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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三儿最近心情不错,他本是雁荡派一个普通的外门弟子,资质平庸,武艺低微,平日里受尽其他师兄的欺辱刁难。谁能想到他竟然时来运转被外门长老看中,凭着这条线揽下了操办婚礼酒水的任务。想来只要没什么闪失的话,他林三儿就可以靠着这个大功,荣升内门弟子,到时候水涨船高,以前那些个杂碎,谁还敢瞧不起他?
趁着这个春风得意的劲头,林三儿打算去万花楼好好庆祝一番,去看看那些曾经只能在深夜时分幻想的姑娘。路上巡逻的门派巡查员在看到林三儿后,一个个低眉顺眼,谄媚地叫着“三哥!”要知道以前那些眼高于顶的高手是连一个“小三儿”都不屑于喊的。他们的态度让林三儿的心情愈发好了起来。
当林三儿走入万花楼的大门,早早就有一个老妈子迎上来。没有平常的厌恶,更没有恶狠狠地叫林三儿。脂粉厚重,褶皱密布的丑脸堆起谄媚奴意的笑容:“三爷,您是多久没来了啊?今天您要选哪位姑娘啊,都包在小的身上!”表情做作,嘴脸丑恶,让林三儿掉了一身鸡皮疙瘩,好一阵恶寒。好在今天心情不错,老妈子的话也算勉强拍了个马屁,虽然不怎么舒服,也用不着去计较。当下豪气顿生,说:“就小芳和小兰吧!”这两个姑娘虽然名字俗气,但在这方圆几百里乃至整个蜀南地区都是艳名远播。放在以前,那肯定是林三儿想都不敢想的,不过既然春风得意,何不痛快潇洒一把?反正打着雁荡派的名头也不怕这老妈子不认账。
那老妈子在听到两个姑娘的名字,不由面露苦色,连忙堆起一副更加卑微的表情对林三儿说:“三爷,真不好意思。今天小芳、小兰被另外的客人。要不小的重新为大爷物色一个姑娘?您看?”说罢,诚惶诚恐地揣测着林三儿的想法。
真特么晦气!林三儿心里想着,面色却是一凛,将老妈子吓得跟遭了瘟的小鸡似得。眼睛咕噜一转,冲着**颐气指使地说:“不瞒你说,本大爷此次下山是奉门派之命为婚礼处理采办事宜。到此处是为吃喜酒的各位英雄安排食宿的。我不管现在小芳、小兰在接待什么贵客,总之大爷我今天一定要她们来伺候我。若是坏了我雁荡门的好事,你应该知道下场!”
老妈子的面色更难看了:“三爷,这个好像不合规矩吧?”
林三儿冷笑几声:“呵呵,规矩?这西南地区,谁不省得我雁荡派就是规矩?”
老妈子咬咬牙像是做出了什么特别艰难的决定,说道:“小的自然也愿意让小兰、小芳来伺候大爷,只是现在明月阁里的客人不好惹啊。咱是小本生意,经不起什么风吹雨打!”
林三儿满不在乎地挥挥手,笑答:“有你这句话,什么都好办!”说完,招呼着路过的几个巡查使者就气势汹汹地上了楼。
阁门被重重推开,阁里的喧哗声瞬间停下了。只见两个身着素黄衣衫的女子盘坐在琴台前,不施粉黛,端的有种清纯可人的美丽。双手按在琴弦上,如诗如画,精致小巧的脸上显现出一抹愠色。星眸含怒,却丝毫不影响其姿色动人心魄。
餐桌前背对着坐了一个人,身披一袭妖娆红袍,背影修长深远。由于不是正对,看不清是什么长相,根据目测应该是个风华正茂,朝气蓬勃的年轻人。发生了这个大的动静,少年仍是没有回头,置若罔闻地自顾自喝酒。一时间,场面冷得有些诡异,落针可闻。
两个姑娘见少年无悲无喜,也消停下来,纤纤手指划过琴弦,弹奏出一阵动人的音符。也不去管莫名其妙出现的那群人。林三和一众巡查使者尴尬地矗在门口,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林三咬着嘴唇面色铁青,一双手捏得咯咯作响。自从被外门长老看中以来,他再次感觉自己被无视了!多久了?多久没有人敢这样晾着他了?
