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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没办成,第二天还得来。好在昨日返回的时候总结了一下经验得失,最终的分析就是该来的人没来。是谁没来呢?是谁该来呢?当然是那号称警署“母大虫”的杜月红,众人一提她倒像是想到会发生什么,都哄然大笑着。
这第二天,杜月红刚进了专案组的门,就被这群年轻后生拉着往赵丽梅家赶,路上说明了原委。杜月红一听自己即将要办的事,也乐了,不就是对骂,哦,不对应该是劝服。
吴大道开着车载着李明德走在前头,到了地方一停车,吴大道看着另外一车倒哑然失笑了,另一辆车几乎也同时到了,跳下警车的简单正开着后车门,扶着一个身材几乎和车门同宽的女人下车,这自然就是杜月红。
这边的人刚刚到齐,正准备进门的时候,却不料木制的大门洞开,吴大道看着伴在杜月红左右的简单和孙超是立马后退几步,后怕般地藏在杜月红的身后,跟着门里出来了裹着头巾的老妇人,应该也是花甲之年了,一脸皱纹,眼里尽是仇意,手里还揣着木板凳倒是让吴大道吓了一跳以为这是要干仗的架势,却是见她把板凳往楼门口一放,左腿往右腿上一搭,双手拍着大腿,颇有副一妇当关万夫莫开的气魄,声音是排山倒海而来:“我命苦呀!大家都来评评理呀!他叔、他婶、他大哥、他大妹子,都来评评理呀!这挨千刀的警察把我女婿逼死了,现在又来逼我个老婆子,欺负孤儿寡母了!我可怜的闺女呀!我那可怜的小孙儿呀!还让不让人活了呀!我可怜的儿呀!你死了怎么也不把这帮挨千刀的都唤走……”
声泪俱下的讨伐,这么一嚎,左邻右室顿时奔出来一群大姑娘、小媳妇和赋闲在家的老头、老太太,抱着孩子的、两手还沾着面粉的,甚至于还有提着小凳子估计是准备长时间围观的,林林总总差不多二十来号人,而且明显看热闹的人数还在持续增加。虽然没有人上前阻拦,可这声音实在惨人的厉害。不但让观者同情、闻者落泪,而且听这口气,是要招魂把一干警察大白天都唤走似的。
三个身粗力壮、威猛无双的专案组成员此时如同缩头乌龟一般都躲在杜月红的身后,好在吴大道不是警察,倒和周围看热闹的人一样看着眼前这场闹剧,突然心里有点想笑的感觉。
“杜姨,就是她!”简单在杜月红身后悄悄指了指,“我们讲政策、法律、讲事由什么都讲了,都白讲,人家啥也不懂呀。”
“就是,杜姨,这可咋办?昨天我们还能进来门呢,这到好,门都不让进了。”孙超侧头悄声道。
李明德也在此列,指着问:“杜姨,咋办?看你的了。”
不料此时却见得李明德、简单和孙超仨人,一个推背、俩人推胳膊,就要把杜月红往前推,杜月红摇着胖身子一挣脱,回头撵鸡赶狗般把仨人赶过一边,嘴里念叨着:”去,去,哪凉快哪待着去!这么点小事都办不了,真不知道你们能干什么?”
就见得这位杜姨大大咧咧往门前一站,双手叉在腰部,一副睥睨之态,雷霆一句:“闹!闹!闹什么闹!这么大年岁了,有什么可闹得?让左邻右室看着好看呀?谁怎么你了?政府给你赔了二十万,就你那遭殃女婿在,还不是吃喝嫖赌,能给你这么多钱吗?啊,说不定你那到霉女婿在,连你闺女都不要了,我看你一个老婆子能咋办。”
杜月红的大嗓门可比老太太要高多了,几乎是吼出来的。惊得背后掠阵的三位小警心中一凛,被这气势吓得顿时退了几步,连左右围攻的声音也顿时都被她一个人压了下去,不仅压了下来,而且一句惊得老太太哭声霎时一停,对恃上了。
不过老太太眼看着左右邻居都是一副看笑话的态势,颇是有点难为情。有道是骂街就靠嚎,要嚎就得嚎到底,嚎出个输赢来,否则就丧了气势,让人笑话。
于是刚一停顿,又开始故伎重演地骂着:“啊,啊!呀,呀!我不活了,我命苦呀,他叔、他婶、他大哥、他大妹子,都来评评理呀!欺负我个老婆子,让他出门栽死、车轱辘辗死、吃喝噎死、全家都死,下辈子不得好死,我可怜的儿呀,我可怜的闺女呀,我那可怜的孙儿呀!老天不长眼呐……”
几句话给上门的警察找了若干种死法,听得几位是面面相觑。
不过恶人自人恶人磨,只见得杜姨也来劲儿了,嘴里喊着:“呸,呸!老不要脸的,骂谁呢?警察都死了,你就好过呀?警察都死了,让你女婿想欺负谁就欺负谁是吧?”一句噎了恶老太婆一下,杜月红转身环视围观的看客们,放大声音喊着:“薛正阳的事大家知道了吧,是畏罪自杀!就即使自杀了,政府还赔了二十万。摸摸自个的心头问问,这事办得可以了吧!谁不是拖家带口混碗饭呀?警察就都不是人啦?你们听听,这骂得像人话吗?让警察死绝呢?死绝了有大家的好呀?今天我就脱了这身警服不当警察,我陪你骂上三天三夜,谁要是躲着,谁是小妈养的!”
