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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话 人神之死:暨苏陷心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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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此,你暨苏便是独立于这天地间的,最后一个人神。”
  天帝的这句话响彻云霄,此话一出,神殿内的天神们纷纷将双眸定于暨苏身上,一个个面色凛然而不可犯,似乎人神任茕一死,从此暨苏便成了孤独无助的一方,对天神们的威胁再无此前那么的牢固而无法撼动。
  此刻的暨苏似乎成了众神之敌,众矢之的。
  难道,这最后一位人神,竟会在此时此地也化为虚无,消亡于这些天神们之手?
  “可笑,太可笑。”暨苏冷笑道,恐怕连天帝在内的众神们都还没有这个能力吧。
  这些天神,难道以为天帝神昊能召唤暨苏上天,就肯定拥有可以降住暨苏的神力?而他神昊,当真自认可以困住暨苏半分?若真如此,恐怕任茕和他暨苏早就不存于这天地间了,他又何以还能逍遥于这天上人间九百九十八个轮回!
  更可笑的是,今时今日之前,暨苏却真真从没有想过要和眼前这些天神相抗,更无需提及与他们决一死战。这一点,他深信任茕也一样。
  照现在这样的局面发展看来,暨苏很有可能要大闹这天神殿与众神们厮杀一番。
  总之,既然天神召他上来,又告知此消息,那么任茕何以会死?她的死跟这些天神又有无干系?这些疑问无论如何都要让他们给一个交代才可。
  天帝对暨苏此时的这些思虑怕是再清楚不过了,但他并未生提防戒备之意,他稍缓神情,伸出一指,朝着身前的空气中虚点几下,只见众神台前的银杯随即倒满琼浆玉露,天帝又振振长袖,只觉神殿内原先缥缈怡神的青烟此时更加沁人心脾。
  “人神任茕,自生于这天上人间的第一千九百九十九个轮回消亡,自此化为虚无,”天帝率先举起银杯,瞬众天神手中个个手捧银器齐齐站起。
  与此同时天帝右手朝暨苏一摆,便又有一斟满琼浆玉液的精致银杯出现在暨苏面前。
  “敬任神!”天帝仰头一饮而尽,众神亦然。
  暨苏站于殿正中,面对天帝,左右手边便是一众天神。他冷着眼看众神这一举动,心中尽是厌恶。
  他双目定于眼前之银杯不过一霎,那银器便为蓝火所包裹,瞬即化为粉末随风消散。
  “暨神,你”坐于天帝神昊左侧的灵神元嗣面露怒容,欲大声指责暨苏所为之大不敬。
  “不必虚情假意。”暨苏朝前迈出一步,语气犀利急促。
  “无碍。”天帝朝灵神颔首,又对着左右的天神们道,
  “尔等先归神庭,殿内只我与暨神足矣。”
  此语不容置否,众天神便个个恭恭敬敬退出神殿,一时间,殿内空空荡荡只剩人神暨苏和天帝神昊。
  “人神任茕为何于这一轮回化为虚无,我等天神无法知晓,此事也确与众神毫无干系,若暨神是为此欲迁怒于天神甚至思及大动干戈,那大可不必。”天帝从殿台上走下,走向暨苏,对暨苏心中所思他果然一清二楚,只这一话便应其所想也尽己所答。
  暨苏听闻此言,神情稍稍缓和,“那你可知,任神消亡于何处?”
