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弦东将他那白净修长的手搭在了那金线上,闭上了眼,细细把着。
红山这心里发慌,心扑通扑通地跳着,着急至极。转头看了眼十娘,发现她正聚精会神地看着弦东。
完了!红山心里一阵悲叹。
“红山姑娘。”弦东将金线一卷,那金线就又服服帖帖的卷回了他的手中。
只见弦东慢腾腾的将金线放入袖中,“红山姑娘,你这太过紧张,脉如打鼓,这可让我如何把脉啊。”
众人听了,都是哈哈一笑。
红山也是尴尬的笑了笑。
“不过,”这弦东又是一声转折。
红山的心又一下揪紧了。
“红山姑娘的身体康复的不错,想必再过几日可上三重山去打妖物了。”弦东似是开玩笑一般,环顾了一下众人。
这时正好李柔从内堂走了出来,弦东上前,对着李柔做了一个辑,“弦音门弦东,在此可是恭喜尊者了,爱女死而复生,想是天人之相啊。”
李柔也是抿嘴一笑,“弦侄倒是客气了,也不必唤我一声尊者了,就喊姑姑吧。我与你父亲早年也曾兄妹相称。”
“那东儿就在这里,恭喜李姑姑了。”
这一厅的人就这么看着事件突然的变化,这弦东一开始那么不买这莫家的帐,众人可是认为他能够驳了那莫家的面子,现下又认那李柔做姑姑,难不成这里面有什么隐情,或是这红山本来就无任何情况。
看了许久,众人只得一个结论:弦东此人,心思颇深。
一旁的十娘,见李柔走了出来,也上前扶持,“这弦小公子足智多谋,聪慧过人,柔姨您可是捡了个大便宜,那弦掌门知道了,怕是要与你闹脾气。”
又用袖子遮了嘴,低低地笑了起来,“不过,小公子也只是金线脉诊,我虽比不上小公子的金线脉诊修为高深,却与红山呆在一起的时间多,了解的情况也比众位要多上那么几分,可许十娘讲解一下,十娘的拙见?”
大家听了,也纷纷坐下,围坐一团,只有一人不曾坐下,便是那芝澜门大弟子枝彦。
说起芝澜门,在那千余年前也是赫赫有名的一个大派,所做学问颇多,只是这些年有些落寞了,弟子也收的越来越少,日渐萧条。
只见芝澜门大弟子枝彦就上了前,向众人作了礼,“枝彦与红山姑娘也有过一面之缘,在下听说姑娘的丧讯,请旨前来,也不曾想姑娘死而复生。若是属实也是幸事,若是妖魔鬼怪作祟,我也饶不过那妖魔鬼怪玷污了红山姑娘。”
朝十娘拜了一礼,“赵家十娘,听说你饱读医书,定然能够给红山一个清白,芝澜门的枝彦也是听闻过赵家正直、亲和的作风,是修仙之辈的楷模,也相信十娘能够维持这赵家源远的作风。”
又朝着李柔作了辑,“尊者大名,在弟子还是个刚刚踏入仙途的小孩时就听说过您的风采,尊者当年的大义凌然,着实让晚生佩服。若是晚生有什么得罪尊者的,请尊者见谅。”
众人有些唏嘘,啧啧啧,这枝彦可真是一枚正人君子。
那边的弦东有些玩味的看了看枝彦,枝彦擦着弦东而过,眼里的鄙视,显而易见。
“枝彦公子,十娘也是红山的好友,也定然不会给妖魔邪祟玷污红山的机会,你且放心吧。”十娘站到了众人面前,微笑道。
红山这心里可是纠结:他大概就是他们这话里话外说着的邪祟,大致也是玷污了这红山的身躯吧。
他只能将希望寄托于十娘的身上。
外面已是月上中天,只有这个厅内,被灯火照得通明。
小厮侍女也都站的笔直,在厅外等候传令。
十娘福了一个身,“红山的确没有死而复生。”
李柔的脸色一变,竟是铁青,红山脸色更是苍白了一片。
那边的弦东更是露出了疑惑之色,枝彦也有些惊讶。
众人则是摸起了武器,一场大战就在眼前。
“呵~”十娘轻笑出声,“红山是没有死而复生,是我之前诊错了。她根本没有死。”
“什么!”众人哗然一片。
“赵十娘,这死是你说的,没死也是你说的。”一个妖娆万分的女子声音响了起来,“你说,你这是不是耍着大伙玩!”