看着林三愤怒的面容,几个巡查使者不由胆战心惊,整个雁荡派谁人不知林三这小子后台背景极为深厚,自从他咸鱼翻身以来,那些个曾经欺辱或是对其言语不敬的人,哪个不是被他踩在脚下?几个简短的眼神交流后,几个巡查使者打定主意,绰刀在手,对着屋内的物事噼里啪啦就是一阵乱砍,嘴里凶恶地叫嚷着:“三爷问你们话呢?居然敢不回答?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要不要哥几个免费修理你们一番?教教你们这江湖上的规矩!”
锋利的刀锋,加上凶神恶煞的面容直把屋内两位姑娘吓得脸色发白,花容失色。
红衣男子缓缓转过身,面不改色地咂了一口酒,俊美的面容古井不波,看不清喜怒:“这位兄台,我们大家到这里来无非就是为了找乐子,做消遣。寻花问柳本是件风雅韵事。今日被你这么一搅弄,偏生坏了兴致。你这般蛮不讲理,却是吓坏了二位娇滴滴的姑娘。不管是何缘由,你好歹也该给个说法吧。”
林三避过红衣男子的目光,冲着两位姑娘邪邪一笑,露出黄黄的牙齿。差点把两位姑娘整得反胃呕吐,偏偏自己还自认魅力十足,不断摆着矫揉造作的造型,口中不经意地应着红衣男子的话:“在下雁荡门外门执事林三,你称上一句三爷便是。识相地话,赶快收拾东西滚蛋,改日领着礼信来我门下拜码头。否则定要让你走不出这雁荡山百里之内。呵呵,多久没出来活动,什么喽啰虾米都敢来跟我三爷抢女人!不知死活!”
几个巡查使者见林三发了话,哪里还能不上道,挥着手里明晃晃的刀,冲着红衣男子恶狠狠地道:“没听见三爷说话吗?还不快谢谢三爷饶命之恩,收拾东西滚,再迟上一刻,保准打断你两条腿!”
红衣男子看着两位姑娘担忧的目光,嘴角勾起一抹迷人的弧度,微微摇头示意自己没事。淡淡道:“原来雁荡派的门人就是这种德行。看来这雁荡七绝也不过尔尔。哎,何必呢?何必要比我出手呢?”话音还未落,红影几个错落闪现,随即听到啪啪啪几个沉闷地响声。林三等人只觉浑身像是拆分了一般,疼痛异常。还未来得及痛呼就感觉自己被一股难以抵御的巨力举起。这个方向···不好,这个临窗的阁外是条繁华的商业街。”“砰砰砰砰”几个身体被红衣男子一掌击出,重重落在大街上,烟尘四溅。阁内还隐隐听得林三的惨呼:“腰··腰···大爷的腰快给你们这些杂粹压断了,还不快起来!楼里的小子,你给本大爷等着!哎哟哎哟·····看什么看,没见过雁荡派的新式轻功吗?给大爷滚!”
红衣男子转回阁内,冲着两位姑娘不自在地笑笑:“抱歉,修身养性的功夫不到家,忍不住就出手了!还请两位见谅。不知二位可还有兴致为在下弹奏一曲?”
小兰吩咐小芬去关门,向着红衣男子深深做了一个辑:“这位恩客,奴家多谢你出手相助救我姐妹二人脱离苦海。我姐妹二人沦落风尘,苦命无依,早已认清自身的命。半点朱唇万人尝,千人睡,万人枕,不过苟延残喘,贱命一条,不值得你为我们这般得罪雁荡派。公子武艺高绝,想来对雁荡派怡然不惧。但奴家常听长辈说起,江湖中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想来多交朋友,少得罪人是好的。公子姑且听奴家一言,趁着雁荡门派的人马还没有来赶快走吧。我们会尽量替公子拖延时间的。”
红衣男子心里暗自思忖道,这二位姑娘虽沦落风尘,但情志高雅,重情重义,不失江湖儿女的豪情壮义。难怪人说“**************”。当下对着两位姑娘长长鞠了一躬:“这些年来我胡不归在江湖上浮沉颠簸,见惯勾心斗角,深知江湖险恶,人心难测。未料今日得见二位姑娘豪情壮义,方知自己过去太过浅薄。这人是我打的,牵累二位姑娘已是不该,怎能这样一走了之?莫非我堂堂七尺男儿,还及不上两位弱女子?在下今日既然管了这事,自然不会就此收手。”说完,仰天洒然一笑:“雁荡派什么东西,虽千万人吾往矣!”
