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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川秀丽,风景如画,幕春的春风抚过青青小草,微微带有暖意。
幽幽小道上有一面容俊美,棱角分明的青年男子正纵马前行,这便是风亦青。
他日夜兼程,马不停蹄十余天,途中穿插数个诸侯小国,终于入了楚国界内。
风亦青道路不熟,见前边有一农夫挑担而行,连忙拉住马儿,下马拦下,上前问道:“大伯请留步,可否能问一下此处是何地境,离那郢城还有多远?”
那农夫放下担子道:“此处名叫‘易水’,离郢大概还有六百多里路,骑马应该还需两天的路程。”
“谢过大伯!”
风亦青道过谢,上马便要走。
那农夫喊道:“等一下!”
然后从箩筐中拿出两个甘薯,道:“前面一路上没有人家,这两个甘薯你拿着路上充饥吧。”
风亦青接过甘薯,从腰带中摸出几枚铜钱,正想给他,突然想到这是晋国的铜钱,他拿着用不上;便又塞回去,摸出一小锭银给他。
那农夫非常惊慌,死活不肯要,说道:“我这甘薯低廉的很,你拿着便是,不要钱!”
风亦青略微躬身道:“那就谢谢大伯!”
那农夫朴实的一笑,道:“你沿着这条路往前一直走,不久便会见着一条大路,那就是通往郢城的官道。”
“我知道了,谢过大伯。”
风亦青转身上了马朝他挥了挥手道别。
再次上路,策马奔腾,直到临近傍晚,太阳只剩红光,天边出现一朵朵火烧云,马儿渐渐慢了下来。
风亦青见马儿有些疲惫,正好前边树林里的鲜草肥沃,便将马牵了进去。
风亦青瞧着口中正嚼着草叶的马儿十分乖巧的模样,忍不住摸了摸它鬓发,马儿好似向他撒娇一般蹭了蹭他的肩膀。
风亦青心中甚是欢喜,刚想叫唤他一声,才想起来。
“它虽然跟随了我有些时日了,但我还未曾给它取过名字。”
风亦青摸抚着它长长的脸,道:“好马儿,我要给你取个名字,你看如何?”
马儿长啸一声:“吁~”
然后用鼻子不停的顶他的手臂,好像点头一样。
风亦青道:“果然是匹聪明的马,我看你通身赤红,跑起来如同风一般,那我便叫你赤风好了。”
“赤风!”
“吁~呼!”
风亦青心下一喜,自己唤它,马儿以长啸来回应他,样子是很喜欢这个名字了。
忽然,树林深处传出细微声音,像是有人在细声哭泣。
风亦青将缰绳系在树干上,朝着哭声传出的地方摸索过去。
过得一会,风亦青寻到树林内一片空旷处,只见有位年龄与他相仿的青年男子,浑身是伤口和血迹,半跪半趴在一块大石上轻声哭泣,声音若隐若无,要不是风亦青耳力极为灵敏,寻常人怕是难以听到。
风亦青刚想上前询问,那青年男子发觉有人靠近,猛地一跃而起,向后退道:“你……你是谁?也是来取我人头的吧!”
话说完,那男子转身便要逃,风亦青连忙道:“兄台误会了,在下乃是晋国人,并不会伤害你。”
那男子略有迟疑,但还是不断往后退,问道:“你师承何门?”
“在下是复射山化羽真人阳……”
“哈哈哈哈!”
风亦青话未说完,便被身后突然出现的四位大汉打断。
其中为首的汉子足有九尺之高,身材异常魁梧,手拿七寸宽的大刀,正仰头大笑,本就面目丑陋,还有一条从眼角开始往下一直延伸至颈部的长疤,这一笑显得十分狰狞!
他的左边有两名剑士,服饰相同,手持长剑,像是同门师兄弟,年纪都不大,容貌倒也说得过去,只那种飞扬跋扈,目中无人的表情看着让人觉得面目可憎。
而在他右边的汉子不仅手握双刺,还全身黑衣,包的死死的,连面容都看不见,显然是名刺客。
那巨汉声大如雷,朝那满是伤口的青年大声笑道:“哈哈哈!赤鼻,你跑的真是快啊,可让我好追,这下看你如何逃走!”
那名叫赤鼻的青年男子脸色发青,一言不发,心中暗想脱身之策。
四名大汉自然不会给他思考的时间,迅速散开将他包围,一齐朝他慢慢逼近。
风亦青微怒,这四人眼高于顶,竟当他不存在,当下抽出长剑,挡在赤鼻身前,冷笑道:“你们四人好不要脸,乘人之危,算什么好汉!”
