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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下文学 / 武侠仙侠 / 烟花传奇 / 第十章,惊天变化.

第十章,惊天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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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
  一阵很重并且有些杂乱的脚步来到门前,就在这脚步还在数丈之外时。室内的两个人便以听出这人连一点武功都不会,小青好奇的拉开门,然后他显然很吃惊。
  瞧见他的神色后,沈随风也不由得伸长脖子,想看看如此深夜来访的究竟是何方神圣。
  等小青将人请进室内后,连他自己也呆了呆感到十分的意外。无论是谁也绝不会想到,来人竟是花老夫人。
  沈随风有些尴尬的笑道;夜以经很深了,老人家你怎么还没休息那?在问这句话的同时,他以发现花老夫人双眼发红,并且目光有些散乱呆滞。
  小青显然也发现了,偷偷的打了个手势后,请老人家坐下。沈随风倒了杯早就冷透了的茶放在她面前。
  他试探着问;老人家来找我们,是不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花夫人不停的搓着手欲言又止,似呼有些难言之隐。小青温柔的说;夫人不必心急,想说便说,若不想说,我们就当你老人家没来过这里。
  花夫人感激的瞧了小青一眼,然后拿起桌上的冷茶一口气的喝了下去。她握空杯许久后长叹一声,这时对面的二人暗中也吐出口气。因为此刻花夫人的神色以逐渐恢复了正常,又幽幽的长叹后,她苦笑道;方才不知为何在睡梦中醒来,便又犯了迷糊,竟跑来这里打扰你们。
  沈随风微然道;夫人言重了,我们两个都属夜猫子的,所以根本就没有早睡的习惯。
  花夫人慈祥的笑道;谢谢你们能理解我这个疯婆子,她摆手制止他们说话。然后接着说;既然来了,所幸老身就将这件事讲给你们听。
  你们只许听,不许问。小青与沈随风对视一眼后点了点头。再次沉默了很久后,花夫人才缓缓的讲道;其实花雨她,,她,,大概不是我的亲生女儿。
  她的这句话说完,小青吃惊的呼的站起身,要不是沈随风及时拉住他,为什么?便以问出了口。
  沈随风当然也十分惊讶,但他明白花夫人这样说,自然不会无凭无据,于是他示意花夫人继续说下去。
  回忆了片刻后,花夫人才继续说下去。自从我与老爷结婚后,他待我一直很好,也十分的宠爱我,对于这一点我从没有怀疑过。做为一个女人我知道自己生活的一直都很幸福。
  在结婚之前我们并不相识也未曾见过,他也从来没提起过在我之前是否有过心仪的女子。他不说,我自然也不好过问。
  在婚后的两年内我们的感情一直都很好,但到了我怀上身孕的第三年时候。我忽然感觉他一下子就变了,那一年花家的老太爷因为在于唐家的交手中不幸身亡。加上老爷年纪轻轻便要当起花家的执掌人,所以冷落我一些,我也并没有放在心上。
  可事情并不是我想像的那样简单,不要问我为何知道他外面还有女人,这种事做为妻子的绝不可能感觉不到。
  那一刻我又气又恨,本想一走了之,但怎奈腹中的孩子以快降生,又念起这两年来他对我的温柔,所以实在狠不下心来离开他。
  之后我时长以泪洗面,也拒绝见他。他明白我以知道了,但他并没有解释,只是看着我的眼睛说,他绝对没有做出对不起我的任何事,他此生只有一位妻子,便是我。
  我们在一起生活了三年,我很清楚他是个言出必行的男人。所以当他说出这番话后,我虽然还有些气愤,但在心里却已经原谅他了。因为我自己知道对他是有很深的眷恋,若果他真的能知错而回头,我会当一切未曾发生过。
  在这次谈话之后,他果然又变回了那个从前的好丈夫。不久后,我们的孩子降生了,当日生产之际,我痛的死去活来。直到孩子安全的产下后我便昏迷过去了。
  花夫人说到这里忽然停住,她替自己倒了杯冷茶慢慢的喝下去,仿佛下了很大的决心后,才说下去。
  当时我十分的虚弱,孩子出生我只是朦胧的看了两眼便昏死过去了。因此孩子的样子我瞧的并不是十分的清楚,但是我却依稀记得在他的左肩后生着一棵指甲般大的黑痣。
  我一直昏迷了好久,等到醒过来时以是十几日之后了。等到奶娘将孩子抱到我的怀里时,我才知道自己生的是个女儿。
  可接下来无意中替她换衣服时,我却并没有瞧见她背上生有黑痣。而且雨儿她似乎,,也要比我想象中的大一些。自此我开始怀疑起来,但这件事非比寻常,我只有暗中偷偷的去探奶娘和下人的口风。结果当然是什么也问不出来。
  不久后他发现了端倪,将我大骂了一顿,很长时间都没来看我。我的心里又气又委屈,每天一闭上眼睛那棵黑痣就会出现在眼前。所以我便开始长期的失眠,恍惚中过了两个月之后,我染上了失心疯的毛病。
  等我再清醒过来时,雨儿以经是会叫妈妈了。花夫人说到这里笑着道;这个丫头又可爱又聪明,我自然十分喜欢,慢慢的也将之前的怀疑忘记了。
  后来我的病情也好转了许多,可是我虽然十分喜欢雨儿,但时间久了我还是觉得于她之间好像少了一丝血浓于水的关系。本来我以决定不在追究此事了。
  但不知为何最近我又开始梦到了那棵黑痣,仿佛那个孩子就在离我不远的地方。
  这种感觉你们当然会认为很荒诞无稽,但对于一位母亲来却是真实存在的。
  所以,,花老夫人盯着他们慢慢道;我希望你们能替我找到他,我已经是个时日无多的老人了,只想见他一面,听他亲口唤我一声,娘,。当然这件事必须要在暗中进行,无论如何雨儿都会是我的女儿,花凌鹤也是我的夫君。
  老身绝不想伤害到任何人,至于这其中隐藏的事情,我亦不想知道了。
  怎么样,你们两位是不是愿意帮我这个忙?
