身欲行。
只见一群壮年起身便要追去,而顾无邪却一甩手中扇,数十枚银针即出,连救命还未喊出便气绝身亡了。“要留本座,尔等还配不上。”再一回神,顾无邪已消失青山中了。
季衍生明知那是顾无邪所设圈套,但他不可不去。他心中自有定量,魏桃李便是这事因果,所以无论结果是何,季衍生都得去救那混小子。
欠我的人情,又多了一个。季衍生紧紧攥着乌鞘,他望向顾无邪离去的地方,眸中似有深潭,其中所含皆是捉摸不清的污浊和泥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