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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傅府现在主事的只有两人,高有昇和姜进酒。
高有昇勘察现场完后,便差人送来纸笔写奏章和卷宗。姜进酒百无聊赖的看着,他扯高有昇的衣摆玩,说道:“高老头,你说京都的巨头们可真稳得住,这么大件案子,都不来关心关心。”
高有昇拉回自己衣摆,头也不抬的说:“你这小儿懂什么?若不是我们职责难推,怕也是不愿趟这浑水。”
听完高有昇之言,姜进酒不屑的撇撇嘴。
他暗暗思忖:“当谁不知道似的,本公子是指连暗中探查的人都没有。”
高有昇落完最后一笔,对那个无所事事的人说:“本官要进宫禀奏案情,姜四公子可一同前往啊?”
姜进酒连连摆手,说不了不了,子衿楼的桑嬅姑娘还等着他嘞。
?所有人脚踏的长洲大陆上,有追溯到时间的起源都无法解释的存在。
长洲大陆极北苦寒之地,有一座耸入云层的天哀山,山脚下有深不见底的地悲谷。这一山一谷相依相偎,它们共同经历了时间的轮回与岁月的沧桑,它们既是情深厚谊的朋友,又是生死与共的恋人。
天哀山遍地乱石,不生一畜一禽,不长一草一木。终年气候严寒,天空积蓄着灰色的云翳,永无破晓之景,是不可踏足的死地。
一男一女赶路的身影,成为这山谷间最独特的风景。
女子的娇躯裹在黑色的斗篷下,如烟如沙的衣裙似云雾缥缈,绰约多逸态。她的面容半隐在帽笠投下的阴影里,露出的肤肌质傲若清霜,唇瓣有如樱花渲染,微微有些苍白。
她的气质清冽,如果仔细看她的眉眼,你又会觉得这是一个极妖冶的女子。
城惑执着女子的手,不时温柔的玩弄她纤纤的玉指。城惑望着隐没在云雾中的山巅,只感叹长路漫漫,偏偏他重伤未愈,无法施展轻功。
女子拉着城惑又走了一刻钟,她垫脚用锦帕擦拭男人的脸。城惑笑着揽过女子的腰,将她与自己紧紧贴合。
“我习不得武,否则我凌波微步轻轻一飘,拉着你就到了山顶。”
城惑在她额头落下一吻,玩笑说:“虞儿,你这般智计无双,若是再习得武,我可不能够在你身边了。”
风泱听闻笑罢,与男人步步相随继续赶路。
行至一处天生绝地,前路被阻,勾魂摄魄的花香一丝丝与风相容。随着二人的到来,花香愈来愈浓烈,凉风越来越阴寒。
忽的前方绝地凭空似的多了一片浓重的黑影。
离土的虞美人竟娇艳欲滴的开在玄色的轿子上。八名身着红衣的抬轿男女,恭敬的向风泱,城惑跪倒,齐声道:“恭迎宫主回宫!恭迎城大人回宫!”
二人上轿后,城惑枕着风泱的腿就睡了,风泱有一搭没一下的抚他的脸。这大大的斗篷风泱也没有脱下,这使她更好的融入了夜幕中。有多心的人望见她的唇紧抿,有时却微微抖动。
她的宫门前早已跪满了红衣人,他们属于虞美人,这个世间最隐秘的江湖帮派。
风泱半隐着脸不言一语,不做一事,挥手让众人散了。又吩咐虞美人祭司班瓠犀为城惑疗伤,之后便独自一人回了庵崖。
她尽数褪去衣衫,久久的沉在撩野池底,整个人死去一般的沉落。朵朵虞美人花婷婷的漂浮在水面,水光潋滟起血色的波纹。
风泱的长发在水底柔滑的包裹着她的身躯,以至于城惑走过来没看到他所预料的美景。风泱看那一道分明的白光投射在水面上,她呼呼的吐出一些水泡,游鱼一般打起水花。
城惑看准机会,一把将风泱提上来,用自己的衣袍将她包住。
女子的几缕湿发贴在脸上,长长的羽睫伶伶丁丁挂着几颗水珠,有些睁不开眼,她的双眸微氲,有华光淡淡流溢。她凝望你时,眼神极其勾人,一双高远的远山眉盈盈动人心。
城惑将风泱抱起,转身回了忘生阁。风泱任由城惑极为熟稔的为她穿上衣裳,这是一件乌金云绣衫,与城惑身上的白暝云绣衫十分相称。他为她擦干头发,又为她细细上妆,风泱依住城惑的胸膛,神色闲懒。
易水寒闲歩院庭似的无视守在忘生阁外的人,左弯右绕的来到了风泱的内殿。
两侧的烛火照在他神色平静的脸上,明暗不一。少年大大咧咧推开门突然出现,倒使风泱惊讶不已,她从城惑怀里起来,下意识理了理衣裙,可这一幕在少年的眼里十分讥诮。
风泱脸上浮现笑容,走过去对易水寒道:“寒,你不是游历各地山川风景去了吗?”
易水寒听完便低低的笑,眉眼里藏了些风泱看不懂的情绪。风泱情不自禁想要抚他的脸,却被易水寒一手打开。他说:“再美的风景怕是也比不过,你在他身下的情景。”
“寒!”风泱厉声喝道。不理会风泱的愠怒,易水寒看向至始至终都嘴角挂笑的男人,城惑还朝他挑挑眉,对他的到来显然是不以为然。
“你们在一起居然穿了衣服,嗯?泱泱。”
“寒,闭嘴!”
少年转身就走,他怕他的难过会使他落下泪来,他不愿那个男人看见他的伤心。
易水寒身形疾如风,他来到庵崖最陡峭的一块岩石上,他年少时最喜欢与风泱一同玩耍的地方。那时的易水寒还很小,可也只有比他大一岁的风泱敢牵着他的手,在这像是被风一吹就会塌的岩石上跳跃玩耍。
而他又是何时明白他与风泱之间有差距的呢?是那个男人。
城惑派人告诉他,来琼浆池见他。易水寒是上任虞美人宫主之子,除了他母亲和风泱,他听从过谁的话?只不过这城惑是母亲都要礼让七分的人,他鬼使神差的去了。
可他看见了什么?泱泱……泱泱。
易水寒何尝不明白,风泱接近他不过是利用他,利用他得到他母亲的青睐。这种利用的心思到后来他从泱泱的眼睛里,看得越来越分明。
他知道,这是泱泱故意让他看见的。可是,泱泱,我是永远甘之若殆让你利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