那巨汉这才注意到风亦青,他不紧不慢道:“小兄弟,看你也是衣着不凡,想必是哪位权贵之后,你若现在离去,我们可以当你不曾来过。”
赤鼻也朝他道:“这位侠士,谢过你的是好意,还是速速离去吧,莫要因我送了性命。”
“即然身为剑客,碰到有人持强凌弱,自然是要拔刀相助!”风亦青斩钉截铁道。
“哪那么多废话,让我送你一程吧!”
那两名剑士中的其中一位性格暴躁,听他这么一说,哪还沉得住气,剑尖竖指风亦青,大喝一声便朝他刺去。
这一剑虽没有招式,但速度不慢,那剑士也是老江湖了,没有妄上,想试探试探他武功底子。
风亦青面无表情,凝里不动,同样手持长剑,却不拔出,只是伸出一横,就接下了这一剑,再顺力一甩将剑拨开,右指瞬间凝出朝他颈部百汇穴刺去。
那剑士不知觉就已经慌了,连忙抬起手臂抵挡,心中叫苦,好快的手法!
不料,风亦青这一指只是虚招,不含内力,点在他手臂上软弱无力。
那剑士心中暗叫:“不好”
此时风亦青的左脚已踢上那剑士的小腹,他哪里还来得及躲避。
只听见一声“啊!”那人应声被踹飞了出去。
说来也好笑,不偏不倚正好落在他原来的位置。
那剑士被一招放倒,脸上也无光,恕声喊道:“刚才不过是我大意了,待我想好招式,定要你好受!”
他又冲旁边的剑士喊道:“于师兄,不如我们一起上。”
那姓于的剑士微微点头,提剑便要一起上,却被那巨汉制止了。
“慢着!别冲动,此人不简单,你们瞧他腰间的东西”
众人这才看到他腰间的银羽。
“化羽真人——阳均子!”其余三个异口同声道。
风亦青心中也是一惊:“身在异国他乡竟然也有人识得师父的信物,看来师父名气不小!”
转而又故作淡定,道:“不错,我便是化羽真人阳均子门下第十三弟子风亦青!”
“原来是高人前辈高门下弟子,真是失礼了,在下彭威,乃是‘鬼王刀’季如金门下大弟子!”
那名叫彭威的巨汉伸手给他介绍道:“这两位剑士乃是萧家家主萧锋座下弟子,唐焕,于厅。
而我旁边的这位刺客身手不弱,名叫楚九,在刺客排行榜里排第九,我们四人均是效力于聚英殿。”
如今的天下武林分为两大派系,一派是聚英殿,阴阳家,墨家等势力,为各国效力,参与战事纷争的门派;另一派系便是师承门派,如化羽门人,御水门人,凡汐门人等弟子,只他们专研武学并试图将它发扬开来。
风亦青初入江湖,除了聚英殿有所耳闻,其余什么“萧锋”,“鬼王刀”,一概不知,但也还是不能失了礼数,只好昧着良心的拱手道:“久仰,久仰!”
彭威指着他身后的赤鼻道:“你可知此人乃是楚王下召捉拿,悬赏黄金千两的犯人,多少人想要他的人头,若风兄弟肯答应不干涉此事,待我们领了赏金,可以分你两成。”
风亦青暗匝舌头,“想不到这楚王好大的手笔,以黄金千两来换一人头”。
身为将军之子,他很清楚一千两黄金是什么概念,足以买下一座城池,或者是创建一支军队,但风亦青早就不贪恋钱财了。
“我若是不答应呢?”风亦青故露不屑的道。
彭威一改和善的面色,转脸又变的凶狠的神色,冷冷道:“那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反正他的项上人头我是要定了!”
话说完便吒喝一声,抡起大刀朝风亦青砍来,势如猛虎!
但风亦青更是身手敏捷,向后一跃,轻易避开了这一刀,反手一招“羽落九州”连刺了过去,速度之快,眼睛以无法捕捉,只在空中留下一片寒芒闪烁。
剑招虽快,但彭威也是老手,毫无畏惧,甩手转起大刀,一一挡下。
就在这眨眼间,萧家唐焕,于厅二人动身了,挥剑直朝风亦青斩来,风亦青一时之间破不开彭德虎的防御,只能暂避锋芒。
他向后一跃,退得一丈开外,聚气融意,只听一声“呼!”
一招“惊鸿一现”,划出一道破空声,剑气斩出!
