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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下文学 / 武侠仙侠 / 西风神剑 / 第四章 无独有偶的雨夜

第四章 无独有偶的雨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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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落霞城中的每一个人,好像都过的很幸福。
  而细看起来,人们表达幸福的方法,万万千千,也确有许多。
  譬如在幸福到来之时,他们往往会唱,会跳,会笑,会叫。
  但有时,却反倒会哭,会闹,会沉默,会咆哮。
  难道是他们觉得悲伤,难受,不快乐,不幸福了吗?
  很可能是,但也很可能不是。
  正如笑容代表快乐,而眼泪却要往往要同悲伤挂钩一般。普天之下的人,大抵都是这么认为的。
  但也有某些时候,比如幸福突如其来的时候!
  来的比天更高,比海更深。
  那个时候,除了眼泪,除了沉默,除了的轰天震地的爆发和撕心裂肺的哭喊,恐怕再也没有别的方法,能够将这股浓烈的情绪,尽数肆意的释放出去了。
  这里是城南的一条小街,唤作旧事街。
  也许就跟它的名字一般,这是一条旧的、破的街。同时也是一条长的,窄的街。
  街道虽古旧,但路两旁却塞满了各设各样,别具特色的小摊,琳琅满目,一应俱全,你所能想到的,大抵都能在这里找到称心如意的。
  那卖糕点、馄饨的,一掀锅便是一阵沸腾腾的热气与香气,扶摇直上,四散扩开,馋的人满嘴生津,垂涎欲滴。
  那卖丝绸、棉麻的,精明的小贩早已将最靓最好的布匹摆在前面,现出一片五颜六色,银光闪闪之景。
  还有那卖糖葫芦,小风车的,车周身围满了一圈稚气未脱的黄毛小童,眼睛直勾勾盯着那鲜红透亮的冰糖葫芦。脚下早已不肯再挪动半步,哭着嚷着,要买一串尝鲜。
  无论是谁,脸上皆洋溢着欢乐的神色。
  而此刻正是烈日高照的晌午,毒辣辣的太阳,更将这鼎沸的人声,炒的火热。
  一个黄脸肥婆,唾沫横飞,声如惊雷,双手叉腰,一副颐指气使的模样,即便在此刻沸腾的人声之间,也十分惹人注目。只见她毫不顾忌旁人的眼光,正大声数落身旁那个又瘦又矮,默不作声的男人。
  “老王八!老娘看你可是越老越管不住你那浪骚蹄子了。今个儿那骚狐狸过来,是不是又背着老娘偷偷往那包裹里多塞了几颗甜果?”
  说罢,已扯着男子的耳朵,耀武扬威的朝众人环视了一圈,直疼的男人“哎哟”、“哇呜”闷哼不已,嘴里仍继续不依不饶道:“装什么哑巴,你倒是给我说呀!说呀!”
  黄脸婆娘吞咽了一番口水,生气道:“哼!那狐狸精倒有甚么本事,将你这老王八迷得神魂颠倒。看老娘不先扒了她那一层狐狸皮,做一件皮袄子,再回家里去,打断你的狗腿!教你再看!教你再想!”
  此时突有个癞子从人群中跳出来,嬉皮笑脸道:“嫂嫂,晚上回去,是要打断哥哥的哪一条腿哟?是左腿?右腿?还是中间的那条腿喽!”
  众人倒是一阵哄闹,吓的妇人们赶紧用手捂住的娃儿们的耳朵,各个脸上,表里带着嗔怒,实则皆飞出彩晕,染红耳根,话是别人说的,自个儿倒先羞愧难当起来。
  这肥婆脸上泛起红一阵,紫一阵的颜色,直慌乱的抓起一个毛桃,就往那癞子身上砸去,急忙道:“好你个臭不要脸的小瘪三!”
  那癞子伸手倒是灵巧的很,一把抓住毛桃,胡乱用长袖一抹,就往嘴边送去。边囫囵吞着,边不住的咋舌道:“用嫂嫂胸上的那两坨鲜桃,堵着俺的嘴,俺保准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大伙说,对不对麽!对不对麽!”
  人群中爆出一阵愉快的哄笑。
  颜如玉也跟着笑了。
  他笑的开心极了,朱唇轻启,又精巧的像一只结了果的红樱桃,在春风中轻轻摇摆。
  显得那么鲜艳,那么生动。
  铜簧韵脆锵寒竹,新声慢奏移纤玉。
  王孙们自有王孙们的去处与玩法,在这老街方寸之地,同市井小民一起呆的有些久了,恐掉身价,所以,那些有权有势的人家,是绝不会到这里来的。
  但颜如玉好像完全不这么想。
  彼时他正坐在一张吱呀摇晃的长板凳上,将一口鲜嫩的馄饨用汤勺送入口中。
  颜如玉道:“店家,方才经过的那位姑娘,是何许人?”