  沈随风点头;如果事情真如夫人所言,我愿意,并且保证不会伤害到任何人。
  很好,你那?
  小青道;我当然愿意。
  花夫人终于开心的笑了;我知道你们都是言出必行的好儿郎,老身相信你们,正如你们相信我的话一样。
  好了,我该回去了,两位不必相送,这件事尽力就好,无论结果是好是坏,我都十分的感激你们。
  二。
  在过三个时辰天就亮了,明亮的星光渐渐的变暗淡。如此深夜时室内的两个人却没有丝毫的睡意。
  小青一边挑动烛火一边问;对于这件事,你怎么看?她说的会是真的吗?
  沈随风将壶里的最后半杯冷茶倒进嘴里,然后喃喃道;如果我说是真的,你会相信吗?
  你凭什么认为会是真的?小青有些冷笑着讥讽道;是不是世上的每一件事在你看来都隐藏不可告人的秘密?他的语气很重,显然是在生气。
  沈随风理解他的心情,如果这件事是真的,那对于花雨来说实在是莫大的伤害也太过残酷了。所以他解释道;我只所以会相信花老夫人所说的话,是因为一位母亲在任何的情况之下都不会认错自己的孩子。
  母亲与孩子之间本就存在着一种看不见摸不到的联系,这种联系虽然没有法子去证明,但却是真实的。
  你将一只小狗丢进一群小狗中,它的母亲会在很快的时间内便找到它。你将一只小马放进同样的小马群里,它们的妈妈也总会在第一时间内找出自己的孩子。
  她们通过气味声音和那种特别的联系,总会感知到自己的孩子在那里。这种联系虽然看不见摸不着,但却是世间最伟大最圣洁的感情。
  你认为我说的对吗?沈随风问?但这句话却不是问小青,而是转首对着窗外而问的。
  小窗被一阵风呼的声吹开,花凌鹤就在窗外。他苦笑一声道;你说的对极了,当年我就是不相信这种奇妙的关联,以为可以瞒天过海。现在看来是我错了。
  小青抢着问道;你为何要这样做,花雨的亲生父母是何人?为何要用别人的孩子来换走自己的孩子?
  花凌鹤深深吸了口气然后说;你们以为我愿意这样做吗,做为一个父亲有谁会忍心将自己的骨肉送给别人去抚养。
  他怒声接着道;你们真的以为老夫是因为在外面有了别的女人,才会做出如此荒唐之事吗?
  沈随风沉声道;在下相信老堡主绝不会做出如此出格之事,想必这其中一定有段曲折的往事。
  花凌鹤复又长叹一声,缓缓的说;你说的没错,我这样做本就是想化解去那一断仇恨,只有这样或许可以阻止杀戮的继续。
  可令我没想到的是,该发生的还是发生了。现在我老了,无力在左右江湖中的事,对于当年唐家的血案,我和夫人都付出的太多了。
  沈随风的目光以亮起;老堡主,不知可否将当年唐家血案的细节描述一遍?
  花凌鹤点头后笑道;我来这里本就是想告诉你们的,放眼江湖也只有你们两个小子可阻止唐家的后人与各门派再续杀戮。
  就在他准备说出那一段往事,而室内的人已经伸长耳朵时。跨院的外面猛然,当,的乍起一声锣响,紧接有人用一种又细又尖的声音大叫;有刺客,快来人。
  这一切发生的太过突然,室内外的三个人不由都怔住。就在这刹那间,一条黑影飘落院中。花凌鹤断喝道;什么人,在他说出这句话时,沈随风与小青以撞破窗户蹿出来。
  但此刻一道夺人双目的烟花以然亮起,沈随风在烟花亮起的那一瞬间立刻闭上双眼,然后用最狼狈的姿势抱着小青滚了出去。
  烟花落幕时,就一定会有条生命随之而去。
  花凌鹤威武的身躯以倒下,那道黑影以掠起飞上了屋顶。沈随风大喝一声翻身而起的同时以将小青整个人抛向了那道黑影。而他自己则奔过来抱起了花凌鹤。
  老堡主气若游丝,挣扎着说出,,去找,孙无双,,。一条好汉一方霸主说完这五个字后,身子一挺绝气而亡。
  小青借着那一抛之力两个起落后以追上前方的人,就在他的神针刚要射出时。身下面的院子里忽然响起无数的暗器声,这些暗器又快又急令小青不得不先求自保。凌空一连翻了七八跟头才险险躲开那些暗器。
  等小青跟跄着落到地面,那满天的暗器如同有灵性般也随之落下,一把沙石,这人就用随便在地上抓起的一把细沙和碎石险些将小青击倒。
  小青一直以来对自己的功夫都很自负,可现在他的脸在夜色中以变得苍白。
  顷刻间灯亮起,照亮了整个跨院。李清平用最快的速度冲到老堡主的身前,这时候花雨与老夫人也赶到了。所有人都瞧的很清楚,老堡主已经死了。
  花雨和老夫人的哭声撕裂了沉静的夜空,李清平死死的盯着一旁有些呆木的沈随风,显然他是在等一个交代。
  很快他长长的叹了口气后说;老堡主是死在一束烟花之下。
  李清平一字一字的问;是不是唐家的那个女子?