亦正亦邪,最后一句却是冲着门口的老太说的,此时人心看样是对半倒,指指点点的声音里有支持老太太的,也有支持警察的,估计大伙都也了解薛正阳是个什么样的人。不过更多的心思却不在于谁对谁错,怕要都是想看一看,究竟谁更厉害一些。
这倒好,僵住了。哭坐在门口挡着大门的,还是拍着大腿缠杂不清地叫嚣着,伫立在门口指着门里大声对恃着的杜月红比执行个什么重要任务还要来劲。
俩人倒有将遇良才、骂街遇上了对手之感。围观的呵呵笑着、指着,只余下了一干有点尴尬的小警们掠阵于几步之外,吴大道却是乐呵呵地隔岸观火一般,像在欣赏。
对恃的声音越来越大,终于还是惊动了屋里的人。一位抱着小孩,眼里带着几分凄楚的女人出来了,到了门口拉着老太太喊着回家,老太太估计正愁没有台阶下来,几番扭捏,架不住女儿又把哭闹小孙放到了自己怀里,这到顾不上吵了,抱着小孙,被女儿扶着先回屋了。
众人正犯愁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走进楼道里的那位女人轻声喊了句:“你们进来吧!”
这就是薛正阳的老婆,几个人霎时心落进肚子里了,简单和孙超一左一右搀着杜月红往里走,吴大道和李明德跟在后边也进了楼门。
世上本就没有绝对的善与恶,对谁善对谁恶是得看人的。这不,你看刚刚还拍着大腿骂娘的老太太抱着哭闹的小孙儿,又成了一位慈爱老人。嘴里逗弄着、哄着尚不会说话的孙子,稍稍哭闹声音刚歇。再把个奶瓶伸了过去,看着懵懂的小孙脚蹬着、手捧着、小嘴呶着、吸着**,那是一脸慈详。
此时的景像尽落于众人眼底,面面相觑之间,都隐隐觉得今儿来骂街这事做得实在有点欺负人家孤儿寡母之嫌了。
估计是简单和孙超有些看不下去了,又不能说什么,只好回头去外面等着,又喊着劝着疏散着围观的人。杜月红当前、李明德在后、吴大道跟着,三个人进了屋,赵丽梅自己拉着一张椅子,指指沙发示意着众人:“坐吧。”
屋里的摆设倒也像个殷实之家,家俱新漆未见旧色、电视还是二十九寸的大彩电,屋侧墙上挂着赵丽梅和薛正阳的结婚照,看样这年代并不算很久远,如果不知内情的话,这三口怕也会是一个幸福之家。
“我男人不是你们说的那样,不管他在外面干什么,他对我们娘俩很好。我们……你们,你们……”一句未尽,热泪先至,赵丽梅又是嘤嘤抽泣上了。
刚刚还气吞山河的杜月红此时倒也有几分难以言说了,看了李明德一眼也没有表态,再看吴大道也是带着几分不悦的目光,毕竟这不都是他一手安排的吗?可吴大道这会儿也是没招了。
三个人还没想好怎么说的时候,赵丽梅倒先说上了:“他已经死了。你们还要怎么样?呜……我男人就一千个一万个不是,也罪不致死吧?我妈虽然老糊涂了,可她知道谁好谁坏,她眼里的女婿比儿还亲,在你们眼里,我们都是犯罪份子,都该死对吧!恨不得我们都死了你们才满意,是吧?”
