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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幸得佳人解心忧,终有恩情还报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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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黑沉沉的,没有星光辉映,连月亮也躲藏了起来。在路灯下,一辆零星溅着泥点的法拉利跑车停着,从落下的窗户处伸出一只手,还往外散着带着些许蓝意的白烟,地上是十几颗完全烧尽的烟头。
  吴大道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走出赵丽梅家的,也不知道自己是从哪买来的烟,更不知道自己是何时又如何行至了此处。他就那么鬼使神差地离开了,还鬼使神差地一根烟接着一根抽着,甚至到最后又鬼使神差地给一个女人打了个电话。
  等着,就这么一直等着。瞧一瞧外边这儿竟然是韩熙月家的那个小区,透过倒车镜看见一个婀娜多姿的身影正一步一步接近着。
  打开了,车门被打开了,随之散出了一股浓烟,让来人直皱着眉头,只听见那令吴大道感到熟悉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吴大道,你这是干什么?不想活了,抽这么多烟!”说着,一只玉手从吴大道手边夺过了正袅袅散着一缕白烟的罪魁祸首,往外一扔,高跟狠狠一踩,灭了。
  吴大道空洞的眼神望了过来,看着眼前的这个人觉得有些模糊,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叫她来?也不知道为什么叫的是她?只是手滑着手机屏幕,翻过了数百个人,却最终将目光锁定在了她的名字上,然后就是拨通,接着电话通了,也不知道自己说了些什么,就又莫名其妙来了这里。
  “噔噔噔……”一连串急促的脚步声响着,接着就是吴大道一手架着的门被打开了,这才看清楚了眼前这个人,那个不时会出现在自己梦境中的女人,那个曾被自己漠然拒绝的女人,那个让他竟会一见钟情的女人。
  韩熙月一把将吴大道拉了下来,不由分说道:“去,到那边儿去!”说着,自己就坐上了驾驶座,吴大道倒也听话地走到了另一边又上了车。
  车内还有一股浓浓、散不尽的烟味,让韩熙月又不由蹙起了眉,但没再多纠缠在此事上,有些怜意地看着眼前这个让自己又恼又喜、又哭又笑的男人,看着他那失去了神采的脸庞,自己的心也被紧紧揪着,不由得将手抚在了他的脸畔。
  “你现在坐在哪?”韩熙月没有多问什么,仿佛自己来就是为了将他送回住处。
  吴大道默默吐出了两个字:“新安。”
  车发动了,很快就消失在了街头。车上一直很安静,韩熙月不问,吴大道也不说,就这么沉默着一路行至了新安大酒店。停好了车,拉着无精打采的吴大道,都懒得问他住在哪间房,直接奔着吧台去了,手一指,吧台的工作人员像是明白了什么暗自偷笑着,随即查阅了一番就告诉了房间号:1601室。
  上了楼,拿着从吴大道那多来的房卡开了门,也懒得看里面,反正总统套房还不都一个样。对吴大道是连推带拉给弄进了房间,心里却不似个滋味,此时的吴大道像是丢了三魂七魄一般,成了个行尸走肉。不再是那个面对自己的叱责时的不卑不亢般自信的吴大道,也不再是说起美食时侃侃而谈、滔滔不绝的吴大道,更不再是那夜挽救了自己性命时毫无畏惧、让自己不由倾心的吴大道。
  这会儿的吴大道就和个废人一般无二,韩熙月不知道自己该劝,还是该离开。总之,从最初的忧心、怜惜,到了现在却只剩下失望了,比之前被拒绝还要失望,在她心里吴大道不该是这幅模样。
  长叹了一口气,韩熙月转身拎着包准备离开的时候,沉默到现在的吴大道终于开口了:“我发现我好像错了。”
