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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月黑风高杀人夜,畏死贪生道案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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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红彤彤的太阳升高又缓缓落下了,从潼山市出发的时候已经过了中午一点半,在医院对嫌疑人的枪伤进行了大致的处理,都没功夫朝潼山警署解释就直踏上了返程,出了潼山,进了神池、过了华阳,大概过了四五个小时,这沿着高速一路向西就进了安西的地界。三天三夜的追捕终于画上了一个圆满的句号。
  基本当天地被笼罩在了黑暗中的时候,车驶进了华城五方县境外,这里与平原地带的风景大相迥异,处处是连绵不绝的山峦,只隐隐约约见得车在山腰里穿梭着。
  车内倒是一直安静着,这会儿换作是简单开车,李明德坐在副座托着腮望着窗外,眉头紧蹙着,不知道是在愁什么、想什么。后头还是闫格和孙超一左一右把嫌疑人围在中间,再看这会儿的嫌疑人,换上了连体铐,这是专门对付背负重大案情的嫌疑人用的,锁住了手脚,别说跑,动一动都不舒服,要是走路还得弯着腰,钥匙有两把分别装在旁边的两个警察身上,就这情况连逃的念头都升不起来。被这么锁着,只能缩着身子,也不敢说话,两眼珠子时不时看看周围的人,说实话,之前那一枪带来的恐惧还尚未褪去。
  突然,一声“咕噜噜”的声音响起,寻着声音,再一看,嫌疑人刘振和微微动着嘴唇好像有话要说一般,但说实在的对身旁这些个土匪模样的警察是只字不敢提。
  倒是一旁的孙超摸了摸肚子,替他把话说出来了:“李组长,咱找个地儿吃点东西吧!”
  确实,这一行人连午饭都没来得及吃就着急火燎地上路了,经这话一说再加上前面那个动静,让众人觉着腹内也在隐隐作响着,李明德点了点头,让简单找个地儿吃饭。
  前面不远有个小餐馆,简单打了个转向,把车一停,和后头嘱托了两句。前头俩人就下了车朝着餐馆走去,点了四份盖饭再要了几个馒头和饮料,等饭的功夫俩人倒是议论了起来:
  “简单,我这想了一路,真要押回去再审恐怕就没那么容易了……”
  “嘿,可不是吗?我就这么想的,诶,不对啊,这种不守规矩的话可不像你说出来的。”
  “切,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和你待在一块我能学好了?”
  “不带这么损人的啊!既然咱想法难得一致,不如……”
  “嗬,这事果然还得你来想,够狠!不过,这要是出个差错可不好交代啊!”
  “有啥不好交代的,这一路我没少观察过他,这人胆子不大,都这么久还没缓过来。别婆婆妈妈的,这不是还是你先提出来的吗?”
  “得,先这么办吧!上头催得这么紧,咱这也是特殊情况特殊对待。”
  两人说着,不由得坏笑了起来,这会儿打包好的吃食也拿到手了,到了车门前,简单对着里头喊了句:“闫哥,孙超出来放放风,放放水。”
  俩人对视了一眼,孙超恶狠狠地瞪了一眼刘振和,道:“别给我起什么歪心思,否则打断你的腿!”说着,开了门下了车,疑惑地看着坏笑的两人。
  ……
  走到了半山腰上的时候,车突然停了,刘振和没多想,以为是开车的警察又要开闸放水,却不料被身旁的两人推搡着下了车。
  正疑惑着,刚下了车被冷冽的劲风扫过,刘振和直打了个哆嗦,不知道这帮人要干什么,刚要打量这是什么地方。
  却听到拽着自己的两人开始说话了,只见那高个扫了扫四周,道:“挺好,荒山野岭的,挺合适!”
  接着又是那个脸上生着蜈蚣疤的拍了拍自己的肩,阴森森地笑了笑,道:“虽然没吃上多好的东西,但瞧你刚才那样是吃饱了吧?那就好,吃饱了好上路。”
  然后是曾对着自己开枪的小黑个扭过头来,面无表情地、就像是在看死人一般地瞥了自己一眼,接着就听见伴着风的呼啸声,“咔嚓”一声响起,让人不由得毛骨悚然。
  这还没完,就听着后边又传来一句话:“甭废话,卸了他的铐子!”
