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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下文学 / 武侠仙侠 / 侠影鹿鸣 / 第四章 玉河残影

第四章 玉河残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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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傍晚愁云惨淡,把天空压得很低,让人透不过气来。
  公白非径直来到玉河城,只见玉河城边是一条宽阔明亮的长河,温柔地将小城拥抱在怀中。河面上偶尔有飞禽掠过;三五只鸭子排着队伍,大模大样地从桥底钻过。小城城门不大,用青砖砌成,看着像个憨厚而又呆板的汉子。
  天色渐黑,行人三三五五地往城里走去。有挑柴的,有推着木车的,有空着身子的,有牵着孩子的……行人不慌不忙,从容淡定,好似各自心中都有着自己坚实的目标。而公白非,除了寻找渺茫人海里的子玉外,他似乎再找不到其他走下去的理由了。
  踌躇间,白非已走到城里了。城里的街道用青石板铺成,街道两旁一律是两三层的木楼,一楼是各色商铺,各色招牌竞相争目;而二楼均挂着红灯笼,绚烂而祥和。街道上的行人你来我往,虽不拥挤,但也不失热闹。
  一路径直赶过来,白非不觉也有些疲惫了。他留意着周围的情况,只觉得有眼睛正在盯着自己,心想这玉河城怕是不能久留了。突然他猛地向人群中走去,转过街角,进了另一条街。他进店卖了一身衣服,换上。出了店,径直走到街尾,一个飞身,跃出了墙外。
  来到城外,他回过头,只见玉河城灯火通明。大路是不能走了,于是他便沿着河堤往下走。走不多时,玉河城已渐行渐远,终于缩小为一抹火光。这时夜更深了,又没有月光照映,前行更加困难。
  忽然,河岸似有火光。眼看着就要下雨了,白非不多想,便径直朝火光走去。再走近些,白非才发现这是一艘渔船。船头的老汉正要解下树桩上固定船的麻绳,忽然出现个人影,不觉得惊了一下。等白非再走近些,借着火光,老汉看到的是一个面容俊秀的男子,身材匀称,手里有剑,像个侠客,又有些书生样儿,心里便镇静了许多。
  此时,夜空中已淅淅沥沥的下起了小雨,夜也完全沦为黑色了。
  “老伯,我能躲一下雨么?”白非一手遮掩着头顶道:
  “雨停了我马上离开。”
  “快上船来吧。”老汉迟疑道。
  等上了船,白非差不多湿透了。老汉一边坐着,两人相对无言。
  许久,雨停了。
  白飞留了些银两,便走出了船篷。道:
  “老伯,我怕是还要借你的一个灯笼赶路了。”
  这时老汉走了出来,缓缓道:
  “这番天色已晚,四近无人,况且此去玉河城最少也得一个多时辰。若公子不嫌弃的话,不妨同我回家,等明日再启程也不迟。”
  白非听到此番话,虽有顾虑,但还是应声答应,拱手谢道:
  “多谢老伯!”
  随后老汉解开了船,摇动了船桨,船儿便轻快的向下游划去。
  极目眺望,于茫茫的黑夜中,在平缓的玉河上,灯火惺忪,小船像鮟鱇鱼一样,荡漾在夜的怀抱里。
  “爹,你都急死我了,现在才回来。”
  船刚靠岸,一个女子娇美的声音便传到了公白非的耳朵里。
  “这不是半路上船桨坏了么,爹只好靠岸修一修。”老汉边将船系在桩子上边说到:
  “是爹不好,让颖儿担心了。”
  公白非从船篷里走出来,乍一看去,亭台上的女子亭亭玉立。听声音,应该还不过二十。
  那女子见有陌生人,慌忙道:
  “爹,我去给你烧点热水!”说完便急急忙忙地躲进了闺房。
  老汉见状,笑道:
  “咳,这丫头。”接着便引白非进了屋子。
  “公子,你随我来。”老汉将白非领到厢房,找了一套衣服递给他。道:
  “公子的衣服全都湿透了,赶紧换上这身衣服吧。”说完便转身离去,带上了门。
  “公子,吃饭了。”老汉道,一边推开了门。
  白非来到堂屋,只见那女子正在盛饭。待白非坐下,女子将筷子递到白非面前。这时白非才发现,这女子长得标致极了,虽然衣着朴素,但丝毫掩盖不了她特有的气质。白非连连谢道:
  “多谢姑娘。”
  那姑娘微微笑了笑,两颊泛红,便退去闺房中了。
  第二天,天刚微微亮。白非早已是醒着了的。昨日留山的惨象一直在他的脑海里打转。他暗自道:“不行,不能再呆下去了。要是被鹿鸣山庄的人跟踪到,又要生出事端。”
  他即刻起身,换上了自己的湿衣服。留两半碎银子在桌上,带上剑,便悄悄起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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