  这话留住了走到门口的韩熙月,待她调过头来,只听吴大道继续说着:“从一开始我就不该追查我的身世,从一开始我就应该听我师父的话,那样就不害死那么多人。那么小、刚刚才失去了父亲的可怜孩子,他是无辜,他本应该在父母陪伴下快乐地成长,他是无辜的……还有那女人,本应该和自己的爱人携手相伴一生,拥有一个幸福的家庭,她也是无辜的……还有那个老太太,本应该看着自己孩子、女婿、孙子在自己膝下承欢,颐养天年,他们都是无辜的。可是因为我,因为我结束了他们本该美好的生活。都是我的错,如果我不一直追着那案子不放的话,悲剧就不会发生,一切都不会发生……”
  随着“啪”的一声惊响,吴大道的脸上多了一道鲜红的手掌印,像是被打醒了一般,吴大道抬着眼却看到韩熙月那双大眼睛中沁着泪水,两道泪痕挂在脸上,却听着她怒斥着:“吴大道,我不管你今天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才变成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你现在这个样子根本我是我所认识的吴大道,别的我不清楚,但是我知道一点,如果你不查你的身世,不查这个案子,我就不会认识你,我就会死在那场火灾里,那么我也就不会爱上你!还有,他们的死不是你造成的,而是凶手干的。既然你觉得他们是无辜,那你就更应该继续查下去,揪出凶手来将他绳之以法,而不是像现在一样。是,一开始你确实只是为了自己才会碰这个案子,可是现在不同,你现在肩负着的不再是你一个人的得失,是三条人命,是惩治凶手的责任,还有那些蒙受不白之屈的人得以沉怨得雪。”
  一番言辞发自肺腑,心理咨询师的职业素养在此刻派上了用场,一言惊醒梦中人。只见吴大道从最初双手紧握,变成拼尽全力般咬着牙,到最后那双空洞的双眸渐渐有了神采、变得清明。这一番变化看在了韩熙月眼里,终于能长舒一口气,这会儿她才有空擦了擦脸上的泪水,看着那红手印不由得心疼了起来。
  “这算是对齐了吗?”只见吴大道恢复了往日的神色,一开始不知该说些什么,却不经意间下意识说了这么一句。
  这倒是起了效果,“噗嗤”一声,韩熙月笑了。想起来之前吴大道的左脸曾挨过自己一巴掌,今天这一巴掌却是打在了右脸上,也不只是巧合,还是自己下意识为之。
  “那你要还回来吗?”韩熙月狡黠般看着自己的心上人。
  吴大道嘿嘿一笑,一把拉过来韩熙月,轻声正色道:“谢谢你……”
  “嘿!说什么谢不谢的。”韩熙月笑着眼睛弯成了月牙,手不由抚摸着吴大道的侧脸,问道:“疼吗?”
  “不疼,要不是你这巴掌我还醒不过来呢!”
  “那你不会怪我吧?”
  “我刚还谢你,怎么会呢?”
  摸着摸着,韩熙月慢慢坐在吴大道身侧,柔软的唇不由印在了他脸上,像是为他疗伤般,一点一点移着、触着、吻着,到最后四片嘴唇融在了一起。
  天公不作美,“咚咚”几声,是外头的钟楼响起的声音,韩熙月一把推开了吴大道,微红的脸颊让人不由心生爱怜、呼吸有些紊乱、身上的衣衫被一双坏手弄得有些凌乱,嗔怪般瞪了吴大道一眼,只听她道:“都怪你,我都答应家里得早点回去,这都十二点了。”
  吴大道知道尚不到时候,笑着帮她收拾,将她送出了门,坏笑着说:“我记得有人说要追我啊,不知道是不是我听错了啊?”
  气得韩熙月脸上是又羞又臊,嗔道:“讨厌啊你!”扭捏般要快步离开,走了几步却又是扭过头来,晃了晃手里的钥匙,道:“好啊,明天姐们来接你。”说着,伴着银铃般的笑声离开了。
  吴大道经此一事,心中却是下了决定,要珍惜眼前人,不要待得来日追悔莫及。至于什么将来、后果都无需再去考虑了,在爱情面前本就没有高瞻远瞩,只要是俩人心有爱慕之意,又何必在乎那么多呢?
  匆匆冲了个澡,正准备睡去,却有个不认识的号码打了过来,来电显示竟是两江,接通了电话:
  “谁?”吴大道有些警觉。
  “数日前一别,小友近来如何?我姓白,旁人都叫我老白,小友可有印像?”
  吴大道听着声音,倒是回想起来了,这是在崇文路上遇见过的那个书摊摊主,这人还认识吴青云,可自那之后却是在没见过。只听他先是问出了自己疑惑:“哦,是白老先生,一别数日再未见过,老先生可是离开了?”
  老头神神叨明回了句:“近来有各路牛鬼蛇神在长安兴风作浪,老朽能掐会算,只求能苟延残喘,自是要远离这是非之地。”
  “呵呵,确实如此,老先生真是有先见之名,倒是一直尚未请教先生尊姓大名。”
  “什么尊姓大名的!鄙人贱姓白,名傅义,有个浑号叫三眼,不知小兄弟听没听过?”