唐焕、于厅二人不得不惊慌,这无形剑气如长虹贯日之速飞向他们,又范围太广,二人自知无法躲开,只能合力接下。
风亦青尚未收招,突感背心处传来一股寒意,猛然回头,见一黑影向他袭来,果然是那刺客楚九。
风亦青连忙使出一招“十羽连珠”护住全身要害,楚九双刺刺不进,只能作罢,在他身边游走,寻找机会。
偏偏这时彭德虎当头一刀砍下,风亦青暂无退路,抬剑挡下。忽感虎口一震,手臂发麻,差点将剑甩出手去。
而周身的楚九身形诡异,幻化多端,在他四周左疾右跃,身法不定,想伺机突进,好在风亦青剑招凌厉,他也不敢贸然上前。
斗了片刻,五人不知怎么着,各自分散开来,暂时停了手,四人直勾勾的相互盯着风亦青,似乎都在找能够击败他的弱点。
风亦青手臂还在发麻,望向手中的剑,剑刃上已部满了裂纹,用不了多久了,自己知道他己落入下风。
仔细观察,这四人虽说没什么默契,但都有善长之处,可以互相补缺,非常棘手,特别是眼前这彭威力大无比,内功不俗,正面怕是难以挡下他一刀。
彭威瞧他正在思索,趁着他没注意,悄悄的给其余三人打了个包围的手势,三人点头意示明白。
风亦青感官何等敏锐,怎会没看到,只是他根本想不出法子来应对。
唐焕,于厅两对师兄弟首先打破宁静,轻喝一声,左右两面向风亦青展开攻势,而楚九便刺向他身后,呈包抄之举。
好在风亦青剑术造指不俗,仅凭着对招式的理解,躲开了唐焕与于厅二人的剑招;又以进为退突改方向,一招“凤戏青鸾”直击楚九胸口。
楚九哪曾想风亦青招架之下竟还有还手之力,侧身一避不及,被刺中了肩膀。
这时彭威蓄力一刀朝风亦青当头劈落,这一刀虎虎生风;风亦青自然不敢硬接,想退后躲避才发现自己的走位以被其余三人的包围之下生生锁死了。
风亦青当机立断,双手举剑,势必要挡下之一刀。
“叮咛”一声清脆的响声,只见风亦青手中长剑断成两截。
彭威大刀只微微一缓,继续砍下,风亦青立即丢弃断剑,两手一夹,停住大刀向下之力,又毫不含糊的一脚,踢往彭德虎腰腹处。
彭德虎不肯弃刀,硬挨了这一脚,立马感道自己内脏受创,全身一软。
风亦青趁机双手一拧,将他大刀甩飞出去,随后转身一个回旋踢,将身边的三人逼退,趁机纵身跃出包围。
风亦青这一连招干脆利落,没有半点拖泥带水,引的赤鼻不禁高声喝彩:“好!”
赤鼻哪知这其中的凶险,只需慢上一转眼的时间,风亦青便会身首异处。
风亦青背上全是冷汗,手里也捏着一大把汗,回想起来心中不由发慌:“好险,只差一点我就被劈成两半了。”
彭威虽小腹被踢,但好歹也是习武之人,马上就缓过神来,大笑道:“哈哈,你仗着剑法精秒,以一敌四,眼下没了剑,看你如何能打得过我们?”
彭威大刀插入土中,手搭在刀柄上,一副轻松自然之色,继续道:“这本来就不干你的事,我们也不取你的性命,你速速离开罢了!”
风亦青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冷静,脸上神色依旧淡定,其实暗中正在想怎样可以从唐焕或者于厅手中夺下剑来。
身后赤鼻喊道:“侠士莫慌,在下有柄宝剑可借予侠士。”
说罢,解开外衣,一把将腰间佩剑抽出,抛给风亦青。
风亦青伸手接下剑,顿时觉得此剑质感沉重,不知是什么材料打造的,细看此剑比寻常长剑稍短,却又比短剑要长些许,鞘身花纹也异常精美,鞘口端刻有二字。
“干将!”
风亦青不禁念出声来,拔剑出鞘,一声“叮嘤~”剑鸣声久响不绝
剑身光滑无比,更有寒光流动,变幻不定,剑刃薄如蝉翼,似有股锋利的气息环绕,肃杀之意透出,若隐若现,好像空气都变的冷了!
风亦青大喜,不由赞道:“好剑,当真是好剑!”
