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栾景因政务繁忙,两日都未来未央宫陪我。我不免心烦气乱,“云雾,皇上几日没来了?”
云雾小心翼翼的回道,“回娘娘,已有两日了。”我放下手中的书卷,走到木雕窗前,看着窗外的雀儿欢愉,又忽的见几根竹笋暴出地面,心情稍稍平缓了些。
“叫上冬菱,本宫要去沁心湖赏景。”云雾将披风拿起,冬菱拿着伞以备不时之需。
转眼间,便深秋了。天也渐渐转凉,未央宫早早的烧起了炭火,殿内十分暖和,到了殿外不免会凉些。
我漫无目的的走着,今年木樨开的晚,一团簇的小花幽幽的绽放,一路上香气迷人,抚慰了我略有些浮躁的心。
眼前突然闪过一个身影,有几分相似于某个故人,我不禁加快了步伐,听到那宫女被责骂的声音。
“你怎么在娘娘跟前当差的,要是惹怒了娘娘我们这些奴婢怎么担待的起!果真是没教养的贱胚子。”我经过的是娴妃的流华宫,想必被责骂的是她宫中的侍女吧。
冬菱出面斥责,“熙昭仪面前你也敢说这些子肮脏的话,不要命了?”那老嬷嬷害怕的下跪“老奴不知熙昭仪在此,惊扰了昭仪,还望昭仪饶恕老奴。”
我不禁疑惑,“这宫女犯了何错?你要如此教训她,在宫中责打无罪宫女,想必嬷嬷知道后果。”老嬷嬷赶忙说道“她是几个月前来的,今日打碎了娴妃娘娘的茶盏,差点惹得娘娘发怒,好在大皇子及时赶到,娴妃娘娘才免了发火。”
我微微颔首,走到那宫女面前,“抬起头来给本宫瞧瞧。”她似有踌躇,慢慢抬头。
我的双眸掩不住的惊讶,她似也很惊讶,我转头示意冬菱,冬菱将小荷包塞到那老嬷嬷手中,“嬷嬷想必还有事,别因为责罚宫女耽误了正事。”
老嬷嬷走后,我连忙将那宫女扶起,她是五年前曾救过我的伊澜。那是我们还在青州,我刚被逐出家门时,差点被人拐走,是她出面打跑了那些混混地痞,若非她,我或许早已沦落青楼。
不禁泪眼,“姐姐怎么会到宫中来。”,她不好意思的笑笑,“我是私生女,父亲不愿嫡女进宫为婢,便将我送进宫来。”
如今我虽为昭仪,却不好向娴妃讨人,便开口慰问道,“娴妃对你还好吧?”她只浅笑不答,我自是知道她过得不好,良久,她轻言,“几年不见,你出落的越发秀气,想不到再遇见你会是这样的场面。”
我仿佛看见五年前她将我从地上牵起,“你这么没用,往后如何保护自己?”,如今再这深宫之中,我尚可依靠栾景,可是伊澜又能依靠谁。
我没了散步的心思,只急忙带着她回到未央宫,发现栾景已经在云光殿内等我了。
“我还想着要不要去找你,你倒是自己回来了。”语调中有些戏谑,我泪眼朦胧的拽住他的衣角,“妾身想求皇上一事。”
他以为我受了委屈,连忙拭去我眼角的泪水,“怎么了?有人欺负你?”
我轻轻摇头,“妾身的故友如今在娴妃姐姐宫中当差,她当年救过妾身一命,如今故人重遇,妾身希望能让她在未央宫内当差。”
栾景轻笑,“我当是什么大事,既然语儿开了口,我便替你要人来便是,只一样,下回不许动不动就泪眼朦胧的样子,听见没?”
我点头,便让伊澜进来让栾景认认,“这便是伊澜。”
伊澜恭敬的向栾景行礼,栾景笑言,“既是语儿的故人,不必如此拘礼,朕会想一个万全之策,你大可安心。”
伊澜感激的看着我,我冲她一笑,故人总是让人想起过去,想起小时候我的天真无邪。
冬菱送回伊澜后,便回到未央宫中,“奴婢看伊澜是可靠之人,一言一行皆不露破绽,娘娘眼前也正缺可信任的人。”,我摇头,“她予我有恩,只寻份好差事给她,让她安稳到出宫时,我不愿坏了她下半生。”
冬菱微微颔首。
在宫中已有近三月,听闻谢沛珊已有月余身孕,不知真假,我不由得询问冬菱,“流华宫的谢婉仪似有了身孕,你可知道些什么?”
冬菱一顿,“回主子,奴婢与凌云馆的宫女沛儿交好,听闻谢婉仪的月事似乎迟了,今日来又多番恶心呕吐,怕是有了。”我心下有些怅然,见栾景已从偏殿回来,便吩咐云雾下去传膳。
冬菱开口劝慰,“主子不必忧心,圣上如此宠爱主子,子嗣只是早晚的事。”两个月前的容嫔也曾对我说过这番话,只是我仍是忧心,莫不是体质不好生养?
我终是点点头,宽慰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