  沈随风答;不知道,我只瞧见一道影子。
  李清平又问;以你的目光之锐,那影子是男是女总该分辨的出来?
  复又叹了口气后,沈随风苦笑道;那道影子纤细苗条,应该是位女子。
  李清平缓缓点头;现在是不是只有你和蓝小青知道姓唐的女子藏在何处?
  沈随风幽幽道;是的。
  带我去找她,现在。
  不行。
  李清平怒目而喝道;你说不行,你竟敢说不行。
  沈随风说;是的,不行。
  在这一刻,花夫人哭的双眼一翻昏死了过去。花雨将老夫人交给丫环然后一转身冲到沈随风面前,指着他鼻子厉声说;你说不说?
  在事情还没弄清楚之前,我不能,,,。
  花雨没等他的话说完,手以挥出,啪啪两声狠狠的抽在他的脸上。
  沈随风平静的抚去嘴角流出的鲜血,我理解你现在的心情,但是现在绝不能让你们去找她。
  花雨喘着粗气转头瞪着小青;你是不是也不肯说?
  小青无言的点点头,花雨忽然奔过去一脚踢在他的小腹上。小青痛的弯下了腰,却还是闭紧嘴一言不发。
  李清平到底是李清平,这一刻以恢复了镇定,他一挥叫人拉开花雨。然后沉声问;你们不愿说出她的藏身之地,是不是还想逃走后去通风报信?
  沈随风似笑非笑的说;的确是这样想过,但,,他瞧了一眼只用一把沙石就差点将小青放倒的无悔神尼后,喃喃的接着道;就算我们真想逃走也是不可能的事。
  你们总算不笨,无悔神尼阴沉着脸冷然道;我以有数十年没开杀戒了,为了故友老尼到不妨破例一次。
  李清平抚身一礼道;眼下花家堡要尽快筹办老堡主的丧事,在下斗胆请神尼再多盘恒几日,以看护此二人。
  好,贫尼义不容辞。
  三。
  两日后,花家堡老堡主被刺死的消息以传遍了江湖,这其中自然包括了沈随风和蓝小青被扣押一事。不知道为何这世上总有一些无聊之人,将这件事传成了至少七八种说法。每一种说法都不同,但唯一可以肯定的是,那两个人要想平安的走出花家堡,除非说出唐仇的藏身之所。
  否则,他们只有被扣押下去。
  天以亮,阳光慢慢升起。今天是第三天,也是花凌鹤出殡的日子,就在几日前,他刚刚过完七十大寿,世事无常,生死也无常。
  花家的弟子仆人都忙着出殡,所以石室前临时搭起的一间暖阁内,只有无悔神尼及刚刚赶来的座下四大女第子。
  这里是花家堡中心最大的一座花园,这间石室是花老爷子昔日闭关练功之处。
  现在屋子里的东西都被般走了,只剩下光秃秃的石壁与沈随风小青和一个很大的便桶。
  石室所有的窗户都被封死了,里面黑的伸手不见五指如同黎明之前的深夜。
  阳光升起后不久,石室的铁门被打开。耀眼的阳光如同冷箭般刺入屋内,令小青二人不得不用手挡住眼睛。
  门是被无悔神尼的最得意的大第子紫竹打开的,这个名字是她第一次送饭时说出来的。
  我叫紫竹,无论你们什么时候想通了,都可以喊我的名字。她是这样说的,所以屋子的人才会知道她的名字。
  紫竹大约三十多岁身才很高,也很丰满,就算和沈随风站在一起恐怕也要高出许多。她有一双很厚的嘴唇和狭长的眼睛,宽阔的额头和鼻子两则生着十几点麻子。
  肥大的道袍却遮不住哪两点太过于高耸的胸膛和宽阔的臀部,如果说现在还有什么事是可以令沈随风高兴的,那一定是紫竹的出现。
  现在沈随风正在看着她,然后微笑道;早。
  紫竹仿佛没有瞧见他的目光,淡淡的道;你们可曾想通了?
  本来就快想通了,但一瞧见你以后我却忽然间不想离开这里了。沈随风弯起眼睛坏笑道;若有你相伴在此,我住上个三年五年的也无妨。
  紫竹依旧平淡的看了他一眼后道;想通了便叫我,铁门复又被她关上。
  绝对的黑暗中只剩下两个人吃东西的声音,片刻后又变的死静。不知过了多久,小青开口问;你有没有想到可以脱身的法子?
  没有,沈随风苦笑的道;有外面的那个比我还爱管闲事的老尼姑在,想要逃走几乎是不可能的。
  小青闻言有些急道;难不成我们就和她这样耗下去?
  那道未必。
  未必?
  是,沈随风有些神秘的小声道;我有预感,或许很快你我二人就可以出去。
  你方才不是说没有办法逃出去吗?
  我是想不出法子逃出去,但若有人来相救情况是不是就会不一样了。
  小青有些泄气的说;你凭什么认为会有人来救我们?
  沈随风的眸子在黑暗中闪着光;就凭现在有很多人都不想我们被困在这里。
  你有几成把握?
