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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长安与余礼秋虽得了自由,但他们现下却不知墨家身在何处,只能像没头的苍蝇似的四处寻找。
临走时莫及给了他们一些银两,余礼秋本想买马赶路,无奈失了方向,找不到卖马的地方。只好在附近农家中,买了一头牛。白长安扶着他上了牛背,自己则牵着牛,在前面带路。
白长安有时也想骑上牛,休息一会儿,但他总觉得有些别扭。若余先生牵牛,自己则骑牛,这样的事他也是万万做不出来的。好在余先生教过白长安轻功,这让他走长时间赶路也不会感到十分费力。
走了大半天,四周却还是山和田,白长安怕走错了方向,便牵了牛拴在树上,扶余礼秋下了牛背。
“先生稍歇片刻,晚辈去前方打听一下。”说罢便使出域徙踏空,向前奔走。
余礼秋看着他的背影竟有些呆了,低声呢喃了一句:“名不虚传。”
白长安走了大约两炷香才发现一户人家,问明了方向后,向农家买了些吃的,讨了些水便往回赶。
白长安擦着头上的汗,看着手中干粮,心中一阵酸楚,想着忙完这件事便要回家看看爹娘。眼看就要走到余先生休息的地方了,白长安停下来向前张望。却发现余先生面前多了两人,白长安吃了一惊,怕余先生遇到强人,将域徙踏空运到十成,向前奔去。
奔走了数十步,却发现那二人好像是柳伊消与宛真儿,白长安定睛一看,果真是二人。
白长安暗想:我与余先生介是被柳伊消所捉,此刻柳伊消出现在这里怕是要捉我们回去吧”白长安本想加快脚步赶上前去,刚踏出一步却生生停住了脚。
柳伊消武功深不可测,自己虽然身负乾元功,但能发挥出来的功力不足一成,实在难以与柳伊消抗衡,况且还有宛真儿。想到宛真儿,白长安心里一痛,竟开始打起岔来,他赶紧摇了摇头,整理了一下思绪。
不如趁这机会跑吧,自己一个人跑总比两个人被一网打尽的好。白长安竟然真的转过身去了,走了几步,他却停了下来。
只听得啪啪两声脆响,白长安狠狠地给了自己两个耳光。心中暗骂,余先生待我恩重如山,我更是沾了他的光才能从馥馨楼逃了出来,如今余先生有难,我却只顾自己逃命,这还算是人吗。白长安不再迟疑,转过身去,将域徙踏空运到十成,快速向余礼秋奔去。
柳伊消听得背后异响,转过头去,见到白长安一脸狰狞,这倒让她吓了一跳。宛真儿见到他,正准备打招呼,但见到他来势汹汹一时也呆了。
这时白长安已经赶到了余礼秋面前,挡在他身前,喘着粗气说道:“你们若想对余先生不利,先,先从我的尸体上跨过去。”
柳伊消见他把一番豪言壮语说的如此滑稽,不禁莞尔。
宛真儿道:“白公子你的脸怎么?”
白长安看也不看她,宛真儿见他不理睬自己,自讨了个没趣。柳伊消轻蔑地说道:“小白,逞英雄是要付出代价的哦。”说罢,柳伊消笑了起来。
白长安也不理会她,心中连想了几个脱身的办法却都行不通,他心中发虚,但眼下却不能示弱。白长安虚张声势,恶狠狠地盯着柳伊消,却有意避开宛真儿的目光。白长安心想如此僵持下去不是办法,看来只能自己尽量拖住二人,给余先生争取时间。
想到这里他已不再犹豫,突然发难,一掌劈向柳伊消头顶。柳伊消见他来势凶猛,出手歹毒,向后一闪,避开了这一掌。
白长安见他如此轻巧的便躲开了自己的袭击,心里不免有些失落,他慌忙再出一掌,向她的肩头打去,柳伊消身子半旋,轻巧避开,她似乎不着急出手,有意看他还有什么招数。
“余先生快逃!”白长安急忙说道。
但余礼秋却无动于衷,白长安又重复了一遍,余礼秋仍是一动不动的。白长安暗叫不好,莫非余先生被点了穴道?但眼下白长安也无暇查看,只得和柳伊消继续纠缠下去。
白长安见她有意与自己兜圈子,白长安出掌越发的快了,但每每眼看即将得手,柳伊消却又从他指尖溜走。
柳伊消轻笑起来,那笑中的嘲笑之意再明显不过,白长安开始有些急躁,大喝一声,加快了出掌速度,柳伊消左一步右一步,如入无人之境,却每次也只比白长安快上半分,白长安再次加快速度,她就又快上半分。白长安又连试了几次,柳伊消却每次都只比他快半分。
白长安急中生智,突然慢了下来,而后又马上提速,一下快一下慢,一下慢又一下快,如此反复几次后柳伊消却开始有些乱了。
柳伊消心中一惊,陡然提速,白长安只见一道红影在眼前忽左忽右,飘如云絮,不可捉摸。
“墨攻掌乃是专攻要害之掌,不要一味寻找破绽,要让别人主动防御自己的要害!”余礼秋大声说道。
一语点醒梦中人,白长安大呼自己愚蠢,一心攻击寻找柳伊消的破绽,却被他耍的团团转。不如像余先生所说,专攻要害,让她疲于奔命!