  话音刚刚落下,之前那俩说话的就是掏着钥匙、解着铐子,这可真把刘振和给吓着了,双腿是真打着摆、抖索着嘴唇、发着颤音:“你,你,你们,要干什么,我,我……”
  “你什么你!说不来别说!”被大个子呵斥了一句。
  “哥,不,各位爷,我有罪,我有罪,把我关起来吧!”这会儿刘振和是看出来了这四个估摸着是黑警察,这是要杀自己灭口啊!说不定是那位要对自己下杀手,前些日子可是看见自己的老朋友惨死了,一个人死了还不算全家都被灭门了。不对啊,他怎么会知道我还……这么猜测着,刘振和觉得脑子都糊涂了,手脚都冰冷了,快站不住脚了。
  “有什么罪?一路上都不说话,我还当你是无辜的呢!”闫格诈着。
  “我有罪,贩卖古董,对,对,我贩卖文物,跳车逃跑,逃避打击!我有罪,我要坦白,你们把我关起来吧!”刘振和哀求着,几乎要哭出来了。
  不过看样这话可没用,只听正拿着枪指着自己的那个,挥了挥手,道:“费什么话,拖过来。”
  刘振和打了个激灵,还没来得及辩解就被俩人架着,手足乱舞着:“呀,呀,你们放开我,我有罪,我认罪还不行吗?哦哟,饶了我吧,哥哎!叔哎!大爷呀!我再也不跑了!”被架着的刘振和是一把鼻涕一把泪,可他的哀求不但没有获得任何同情,还直愣愣被架到了路边。
  俩个人晃着应急灯,只见开枪的那位蹲下来,道:“刘振和,不是吧?还贩卖文物?呵呵!啥都没干是吗?”
  “我,我,我……我没,没……”强光灯下的刘振和喃喃着。
  “是没有吧。”简单接着话头,刘振和忙不迭地点头,还没等喘口气,那手枪就压在了自己太阳穴上了,“好!我也懒得问了,反正过了二十年了,就问出来也找不出证据钉死你,我们知道你不会开口!干脆……”
  刘振和眼骨碌转着,像是回忆到了什么,又想到了这警察好像又不是那人派来的,可容不得他多想,那冰冷的枪口可是紧贴着自己,眼中的恐惧愈来愈浓。
  “好,看来你是死心塌地想试试我们的深浅,对吧?”简单稍稍一停顿,保险一拉说道:“你们黑,警察比你们更黑,要不怎么压得住你?别以为我们不敢杀你,在这个时间、这个地方,有四支枪对着你,会在你起步的时候开枪,然后呢,我们拉着你尸体回去交差反正人死了又不会说话,我们以跳车逃跑击毙你,合情合理合法怎么样?”
  阴森森的声音从风声中渗过来,刘振和吓了跳,不迭地求着:“别,别,哥!大爷啊!我,我,我们无冤无仇的,我上有老下有小的,你们饶了我吧,我再也不跑了!”
  “谁说你和我们没仇?你敢灭警察,没有想到有一天警察灭你吧?拔枪!”
  随着一声拔枪,又是听到三个人的枪蹭蹭上手,合弹匣、开保险的声音“咔咔”直响。刘振和被枪口压着头,动都不敢动一下,但那声音是听得清清楚楚、真真切切。
  如果换一个地方、换一个时间,尚有可能是虚张声势。不过此时此刻,在凛凛寒风中抖索着的刘振和,被腿上的伤痛再加上几个人你一言我一语,早扰乱了心智。根本没有思索的余地,根本没有时间来考虑这事的真与假,满心充斥着的都是恐惧,闹市中尚敢开枪伤人,谁知道在这个鬼地方他们不敢杀人呢?
  稍稍一顿的功夫,围着的俩人推搡了几下自己,又是对着自己喊着:“跑呀……跑呀……快跑呀!”