  五成。
  小青悠悠叹了口气;我还是在睡一会的好。
  你好像对我的判断很失望?沈随风抚掌喃喃的说;有时候一成的把握就可以将一件事办好。
  小青翻了个身道;我倒不是对你的判断没信心,而是我实在想不出来江湖中有谁能在无悔神尼的眼皮底下,将我们救出去。
  沈随风也用了个最舒服的姿势躺在茅草上;他漫声道;你别忘了一句话,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这虽然是句很老的话,但无论放在那个时代都是至理名言。
  事实上无悔神尼的武功虽然以至巅峰,但却还不到令沈随风二人束手就擒的地步。
  他只所以选择留下来,自然别有用意,但是这个用意是什么?恐怕除了沈先生之外没人知道。
  通常一件事要经历,开始,中间,结尾。在花老爷子死的那一刻起,这件事便以到了中间的部分。
  他只所以会死,是因为有人不想他说出唐家血案的细节。从这一点很明显的看出,当年害唐家灭门的幕后黑手依然还活着。
  而杀死花老子的那一束烟花就是最好的证明,只有那个人身份特殊才可能偷偷的取走暗器的图纸。显然他也在研究烟花暗器,沈随风以看出此人研究出的烟花暗器要比唐仇的少三四分的威力。
  不就前他曾亲眼瞧见过唐仇的那束烟花,直到今日沈随风也想不出有任何的方法能破了那束烟花。
  现在他最但心的是,飞鸽门,孙无双的安全。花老爷子死后,他以是唯一知晓内情的人。
  还有令迷惑不解的是,花老爷子以女换子的这件事与唐家的案子又有什么关联?
  但愿自己离开这里时,一些疑惑以然有了眉目。
  四。
  火红的残阳以渐渐沉没,送殡的人以归来,哭声却依旧未绝。
  铁门再次被打开,不同的是这次竟是无悔神尼亲自来送饭的。
  门开的那一刹那,沈随风以习惯的眯起眼睛。瞧见是神尼后显然他有些失望。
  无悔神尼面拢寒霜厉声道;你们是不是还不准备说?
  沈随风道;不是不肯说,而是还没道时间。
  无悔神尼在江湖中德高望重,想必会是讲道理的人,他是这样想的。
  而事实上无悔神尼不但不是个讲理的人,而且还很凶。她阴森森的怪笑道;你们两个无知小辈听好了,老身并不是个有耐心的人。我只给你们最后一次机会,若明天日出后还得不到答案,我保证你二人会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沈随风的面色忽地也变的得冰冷;在下敬重你是前辈,所以一直忍让着,老尼姑,你可是在吓唬我?
  咯咯咯,无悔神尼的笑声如同夜魈;本来我还想等到明天再动手,现在以无需再等了。
  最后问你们一次,肯不肯说?
  四大第子以成扇形将门前围死,小青的神针也以在指间。这一战是无可避免的了。
  沈随风深深的吸了口气后眯起眼睛缓缓的道;我们若不想说,普天之下,就没有人能令我们开口,就算是你也不例外。
  无悔神尼的瞳孔在收缩,你们不怕死?
  小青傲然道;就算是死,也绝不是被你吓死的。
  无悔神尼还没来得回答,院子里猛然响起掌声。花园里当然会有不少的大树,这掌声就是分别从两株古树上传出来的。
  无悔神尼的面色一变,几乎同时四位弟子中的老三与老四纵身而起,人未到满天的暗器以先攻到。
  瞧见这两人的轻功后,沈随风不由暗叹,无悔神尼果然名不虚传。也只有她才能教出如此厉害的徒弟,此刻他有些替树上的那两朋友担心了。
  但这一次他错了,在那波凌厉的暗器还没接近古树时,两道寒芒忽地亮起,这亮起的寒芒是剑光。
  一道雪亮,另一道墨绿,在这两道剑光的吞吐闪烁间。那满天的暗器以消失的无影无踪,老三与师妹显然也大吃一惊。
  还没等她们反应过来,剑芒暴涨如长虹经天击在她们身上。噗噗两声中,二人连对手是谁都没看清便摔落在地。
  剑以归鞘,两人如闲庭散步般走到无悔神尼面前。沈随风与小青待瞧见这二人后,不由的暗中吐了口气。
  无悔神尼在盯他们,然后狞声问;你们是何人,竟敢来趟这里的浑水?