  一听这话,吴大道略有些惊讶,想起来这人的事迹自己的师父曾对自己说过,之前设想过千种万种却是没料想是他,只听他连道:“原来是当年叱咤江湖的白三爷,失敬失敬,可我听说您不是早就仙去了吗?”
  “哈哈……多少年未曾走动,真没料到还有人记得我。不过我确实是不得不服老了,竟然没有看出你并非警察,竟然还是那老狗的徒孙。当年,你师爷逼我交出自己毕生所学,想不到竟被我略施小计蒙混了过去,以为我已经身死倒再未找过我麻烦,之后我隐姓埋名漂泊无根。后来得知你师爷死了,我这才敢露头,就到了长安,一待就是二十年多年,却没想到你们一门暗斗这么多年还不够,到了现在还明争了起来。嗨,说这些干什么,老了老了就唠叨个没完了。”
  吴大道可一点儿都不觉得唠叨,对这个师爷所知是寥寥无几,只知他名里有个狗字,就被称作狗爷,是地主家出身,六七岁时遭人绑架被卖走,后一直就混荡在社会最底层,却是习得了各个偏门技艺,像之前提过的明八门暗八门都有涉及,后更是识得了袁世民袁总统,更是发达了,搜罗来江湖奇人,将这世间诸般江湖术学了个遍,可谓是一代传说。这么回想着,就听白傅义话说完了,连忙接道:“白三爷既然与我师爷多有仇怨,不知今日这是何意?”
  “哈哈,我虽不是个以德报怨的人,但也是恩怨分明,你师爷人都死了,更怪不到你头上。但我与你的父亲也是旧识,又多次承他恩惠,自然是要报答的,可当年情况凶险,若是我站出来怕是落个身死道消的下场。活到了今天,又是那一天,又是那一夜,唉!今时却是敢说说当年我的所见所闻。”
  “白三爷高义!”吴大道不无奉承之意,也确实是有些急迫想要知道情况,边说着边按下了手机的录音键。
  “什么高不高义,说来惭愧得很。嗯……你要录音就录吧,让我出庭作证我是帮不到了,差点死过一次,这胆子就越来越小了。不闲扯了,案发前几天我在乡下捡漏,搞了本《大藏心经》,看纸质和年代不短了,我拿不准主意,想找吴青云鉴定一下,我住得那地儿离吴青云家不太远,那天晚上下着雨,走到半路我就有点后悔了,下得越来越大,路上连个车都打不上,好容易走到小区里楼门不远的地方。看着有人陪着吴青云上了车,是个黄色小巴。我挥着手喊了句,可能他们没听着,那车关上门就走我当时就想算了。没准小吴有事,不好意思打扰,跟着我往出走着,也看到车走了,是往警署方向去的。那会儿雨实在太大了,没法往出走,就找了个地儿避雨,后来一想小吴没准一会儿就回来了,就朝着你家去了。那会儿你一直是寄放在邻居家,我想你可能在那,正准备敲门,就听见小吴屋里有动静,我一惊就往外跑,出了楼门就看见一个黑影抱着你离开了。最初我想着赶紧报案,那会没有手机,我就想着出去找个商店打电话报案。没想到刚出门碰上个特勤,他不准我报案,还说你很安全,我之后我被监控隔离了半个月,等出来了才知道了情况,那会儿案子就快结了,就是那看守自杀的那天出来的。知道没什么用,我就什么都没说,后来我在长安找着你的踪迹,真没想到你被改了个名字养在一家福利院。我当时孤家寡人一个,没法收养你,只能定期送点东西过去。却没想到后来过了六七年,你竟然失踪了,我托了许多朋友,却就是打听不到你的下落了。真没想到那天竟然还能看见你,唉……”
  听了这么一番叙述,吴大道的心哪还平静的下了,强自忍着心里的情愫,问道:“那您看清拉他上车的人有什么面部特征吗?”
  “看不清,雨下得很大,我站得远。”
  “既然没看清,怎么看清他,吴青云了呢?”
  “你还不相信他就是你的父亲?罢了,那时楼道里有灯,那个开门的背对着我,而我正好可以看到曾国伟的侧面,穿着警服,一眼就认得出来。”
  “没到最后一刻,我就无法确定。好了,当时您就没有看到了什么吗?”