赵丽梅今儿这话匣子开了,不过说得比那恶老太一点都不逊色,反而让牙尖嘴利又是预审出身的杜月红一时无言以对了。
“赵丽梅,你误解了。”李明德接着话头开口了:“对于你丈夫的死,只是还有几个疑点需要澄清一下,当然,主要的责任在于我们执法部门的疏忽。”
“一个活生生的大活人,在你们嘴里就是疏忽?”赵丽梅挑了个刺,尚自红红的眼圈一眼瞪过来,吓了三人一跳,“要是你们家人也被这样疏忽了,你们接受得了?你们也不在乎?你们也能心平气和地坐在这里说话?我男人才走几天,这就欺负上门了?这也是疏忽?”
“这……”得,李明德一下子又被将住了。
这个女人不简单,吴大道暗暗看了一眼,额前飘着几绺乱发,虽然有几分新丧的悲戚,可掩不住面容娇好,看样这薛正阳也不是一无是处。最起码娶得这老婆对他是一往情深,正揣度怎么着才能引到正题上,杜月红却是开口了:“赵丽梅呀,刚才我们的话有点过激了啊。我道歉,向你,向你母亲道歉。其实我们来,是想进一步澄清一些事实。我们希望你支持我们的工作……”
话戛然而止,赵丽梅倒没有打断,而是蓦然起身,靠着电视机柜旁边,像是按捺不住心中的愤怒,看着杜月红。眼里的怒意像尖针一般刺过来。顿让人有种芒刺在背的感觉,下意识地躲着这种目光,就听得赵丽梅一字一顿说道:“支持?我男人死在你们手里,我再支持你们?道歉,你们道歉要能把我男人还回来,我给你们下跪磕头做牛做马。别以为我们孤儿寡母好欺负,我到要看看,你们能把我怎么样?”赵丽梅说着,悲戚中的愤意颇浓。
话里有咬牙切齿的味道,看来有其母必有其女,刚刚的妥协只不过是面子问题,真正的对垒此时才刚刚开始。而这一副苦大仇深的架势,怕是难以缓和了。
杜月红有几分理屈词穷了,侧头看看李明德,李明德也面有难色,不知该如何出口。
赵丽梅一言即出,直视着这三个不速之客,虽没有逐客,可这架势怕是等着三人灰溜溜地掀起门帘跑路。此时的吴大道脑子里百转千回,仍然是有点无计可施,到底从何说起呢?
沉默,又是沉默;对恃,又见对恃。
“你错了,你丈夫不是自杀,也不是死在我们手里。”这一句是让满座皆惊,另俩人吓了一跳,吴大道从沙发上站起身来。客气、劝慰却又带着几分不容置疑的口气说着:“我不否认你们是个三口幸福之家,在你的眼里你的丈夫是天下最好的男人。你们感情这么好,我相信你多少了解点你丈夫是干什么的,他不是清白的,否则你们作为家属不会第一次就同意了警署的解决方案。他是自杀,这点毋庸置疑。有检察院的法医证明,谁也做不了假,如果你非要给你的冤屈找一个债主,我想你心里也清楚,负责的不应该是警察。”
这一句说得好,不仅让另外两人拍手叫绝,也同样触动了赵丽梅。迎着吴大道的眼神下意识地避了避,这一个细微的动作,怎么逃得过杜月红这个老预审的眼睛她,顷刻间在心里下了个定论:这条路子,应该没错。
没说话倒也没有难倒吴大道,就听吴大道缓缓说道:“我以一个男人的身份告诉你,在一个成家的男人眼里最重要的莫过于家庭。而且像你们俩个其实本是让人羡慕的一对,你们所牵挂的都很简单。在你的心里,丈夫就是一切;在你丈夫的心里,你和孩子就是他的一切。我说一个最简单的事,你丈夫在警察眼里是个几进宫的老油条,你觉得凭着几副铐子、几次审讯就吓得住他?他可不是一次两次和警方打交道了啊,就那么点抢古董的事能逼得他自杀?呵呵,说出来怕是没人会相信。其实有些话我不想说出来,可你非逼我说,那我就明说了,别说你不一定相信你丈夫是自杀,我也不相信。可他就是在众目睽睽之下自杀了。而能够导致一个人自杀的原因有两种,一种是万念俱灰,一种是心里害怕。我见过你大概知道了,你丈夫有这么一个幸福的家、这么一个漂亮的妻子和孩子,肯定不是万念俱灰;那么他就是害怕了,害怕什么?他心里最牵挂的是什么,那他最害怕的也就是什么。处在他这个位置,我想他不会没有这种担忧吧。这些事,你不会一点都不了解吧?”