  年长者笑笑答道;在下左秀峰,这位乃铜剑堂少主,常凡,常兄弟。
  剑神岛岛主,铜剑堂少主,无悔神尼阴沉一笑道;名头果然都很响亮,但若想就凭你们二人来救那两个小子,恐怕还不够格。
  常凡看着她,眼中流露出的表情,就像在看着一只老得以经没几分力气的母老虎,他淡淡的说;这件小事本只需左兄一人来即可解决,在下因为无聊所以才跟来看热闹的。
  一旁的紫竹闻言大怒道;放肆,话落,她的衣袖中忽然如蛇般弹出一柄软剑,精光一点直取对方咽喉。
  常凡皱眉孤傲的眸子里充满了不屑,剑出鞘,直削而下,叮的一声轻响,紫竹掌中的软剑居然被劈成两片废铁,要不是沈随风的那句剑下留人,恐怕她的脑袋也会裂开。
  这就是常凡的剑,威猛,霸道,无人敢对其锋芒。
  无悔神尼缓缓点头;好,好,关东神剑,果然名下无虚。她的话倒不是讥讽,而是真的赞扬。
  常凡道;神尼也不错,令高徒至少值得在下出手。
  冷哼一声后,无悔神尼道;常家铜剑老身以瞧过,但不知享誉江湖以久的剑神之剑又自如何。
  她的这句话落时,二第子青竹早以抢步攻出,雁翎短刀带起劲风急削而出。一寸短一寸险,短刀变化灵活,还未等这一刀用老,青竹一旋手腕短刀改削为撩,自下而上反手击出。
  左秀峰赞许轻笑中,神剑也反撩而出,只不过他的出手太快了,后发先至。青竹的身体忽然僵住,掌中短刀的锋芒距离左秀风腋下软肋不及一尺。
  无悔神尼眼中精光闪动;剑气封穴,果然了不不起,话落,她曲指弹出,噗噗两声轻响。青竹被封住的穴道以被解开。
  左秀峰淡笑道;神尼这一手指力也俊的很。
  无悔神尼以然明白,凭自己根本无法挡住这二人的两柄神剑,更和况一旁还有沈随风蓝小青。
  她终于叹了口气摆手道;你们走吧,老身以无力再留人。
  左秀峰遥遥一礼后,四人相对一笑联袂掠起,弹指间便消失在最后的一抹残阳中。
  五。
  四马大车,快似流星。沈随风靠在车厢内似乎以睡熟了,这五日里除了吃饭和方便以外,他都是在车厢里渡过的。
  现在他要去找孙无双,幸好小飞知晓这位消息之王的准确位置。小青并没有同来,因为他要留在那里和小飞一同保证唐仇的安全。
  唐仇现在绝不能出意外,否则一切的努力都毫无意义。
  左秀峰因牵挂爱妻,所以复又赶去了归宿客栈。据他所说,毒蜘蛛夫人只需要在换一次血后,容貌就可以恢复了。
  常凡对查案毫无兴趣,在于左秀峰比剑之后,心满意足的返回关东了。至于他们比剑的结果没人知道,沈随风也不知晓,因为比剑是在入花家堡之前发生的事。
  当然他好奇的问过,二人究竟谁负谁胜,但这两位却一笑而过避而不提。虽然不知高低,但是瞧见他们以成为互相欣赏的好友,沈随风与小青都是真心的高兴。
  武功自然有高低,但友谊却没有高低之分。常凡的剑若遇到别人的剑,一定会决一死战,一分高下。因为他的剑威猛霸道,人也孤傲自负目空一切。
  但他偏偏遇到了左秀峰这个人这柄剑,剑随犀利迅捷,但人却是谦谦真君子,翩翩公子温润如玉。
  世上的事有时候就是这样奇妙,明明是截然不同的两种人,但却一不小心便成为了惺惺相惜的朋友。
  所以沈随风并没有追问下去,因为他了解这种情感。不过最令他感到吃惊的是,暗中以飞鸽通知段老二找人相救他们的人竟是,青萍剑客,李清平。
  在梅大人的那间事后,沈随风在刑部昔日里曾提起过左秀峰及妻子正在归宿客栈。随以段老二才会在最短的时间内邀他出手,至于常凡则是李大老板找来的。之前的那一面之缘,常凡对小青沈随风也是十分的钦佩,所以才会答应相救。
  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在花家堡外,这两位无意之中遇见了,结果一战过后便成了朋友,然后又发现两人皆是来救人的。
  李清平此举动,沈随风虽感意外,但很快便明白。他知道这两个人是绝不可能说出唐仇的藏身之地。而他自己也怀疑花老堡主的死恐怕另有隐情,但为了维护花家堡在江湖中的声誉,又不能轻易的放人。
  所以他才会这样做,如此一来沈随风自然会全力查明花老堡主的死因,然后给花家一个交代。
  都是他娘的老狐狸,沈随风想通后不由大骂。
  天以黑透时,马车方才驶进一家荒村客栈。这里距离孙无双的住处大约还有一天的路程。沈随风虽然心急如焚,但拉车的马却跑不动了。无奈只有停下休息一晚。
  车夫心痛的亲自去照顾马儿的草料,沈随风有些歉意的给了他一大锭银子后,便来到上房。客房十分的简陋,幸好打扫的还算干净。
  片刻后伙计送上酒菜,一顿风卷残云后,沈随风心满意足的躺在床上打着嗝。
  进来收拾餐具的伙计被吓了一跳,他当伙计这么久了,还是第一次瞧见有人能吃光整整四菜一汤外加一大碗米饭一壶酒。桌上的碗碟里干干净净连一点肉末一点菜叶都无法找出。这一刻伙计对这位客人的肚量简直佩服的五体投地。
  沈随风喝尽杯中的热茶后,决定好好的睡上一觉。他已经许久没睡过一个安稳觉了,所以在打了一个长长的哈欠后很快便睡了过去。
  连日来的颠簸令他睡的很熟,若不是隔壁房间忽然响起的哭声,沈随风一定可以安稳的睡到天亮。
  这里只是个还算不太小的村子,因此客栈里住着的都是一些普通的过路人。这样的地方客房装潢自然很简单,两间客房之间连放个屁都听得清清楚楚。
  在哭声响起的刹那,沈随风几乎立刻就醒了。在他住进这间屋子时,隔壁左右并没客人。
  哭声是从右边屋子传出来的,奇怪的这人是何时住进来的?沈随风摇了摇头后,忽然发现隔壁断断续续的哭声竟是个男人发出的。皱眉又听了听了,果然是个男人的声音。
  若果是女人哭,他懒得去理会,因为她们至少有一百种理由而哭泣,但男人就不同了。
  沈随风好奇心被勾起,忍不住用手敲了敲墙,问;这位朋友,因何事而如此伤心?