白长安运足力气,一掌打向她的丹田,柳伊消只得避开,白长安施展域徙踏空一跃而起,一掌劈向她的天灵。柳伊消也打出一掌,与他双掌相对。柳伊消有意试试他的内力,开始与他拼内力。
白长安只觉得一股软阴寒之气向自己丹田袭去,白长安赶紧运功抵挡。可那内力如附骨之疽在自己丹田之内不停游荡,却不能再进一步,似有什么东西在阻挡着它。
白长安心中一喜,这便是哲之启设下的禁制吗,看来它不但阻止自己的内力外泄,也能阻挡外来之力的侵袭。
柳伊消此刻却惊骇不已,她只觉得自己的内力进入他的体内后如深沉大海,偶尔有一丝波澜泛起,却也是稍纵即逝。柳伊消不死心,再提起内力向他袭去。不消片刻,自己的内力与刚才一样变得杳无音信。柳伊消这才明白过来,自己的内力被乾元功给吞噬了。再这下去只会没完没了,她运足气力,掌间发力将白长安震开。
一阵内力比拼过后白长安竟没有大碍,这让他信心大增,稍一调理内息后便准备卷土重来。就在这时,柳伊消却拔出剑来,白长安心中一凛,开始有些害怕。他想起了剑神草庐前,柳伊消与剑神的那场对决。他心想,死便死罢,总好过做逃兵愧疚一辈子。
他大喝一声,给自己鼓气。他双掌齐发,向柳伊消的丹田打去,柳伊消提剑便刺,直点他的掌心。白长安识得厉害不敢硬接,侧过身去,将手向前伸去,用手背去轻轻拨开她的手,她的剑也就偏离了方向。
“好,墨攻掌变作非攻掌,实在漂亮!”余礼秋叫了一声好。
柳伊消见他竟能破招,心中有些惊讶,但随即呵呵一笑。只见她的身影突然如鬼魅一般,不知何时已经闪到了白长安身后,白长安还没反应过来,只觉得腰间一凉。
不好!她的剑似乎已经刺中了我的腰,白长安心想。他还没来得及疼痛,柳伊消又闪到了他左边,又是同样的一剑,白长安又是腰间一凉,而后是正面、右面,白长安的腰间已经连中四剑。白长安曾听说如果剑足够锋利,即便是刺中人的心脏,一时感觉不到疼痛。他突然感觉心中一痛,自己怕是要死在这里了,想到这里白长安双目泛红,险些要掉下泪来。
白长安觉得自己下半身感到一丝凉意,犹如微风吹过。低头一看,原来被剑刺中的不是自己的腰,而是自己的腰带。这下倒好,裤子直接掉到了脚脖子上,白长安先看了看柳伊消,发现她居然在那里捧腹大笑,而后他又看向宛真儿,宛真儿先是呆呆地看了一会儿,然后立马转过身去,她羞的连脖子都红了。
白长安这才回过神来,他惊得哇哇直叫,提起裤子便向后跑。
“我说过嘛,逞能是要付出代价的,哈哈哈。”柳伊消笑的都直不起腰来了,捂着肚子,笑的都快流出眼泪来了。
白长安回过头去,望着余礼秋,只见他也在笑,却笑的远没有柳伊消那般夸张。
“白兄弟,你误会啦,柳姑娘并非是来捉我们回馥馨楼的。”余礼秋边笑边说。
“你,你们怎的不早说,害我……”
“诶,这可怪不了我们,可是你不分青红皂白就动手的哦。”柳伊消说这话的时候挑起了眉毛,样子颇有些俏皮。“就你那三脚猫功夫,打一打那些泼皮无赖还行,想打我,再练个三百年吧。”
白长安本想回敬她几句,但怕惹恼了她,便咽下了这口气。余礼秋似乎看出了他有些害怕,说道:“白兄弟不必害怕,柳姑娘不会害你的。”
“余先生有所不知,抓我来的便是她了。对了,你不也是他们抓的么,怎么反倒帮她说起话来了。”白长安有些愤愤不平,但也不敢提高声音,只是小声嘟哝着。
但这还是逃不过柳伊消的耳朵,“你小子别不知好歹。”
余礼秋伸手示意她不要说了,“白兄弟,你以为我们是怎么出来的?”
“不是被莫楼主放出来的吗?”
柳伊消听到这里哼了一声,仿佛有些气恼。
“那莫楼主本不在楼中,又是如何得知你我被关在楼中的?”余礼秋反问道。
“有人告密?”白长安小心翼翼地问道。
柳伊消似乎对他的话很不满,但碍于余礼秋也没有发作。
“当时馥馨楼的实际掌权人是叶剑溪,你觉得会有谁敢去通风报信?”余礼秋道。
“这……”白长安一时语塞,他细想了一会儿,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看着余礼秋,又看向柳伊消,他这才恍然大悟,“是你?”
“你还算不笨。”柳伊消的神色这才缓和下来。
“不对啊,不是你把我们捉来的吗,怎么会又把我们给放了?”白长安大惑不解。
柳伊消没有说话,看她的样子似乎也不会说出什么,倒是一旁的余礼秋开口了。“小兄弟,这是世上的事情没你想的那么简单。”余礼秋叹了一口气,又说道:“却也没你想的那般复杂。”后一句话却更像是说给自己听的。
白长安若有所思,手上的劲儿却松了下来,这一松不要紧,裤子就又掉了下去,白长安赶紧提着裤子赶忙向余礼秋身后跑去。
白长安有些生气,对柳伊消说道:“你来就来吧,还要这般捉弄人作甚,这下可如何是好。”
这时宛真儿已经转过身来,见他生气的样子反而觉得十分有趣,一时竟哈哈大笑起来。白长安见她笑得如此开心,受到感染也笑了起来。
一时间笑声此起彼伏,穿过不高不矮的稻田,回荡在田间地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