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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松与项勇垂头丧气地跪在龙少儿与柳长青面前,请求责罚,他们想自己的罪过大了,不仅没帮上忙,还中计被俘,逼得无病拿《墨子心经》来交换他们,他们真是没用。龙少儿与柳长青安慰了好一阵,他们才肯起来。无病也劝他们,是敌人太狡猾,有备而来,与他们没关系。
无病在返回的途中,将开办镖局的计划告诉了龙少儿夫妇,并恳求他们迁往京城,龙少儿答应了。“你们能有一番事业是好事,说明你们长大了,”龙少儿道,“师父师娘不会给你们拖后腿。”
无病道:“师父、师娘,镖局成立后,我想同时挂两个招牌:青龙镖局与青龙会,镖局由大师兄当总镖头,青龙会由师父当总舵主,当然师父挂职就行,主要事情由我来做。”
龙少儿问道:“无病,成立青龙镖局,我能够理解,为什么要成立青龙会呢?”
其他人也都很疑惑,等着无病解释。
无病问道:“师娘、师父,您们觉得墨教会放过我们吗?”
龙少儿与柳长青沉默不语。
无病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只有自己强大了,别人才不会欺负我们。我成立青龙会的目的不是为了对抗墨教,墨教现在还是江湖正派,我纯粹是为了自保,为了我们的安全。如果师祖还在墨教管事,我不会这样干,毕竟镖局是生意,生意可以做可以不做,镖局也可以随时解散,目的更单纯,而青龙会是一个帮派,要复杂得多,但为了自保,为了亲人的安危,再难也要做。”
龙少儿与柳长青看着还没长胡须的无病侃侃而谈,既感到欣慰,又感到自己的确老了,心道:“也罢,随孩子们折腾去吧。”
无病的计划是用经营镖局的收入来贴补青龙会,他暂时没有想青龙会发展壮大的事,那还太遥远。青龙会大小是一个帮派,虽然不能跟墨教相比,但也能参与江湖事务,比如武林大会,只要时机成熟,未必没有与墨教对话的资格。
墨教不找他们的麻烦,他们不会去主动挑衅墨教,墨教如果找他们的麻烦,他们可以去找武当、少林这些与墨教地位相当的门派,请他们出面调停。虽然他们也能找官府,但是这种江湖仇杀,官府通常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江湖事江湖了。无病不怕墨教。
两天之后,他们返回了河清县。开始处理天一堂的善后事务。天一堂还是要开的,不为别的,柳长青喜欢。而且柳长青觉得,他不能吃干饭。他一个当师父的,教不了徒弟武功,总要帮徒弟做点什么。他们成立帮派、成立镖局,打打杀杀的事不会少,总要有一个治伤,甚至救命的人。
所有的人都很高兴,因为他们的新生活开始了。一直以来,龙少儿与柳长青夫妇心里头总有一丝阴影,他们总觉得他们是在躲躲藏藏别别扭扭的生活,而现在,是无病帮他们赶走了阴影。
要说最高兴的还是明珠和小环主仆。无病把开办镖局的事情全权委托给了明珠,虽然她也不懂,但她有人有关系,只要她一句话,帮她办事的人都能跑断腿。无病也不觉得这是在吃软饭,镖局有明珠的份子,她出力理所当然,尺有所短寸有所长,有关系干嘛不用呢。
无病与明珠、小环提前一周来到京城,寻找落脚的地方。无病住在客栈,明珠与小环带着任务高高兴兴地回家。东方府邸很大,不仅是因为东方无敌是皇上的大舅哥、是朝廷的枢密副使,也是东方世家的实际掌门人。
“大小姐回来了!”还没进家门,打招呼的声音此起彼伏,以前,明珠总是爱答不理,最多点点头,这次不一样,脸上洋溢着微笑,时不时跟人交流几句,碰见年龄大的问候几声。早有人报告安玉贞和东方明亮。至于,东方无敌,上早朝还没有回府。
安玉贞带着丫环仆妇急急忙忙向门口迎来。东方明亮和几位夫人也跟在后面亦步亦趋。
“娘,”明珠叫道,“我回来了!”
安玉贞骂道:“你这个死孩子,还知道回来呀,快,过来让娘抱抱!”
“大哥,嫂子,你们也都来了!”明珠又要去抱东方明亮。
东方明亮吓得直往后退,道:“你没吃药吧。”
“讨厌!不理你了,还是娘对我好!”