  隔壁之人显然听见了他的话,脚步声以来到墙边,然后也轻轻的敲了敲墙。
  沈随风忽然觉得这一幕很有趣,深夜里两个陌生大男人居然隔着墙对话,这好像是偷人家老婆才会用到的方法。
  对面那个男人低声喃喃的在说着什么,他的声音很小又夹掺着哭声,沈随风不得不将耳朵贴在墙壁细去听。
  很快他终于听清那个人的话。
  我想要你死,这就是对面之人不停在重复说的话。
  沈随风的反应和应变一直都很快,当他听清楚这句话后,本能的想将头离开墙壁,可这一刹那间一只拳头碰的将木板墙击穿。木屑飞射中这只拳头毫无花巧的撞上了沈随风的脸颊。
  事发虽突然,按理说以他的身手可以很轻易的躲开,但他偏偏正半躺在床上。就算一个人的轻功很高反应也很灵敏,但他若躺在床上时,身手自然会打不小的折扣。
  所以沈随风闷哼声中,直接被击昏,在他中拳的顷刻间,不由暗叹,他奶奶的,居然被一个男人骗了。
  是的,若果是女人,此时此刻,沈随风一定会有所提防的。可有趣的是,偏偏是个男人。看得出来,定下此计之人定是与众不同非凡之人。
  小青就睡在小飞的旁边,本就是临时搭起的床边又加了几块木板。小青合衣就躺在光秃秃的木板上,对此唐仇与小飞都觉得很抱歉。
  小青一笑;凭良心讲,我这一辈子还没睡过这样的床,所以能试试也是件很有趣的事。
  但等他躺到这张床上后不久,就被硌得浑身不舒服。费了很长的时间才睡去后,不久又忽然醒了过来。
  他轻轻的翻了个身,就看见自窗户照进来的月光下,小飞枕着自己的胳臂眼睛瞪的老大。
  小青被吓了一跳;你怎么不睡?
  小飞叹了口气压低声音道;我睡不着。
  小青公子,你也睡不着吗?
  小青苦笑点头;本来以睡下了,却不知为何忽然又转醒了。
  你是在担心沈先生?
  嗯;我不得不担心,他此行去寻孙老大定会凶险万分,他叹了口气说;但愿他一路能化险为夷平安到达。
  小飞点头;事情的进展以经越来越严峻了,幕后的那只黑手现在也一定睡不着。
  他会用什么办法来对付我们那?
  谁知道那。
  小青忧心的道;我有一种预感,他们迟早会找到这里,所以我在想,有什么办法可以保唐小姐万无一失那?
  两个人相对沉默许久后,小青的眼神忽然亮起,他说;我有一个法子可以绝对保证她的安全。
  小飞精神一震问;什么法子。
  小青眼中闪动狡黠的光芒;他说出了他的一个计划。
  六。
  马儿的嘶鸣声,缺油的车轴发出的令人牙酸之声,还有呼啸的风声和马鞭破空的尖锐声。
  沈随风还没睁开眼睛,就听到这些声音。然后脸颊上传来的剧痛令他不由的呻吟一声。接下来沈随风发现自己的身上软软绵绵的,就连抬动一下手都变的很吃力。
  但他还是挣扎坐起来,靠在车厢后喘了几口气后,他开始伸手去怀里摸火折子。车厢里漆黑一片,根本看不清任何东西。
  等他探手入怀后不由苦笑一声,身上所有的东西都不见了。又过了片刻后,他又试着推了推车厢,入手处一片冰冷,整个车厢竟是铁的。
  沈随风的心以沉到了底,世上还有什么事是你忽然发现自己被人关到了一个绝对黑暗,用精铁铸成的车厢里而更人恐惧的。
  不知过了多久,沈随风浓烈的喘息声渐渐的变的平稳下来。他咬着牙用尽全身的力量去砸车厢,但这声音简直小的可怜。
  接下来他每休息一段时间后,就开始想尽所有能想到的方法去尝试打开车厢。
  但到最后显然都失败了,现在他以彻底的安静下来。马车毫不停顿一路狂奔,不知过了多久昏昏沉沉中他再次醒来。封闭的车厢里热的如同蒸笼,沈随风舔了舔裂开的嘴唇,饥饿和干渴早以耗尽了最后的一丝力气。
  他的脸上慢慢的浮现出一丝苦笑,难道我真的会死在这个车厢里吗,他在问自己。在他充满传奇的一生中,早以无法记得有多少次与死神擦肩而过。他并不是个容易放弃的人,但这一回他真的无能为力接近绝望了。
  设计令他落网之人自然不会想让他死的快,因为他还没有说出唐仇的藏身地。可这一路上若再没人打开车厢瞧瞧,他恐怕就会不明不白的真死了。
  沈随风放慢呼吸,然后强迫自己去回想一些美好的事。他并不想死,只要有一丝的希望也要坚持下去。
  在他胸中仿佛有团火焰在燃烧,等这种灼烧的感觉到了再也无法忍受时,沈随风复又昏厥了过去。
  昏沉中他的思绪飞出了车厢,飞到了很远的地方。