  如夜枭嘶鸣、如鬼哭狼嚎,被吓住的刘振和哪还有胆量跑,捂着脸、弓着身,歇斯底里地喊着:“不跑,不跑……”
  “跑啊!跑啊!再跑啊!”四个人在狂吼着,气焰嚣张,接着又是被那大个狠狠踹了一脚直栽倒在了冰冷的地上。
  “不跑,不……”刘振和心里直想着是不跑就不会开枪,不过转眼间起身的功夫周遭的人却不见了,这一起身就是下意识本能地向前跑。
  却听“砰”一声,是枪响了。
  “啊!”刘振和惨叫了一声,摔倒在地,抱着头转个方向往回爬着:“饶命,饶命,饶了我吧,不是我干的,不是我干的,我没杀过警察,我不想死呀,你们饶了我!”风声仍在嘶吼着,刘振和哭嚎了两句,不觉得那里疼痛,悄悄一抬头,见电筒都耀着自己,刚刚那一枪不知道射向了哪里。
  “砰!”又是一枪,刘振和吓瘫在地上,声音随着枪响传来:“那是谁干的?”
  “是安正全,是他,不是我,真不是我!是他们偷东西还灭口,真不是我……”刘振和不跑了,爬着往光源的方向回来,这群警察真是和土匪一样,一言不合就开枪,要是再不说恐怕自己真就得死这儿了,还是老老实实待在警察身边安全。
  “看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呀,不就说安正全那点破事吗?你真以为把警署缴的赃物偷了,你还能没事了呀?”说话的是简单,虽然对于这个没听说过的人不清楚,可还得继续诈下去。
  “我没拿,我什么都没拿,我就望了望风,还差点被灭了口,东躲XC了二十年了。警察大哥,不,各位警察大爷,你们可怜可怜我,我老婆还年轻,我孩子还小,可怜可怜我吧!这么些年我可什么坏事都没干过!”刘振和一听说出了安正全的大名、说出了案由,心神俱乱之下最后的心理防线瞬间崩溃了,蜷缩在地里,连哭带嚎求饶着。
  “只有你自己能救你自己,别人救不了你,你是想回车上说,还是想上路。”之前只有一句台词的李明德开始收尾了。
  “我说,我,我全说。”
  “把他带回去。”
  “走!”
  闫格和孙超一左一右架着哭哭啼啼的刘振和上了车,简单和李明德随之跨步而上,拉上了车门。
  耀眼的电筒光直扑在了嫌疑人脸上,觉得刺目揉了揉眼睛,这倒不算不上刑讯,比这狠的是拿着强光、扒着眼皮让人直盯着看。相比之下,这就是小儿科了,主要还是这四下乌漆麻黑的,是压根看不清人脸,可这审讯不光是一问一答就完事了,嫌疑人在被审的过程中的任何一个动作或是表情,都有着极其重要的价值。
  审讯本就是警察与嫌疑人进行的一场面对面的心理博弈,究竟哪一句是真、哪一句又是假,经验丰富的预审员只需看一眼嫌疑人是何状态就能知其撒谎与否。同样,嫌疑人中也不乏高人,对于预审中对方的表情也能看出个究竟,到底是诈,是套、还是诱。
  然而在这一刻,无疑于对于审讯的一方是站在有利位置的,不仅在刚才通过一场精彩而又冒险的大戏打破了嫌疑人的心理防线,而且还借着这个地利让嫌疑人难以察言观色落在了下峰。
  随着闫格按开了录音,一场特殊的初审就在这奔波了数日的车上进行着。
  问:“开始吧,从这件案子发生的详细时间开始,是什么时候?”
  答“六一零四年,七月份吧,具体哪一天记不清了。”
  问:“没关系,那天什么天气你总记得吧?”
  答:“大下雨天的,雨下得可大了,好像后来还遭了洪水。”
  问:“往下说,就从你们实施作案开始。”
  答:那天我被安正全叫来,大早上就进了城,窝了差不多一天。大概晚上七八点钟的时候吧,叶常开着车来接我和安正全,就说去拿点东西。”
  问:“此时车上有几个人?”