赵丽梅的表情由决绝转到了迷茫、一下子又转到了悲怆、跟着双手捂着脸嚎啕大哭。身子慢慢地、慢慢蹲了下来,靠着柜子,蜷曲着、哭着。或许是因为人已经去了不小少时日了,泪已经没有那么多,声音慢慢由大转小,却是一直抽泣着,一直不肯起身。
这在预审上叫突破心理防线,一般在心理活动有剧烈波动的时候就是一个最鲜明的特征。此时是切入案情的最佳时机,杜月红对吴大道这几句赞赏得紧,真没想到这个非警务人员竟有如此能耐。句句如重锤敲到了赵丽梅的心坎上,而且有意识地把矛头引向了未知。
若换作平时,吴大道见到一个漂亮的女人如此哭泣,肯定少不了要上前安慰。可在此地此时,吴大道不会怜香惜玉,在他眼里赵丽梅只是一个媒介,一个能提供证据的介质。
这一哭,又哭了几分钟,若不是里头老太太喊着,赵丽梅应了一声话,这哭声怕是还要继续一段时间,胡乱地应了几声母亲的问话,赵丽梅止住了哭声。
吴大道此时才拉着椅子,扶着赵丽梅坐定了,随身掏了几张纸巾递过来。看着拭泪的赵丽梅,轻声说道:“你丈夫是个爷们,预审处的警察都忍不住竖大拇指。如果是畏罪自杀,在我们刑拘他的时候就应该自杀,何必等熬了半天罪之后、送到了法院才自杀呢?这案子别管怎么判都不会是死路一条,你应该知道你丈夫在给什么人办事,只要他们肯帮忙你丈夫何必因为一个实际上只需在牢里待上几年的判决就抛下你们呢?这里头肯定是有人拿他最珍惜的东西来威胁他,才让他不得不选择死路,他是为了保护你们母子、为了保护你们组成的这个家庭才选择死路的!”
好像是生怕赵丽梅不哭似的,这几句猜测撩得赵丽梅又是悲恸声起,吴大道却是紧追问道:“我不相信,你一点都不想为他做点什么?”
“可是,可是……人都不在了,我还能做什么?”赵丽梅抽泣着说。
“能,告诉我是谁给你出的这个围攻警署的主意。放心,我们不是找后账来了,钱已经赔付给你了,那是警方该负的责。”
“这……”哭声骤停,赵丽梅瞪着眼看着吴大道,似有隐情,欲言又止,李明德和杜月红的心跟着一揪,生怕功亏一匮。
“你放心,我们只是就你丈夫的死,找应该负责的人。出事以后,这个消息是封锁着的,可不知道是怎么泄露出去的,从死亡到你们围攻警署不过三四个小时,这三四个小时连法医鉴证都没有到位。我们只是在查找是不是有别有用心的人故意利用你们的善良,故意煽动家属,进而对警署的工作故意干扰,说不定这个人和你丈夫的死有某种联系,我们需要知道真相,这也是给你,给你丈夫一个公道。”吴大道轻言安慰道。
“不会的,绝对不会。”赵丽梅摇着头,很坚决。
“什么不会?”
“不会的,绝对不会,赵队长也是个警察,他和你们是同行。”
“赵队长?哪个赵队长?”
“经侦大队队长,赵忠国。”赵丽梅在揣度了良久,才几分疑虑地说道:“不会的,我男人几次犯事都是我去找的赵忠国。虽然也是警察,可他和我男人关系挺好。不会的,那天凌晨三点左右他就打过来一个电话,说了这么件事,还劝着我们想开点,反正人已经不在了。就想办法先不发丧,到警署要赔偿。我们家老的老、小的小,我又是妇道人家,能有什么主意?赵忠国以往也挺照顾我男人,我想他总不会害我们吧。一想就……”
“不用说了,一想就跟着去了是吧?”吴大道被这消息搞得顿时有点心神意乱,摸出身上口袋里照片,指着当天的场面问道:“这几个,这位,这位,你身后这些人,都是你的亲戚?”