  在烈日炎炎的午后,与段老二就坐在昔日的地上,****着胸膛然后用甘甜的西瓜新鲜的脆梨和碧绿的马奶葡萄,下一珵冰镇的青梅酒。
  或者正躺在小醉又白又软的长腿上,眯起眼睛凝住着她美丽的脸庞,然后喝下几杯小醉特意为他酿造的白花露后,做了一个旖旎又销魂的好梦。
  更有在那梦幻般的星月下,他就仰面倚在楼顶似勾般的飞檐上,听着李大老板轻声漫吟的小曲。
  还有那个阴雨绵绵的日子,在一家馒头店里与晚星奇异又艳丽的相遇。
  他想起了小青,花雨,和归宿客栈里那位寂寞孤独的老板,想起那个虽然又聋又哑但却心灵手巧叫幸福的小丫头。
  这时,他似乎听到了一阵刺耳的摩擦声,接着有人用一种很野蛮的态度捏开他的嘴,然后冰凉泌人心脾的水就灌进咽喉里。
  沈随风缓缓的睁开眼睛,车厢接近顶棚的一方暗格被打开,温暖的阳光照了进来,一个蒙面人正将一只水袋中的水倒进自己的口中。
  沈随风伸出抖成一团的手勉强捧住水袋,又接连喝了几大口喘息片刻后笑道;谢谢,谢谢你。
  这人沉默中伸掌一拍车厢,车夫吆喝一声后,马车接着狂奔。蒙面人坐在他的对面,将一只油纸袋子扔给沈随风,袋子里是两只鸡腿和几张饼。
  他用最快的速度将这些东西吞进肚子里,然后满意的长叹道;要是能有壶好酒便更好了,虽然你们的待客之道并不友好。但我还是要谢谢阁下,他又叹了口气苦笑;现在我终于相信,饿肚子绝不是件好受的事,但比饿肚子还要让人无法忍受的就是干渴。
  你一出现这两种要命的感觉便都消失了,沈随风注视着他微笑道;所以无论如何,在下都十分感激你。
  这人终于开口,他的声音很嘶哑也很难听,他说;你不必谢我,若不是有人想要你活着,就算阁下腐烂发臭在车厢里,我也不会看一眼。
  我并不是个好人,所以你不必谢我。
  沈随风仿佛没听见他的话;喃喃的说;鸡腿和饼的味道都很不错,若不是加了些令我使不出一点力气的迷药,一定会更好吃。
  我谢你是因为知道自己以快支持不住,你若在迟些出现,我恐怕就真的死了。无论你出于什么目的,但在下这条命都的确是你救的,所以一定要谢。
  他闻言大笑,笑声如同一把刷子在除铁锈。沈随风果然聪明,他笑着说;如果你是个聪明人就该清楚,你若不说出我们想要的,我随时都可以让你再死一次。
  沈随风也大笑;这句话我早以听过无数遍,可每当在下马上就要死掉时,总会有人出手相助,你说奇怪不奇怪。
  这人的面罩在波动,他狞声道;你尽情的笑吧,我保证你很快就无法再笑得出来。
  沈随风打了个哈气后道;无论笑不笑得出来,那都是以后的事了,现在我只想睡觉。
  记得到饭口要叫我,这次最好有酒。话落他曲起身子很快就睡熟了。
  这人就这样一动不动的盯着他,仿佛变成了一尊雕像。
  沈随风是真的睡了,他知道等这辆马车走到了尽头后,再想安稳的睡上一觉应该是奢侈的事了。
  他身上的迷药很特别,连他这种老江湖都没听闻过。现在他所有的力气只够拍死只苍蝇的。
  沈随风一直在想那位幕后之人,究竟是个什么的人那?是男,还是女?唐家的案子几乎含盖了三代人,其中又掺杂着很多看似毫不相关的人。这件案子恐怕是他自出道以来,调查过的案子中最复杂的一宗。
  无论此人是男是女,都是个如狐狸般聪明狡诈,手段极其凌厉果断的狠角色。
  所以沈随风不得不养好精神,方可去面对这样一位对手。
  天黑透时,他被叫醒,车厢里以掌起了灯。沈随风挣扎坐起来后,就看见一只木盘中的红烧鱼,乳鸽,酱牛肉,和一大壶酒。
  蒙面人脸上下方的黑巾以撩起,露出的嘴唇很厚,和雪白的牙齿。
  沈随风坐过去弯起眼睛,展露出迷人的笑容。他伸手拍了拍他的肩头笑道;阁下果然是个好客的人,比你那位不给我饭吃的主人至少强十万八千里。
  他冷冷的说;你若不想我将你满嘴的牙打落,最后不要说他的坏话。
  沈随风无奈的耸了耸肩膀道;嘴里的牙被打落,想必一定会很痛,幸好我并不是个喜欢说人坏话的人。
  七。
  手里虽然有酒,但却还是堵不上沈先生的嘴。他用最快的速度将面前的食物扫光一大半后,才开始喝酒。
  相比之下,蒙面人的吃相十分的文雅,他不但吃的文雅酒喝的样子,也很优美。
  沈随风眼中全是笑意,举起杯后,故意大叫一道;呀,忘了这些菜里有迷药,阁下怎么也吃起来了?