  “确实没再看到什么,可是后来我见过那个车,准确的说是车牌,常四的手下除了后来这俩明面上的,我还知道有一个叫安正全。在我被放出来后的几天,他开着一辆面包车,那会儿我摊子就摆在珍宝阁门口,他把车往那一停,拉了下车门,哗啦一声掉出来一块车牌,就是之前拉走小吴的黄色小巴的车牌,我往里一瞧里头座椅被卸了,就是些黄色的车皮,反正就是车上的零件。”
  “您能确定吗?那照你的意思就是说那小巴车被拆解放在了面包车里?”
  “车牌肯定是,你完了我是什么外号吗?什么东西过了我的眼,我就不会忘,何况这是那么重要。倒不是全拆解了搁车里,我想应该就是把比较显眼易发现的搁里头了,剩下不怎么碍眼的估计往哪一扔,谁都不会联想到这儿。”
  “那您还记着面包车的牌照吗?西18644!”
  看来这白傅义是有备而来,不然怎么会说的这般有条有理,顿了片刻,吴大道问出自己最疑惑的问题:“那当初把你拦下的特情是谁?或者说他长什么样子。”
  “我知道他是谁,其实你认识,和他应该也很熟悉,就是现在国安部特情处处长袁守智,也就是你的四师兄。”
  虽然早有预料,虽然早就想到会是他,可是当被确定之后,吴大道还是不可避免地愣了一下。
  “这就是我所知道的一切了,再多也就是我的一些推测了,不过你应该也都想得到,我就不多费口舌了。”
  “白三爷,我能再请教你一些事吗?”
  “你说。”
  “这么多年你都在崇文路,和常耀文是低头不见抬头见,你可知道谁和他关系密切吗?比如说是严德彪、张国强、赵兴邦、左云生、李胜明他们……”
  “嗯……赵兴邦和左云生都挺喜欢古董的,倒是和常耀文也有些交情,不过都是后来这十来年的事了。严德彪和张国强这俩人我没怎么见过,不太清楚。李胜明不是你们的自己人吗?他也一样,至少在崇文路我没怎么见过他和常耀文说过话。不过有个事你可能会有兴趣。”
  “什么事?”
  “说来这有点揭人短了,不能说是肯定,我也是听说。这左云生的妻子,也就是明盛地产的老总于明媛,这人人如其名是个名媛,在这长安也是赫赫有名的女强人。她与严德彪、赵兴邦,甚至是和常耀文交往甚密。传闻啊,是传闻,这女人给左云生戴了不少绿帽子,包括刚才提到的那三个。左云生好像还为这事要和她离婚呢,还有那个……”
  吴大道有些哭笑不得,前头这话还确实让他眼前一亮,可越往后越像个为老不尊的怪老头在说着八卦轶事,这倒让吴大道有些不敢相信了,打断道:“白三爷,谢谢了!”
  “唉……什么谢不谢的,是我有负于吴青云,滴水之恩本当涌泉想报,可我其实也没做什么。你不怪我都是好的,哪来的谢字。”
  “白老,我……”
  “但说无妨。”
  “我查过吴青云妻子的信息,可却是一切空白,好像他就没结过婚一样。”
  “什么?还有这事,难道是……”
  “这其中的缘由无需白老您费心,我只想知道她叫什么。”
  “她啊,是个温柔贤惠的女人,而且还美丽大方,对她的印象我确实很深,可惜我也不知道她什么来历,可惜后来她……唉,她叫袁初雪。”
  “袁,初,雪……白老,谢谢……”
  “都说了不用再谢了,再谢我反而更愧疚,你若是还有什么问题大可问我。不过,现在时候也不早了。我想,你明天也会有很多事要忙,早点休息吧!”
  “嗯。”
  “嘟嘟……”
  电话挂断了,可吴大道的心却再也平静不下来了。心里猜测着,那个安正全在这里到底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那个带走自己的黑影又是谁,又扮演着何种角色?那个自己本还熟悉可到这时又全然陌生的四师兄究竟又是为何呢?甚至,甚至是不是自己的师父在谋划这一切?还有这个白三爷,绝不会是这么简单为了报恩,他为何会偏偏选在这个时间点告诉自己?
  吴大道发现身处在一团灰蒙蒙的迷雾之中,辨不请方向,更认不出谁是谁,也不知道自己到底知道些什么。
  最关键的是这个录音涉及的太多,别说拿出去作证,现在这个录音吴大道都不敢给任何一个人听,甚至是他的七师兄杨毅武。唯今之计就是自己亲自去查,去查一查这安正全,查一查袁守智当年的行踪,更要查一查疑是自己母亲的袁初雪又是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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