  “人有人法,神有神规,即便我知道,也不可违背天规相告。若注定你最后会寻个水落石出,那此时即便我不能言,你终究也会明了。”天帝此言语重心长,倒也十分真诚。
  “难道此次神会,便只是为告知我任茕之死?”暨苏思来想去,仍旧疑心重重,若真是如此简单的意图,大可由天讯神代为传话,何必大费周章召暨苏上天来冒此险。
  “也不尽然。此次神会,还有一事要说。”天帝言至此,面和身却移动至正向着神殿的东南方向,并且神情严正。
  暨苏虽不知为何,但身体也不由地正向着那个方向,等着天帝继说下文。
  “道是一事,实是一诺,”天帝语气郑重而庄严,与此同时将右手掌心握成一拳置于身前。
  天神罕下承诺,因承诺一旦从神口说出,往后如稍有打破,乾坤便可罚之正之甚至绝之。
  “天帝神昊在此,代天神向你暨苏许一诺,今后,天帝不再召你人神暨苏。”
  言毕,天帝朝着天神殿东南方向缓缓张开掌心,只见一块似石块的蝶形硬物,洁白无瑕。它先是由天帝之掌飘浮于半空之中,稍一停歇之后,远处便有一股神力吸引着它飞离神殿,那神物瞬间就消失于天帝和暨苏的视线之中。
  “那是何物?”暨苏还来不及截下神物好好观玩一番,实在可惜。
  “神骨。欲成天神,先修神骨,神骨离而天神灭。”天帝神昊对着蝶形神物离去的方向喃喃道。
  “神骨离而天神灭,神骨离,天神灭啊。”他那语气竟似在叹息。
  此时的暨苏虽然对这蝶形神骨有所思量,但是他还无法由此思及自身,那神骨之形倘若细细考量,与他心口上那蝶印如出一辙。此时他更无从得知的是,那飞走的蝶形神骨,正是天帝神昊用以召唤他上天之神物!
  暨苏的心此刻仍然陷在找寻任茕消亡之原和消亡之处的问题上,对于天帝神昊为何庄重许下这一神诺,他无法分心去细思深悟,只是以耳听其言,而无心去思其何以言。
  暨苏忽觉神倦,索性平躺身体悬浮于这天神殿内,待悬至达近天帝神昊头顶的高度时,他闭上双眼,以天帝神昊为轴心,绕着他平稳缓慢飘游着。
  “天帝,你最后见任神为何时,又于何地?答我这一问,可算违背天规?”
  “于任神存于这天地第一千九百九十八个轮回之时,同于此殿内,至于我与她之间说了什么,最后任神去往何处,无可奉告。”
  暨苏打了个呵欠,伸手挑下那立于首后发髻里的青色玉簪,他那一头长发便在空气中舒展开来,于殿内青烟缥缈之中云发飘飘,而那青簪化成青鸟噗嗤振翅,环绕着神殿飞了几圈后便落在天帝神昊殿座桌上。暨苏轻弹手指,那装着琼浆玉液的银壶便自动斟满天帝先前饮用之杯,然后送至青明鸟面前。
  青明鸟先是嗅了嗅银杯,之后便将其喙探入杯中深饮。
  天帝望着案台前这么精明又充满灵气的小神鸟,眼神尽是怜爱,他不由的朝青明鸟招招手,想唤它过来。
  那鸟此时已经饮完杯中的液体,它侧着头斜着一对小眼睛不解的看着天帝神昊,似乎在说着,“你这是何意?我不明啊。”
  “少打我青明的主意。”暨苏此言一出,忽的想起之前在大殿门口他撩拨大鹏鸟后,鹏鸟最后留给他的那个眼神,原来便是这样的意思。
  青明听到主人的声音,立即飞回他的身边,停在他的手背上,又顽皮地朝天帝神昊眨眨眼。
  暨苏重又恢复站立之势,不过是背对着天帝。他想,既然自己心中所寻之事在此无法得到答案,那便回自己的暨神洞去好好思量。他正欲离去,天帝突然又开口道,
  “这宇宙中的万事万物之所以存在,皆有他们存在的道理,并不以人或者神的意志为依据,人和神固然可以施加外力加以控制,但终难与这浩瀚乾坤渊博之道相提并论。而人神,人神的存在,便是这乾坤之行的结果。”
  “人不可害之,神不可灭之,此乃人神,这我早就知晓。”暨苏不解天帝为何无端说这一番话。
  天帝微微摇首继续道,“人和神固然不可伤人神分毫,但反过来,作为人神,你也不可杀人,更不能弑神,自乾坤之行使人神得诞生那一刻开始,这正反相依相存之道便也应此而生。”
  暨苏若有所思,“那为何单单只人神需受天神之召?”