“是十娘学艺不精,请花长老及各位见谅,等十娘将来龙去脉解释清楚,十娘自会请罪。”
天女派花长老撇了撇嘴,“那你可要好好解释,不够让人信服的话,我可是听不进去的,哼。”撩了撩头发,就风情万种的坐了下去,一阵幽香就飘到了十娘的鼻尖。
“花长老,这香还是少用为好。”十娘弯了弯眼睛,诚恳地说,“我是医者,自然会如实的说明情况,又有枝彦公子那一番的慷慨陈词,我又怎么会隐瞒不报,不为了我这医者名声,也要为了我赵家的名誉。”
那花长老被十娘点破了身上香的玄机,脸上有些挂不住,只哼了一声,就不再说话。
“十娘七日前来到凌山为红山确诊,当天红山确实病的极重,命在旦夕。”十娘说到此处,抹了抹眼角,“幸而是十娘的误诊,红山并无大碍。”
十娘朝着李柔跪下,“当日十娘为红山号诊,只觉得通顺至极,却见她面色苍白,似久病之人。随后不久,红山昏迷,那时我为红山把脉确实毫无脉动,任何情况都是表明,红山已死。”
“今日得知红山死而复生,也曾担忧过是否是邪祟上身,直到红山醒了后才真正的明白了。”
十娘看了眼红山,“竟是红山走火入魔,竟无人发现,也没有得到好的治疗,病时也如常人一般神志清明。”
“走火入魔?”李柔嚼着这四个字,摩挲着手指,“又是何解?”
“当十娘进了屋,没一会,红山就醒了,竟是双眼发红,走火入魔之兆。”十娘声音有些抖,“我没有修为,凭着赵家那天材地宝的堆积,才得以凡人之身活这五百年,当时也是怕极。红山那时已是失去了意识,我原以为我性命要交代于此,谁知,红山竟强行控制了自己,气血逆流。当时就昏了过去。”
十娘又重重的磕了一头,“红山醒后,才发现她失了记忆,十娘不才,没有保住红山的记忆。”
“哼,没有记忆,那不就是随便你们说咯,错也是对,对也是对。”花长老斜倚在椅子上,讥笑地看着地上的十娘。
李柔有些深意地看着花长老,花长老收到了这注视,抖了一抖,端起了茶碗,装作喝茶,挡了李柔的目光。
李柔这才将目光投向十娘,“十娘,你可确诊红山是因走火入魔失忆了?你已误诊过一次,这次可确信?”
“十娘,”十娘咬了咬嘴唇,“不敢确诊,自知道红山是因走火入魔而闭了气,被十娘误诊,十娘就不会再诊。”
说罢,就将怀里的小刀掏出,狠狠的挑了右手的手筋,鲜血淋漓,血流不止。
十娘疼的脸色苍白,嘴唇微微发抖,“即便是接好了手筋,也不得再医,便是我的交代。”
本是旁观的弦东上前,掏出了所带的金针,封穴止血。
十娘,抖着手,将怀里的小瓷瓶拿了出来,摸出了些雪花白的药膏,涂抹在了伤口处。
眼尖的人一看就知道了,这是千金难得的玉骨露,这赵家真的是将天材地宝都给这十娘用啊,也难怪她能以凡人之身活了五百年。
也暗道,今日之事,怕是赵家得发作一番了。
“红山的伤势,也可请大能来瞧上一瞧,十娘是不会再打保票了。”十娘微垂着右手,扶着一旁的凳子,缓缓站起。
红山见状,也来掺扶,暗惊:这十娘竟然为了我付了这么大的代价。听她说这人没有修仙,也活了五百年,总感觉仿佛是在哪里听闻过,只是想了又想,也没想起。
红山微微摇了摇头,将十娘扶到椅子上,又乖乖地站在一旁。
李柔这才开口,“十娘既然已经这般说,各位可还有意见?”
左右交耳,无人应答。
“李尊者。”说话者正是那芝澜门枝彦,“我已无异议。”他站了出来,掏出了一白玉瓶子,放在十娘旁边的小案上,“赵姑娘,这是芝澜门特制的活血化淤的膏药,虽比不上你的玉骨露,也只是聊表心意。枝彦也会为赵姑娘,寻得重新接筋骨的天材地宝。”
“这不过是我咎由自取罢了,枝彦公子又何必为难自己。”十娘稍稍缓解了一些痛楚,脸色也恢复了一些。
枝彦也不听十娘所说,对着李柔抱拳道:“李尊者,弟子枝彦虽是来赴丧,现下要恭喜一句尊者,重得爱女。”
“多谢,芝澜门的贺喜。”李柔摆了摆手。
“那么弟子也不在凌山多做停留,就先回门派内,禀报家师。”
“也替我向你师傅问个好。”
“李尊者,各位,有缘再见。”
众人也纷纷的向枝彦抱了拳。
枝彦踏了剑,一下就消失在了空中。
这枝彦日后怕也是个人中龙凤,行事端正,君子之派,只是有些固执罢了,资质也是上乘,以后的修仙界怕是又要有几个风云人物。
这枝彦是一个,弦东也是一枚啊。
感慨完了的众人,都接着枝彦的话茬,三五成群的离开了凌山。
此时,天以微微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