安玉贞拉着明珠的手问长问短。东方明亮把小环叫到一边,打听这段时间的消息,小环没敢隐瞒,把他们几个被龙宝抓住交换《墨子心经》的事说了出来。东方明亮问小环知不知道无病武功的来历,小环说她不知道,不过据她观察,项松与项勇武功一般,跟她差不多,与大少爷没法比。她推测,龙少儿与柳长青不像是武林高手,而无病并没有其他师父。
“那可不可能是《墨子心经》里的武功呢?”东方明亮问道。
“应该不是,”小环道,“无病少爷与小姐得到《墨子心经》才多长时间?不到一个月的时间,这么短的时间可能变成一个武林高手吗?大少爷,我听小姐说过,他们在古墓里碰到一条龙,那条龙有十几米长,非常凶恶,吃掉了墨教二十多名高手,而那条龙被无病少爷几拳就给驯服了,这也就是说,无病少爷在得到《墨子心经》之前武功就很高很高。”
东方明亮陷入了沉思,他对项无病越来越好奇。
午饭时分,东方无敌散朝回到府上。明珠乖乖走过去,叫了一声爹。
东方无敌不搭理她,自顾自喝茶。
安玉贞不干了,道:“老爷,赶紧的,让明珠起来吧,孩子累着呢。”
东方无敌一口茶差点呛到嗓子里去,道:“都是你惯的,起来吧。”
“谢谢爹!”明珠道,“我给爹带了个礼物,爹见了肯定喜欢。小环,去我房里把龙渊剑取来!”
东方明亮道:“明珠,那把剑不是……”
“对,”明珠狡黠笑道,“大哥,那把剑是我朋友的,不过他已经送给我了,现在那把剑是我的,我当然要送给爹喽,爹,您说是不是?”
“嗯,”东方无敌捻须微笑,道:“还是你乖,不像某些人,长大了,翅膀硬了,不听我的话。”
东方明亮心道:“小丫头片子,有你的!”
小环把龙渊剑拿过来递给东方无敌。
“好剑,真是好剑哪,”东方无敌抚摸着龙渊剑笑道。
“那可不!”明珠道,“这把宝剑是过去皇上用的。”
东方无敌很快把剑还给明珠,道:“你有这份心,爹就很知足了,这把宝剑你留着防身,爹用不着。”
明珠把剑推过去,道:“爹,您收下吧。”
“爹,”东方明亮道,“您收下吧,您就成全了明珠的一片孝心。明珠,你让大哥很感动,出去一个月变得这么懂事,要是出去的时间再长点……”
“说什么呢,”安玉贞打断他的话道,“你还想让你妹妹再跑出去?”
“不敢,娘,”东方明亮老老实实地回答道。
安玉贞对东方无敌道:“老爷,我看就把剑还是由你来保管,明珠一个女孩子打打杀杀的不好。”
“玉贞,”东方无敌道,“这个我有不同看法,你看,我们东方世家不是普通人家,我们是中原武林第一世家,不习武什么都不是。而且明珠也不是不会武功,虽不算武林高手,但应付一般毛贼不在话下,如果有了这把剑,应付一般武林高手,自保是不成问题的。”
“那我就谢谢爹啦,”明珠俏皮地冲东方明亮眨了一下眼睛。
“跟我说说你那个朋友的事,”东方无敌道,“人家为什么会送你这么贵重的礼物?”
“他呀,”明珠笑道,“大哥一定跟您说了,他叫项无病。”
……
在她的叙述中,无病器宇轩昂、英明神武的形象呼之欲出,虽有些夸张,大体离事实不远。
安玉贞看着女儿说的那么带劲,不禁想起当年龙老大相救时的情境,那时的她也是明珠这个年龄。她不相信世界上有龙这种动物,所以对明珠的话半信半疑。当然,她能够理解春心萌动的女儿为什么要这样做。女儿可比她当年要坚强和勇敢。
东方无敌也不相信,如果真的有龙,无病很轻松将龙降服,他的武功得有多高?
“明亮,”东方无敌问道,“听说你跟他交过手,你认为他的武功如何?”
东方明亮脸一红,道:“爹,除了您之外,项无病的武功是我见过最高的,非常之高!”
东方无敌一怔,道:“真的?”
“嗯,他能驭气为剑!”
“驭气为剑?”
“他用两根手指隔着老远把我手中的剑给震断了,”东方明亮心有余悸道,“我到现在都不敢相信。”
“他今年多大?”东方无敌问明珠道。
“十八,”明珠道,“比我大一岁。”
东方无敌啊了半天,才道:“怎么可能?”
明珠道:“爹,要不哪天我把他请到府上来吧,他送我回来,我还没好好感谢他呢。”
“对,”安玉贞道,“明珠,明天就把那个小伙子请过来,娘想见见他,看看他是否真的有你说的那么好。”
“那明珠与蔡绦的事怎么办?”东方明亮突然幽幽地说了一句。
“我与蔡绦有什么关系?”明珠狠狠瞪了大哥一眼,道,“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安玉贞道:“明天先见见无病那小伙子再说。”
东方无敌唉地叹了一声气,不知在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