  馄饨入口凝而不散,轻咬微阖,香气自齿间缓缓流泻而出,果真不枉那破旧招牌上写的“三代传承”四个墨色小字。最重要的是,无论是谁,只消五钱,便能坐在此地,美美来上一碗鲜嫩多汁,五味俱全的馄饨。
  做馄饨的老者看上去约莫六十来岁,胡须花白,岁月早已肆意侵蚀般的在他额头、眼角处刻下道道深痕。想来早年间必定饱经风霜之苦。可现在到这般年纪,不能坐享清福,仍需起草贪黑,露宿风餐,徒于生计,四处奔波,不免教人唏嘘感慨,生存之苦。
  老头开口道:“公子锦衣玉食,山珍海味惯了,老夫手中如此三俗的馄饨,可还吃的舒心?”
  颜如冰愕然。
  老人又笑道:“这旧事街里行事的,没有几个人不认识长平客栈里的苏去去,苏姑娘的。”
  “公子不认识,自不是这旧事街之人了。”
  颜如冰暗自忖道:“去去,苏去去?”,随即站起身来,将一大锭银子放在桌上,微笑道:“馄饨滋味实在好极!”
  不但馄饨好吃,同样令他觉得开心的,还有这一位苏去去苏姑娘。
  如此有趣的名字,教他实在忍不住想一睹芳容了。
  长平客栈不大。
  可能因为地处这长而窄的街道之故,非但不大,而且狭长、破旧。
  可这丝毫不影响客栈受欢迎的程度。
  常在这条街上行事的人,经过客栈门前,总喜欢有意无意进来歇一歇脚,喝一杯茶。一到了这里,仿佛世界上便不再有甚么急事,所有的一切都可以惬意的、舒服的来。
  何况就算什么事都不干,光是看看苏去去,也让许许多多的大老爷们,心满意足了。
  长平客栈也是一个普通的客栈。
  这里以前并未发生过什么大事,马马虎虎的,不清不楚的,也就这样过来了。
  这样平平安安、普普通通的,对苏去去而言,没甚么好,也没甚么不好。
  可前几天发生的一桩事,却打乱了这一切。
  那是一个雨夜。
  那一天本是晴天,白天亮的发光发灿。可不知怎的,到了后半夜,天上突便下起淅沥沥的小雨来。
  燥热、沉闷、绵密、浓稠的雨。
  那一天她也本应睡的很早,可不知怎的,有一目帐确实怎样算也算不清。
  搅的她烦躁、恼怒、浮躁而又倦怠。
  那一天客栈本也不会开至这样晚,可不知怎的,小二突告急返乡,只因老母亲给驴后脚踢了,现还昏迷床上,生死不明。她实在懒得出去将那烛火一一灭了,熄灯打烊。
  鬼使神差般的,那一天她也喝了一点酒,神魂颠倒的。她自认为摆弄那些臭男人有几把好手,千杯不醉便是她的本事。可那一晚她莫名的,倒生出几分醉意来。
  既如此,不想醉便不醉,想醉便醉了。
  因此看字皆不是字,三分瓢虫,七分蟋蟀,跳进墨汁里在白纸上胡乱蹦跶一通似的。难怪始终做不好那一本账目。
  因此看人也皆不是人,三分似人,七分如鬼,被黑白无常押着自鬼门关里走一遭似的。难怪看不清那一人。
  她从余光瞟见的,是一袭黑衣,被雨湿透,模模糊糊、似是而非的一个人。
  还有一锭从黑衣中掏出来的银子,就摆在她眼下,账本的前面,一锭清清楚楚,真真切切的银子。
  那人一言不发,转身便朝二楼走去。
  她头也不抬,只爆喊道:“小店已打烊,暂不收客。”
  声音似浆果爆裂,西瓜崩裂,石榴破裂,荔枝碎裂。
  是长透了、熟透了的那一种声音,其中虽然夹杂些愠怒,不过实在好听极了。
  人人都应该喜欢这声音的,成熟丰收的声音。
  她应该是温柔的,风情万种的,熟悉她的人都知道。
  到了这个年纪,她愈发成了长成了一颗丰腴而饱满的西红柿,浑身都透着成熟之后的那一股芳香。皮下那鲜红诱人的汁液,仿佛一捏即碎,不捏自碎。
  她是风姿绰约,优雅大方的,更是冰雪聪明、口齿伶俐的。
  只是她现在的心情并不是那么好,因而她怒吼了一声。
  那黑色衣服的人,左脚刚迈出,随后停在了第二层阶梯上。
  她没有抬头,他也没有转身。
  在这个无独有偶的漆黑雨夜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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