“这……”赵丽梅脸上此时却有点扭捏了,呢喃了半天才轻轻说了句:“我,我不认识,都没见过。”
问了半天,问了两个匪夷所思的消息,先是经侦大队队长赵忠国泄密,后是帮着赵丽梅声讨警署的“亲戚”竟还是假冒的。这不得不让端坐一旁的杜月红和李明德目瞪口呆,有些不敢相信,可以知道赵丽梅也没有理由要欺骗他们。吴大道推了推李明德,李明德幡然醒悟,知道这时候不是思考真假的时候,连忙安排道:“严密封锁消息,现在仅限于我们知道,我向郭组长汇报后再做决定。”
吴大道和杜月红自然省的,点了点头,朝赵丽梅告辞了,和他一同大步出了屋门,在楼底李明德又不无紧张地安排了几句,安排着简单和孙超在赵丽梅居所周围找个暗处蹲守,接着两辆车风驰电掣地往警署赶,到了警署就急急忙忙地上楼。
李副组长是风风火火地去报告了,留下了杜月红和吴大道,这会儿闲着也是闲着,就说着不如上专案组帮帮忙,正准备上楼,吴大道电话响了,一看号码有些疑惑,杜月红倒是像看穿了一切不怀好意地笑了笑就独自上楼去了,吴大道找了个没人的角落接听了电话,那料到上来就是一顿臭骂:
“赵……”
“吴大道,你够可以的啊!真没看出来啊!既然不想和我家熙月在一起,你干嘛要跟着跑到餐厅?你什么意思啊?好嘛,追的人是你,把人弄得五迷三道了,又不要了!可以啊!你够可以的!别让姑奶奶再看见你,否则见你一次打你一次!说到做到!”
“嘟嘟……”
得,吴大道连一个字都没说完,就被劈头盖脸骂了一顿,好不容易回过味来,想说点什么电话就被直接挂了。不过,倒没有生气,毕竟是自己理亏在先,怨不得人骂自己。说起来,自那天晚上之后俩人就再也没碰过面。吴大道讪讪然苦笑着,正准备掉头上楼,却不料又一个电话打了过来,来电显示是:韩熙月。犹豫了一番,最终还是接通了:
“喂,我……”
“刚才小雪她……吴大道,你给我等着!嗯唔……呵呵,那个小雪有点激动,你别见怪。那个你,你最近还好吗?”
“还好,你……”
“没事,我挺好的。对了,你今晚有空吗?”
“啊?今天案情有些突破,可能得忙一晚上……”
“没事,没事,那就算了,改天再说吧!那我挂了啊!”
“嗯。”
“嘟嘟……”
电话又挂断了,吴大道脸上的苦意又浓了几分。说实话,对这个女人,自己确实很在意,也确实很关心。可是,一是因为自己心里还装着另一个人,不想因此让自己为难,也不想辜负了她;二来是她的父亲很可能是站在常耀文一方的,倒不是怕她泄露了什么,而是担心未来的某一天,或许会和她的父亲变成敌人。到时候,不论是自己,还是她,恐怕都会陷入两难的抉择中。算了,想再多有什么用,都是庸人自扰罢了。
强打着精神,吴大道摇了摇头,觉得自己近来因为男欢女爱的事情越来越不像以前的自己了。迈着步子朝楼上走去,进了专案组,却是看到人们都交头接耳地议论着,一听才知道是杜月红将之前发生的事情说了出来,不过并没有告诉他们问出了什么,这才使人更是好奇。
屋里的人不一会就听到了急促的脚步声,接着,郭元浩和李明德一前一后进来了,环视着众人,郭元浩脸上很肃穆,指指吴大道说了句:“吴顾问,干的漂亮!”
跟着又是莫名其妙地说道:“从现在起,在座的都不能擅自离队,直到这条线索澄清。现在有简单和孙超一起盯着薛正阳的住处,应该没什么问题。吴顾问,你这几天应该就是去查那些来闹事的人了吧?”见吴大道点了点头,“好,你把信息告诉老王,由老王带队,带上闫格和焦宇去把这些人带回来。刚才,经过署长的同意,由我和老仇以协查案子的名义把今天休息的赵忠国约出来。谁也不要惊动啊,注意,线索未澄清之前,这还仅仅是个推测。不过谁嘴里要是走漏了消息,我亲自把他送进督察处。”
说着,人们就大概清楚了刚才杜月红卖的关子是什么了,心下有些惊愕。被点到名的赶忙开始行动,在这个专案组走马上任的第五天,终于开始全体动员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