  “人与神早于人神存在这天地间多少轮回已不可计其数,两者之间已达平衡之态,然人神虽是应宇宙之道而生,但至此不过多少轮回,若丝毫无所牵制,稍一失衡,便可能是万劫不复,想来乾坤之律渊远深奥略显于此。”
  暨苏虽不搭话,但心中对天帝神昊不免多了些敬许。
  神昊将乾坤之行思得如此透彻并循其道而治,无怪乎众神皆敬之仰之,更无怪乎天帝是他神昊,而非其他之神。
  “还有一话说与暨神相知,我虽不知人神任茕为何化为虚无,但综种种之迹象,我以为只两种可能,一是乾坤之行至此欲绝人神之存在,二是任神发现消亡之法后自我终结,至于究竟是何种可能,相信暨神你自会探知。”天帝此番话语语重心长。
  言毕,他召来两斗行云,自己踏上其中一斗飒爽而去。
  此时暨苏细细咀嚼着天帝所说的最后一话。
  那斗行云得了神命要将暨神送至殿门,不敢怠慢,一直俯身于暨苏脚前,但暨苏陷于自己的思虑之中不住地踱着步,每每这斗行云欲发其云力托起暨苏,都扑了空,最后它只好静静跟在暨苏身后。
  青明鸟此刻正停在暨苏一侧肩膀上,行云方才的尽职尽力之态它全看在眼中,行云对于主人暨神的毕恭毕敬惹得它心花怒放,所以它决定帮行云一把。
  “哆哆,哆哆。”青明鸣了几声,见暨苏仍然毫无察觉,便用鸟喙轻轻啄了啄暨苏的肩膀。
  暨苏侧头看了看青明,一下子明白它的心意,朝它微笑颔了颔首,立即招来行云,踏上行云之后便坐下托着腮继续陷入思神。
  之后坐上鲲鹏鸟鸟背,飞行只不过一瞬间,鹏鸟便又将暨苏送回了他的暨神洞。这期间暨苏既无言又无任何表情,如死尸般静默冷冰,鹏鸟数次偷偷斜眼观察他他都没发觉。
  步入暨神洞,暨苏伸开双手置于身体两侧,他腰间之束便化为赤鸟焦明,只见它朝洞内鸣叫几声,随即便唤出幽昌玉雀,此二鸟一喙叼一物,飞近一看,原来是暨苏之前所着之玄裳和缟衣,此时已浣净,更显简洁明丽。暨苏只接过玄裳着上,换下的白裘化为鹔鹴鸟在他身旁徘徊。
  “你们都歇息吧,不用管我。”暨苏只着玄裳,赤着上身朝洞内的清泉流水走去。
  越往洞里走越广阔,过了极暗之处视野渐显光明,再走约三丈,阵阵花草淡淡清香便扑鼻而来,迎面的山风徐徐柔和似与这洞间的生灵低头呢喃。不一会儿视野之内便出现一处花草盎然之原野,于不远之侧,一面直耸入天的巨大山壁淌下潺潺湲湲清泉,不疾不迟地与低处的淙淙溪流相汇。
  那山壁与溪流恰组成一半弧形,远处观之极似一弯缺月立于地平面之上,而山风与水流彼此相互呼应,使得这一轮弯月尽显似动似静之态,生动至极。这一景象令人观之不禁感叹,这自然之术果真鬼斧神工。
  暨苏步入此溪泉汇集处的中央,那清冽的溪泉水随即漫过他的腰际,又往腹部和胸口漫去,最后停至暨苏的心口处,正好达到可看见那蝶形印记的高度。
  “一是乾坤之行至此欲绝人神之存在,二是任神发现自我消亡之法而死。”天帝此言反反复复在暨苏脑中闪现着。
  究竟是人神这一存在气数已尽乾坤欲绝之,还是任神自思消毁自取灭亡?
  如若是乾坤之力所为,那他暨苏作为最后一个人神,也当随任茕之后消散。任茕于其为人神之第一千九百九十九个轮回化为虚无,以此推之,他暨苏还需再待一千零一个轮回?
  如若是任茕终寻得消亡之法,她又为何定要自我了结?莫不是任神有不得已的苦衷,还是她已厌倦生为人神的身份?而她所寻之法又是如何?