这边胡不归还在耍帅,那边阁门被拍得哗哗作响。两位姑娘面色一变:“没想到雁荡派来得这么快!公子还是快走吧,要不躲躲吧!”说完,不等胡不归回话,就推搡着他往床下躲。
胡不归果断制止,独自迎向门口:“姑娘莫要惊慌,在下定会护得二位周全。我倒要看看谁人敢来我面前放肆!”然后打开了房门,岂料门外一个人都没有。狐疑地扫视了一圈,正待关门,就听到一声大骂:“楼上的,你刚刚搞得什么玩意儿,那么大动静,差点没把爷们儿弄软了!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你赔得起吗?”
循声望去,只见门槛边站着一个人。门槛两尺,那个人不过高门槛三尺左右,端地是个少见的矮个子。也无怪身高八尺有余的胡不归没能看见他。这矮个长得也算一般,配上两条浓眉也算颇为灵动。只是与胡不归比及就有些其貌不扬了。而且衣衫不整,说话间一双贼亮的眼珠还在眼眶里滴溜溜地打转,扫视着房内的物事。整个人透着一股伶俐精怪的劲头,却总给人一种坏蛋的错觉。似乎就差在脸上写“我是坏人”几个字了。
胡不归打着哈哈,不着边际地甩甩手:“啊!今天的天气真好啊!”
矮个子大摇大摆地走进房间坐了下来,自顾自地倒上酒,喝酒吃菜。不时哼哼出几个怪腔怪调的曲子,于是整个场面又再次陷入了僵局。看得小兰,小芳两个姑娘,一片茫然。
胡不归也不介意见怪,找了一个座,也斟上酒喝了起来。这两位爷倒是自在了,半天没有说话,却让两位姑娘愈发看不清情势!矮个子砸了口酒,皱起了眉头:“啧啧啧啧啧!二十年的绍兴女儿红,原以为你也是风雅的妙人怎么品酒却落了下乘?这女儿红,没有六七十年的年份,我是喝不下去的。也罢,今日权当漱口了。改日有心思,我去寻些好酒,我们大家好好品品。”
胡不归仰头饮尽杯中的酒,转向矮个子:“看来兄台也是个好酒之人啊。刚刚解决些小恩怨,打扰到了兄台雅兴,确实不该。在下胡不归,斗胆请教兄弟名讳。”
矮个子夹一筷子菜放进嘴里咀嚼,含糊不清地训到:“原来是江湖盛传的红衣傲剑啊,呵呵,看你闯下这么大的名头,怎么说些话来那么虚伪、不尽不实呢?我只是个区区俗人,不像你外号那么耀眼。江湖人称夜行八百,日行一千,神行无踪,逍遥漂游,神龙见首不见尾,妙手贼王刘三石是也。你可以叫我的外号贼王,也可以称呼我声三石哥,或者可以亲密地称呼我为石头!”
胡不归沉吟片刻,淡淡道:“还道是哪位高人,原来不过一个梁上君子。不过,你这小矮人说话倒也有些趣味,不作伪!”
话音落下瞬间,刘三石变了脸色,站起来冲着胡不归一阵咆哮:“你可以侮辱我的人格,但是你不能侮辱我高贵的职业和职业道德。我跟那些三只手,金手指可不一样。妙手取物的艺术那能叫偷么?还有我平生最讨厌别人说我矮了。”只可惜这位仁兄站起来也不及坐着的胡不归高,并且嗓音稚嫩。让原本应该杀气腾腾的场面显得有些滑稽可笑。
胡不归轻笑:“早听说过你的怪脾气了。天王盖地虎!”
“小鸡炖蘑菇!不会吧!不要告诉我,你就是来接应我的人!”刘三石瞪大了眼睛,满脸写满了不能置信。
胡不归神秘莫测地笑笑,凑到刘三石耳边细声说了些什么,然后刘三石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跳将起来:“什么?你们要我配合大闹雁荡青城的联姻?你们是不是脑子秀逗了?不玩了!这种的危险的活计,我不干,多少钱都不干!不玩了,这游戏太难玩了!”
胡不归用食指沾着酒,在桌子上默默写了几个字。
刘三石看了以后,用一种恨不得把对方生吞活剥地目光盯着对方,一字一句道:“胡不归,算-你-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