彭威等四人见状均是心中一紧,有些犹豫,尚未想出对策,便见风亦青持剑扑来,几人立马乱了手脚。
风亦青从未用过这么顺手的兵刃,此宝剑真是得心应手,如虎添翼,展开剑意,剑招频出,呼息之间便已使出七八招。
彭威等四人应接不暇,苦苦支撑,赤鼻在远处都能看见火光四溅,铁屑横飞。
半响后四人纷纷往后避,那楚九手中以看不见兵器,只剩两个把柄握在手中。
唐焕,于厅二人长剑更被削成铁片,剑锷都被削平了,彭威的大刀也没好到哪去,处处都是两指宽的口子。
之前彭威有任风亦青离去意思,而风亦青也是仁义,仅是毁了他们兵刃,未伤任何人。
彭威等人心中清楚,若不是刚才没有扬言要杀风亦,只怕自己已经尸首异处了。
可彭威心中仍有不甘,朝风亦青抱拳道:“风兄弟剑术高超,我等不敌,只能怪自己学艺不精,可你知道楚国上下有多少人想要他的头颅,你护得了一时,能护得了一世吗?到不如爽快些……”
“身为侠士,怎可因钱财而去谋害他人性命,你当我如你们一般吗!”风亦青不让他把话说完,厉声喝道。
彭威心头一震,知道说服他已经没有可能了,大手一挥,携其余三人撤走。
待他们不见了身影,也没了任何声响,风亦青才算松了口气,面对赤鼻,呈上干将宝剑。
“现在物归原主”
赤鼻也不接剑,只是痴痴地望着他系在他腰间的银羽,问道:“你真是化羽门下?”
“自然不假。”
风亦青正好奇想他为什么要确认自己的身份,只见他忽然屈膝跪下,抱拳道:“侠士大恩在下无以报答,家传宝剑便拿去罢了,只是在下还有一事相求,望侠士能够答应”
身为剑士,宝剑当前风亦青怎会不心动,但又当即沉下心来,道:“宝剑我不会要的,你既然称我一声侠士,我所行之事自然不能愧对侠士之名。”
说罢,伸手便要将他扶起,没想到赤鼻臂膀下沉,一时间竟没扶起。
风亦青这才明白过来,心中想道:“只当他是江湖末流之辈,原来他武功也不弱,纵然及不上我,也可和齐云师弟平分秋色了。”
赤鼻不去管他心中作何感想,只是哀求道:“侠士先莫急于拒绝,暂且听我道完吧”
风亦青点头允诺。
“你说吧。”
赤鼻继续道:“风大侠可知欧冶子大师?”
“
天下第一铸剑大师!这么大的名声,天下无人不知。”
“不错,可惜在二十五年前离世了,于是这名声落到了他传人——‘干将’身上,也就是我的父亲!”
赤眼尽是悲愤之意,又缓缓道:“我本是吴国人氏,自从欧冶子大师去世后,找我父亲铸剑的人数不胜数,父亲只能一一回绝,哪知不慎得罪吴国的某位王亲权贵,迫不得已移居楚国。
不曾想楚王知晓,其下令命我父亲为他铸造一把无双宝剑,父亲只能尊命。
取以天落陨石为料,开炉铸剑三个月,终于铸出两柄旷世奇剑,分雌雄两把。
雄剑以自己之名命为‘干将’,雌剑便以妻子之名命为‘莫邪’。
但楚王不仅昏庸无道,还诈奸不及,父亲深知楚王心性,定会杀害于他,因为楚王会为了天下没有第二人能够与他所拥有的宝剑匹敌。
于是父亲将雄剑交与母亲保管,孤身一人带着雌剑进宫献剑。
果不其然,这庸王随口找了个理由处死了父亲,可怜母亲独自抚养我长大,后又将我送往云台山御水真人门下学艺,为的就是有朝一日,可以报此血海深仇。
可我下山刚进楚国,也不知那庸王是如何得知我的报仇之心,还未踏入楚宫,却被下令通缉,害我被数百人追杀重伤至此!”
风亦青听完顿时觉得不可思议,面前这人居然是干将之子,手中的宝剑便是他父亲所铸!
“你是想让我替你去刺杀楚王吗?”
赤鼻心中狂喜,这为难之事正愁不知如何开口,没想到风亦青却先开了口。
赤鼻道:“我想,当今世上能够杀得了楚王,也就只有化羽真人的弟子了!”
风亦青转过身,背对着他道:“你为什么认定我可以?楚宫壁垒森严,加上聚英殿高手众多,刺杀楚王,无异于送死!”