  他显然被吓了一跳,怒道;你鬼叫个屁,你身中的迷药足可以支持五日之久。
  他忽地变脸似笑非笑顿了顿说;除了用了点特别调料之外,根本不需要在放迷药,所以这酒菜干净的很,你大可放心的用。
  沈随风喝下杯里的酒,眨了眨眼睛笑道;我不过是在好心的提醒你,万一那迷药忽然不灵了,兄台你不是很危险。
  轻哼了一声后,他斯条慢理的喝了口酒道;这一点你请放心,这迷药比黄金还要金贵,所以绝不会失效的。
  他面罩后的目光撇了一眼沈随风说;你也不用动什么歪心思,因为你身上的那些,刑部为你量身配置的秘密武器和各种解药,现在都被扔到阴沟里去了。
  就算你藏在头发里的一条钢丝和一棵用来逃跑的迷烟丹,都被找出来。还有鞋子中用来留下暗记的奇香,腰带里那一柄异常锋利可以断金斩铁的小刀也未能幸免。
  他捉壶优雅的替沈随风斟满酒后,又道;是在下亲自搜查的,所以沈先生全身上下连一件救命的宝贝都绝不会再有。
  沈随风只有苦笑;想不到,在下会被一个大男人扒光衣服,然后仔细的摸了个通透。
  他一本正经的问;我可不可以求你件事?
  你说。
  阁下千万莫要将这件事讲给别人听,否则我岂不会被人笑掉大牙。
  蒙面人终于忍不住大笑,他笑着道;你真的以为你还有机会活下去吗?死人又怎么会被笑话那。
  沈随风也替他倒满酒;然后轻抚着下颚漫声说;凭良心讲,想要我死好像并不是件容易的事。这许多年来就连我自己都忘记了,有多少次明明必死无疑,但最后我却都奇迹般的活下来。
  沈先生的经历我们自然十分清楚,也很佩服。所以怕你这条猛虎会伤人,这才在你吃了迷药之下又饿了四日,为的就是消耗尽你的力气。
  果然够小心谨慎,能栽在你们的手里,在下总算也不觉得委屈了。
  蒙面人再次斟酒;老实说,能令你中计着实费了我们不少的心血,沈先生本就是个心思缜密之人,再加上对江湖中见不得人的勾当都是非常的熟悉。
  我们曾找过野四门中之伏击高手,但他们一听对手是你,竟立刻转身就走无论出多少银子都不肯做。
  沈随风轻吁了声道;那伙混蛋到是瞧得起我,如果要真是他们出手,一切就不会变的如此糟糕。
  蒙面人道;沈先生现在有菜可吃有酒可饮,还有我相伴,何来糟糕二字。
  沈随风哈哈大笑道;你如此陪我聊天,是认定了我此去必定不会生还,所以才对我这般客气,无论如何对一个将死之人都该好点。就算是十恶不赦的死囚,临行刑前也有顿好酒好菜可以填饱肚子。
  是不是?
  是的,你说对极了。
  早说过沈先生是个聪明人,不但聪明人也俊俏不但俊俏还很出色不但出色身才更好,难怪会迷的那些女人团团转。
  沈随风仿佛很尴尬的举杯道;听你这一说,我都有点喜欢上自己了。
  他叹了口气,好像很失望的说;只可惜你不是个女人,否则岂不也会被我迷住。
  谁说我不是女人,这句话说完时。蒙面人的声音竟以变了,虽然比不上出谷黄鹂般清丽,但却是个十足的女人声。
  沈随风呆住,连杯中的酒溢出都没发觉。
  这时她以缓缓起身,然后伸出手慢慢的解开衣服。她的动作不好看甚至有些粗鲁,衣服很快就全部滑落,只有脸上的面罩没有除下来。
  沈随风的呼吸以变的很急促,用了很大的力气才将目光转移到酒杯上,一饮而进火辣的酒喝下去后,竟然有股热气自小腹升起。
  她正在吃吃的媚笑着,一只手抬起握住了那座渐渐涨大了的山峰另一只手以沿着小腹滑了下去。
  沈随风的喘息声越来越浓烈,他并不是没见过****的女人,但却不为何此时的反应竟让他有些不能自主。
  你,,你在酒里下了,,药?
  她的呼吸更急促,呻吟般道;不是告诉你加了点特别的调料吗,放心,这东西不会要你的命,反而会让我们更开心。
  沈随风的双目以变得通红;你为何要如此?
  她的双手动了起来,所用的力气逐渐加重。你,,是个,好看,,的男人,我又是,,个好色,的,女人,你还,,要问为什么吗。
  她的喘息和娇呼声充斥着正个车厢,沈随风终于控制不住一把将她扯倒,然后用力的翻了上去。
  可令他没想到的是,她竟然粗鲁的一翻身反将他压到了身下,接下来她便彻底的变成了疯子。
  车厢里的温度仿佛要将人融化,快速猛烈的呼吸,急厉的喊叫和呻吟组成了最原始的乐章。
  这种声音足足三起三落后,一切才从归平静。片刻后,她起身擦干净了身上的汗水然后穿回衣服。
  你最好睡一会,因为我们很快就到终点了,这一刻她恢复了之前的冰冷,仿佛刚才的疯狂和主动并没有发生过。
  沈随风脸上的表情精彩极了,就像被几条大汉凌辱过的少女脸上的神色一样。
  他挪动身子靠在暗格下方,呼吸着车厢外涌进来的新鲜空气,很快便闭上眼睛。
  方才,他用尽了本就所剩不多的力气,是真的累了。
  她凝注着他,面罩里的脸上充满了满足的柔情,能让她感到身心都满足的男人很少,所以她有些依依不舍的瞧着那迷人的脸颊。
  只可惜,你快要死了,在你死之前给你世上最大的快乐,也算是仁至义尽了。
  她在心里这样默默的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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