  答:“我、安正全、叶常,还有一个不认识。”
  问:“继续。”
  答:“安正全开着车,叶常坐在我旁边,这人什么来历我也不清楚,好像和安正全的关系不赖,一直到了一个小区里,车上坐的那人在一个单元里接了一个人下来,一起上了车,上车还扯了几句什么,反正他们认识,刚说了两句就听见一声闷响,是叶常干的。那小子使坏,给人干翻了,然后我们就赶紧走。”
  问:“接下来呢?”
  答:“车开没多大会,我不认识的那人就下车走了,我还奇怪着这谁呢,刚问了句就被叶常骂了几句,我也没敢问,又开了一会,到了一墙后边,叶常指挥着安正全摁喇叭,一摁喇叭,就见那墙上甩出个绳来,叶常下车把什么东西绑绳子上,又回车上了。估计他们里应外合偷什么东西呢,接着叶常指挥着车往前开,躲到人行道上,嘿哟,我一看那大门口,吓了我一跳,那是长安警署的院子,我寻思被这些个王八蛋拉下水了,敢情偷到警署里来了。可到这会儿我是跑都没地儿跑,又过了一会,大院里的摩托车灯亮了,叶常指挥着我们把车停到大门口不远,然后让安正全在车上等着,他叫上我埋伏到了门口,等着值班出来人呢,先放倒,把院里的人放出来再说。咦,可就邪了,门房那块儿门开着,居然没人。这倒简单了,里头偷东西那人直接进里头拿着钥匙自己开门出来了,开着车正要走,安正全正叫我把门关好,钥匙放回去。咦哟,真他妈就邪了,你说我就背啊,那雷子居然回来了,哦,不是雷子,是警察……”
  问:“没关系,往下说,雷子这名称挺好,接下来又怎么了?”
  答:“那警察老远就喊着,我当时吓得腿软,没敢回头多瞅,就这时候安正全一亮车灯,那警察头一扭回来就被那个开摩托的扑了上来,我跟着趁机踹了他一脚,然后叶常把迷晕药捂他嘴上,迷晕了就拖车上了。然后,我们关上了门,安正全开着车就走。”
  问:“光是踹了一脚?不还给了人俩拳吗?”
  答:“啊!这你们都清楚,是,毕竟被他吓了一跳火气有点大,就给了两拳,他还瞪了我一眼。”
  问:“我知道的多了,不知道能抓着你吗?说了半天,从警署偷的东西是在摩托上,还是车上?”
  答:“车上,一袋子东西,我没看听声音应该是文物。”
  问:“好,现在车上几个人?”
  答:“五个,仨坐着、俩躺着。”
  问:“后来呢?”
  答:“应该是一直往北走吧!快出城了,我记得那儿有好些个大烟筒子。到了这儿,叶常又叫着我把在门口迷晕的那个拖下车扔到马路旁边,然后在他身上拨弄了半天才上路。我们那个,那个就往东走去华城了。”
  问:“完了?”
  答:“完了。”
  然而这一场较量并没有结束,只听着简单还在问:“刘振和,你说了半天基本都是我知道的情况,这些情况对我们没有什么用处。说了大半天了,那盗出来的其他东西呢?还有你们车上躺着的那个人呢?”
  “那不知道。”刘振和立马回答上来了:“我家在华阴,没到华城他们就把我赶下来了,让我先躲一段时间。”
  “躲了多长时间?你再一次见到安正全他们是什么时候?是不是再没有见过,这二十年来都没有见过。”简单突然问怪怪地问道。
  稍稍停了片刻回答着:“是,是……是没见过。”
  借着光,简单直勾勾地看着眼前这个人:“刘振和,你真的不愿意告诉我,车上躺着的那个人的下落吗?”
  被他这么一盯,刘振和不知是回想起什么来了,打了个哆嗦:“哥,爷唉!我都这样了,我还能瞒什么?我就是一跑腿的,有时候摸点死人的好东西还得被安正全他们强收走,人家让干嘛,我还不敢不干。这个事安正全从头到尾都知道,我真的就知道这些。就我这儿胆偷鸡摸狗还成,杀人放火的事,我也不敢干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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