“只因我还未入郢城便碰见了曲池仙人。”
“摘星子!”
风亦青心中暗惊,“他果然在郢城!”
“那这与刺楚有什么关联?”
“曲池仙人似乎知道我的意向,他与我说:‘弑楚王者,必是化羽门人!’我本不信,但现在看来,摘星子能通晓未来之说,并非只是传闻!”
风亦青忽然感到一阵莫名的心慌,“师父让我给摘星子送信,之后碰见赤鼻,看似平常,但好像有人操控了一般!”
赤鼻见他眉头微皱,不知道他心中所想,以为他是不愿冒险,立即说道:“刺杀楚王自然是万分凶险,我深有体会;所以,我会以我的命来助侠士一把!”
风亦青忽然一怔,道:“你是想……”
“对!请侠士取我头颅,以领赏为由,面见楚王!”赤鼻咬牙道。
风亦青深感震撼,连忙拒绝,道:“万万不可,我若失败了,岂不是白白牺牲赤兄弟一条性命!”
赤鼻惨笑道:“我的命早已不是自己的了,悬赏黄金千两,任谁都会疯狂,楚国,我是出不去了!”
风亦青:“你……信得过我?”
赤鼻一把抽出干将剑,塞至风亦青手中,神色坚定,道:“我当然信得过,请侠士动手吧!”
风亦青手持干将剑,却止不住的颤抖,心中道:“这叫我如何下得去手!”
赤鼻见壮,神色不变,他一把握紧风亦青的手,猛地举去起,伸出脖子便撞了上去!
干将剑何等锋利!只是一瞬间,赤鼻便身首分离。
风亦青愣在原地,死死的盯着悬在剑上的头颅,脸无表情,可心中一震,只感觉全身一麻,如巨石压在心口一般,不能动弹!
当赤鼻抬他手的瞬间,风亦青已经反应过来他要干什么了,只是无力阻止,因为他那视死如归的气势阻挡着风亦青无法出手!
“一定……要这样吗?师父曾对我说过,不要去干涉任何一个国家的政事,我们习武的目地,是去完善上古遗留的剑术与功法。”
风亦青喃喃低语道。
赤鼻那无头之尸血溅三尺高,却迟迟不肯倒下,就硬生生的站在他面前。
风亦青双腿一软,有点站不直了,眼圈一红,楚楚道:“赤兄弟你且放心,我定摘了那楚王的人头来祭拜你!”
话一说完,赤鼻的无头身躯便奇异地应声而倒!
如此惊奇的事,闻所未闻!
风亦青定下心来,拿来断剑,废了半个时辰,刨了半丈深的大坑,将赤鼻的身躯埋下,又找了一大石块,用剑削成石碑,立在坟头。
刚要刻上墓铭,转眼间想到“想要赤兄弟头颅的人这么多,若是让人瞧见这墓碑,定会挖开坟墓查看一番,岂不是让他死了也不安宁吗?”
于是风亦青用剑刻上“彭威之墓”四字。
然后取来水,和成泥巴,糊在头颅断颈部,又从包袱里拿出一旧衣裳将其包裹起来,以袖为绳,打上死结,挂在赤风马脖子上。
风亦青拍了拍赤风的胛骨,道:“赤风,这是你本家兄弟的头颅,即使你丢了性命也不可丢了这头颅,知道了吗?”
“吁~”
赤云马也不知是否听懂了,只是用啸声来回应他。
风亦青满意的点了点头,纵身上马,离开了树林。
没过多久,灌木丛中探出几颗脑袋,见风亦青远远离去才现出身形。
正是那彭威等四人,原来是那黄金千两的赏金太过于诱人,彭威怎肯就此罢手,所以逃走后又偷偷的摸了回来。
彭威一望那石碑,顿时脸色发青,胸口好似有一股火气炸了开来。
身后三人也瞧见了,神色怪异,似乎在强行憋着不让自己笑出声来。
彭威仰天大喝,一拳将石碑轰成碎块,这力道非常惊人,转过身来指着那坟包冲他们三人道:“给我挖!”
那三人连忙拾起断剑,将那刚埋下的尸体又挖了出来。
众人一瞧,已然没了头颅。
四人又惊又怒!
“咱们竟然被他戏弄了!”
“还真当他是个君子,没想到不过是个小人罢了!”楚九冷冷道。
彭威握紧拳头,咬牙切齿道:“哼!他取了头颅不过是要去领赏金罢了,我们回聚英殿叫些人拦下他,到时候落入我手中定要他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