  暨苏仰头长叹,由生至此第九百九十八个轮回,忽觉自身之无力。
  从前人神尚有任茕为伴,暨苏每每遇不明不通之谜便寻她点津解答,任茕总能由其在天地间游历的千百个轮回为据,为暨苏释疑解惑,而今,而今任茕已去……
  “难道真要坐等一千零一个轮回之后才可得知其何以然?”暨苏催促着自己的心,望它给个答案,可是它却静而不语。
  “啊?”他奋力朝着山壁大吼,顿时山摇水颤,洞中的花草树木受震摇曳,飞禽走兽受惊纷纷躲入巢穴,只稍探出头观望着他们的主人。
  回答暨苏的只有一声模糊的回音,瞬一切又与平时无异。
  暨苏馁气低下头欲闭眼于这水流中深思数日,就在他双眼闭合之际,心口中的蝶印忽的闯进他的眼缝之中,他似被电击一般一下子瞪大双眼,盯着此时躺在心口静美如画中之物的印记。
  “难道是它?”他忽的闪过一个念头。
  人神任茕寻得的自毁之法,难道在此自身心上的印记?
  难道这一印记,除了受召于天神,还能使人神自灭?
  暨苏狂喜,如果要等上一千零一个轮回才能知晓人神之死的缘由,他会发疯的。
  但狂喜顷刻之后,他又问自己,该如何试探这心上之印是否为人神生死之印?如它当真是人神死结所在,那这一试,他暨苏便可能也从此化为虚无了,他可会惧这下场?
  暨苏思忖,即便自己从此不存在了,也于人无害于神无碍,唯一有所牵挂的是这洞中之物。他环顾四处,心有不舍,片刻后思及自己消失时他们也不过也是恢复先前未跟随他暨苏之状,如此一想他便觉心中坦荡荡无所辜负。
  “有何不可试”他对自己说道,此时心是欢喜的。
  暨苏伸出自己的双手,左手与右手温柔地互相感受着彼此的揉抚相惜,随即暨苏将双手交叉握紧抵于额前传以感激之情,须臾之后,暨苏运全身之气于集于右手,又以意念命之,令之化为所求之物,忽的只觉那手愈冷愈刚愈刚愈冷,至极致之时,暨苏毫不犹豫将其直指入心。
  这天地间最后的一个人神暨苏,以手化刀,又以此刀,奋力插入他自己的心口,他这是要生生地将心上的蝶印剜下!
  刀由肤入,由浅至深,所至之处,皮破血流,血肉模糊。暨苏却不曾想过停下,只见他越剜越深,那本是心内之血,此时不住地往心外冒,汇入暨苏身下的溪泉水中,那颜色越来越赤,越散越开,吓得水中原有的游鱼赶忙急跃至岸边,先后不住地往岸边吐着水泡,似乎以此举动向洞中的其他活物传递着十万火急之息。
  洞中之飞禽走兽似炸开般,奔走相告着,先后聚集挤于溪水岸边,而青明、幽昌、玉雀、鹔鹴、焦明这五只平时多与主人形影不离的神鸟,此时已经飞至溪泉前,因没有暨苏的召唤不敢向前去,只好在离主人不远之处焦急飞上飞下不住地扑打着翅膀。它们不知所措,只能不停地悲鸣着,望求暨苏听闻叫声会罢手。
  可暨苏此刻已深深陷于自己的思神之中,对于洞中其他的动静都毫无察觉,他试死之心已达痴狂,不达目的绝不罢休。以手所化之刀现已伸至心里,而那印记仍清晰可见。原来那印记并非印于心口肌肤之上,而是由心所生,以心之血肉伸至体外所露之形。
  “既已剜至此,若无法除下这蝶印,那便将心挖出一试。”暨苏仰天大笑,这一决定让他倍觉畅快果敢。
  只一片刻,暨苏双手便已将自己的心捧于掌心之间,只是当他真真切切看着眼前这血红之物时,竟然一时不知如何情绪。
  忽的洞中起大风,一股外力将暨苏从水中迁移至岸边之草木花丛之中,而暨苏自离水之时便失去意识昏了过去。
  此时在天上,天神殿的东南方,即暨苏与大鹏鸟先前无意闯入之地,那殿前有一婀娜曼妙之背影,这便是暨神洞中那外力所来之原。此女身着艳红色长褶衣裙,裙摆长至脚踝,她云发丰艳,延颈秀项肤若凝脂,但气质清冷难近。此时尚不知她是否为天上之神,只听她朝着某处,好似在呢喃,细听之下大概是此言,
  “暨神,只需再待上一轮回,你便会知这种种该如何终了。”
  又见她缓缓伸出手,掌心之物一览无遗,此物正是天帝神昊先前所握之,蝶形神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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